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清华?”我问。
“是的。”老高答道。
“北京的清华大学?”刘旭问。
“是的。”老高答道。
“你爸妈都毕业了?拿到毕业证了?”阿峰问。
“是的。”老高答道。
“不是做的假证?”小昭问。
“假你妈逼啊,当然是真的。”老高答道。
“你是你爸妈亲生的吗?”鸡问。
“你妈,你说呢?”老高骂道。
“肯定不是亲生的。”我们同时答道。
确实很难以想象,如果我爹妈都是清华毕业的,我在大学挂这么多科,我自己也会怀疑是不是我爸妈亲生的。
鸡曾经告诉我他怀疑不是他爸妈亲生的。
因为别人说他长的既不像他爸也不像他妈,而且说他比他爸妈都要好看很多。
我们看了看鸡的脸没敢作声。
所以鸡的爸妈有时来学校看鸡,并说要请我们宿舍人吃饭,我们一个也没敢去。
因为如果鸡的话属实的话,那么我们去了也是吃不下的。
但是后来有次他爸妈来了宿舍,正巧我们宿舍人都在。
那是我们第一次看到鸡的爸妈。
那次鸡的爸妈说请我们吃饭我们都去了,而且吃的很多。
从此以后鸡的爸妈再也不提请我们宿舍人吃饭了。
回来后我们拍拍鸡的肩膀:“鸡,我们敢肯定,你是你爸妈亲生的。”
因为我们都觉得鸡和他爸是一个模子做出来的。
只是那个模子在做鸡前掉地上了被人踩了好几脚。
而且基本都踩在了脸部。
回到教室,小憨问我谁的电话。
“老高的。”
“老高?哦。”小憨愣了一秒钟,又突然反应过来。
这很正常,我们班的女生只有二分之一知道“老高”的真名叫什么,只有四分之一知道老高长什么样,只有八分之一有幸和老高说过话,只有十六分之一知道老高一个月换一次内裤。
我们班13个女生,四舍五入后这十六分之一就是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小憨。
当然,是我告诉小憨,老高一个月才换一次内裤的。
小憨问我为什么,是不是老高一个月才洗一次澡。
我告诉她,其实老高是两个月才洗一次澡的,但是老高为了讲卫生,一个月换一次内裤。
我接着问小憨几天换一次内裤。
小憨说我流氓。
然后就不说话了。
我说我随便问问而已。
小憨说人家是女生,你不可以乱问我。
我说我。
小憨说你说脏话。
我说这是口头语,不是脏话。
小憨又不说话。
我有点尴尬。
上完自习送她回宿舍,我看着小憨的背影,心里有点失落,这就是我期待已久的恋爱吗?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宿舍门口,一脚踹开门,宿舍三个人吃了一惊,抬起头看是我。
立刻我妹、我妈、我全家都被他们问候数次。
他们看我有点不对劲。
“什么情况?”刘旭问。
“怎么觉得你有点忧伤?”小昭问。
“你性功能障碍了?”鸡叼着烟说。
“喝酒去吧,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我说。
“几点了?喝酒干吗不早点回来。”刘旭唧唧歪歪。
“废话真多,你就说去不去吧。”
“去。”说着他们都已经穿好衣服出了门。
我知道,哪怕是我睡到半夜醒来说我想去喝酒,他们也会一边唧唧歪歪一边说你妈你妹一边下床穿衣服然后和宿舍管理站阿姨说我急性阑尾炎送我去医院骗阿姨开门,然后我们去喝酒。
到现在,我们宿舍每个人都在半夜得过急性阑尾炎了。
幸好宿舍阿姨换人了。
我们又可以重新再得一次了。
不过今天不需要,宿舍还没关门。
我决定去湖南路,那里的饭店会营业的比较晚,还有通宵营业的,并且我们决定走路过去。
学校到湖南路坐公交车有5站路,这样冷的天气,晚上10点多这样2B的时间,也就我们,能有这个闲情,走着去湖南路喝酒。
一路推推搡搡,互相人身攻击,用粗俗直接的语言对骂,叼着烟,勾肩搭背,有时会用脚踢对方的屁股,这就是我们习惯的走路方式。
到了湖南路,找了家通宵营业的饭店,点了烧鸡公,烧烤,还有白酒。
我们围着桌子搓着手,很快满满一盆烧鸡公上来了,大家开始吃肉,喝酒,总是觉得多少肉也不够吃,多少酒也可以喝完。
刘旭举杯喊道:“我们可以喝光全南京所有饭店的酒。”
说完就倒下了。
我们每次喝酒都有人被扶着或背着回去。
下一次依然有人被扶着或背着回去。
下下一次还是有人被扶着或背着回去。
这才叫喝酒。
这才叫他妈的喝酒。
没有人倒还叫喝酒吗?
只不过是倒几个人和倒哪几个人的问题。
今晚我们都没有倒,或者说我们都倒了。
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出饭店的门,东倒西歪的互相搭着肩膀,大声地唱着悲伤的歌曲。
小昭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旁边搭着他肩膀的鸡立刻扶了他一把没让他摔倒,然后继续肩并肩地走。
刘旭突然跑到路边的树下扶着树吐,我们在旁边叼着烟等他吐完再递给他一根烟,再继续肩并肩地走。
我们不知道几点才回到宿舍,反正【:文】又是挨着【:人】宿舍管理站【:书】阿姨的骂【:屋】走上的楼梯,反正我们也习惯了,阿姨也习惯了。
但是每次阿姨在我们晚归或者不归的时候威胁我们要告诉我们辅导员。
然后第二天刘旭都会买水果给阿姨吃。
于是阿姨很盼望我们晚归或者不归。
有阵子我们好多天没有晚归和不归,阿姨只要一看到我们就问:“今晚还回来吗?”
或者问:“今晚不回来了吧?”
语调充满着迫切的希望。
充满着深深地渴望。
我们宿舍的人知道这是阿姨想吃刘旭的水果了。
其他的人都以为阿姨和我们有一腿。
而且是和我们宿舍的人都有一腿。
居然还有传说老高被开除是因为和阿姨有一腿。
我现在敢肯定说中国大学生缺乏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人,丫肯定没在我们学校读过书。
一个月左右的时间,7门考试。
这比一晚上做7次爱难度系数还要高。
但是没有一晚上打7次飞机难度系数高。
刘旭他们几个也开始上自习了,他们提出我上自习占位子的时候帮他们占三个。
2B的我居然同意了。
我帮他们在我和小憨的位子后面占了两张桌子。
等到7点,这三个人才晃晃悠悠的进来。
我抬头看是他们,指了指我后面,他们过来坐下。
刚坐下,就听到鸡说:“操,带错书了,明明要看高数上的,带了高数下。”
声音还挺大。
刘旭说:“你妈啊,你能不能小点声,这里是自习教室。”
刘旭的声音比鸡大多了。
教室人都看着他们两个。
我压低嗓门:“别丢人了成吗?你们在说相声呢。”
他们不说话,开始看书。
5分钟后我后背被人捅了一下,回头,鸡问我要不要去厕所。
我说不去。
鸡自己去了。
10分钟后我后背被人捅了一下,回头,刘旭问我要不要去抽烟。
我说不去。
刘旭和鸡去了。
15分钟后我后背被人捅了一下,回头,刘旭问我排水工程有没有划重点。
我说划了。
他问哪里。
我说老师说整本都是重点。
刘旭说你妈逼。
我不理他转过头继续看书。
20分钟后我后背被人捅了一下,回头,鸡问我排水工程笔记给我看一下。
我说我又没上几节课哪有他妈的笔记。
鸡说我知道你没有,我是说小憨的借我看下。
我说那你他妈不能直接问小憨借吗?
鸡说她是你的女人,我不是要先经过你同意吗。
我用胳膊推了推小憨,指了指后面:“鸡找你。”
小憨回过头。
鸡一脸严肃:“麻烦把你的排水工程笔记借我看一下可以吗?”
我没忍住:“你妈,你能好好说话吗?”
小憨笑着把笔记递给鸡。
25分钟后我后背被人捅了一下,回头,刘旭问我去不去厕所。
我说不是说了不去吗你怎么还问。
刘旭说那是鸡问的。
说完自己去了。
30分钟后我后背被人捅了一下,回头,鸡问我要不要去抽烟。
我彻底怒了:“抽烟不抽,老子现在想抽你们两个,你们要再打扰老子老子马上抽你们。”
说完转过头继续看书。
我突然想到为什么鸡和刘旭破事这么多,小昭一点反应没有。
我好奇地转过头往后看去,小昭早已经睡着,张着嘴,一串口水挂在嘴边,旁边桌的两个女生正看着他捂着嘴笑。
我发誓再也不和他们一起上自习。
七门考试终于以排水工程拉开了序幕。
考完第一门后出来,我深有体会:这么多天的自习真的不是白上的,不敢说高分,过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后面几门考试也基本顺利结束,也都应该可以过。
我不敢放松。
因为难搞的还在后面,前面都是小喽罗,最后才是BOSS。
该来的终归要来的。
最后一门:高数。
这门课自从大一开课以来,我每学期都要去考一次,这次是第七次考。
和我一起的刘旭和鸡也是第七次考。
我告诉小憨我是第七次考高数。
小憨说真有你的,你也不嫌麻烦。
我说我他妈绝对不会去考第八次。
小憨拍了拍我的肩膀:“要的就是这个决心,这个气势。”
此时阿峰已经考完研,感觉还凑合。
他高数已经过了,今天他拍着我们三个说:“等你们胜利归来的消息,这是最后一门,考完去喝酒。”
“一言为定。”我说。
晚上6点半考高数,我们5点吃完饭早早到了教室。
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反正到时候也是按准考证号来坐。
“看的怎么样?”我问他们两个。
“不咋的,书看的不多,但是我把你给我们的例题都看完了,如果运气好考到几个大题,那就没问题了。”刘旭说。
鸡在数着什么。
刘旭推了他一下:“数什么呢?”
“我在根据准考证号数座位呢,看看坐哪里。”
“你哪知道老师怎么排位子。”
“你他妈都第七次考了还不知道怎么排位子啊,”鸡继续数,“哈,我们三个是第一列倒数最后三个。”
这个教室一共14排位子,刘旭12号,我13号,鸡14号。
如果老师真的按刘鸡算的这样排座位号的话,刘旭倒数第三个位子,我倒数第二个,鸡最后一个。
“如果真这样排就好了,我做的快的话可以给你们看,你们主要做大题目,选择填空什么的会做的就做,不会做的空着,到时候我告诉你们。”
“大题目要不会做呢?”刘旭问。
“公式会写吧,能写多少写多少,都算分的,我如果做的快的话还能给你们看看大题,我如果自己都做得很吃力,那你们大题只能靠自己了啊。”
“行。”刘旭说。
“我在你后面你到时候把卷子往旁边歪一歪就可以了,我眼睛好,看得到。”鸡说。
“好。”
“先坐过去,我抄点公式在桌子上。”鸡提议。
“你他妈又毁坏公物。”刘旭说。
“去你妈的,你看着桌子上,留给我写字的地方已经很少了,写什么的都有啊,办证,电话137XXXXXXXX……还有找一夜情的,我也来留个电话,看他会不会和我联系。”鸡真在那个“求一夜情,电话136XXXXXXXX”的下面写上“求一夜情的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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