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结果仍然没有效果。
现在他已经扔掉了树枝,像一只熟虾弯着腰在山坡上奔跑。这时前方出现了块石头,这石头并不大,可以轻而易举地迈步跨过去,但爆炸虫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他腰上用力,把身体的重心陡然前移,“嗙”的一下,他腰在前,四肢在后摔倒在地,硬梆梆地撞在那块突起的石头上。
顿时,一种酥麻的感觉袭遍他的全身,不过爆炸虫却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他终于可以感觉到自己脚的存在了。
还没等他从再次得到双脚的愉悦中恢复过来,那块救命的石头却变得益发高大起来,不一会那石块的阴影就笼罩了他。爆炸虫傻愣愣的躺在地上不知下面会发生什么。
按照能量守恒定律,这块石头不该变大,更不该自己向上升。爆炸虫还在这样想着,如果有外力作用的,一旦外力消失。
“妈的,这石头要砸死我!”总是后知后觉的爆炸虫总算明白了眼前的杀机,来不及起身,急忙身子用力一翻,向原路滚回去。
这样一来,刚刚玩了命跑上半山的他此时再用更快的速度从上面滚下来。
“这次真是邪门了,可惜我在游戏里的那套极品装备,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要永别了,真是不甘心啊。”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躲避的他想起了最后的心愿,如果能把那套开山装卖掉,也许这次可以有更多的钱参加别的旅行团了,总不至于死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地方。
身体不再滚动,爆炸虫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他眼睁睁地看着那块大石头高高跳起直奔自己而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从这种恐惧中解脱。
“定!”学究洪亮的声音响起,那块石头也随着这一声在空中停住了,“归位!”学究又迸出两个字来,石头立即听话的飞了回去。
爆炸虫只见手拿一本字典的梁宇宁迈步走到自己身边,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吓得半死的自己,笑道:“好家伙,幸好你刚才有了准备死的念头,不然真救不了你。”
爆炸虫咬了咬牙坐起身来,气喘如牛,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学究也不着急,笑眯眯地看着他,心平气和地解释:“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你们几个全部都被外力传递到未知空间了,现在我也只找到你的元神,你的身体我却不知在哪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爆炸虫大眼瞪小眼地摇了摇头,问:“学究,你到底是什么人?”
学究说:“我叫梁宇宁,儒门驱魔人,这次出来是休假的,结果遇到这种事情。总而言之,你现在中邪了。”
爆炸虫并不十分惊讶:“我也练过术士,不过没你这么痴迷就是了。”
梁宇宁笑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找到你我就安心了。不过你现在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爆炸虫想了想说:“这事也真是蹊跷,好吧,我相信你,不过你得先让我回到现实世界,不然这样一会身体失控一会石头追命,我会发疯。”
梁宇宁说:“其实我就是来找你回去的,但现在你还回不去。”
爆炸虫问:“这话怎么说。”
梁宇宁想了想说:“这个东西也比较难解释,反正你的身体和元神现在存放在不同的地方,就算我现在把你元神带回去,你也会因为无处附体最后溃散而死。所以你还是少安毋躁等我回来接你。”
“这怎么听着像科幻小说似的?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在异次元空间?我被外星人绑架了?”
梁宇宁摇头:“你愿意怎么理解都可以,不过刚才因为你有了濒死的想法,让我感应到了你的位置才能来得及赶来,否则你直接在这里就完蛋了。”
爆炸虫点头道:“听你说得头头是道的,就信任你吧,你既然是什么驱魔人,就感觉保护我这个普通人吧。”
梁宇宁说:“这个自然。”字典翻动,爆炸虫只感觉一阵异香扑鼻便又失去了知觉。
玲龙和崔命人看梁宇宁眼皮微动,知道他快要苏醒,不敢妄动,给他压住阵脚。这三才阵是崔命人提出摆的,但是既需要他控制法阵,又对未知的情况不知深浅,加上失踪的八个人都不认识他,万一遇上了也麻烦,最后还是决定先把梁宇宁送出去。
梁宇宁眼睛睁开,说:“找到了爆炸虫,就是那个的主人。”他用手一指那支登山杖。接着他把自己寻找半天,忽然感应到有人因为死亡的恐惧发发出的强烈念力,赶去之后救下爆炸虫再用法术把他保护起来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玲龙眼睛转了转说:“既然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情,别人多半也好不了,我们还要抓紧时间。”
兽心人同意:“有道理,如果有人真的元神被毁,就算找到他的身体也无济于事了。”
梁宇宁说:“只有元神会发出念力,看来我们只能找到所有人的元神,我的法术虽然有所减退,但是绝不会被外人轻松的消去,我怀疑是那八个人里有谁做了什么,把那法力屏罩给破坏了。”
玲龙说:“不是爆炸虫?”
梁宇宁摇头:“刚才我看到他,根据我的经验,不是他,另有其人。”
崔命人说:“反正无论如何都要先找到他们,别浪费时间了。”
甲壳女孩睡到自然醒来,感觉舒服极了。她睁眼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一时间又想不起这到底是哪里。高高的横梁,挂着明星海报的墙壁,还有熟悉的书桌和椅子——这里,这里是自己的乡下老家嘛!
甲壳女孩毕业到现在还没时间回家一趟,由于工作太忙,几次回家的计划都泡汤了,此次长假车票又异常的难买,只好给父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而已。
自己怎么会忽然一下就从大山里会到家了?甲壳脑中一个大大的问号。
一阵微风吹来,她发现自己卧室的窗子开着,透过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雪白,但是没有一丝阳光,随着距离的增加,天空渐渐变暗,就好像一条大鱼的腹部由中间像两边颜色的变化。甲壳女孩的视线渐渐下移,看到的是远处的群山以及一片片的水田。
她赫然发现田里的电线杆断了。
田里的庄稼都是东倒西歪的。
她注意到自己的窗子不是没关,而是两扇窗根本就不翼而飞了。
“吱呀”“吱呀”的声音也慢慢清晰了起来,她抬头看去,声音来源于屋顶,那屋顶在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偶尔可以透过天花板看到外面天空的光亮。
要死了,我家什么时候成了危房?
甲壳女孩来不及多想,穿上拖鞋踩着地上的积水直冲出门。
家里没有一个人,房子空空荡荡,像是被洗劫一空了似的。
她只是感觉眼前的这一切非常的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一张纸被风吹了过来。
那是一张有些湿漉的残纸,甲壳伸手捡起来,标题映入眼帘:“关于应对台风灾害紧急撤离的通知”。
甲壳一下子全明白了,这不正是五年前,家乡遭受台风袭击时的情形吗?自己当时和父母还有其他乡亲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没有亲身经历,但是那倒下的电线杆的样子正和当年自己回来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不对,她记得回来时家里的锅被风吹起嵌在了厨房的墙里,门外的树倒了六棵……
想到这次她急忙赶到厨房,发现屋顶以及被掀开,但锅还好好的翻在地上,而门外的树也只倒下了四棵而已。
哈哈,原来不是的,放心了放心了!甲壳觉得如释重负。
可是就在这同时,又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她心头。
台风都是有风眼的,如果眼前的就是那次的台风灾害,那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正处在风眼当中。
远处的天边传来了低沉的轰隆声,就像电影里远古巨兽发出的怪叫。
风势渐渐强了起来,期待已久的雨点也终于落下。甲壳女孩的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处在实际的危险之中总好过于危机四伏。
下面的问题就直接多了:如何逃脱。
耳边的风声已经一阵紧过一阵,伴随着狂风呼啸而来的响动还有雨点和房屋被撕碎的声音,她虽然知道这次风暴但没有亲身经历过,现在也几乎是束手无策。
瓢泼大雨斜着从空中射下像是轰炸机发射的子弹一般,甲壳女孩急忙向屋里退去,假如台风是不可避免的话,也只有家里有避过灾难的可能。
在她刚刚把已经松动的房门关上的同时,一根手臂粗细的树脂就被风卷起砸在了门上,巨大的冲击把她一下子撞到一边。房门被风无情的吹开奇書网,扑面而来的台风夹杂着冰冷的雨水一股脑涌了进来。甲壳吓得一缩身子,向楼下的堂屋角落里,楼梯下面有半人高的柜子里跑去。
关上柜门,任凭外面发生什么动静,甲壳女孩都藏在里面不闻不问。外面可怕的风声似乎一直在她的耳边咆哮、撕裂、破坏、毁灭。渐渐的,一道光透了进来,水也乘虚而入滴在她的额头上,她很清楚一定是台风在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要进入这个暂时还安全的角落了。
“有人吗?谁还在这里?”一个响亮的声音也伴随着风声清晰起来,“快出来,要来不及了!”
甲壳几乎是在听到话的一瞬间跳了出来,不过眼前这个人倒是有些可怕,比自己高大半截,虎背熊腰的身躯像是石头雕刻出来的,一身半衣半披风的外套下用手提着一根和甲壳女孩自己差不多高的粗木棍,头发和胡须连成一片,粘在一起的毛发下露出黑灿灿的脸,面沉似水表情严肃。黑大个用闲着的左手一拉甲壳的手臂说:“快给我走。”
如果换了平时,甲壳一定会用防狼术先脱下高跟鞋用尖尖的鞋跟猛击对方的太阳穴,然后大喊“流氓”跑得远远,眼前只不过略微挣扎了一下,胆战心惊地说:“你是谁?咱们去哪儿?”
大个子蹲下把甲壳拉过来说:“叫我崔明仁吧,你抓牢,别多说,抓紧时间。”
甲壳顾不得嫌弃崔命人身上的气味,拉紧他用来绑住衣服的背带,说:“你来救我的?”
崔命人迈步出门道:“不错,专门为救你来的。”
屋外的情况更加严重,风吹得甲壳无法直视前方,她慢慢把眼睛张开了一条缝,只见狂风似乎已经把世界吹扭曲了,所有的东西都是歪斜的,就像从透过水面所看到的那样。
“我们往哪里去?”甲壳扯着嗓子问。
“我说了,不要多话。”崔命人横着手中的大木棍,用力一踩甲壳女孩家的窗台,两个人便立即飞身上了屋顶。甲壳看他轻易就使出这种让人诈舌的轻功,信心大增就不再多问。
崔命人看四周全是风雨和废墟,心说怎么自己刚才从天上落下时还没有这么严重,转眼间就变得如同世界末日一样。自己多年来虽然没有正式做过法事,但和那些不同门派的驱魔人斗争过程里也积攒了无数实战经验,自信没有什么能难住自己的难关,所以才请求学究给自己一次机会,想不到刚刚过来就是这样的恶劣环境。本来学究要自己见到需要被救的人直接施法将其定住,不用多费力气去破解那根本不存在的可怕幻境,但是眼前连个能安心念咒的地方都没有,崔命人只能选择最笨的办法——带甲壳女孩逃出生天。
根据他多年在野外生存的经验,很快就判断出这是一次来势汹汹的台风,基本上已经过境,很快就可以雨过天晴,但如果现在不想办法对抗,也足以致命。
这个村子的情况非常危险,每座房子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度过这难关,崔命人把木棍插在屋顶上的缝隙里卡住稳固自己的身子,快速的寻找最安全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