让人疼痛难忍恨不得死去。
显然这小厮有所顾忌,藤条挥舞的虽然响,落下却并不见效果,楚清欢见状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宋氏的名声还在,自己却还是要小心呢。
如此三四鞭下去,楚思远却似乎看出了其中门道,“我让你往死里打!”说着他一把夺过了藤条自己狠狠抽了下去,楚文瑾登时吃痛,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滴。
相府的家法这些年何曾动过?便是之前陈妈妈却也不过是被杖责了而已,根本不曾用过这藤条!登时,大夫人扑了上去,楚思远手中藤鞭收回不及,一下子落在了大夫人背上,饶是她穿着微厚的衣物,可是一下子却也是见了血痕。
大厅内顿时乱作一团,楚锦绣眼泪一下子就落了出来,“父亲这是要打死母亲吗?母亲在相府那么多年,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承恩侯世子劣迹斑斑,说不定那锦帕是他什么时候偷得也不定,父亲怎么就肯定是二哥要陷害六妹?”
倒是没想到,楚锦绣这仙女着急起来也是会咬人的,楚清欢唇角扬起了笑意。
“何况,常乐不过是闺中女儿罢了,二哥又何必栽赃陷害与她?如今她能因此嫁入承恩侯府,未必不是她的造化!”
楚锦绣倔强的仰起头,跪在地上,却是任凭楚思远发作模样。楚清欢见状却是笑了,楚锦绣呀楚锦绣你聪明一世,怎么偏生这时候糊涂了呢?
“混账东西,莫非你母亲苦心教导你便是让你这般顶撞与我?”楚思远一个巴掌甩了出去,顿时楚锦绣那白皙滑腻的玉颊上浮起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楚锦绣显然没想到自己竟是会忽然又挨了这一巴掌,顿时眼泪落了下来,哀声道:“父亲,女儿……”
“若是依照大姐这说法,我们楚家女儿的闺誉却还是要与不要?嫁到承恩侯府便是好婚事吗?既是如此,大姐和二哥当初何必诬……”
“芙儿!”老夫人断然喝了一声,楚锦芙不满的撅了撅嘴,显然对楚锦绣适才的话十二个不满意。
“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谁若是再拿这件事情说事,回头我定不轻饶!”老夫人一锤定音,楚思远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昏厥了过去的宋氏却是扭头就离开了。
“去请大夫给大夫人看看,我累了,芙儿你们陪我去佛堂里念经。”
“是。”楚锦芙脆声应道,楚锦绣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楚锦芙却并不以为意,反倒是笑了起来,轻声笑道:“大姐,父亲可还真是宠爱你,恨其不争,不是吗?”
“你!”楚锦绣怒极,只是听到老夫人的一声咳音却又是收回了拳头。
“你可别忘了,是母亲生育了你,你怎可这般忘恩负义!”这忘恩负义的,不仅见死不救,方才还故意落井下石,二哥就是因为她才会……楚锦绣咬着牙,恨不得打死楚锦芙的模样。
楚锦芙闻言皱了皱眉,一脸无辜道:“是吗?那就让她后悔当初为何没有溺死我这个孽障好了。”楚锦绣闻言脸色一变,楚锦芙却又忽然想起什么来了似的,折回身道:“对了,大姐和母亲的恩情我从来没有忘记的,如今我不是报恩了吗?大姐若是嫌不够,回头我自然……加倍偿还!”
楚锦绣脸色惨白,只觉得楚锦芙似乎变了一个人一般。只是她还没回过神来,却恍惚间听到一声怒吼,“我去找柳长琦问个清楚!”
转眸一看,楚文瑾已经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楚锦绣无比骇然,二哥如此激动,若是万一再出了什么事,那该如何是好?她一股邪火顿时涌上心头,“就不知道拦二少爷一下?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抱琴一脸委屈地看着楚锦绣,“小姐,二少爷……二少爷他……”
“大姐不必担心,二哥到底是习武之人,不过是不痛不痒的一藤鞭而已,没什么的,还是快些找大夫给母亲看看吧。母亲自从落胎后,似乎身体一直不好,这一下子若是抑郁在心的话,怕是就……”
“你敢诅咒母亲?”
楚清欢却是笑了,眉眼弯弯,“大姐这可是冤枉了,清欢不过是说若是抑郁在心的话,怕是就要多喝些时日的汤药了,岂不是苦的很?”
“好一张伶牙俐齿,楚清欢你别得意!”
这般威胁自己,看来京城第一美的仙女姿态终于要装不下去了呢,“大姐哪里见我得意了呢?我关心母亲还来不及呢。”说着,她便是要上前搀扶宋氏,却是被楚锦绣一把推开。
“不用你假好心!”
她还很是假好心,“父母有疾,儿女伺候是应该的,大姐莫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似乎和楚常喜一般,楚锦绣不由皱了皱眉,良久脸上才挂起一丝笑意,“二妹误会了,只是如今母亲生病,我又不方便出面,这府里的事务怕是要二妹出面来处置了,这也是我母亲分忧不是?”
楚锦绣一脸的为难,“我知道二妹不曾主持过府中事情,可是这也是也学的,不如就趁这个机会二妹学习学习才是。”她楚锦绣丢了人,楚清欢又岂能置身事外?
你不是宣武帝亲封的清欢郡主,德才兼备吗?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处置这相府的庶务!就算有几分小聪明,就算大皇子和八千岁都重视与你,又岂能把手伸到我相府后院?
楚清欢唇角微微弯起,“既是如此,清欢却之不恭,只是若是有麻烦,还望到时大姐不吝赐教。”
和赵妈妈一起搀扶着宋氏往外走,楚锦绣回眸笑道:“当然。”我定会让你的“声名”传扬出去,悔不当初得罪与我!
“小姐,这……”画眉有些担忧,虽然小姐处置芝兰院的诸多事务井井有条,可是芝兰院不过上上下下二十人左右,而整个相府后院大大小小却是几百人,再加上前院里的一些事情,怕是小姐处置不过来。
到时候大小姐一旦宣扬出去,自家小姐不会当家处理庶务的名声传言出去,又有谁来敢上门提亲?
“怕什么,不过是兵来将挡而已。”若是前世,她定会手足无措,被楚锦绣拿捏住把柄的,可是今时今日的楚清欢却不会。
“走吧,回去好好歇一歇,回头还要有好戏要看呢。”楚锦绣这么快就给自己下套,还真是天真,她以为自己的报复这么快就会结束了吗?
还早着呢。
画眉似懂非懂,只是忽然间想起了一件事,不由道:“小姐,那粉蝶怎么办?”
如今粉蝶又在当差,而且举止也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到底是个刺,饶是画眉向来宽厚都觉得不合适。
“她呀……”楚清欢笑了笑,原本还以为楚文瑾会第一时间来找粉蝶呢,没想到楚文瑾却没有动作,不过,“没事,赵紫上次大意了,这次就不会疏忽的。”
见楚清欢有松动,画眉轻声问道:“小姐,奴婢一直纳闷,二少爷应当是许了粉蝶好处的,只是为什么粉蝶却又是忽然间反水了,再说若是粉蝶给二少爷的是大小姐的锦帕,难道二少爷还会认不出来?”
楚清欢闻言笑了笑,“也难为你这么久才问出来了,粉蝶交给楚文瑾的的确是我的锦帕,不过……不过后来落到柳长琦手中时,却是被人换了的。”
“这怎么可能?”画眉一脸不能置信,“二少爷丢了锦帕,承恩侯世子捡到,又怎么会被人换了呢?谁又有这般本事?”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又怎么不可能?”只是她倒是真没想到,楚文瑾这般征战沙场的,在锦衣卫的暗卫面前也不过是纸糊的老虎而已。
“柳长琦捡到锦帕却不会大庭广众下就展现给众人看的,有心人刻意为之不是不可能。至于粉蝶,我说清了利害关系,这局棋我运筹帷幄,她为了保命,自然会听我的话。”
彼时,她手中拿着那被粉蝶偷了的锦帕站在粉蝶面前时,粉蝶早已经别无选择了。
画眉点了点头,“那赵紫岂不是……”无辜顶了罪?
“事反必妖,粉蝶突然间言出意表,她却不加以提防,长个教训到底是好的。”否则,粗心只会被人抓住把柄,到时候便是梨香院里出来的人,也救不了她的。
画眉这次彻底懂了,点头道:“奴婢知道了。”
秋意萧瑟,站在外面久了竟是有点冷了,楚清欢颤抖了一下,画眉不由道:“小姐,我们先行回去吧。”
楚清欢点了点头,“也好,回去让周妈妈张罗一下,你们也该换厚的衣服了,哥哥去了前院,也不知道柚儿伺候的如何。”
言下,有微微的担忧。
画眉笑了笑道:“柚儿向来贴心,定会好好照顾大少爷的,何况还有云公子对大少爷照拂一二,刘全他们也是悉心照顾,定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刘全正是周妈妈的小儿子。
十岁过后,相府的公子都是要住到前院的,楚文璋因为无人顾及,前段时间才去了前院。前院住着,自然是不能有丫环伺候的,可是楚文璋却是被特许了,毕竟楚思远也不会轻易驳了楚清欢的颜面的。
只是到底是在前院,无论多么周详,楚清欢到底是不能放心。
画眉看她隐隐担忧,不由道:“小姐,您终究是要出嫁的,便是能照顾大少爷一时,却也是不能照顾他一世的。”
楚清欢闻言登时转过头去,看了画眉一眼,画眉不由觉得有些心虚,只觉得楚清欢的目光凌厉,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倒不如为大少爷培养足够的心腹,也算是对大少爷有了交代,您觉得呢?”
楚清欢但笑不语,画眉心底里悻悻,良久才听到那略微带着些清冷的声音,却是异常坚定,“放心。”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可是放心什么?画眉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能和小姐站到同一高度了,可是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却是被落在了后面很远,小姐留在半山腰的只是一个虚影而已。
只是到底小姐也并没有怪她多事,不是吗?画眉笑了起来,一时间云淡风轻。
只是听云院里,大夫人却是鬼哭狼嚎!
楚锦绣有些心疼,“这药虽然烈,可是效果好,母亲你且耐着些。”
大夫人闻言要进了牙关,脊背上的鞭痕昭昭,鲜血再度溢出,与玉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十分恐怖。
楚锦绣看着冷汗直流的大夫人,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狠戾,“母亲放心,这个仇女儿定会给你报的。”
大夫人趴在锦榻上,闻言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们别再轻举妄动,等我找到那人,到时候自然能一举扳倒她!”
楚锦绣闻言不由一愣,旋即道:“莫非是……”
大夫人点了点头,“不错,楚文璋身边铜墙铁壁我不好下手,可是那婆子却是再好处理不过,只要我稍稍施加恩惠,我就不信不能……”眼见得爱女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大夫人不由道:“锦绣,我知道你恨这丫头,可是她如今到底不同往日,你和你哥哥那举动未免太冒失了些,好在用常乐那丫头给你顶了罪,不然岂不是你要嫁给承恩侯世子那个废物?”
楚锦绣闻言笑意敛了去,“这件事,是我和哥哥冒失了,不过母亲放心,这次我不过是小惩大诫,楚凝碧对她刻薄的很,她小门小户里长大,若是会主持庶务就怪了。芝兰院有周妈妈盯着出不了差错,可是相府后院这些管事妈妈哪个是省油的灯?还能卖了她面子不成?”
大夫人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是……
“你让她主持庶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