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都挤到阳台,阳台上堆满了空啤酒瓶。
我们把所有的啤酒瓶都扔了下去,玻璃破碎的声音不断响起,我们一边扔一边笑一边大喊:“毕业了毕业了。”
“再见,503。”我喊。
“再见,环工一班。”阿峰喊。
“再见,大学。”小昭喊。
“再见,你们这帮SB。”刘旭喊。
轮到鸡的时候突然没有了声音,我们都看着鸡。
鸡的脸上滑下两行眼泪。
“再见,陈娟。”鸡突然用尽全力喊道。
我们都看着鸡。
陈娟就是我说的电灯泡,就是小憨说的娟儿,就是鸡曾经拉我去看的那个在台上演讲的女孩,就是那个千杯不倒的酒神。
“鸡,你这个SB。”我们说。
鸡喊完如释重负的笑了,然后开始小声抽泣,接着声音越来越大。
我们都没有说话,鸡也渐渐的停止了哭泣。
我们就这么互相搭着旁边人的肩膀,并排站在阳台上,看漆黑的夜空,看对面灯火通明的研究生宿舍,看远处围墙外面车来车往的马路。
“在你最美丽的时刻,你遇到了谁?”鸡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黑夜里,鸡的声音慢慢悠悠飘飘荡荡,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大家起的都挺早,把东西收拾好,有的搬下去托运,有的搬到楼下管理站放着,准备一会一起搬到新申请的临时宿舍里。
管理站阿姨来我们宿舍检查设施。
“你们的钥匙呢?”
我们一把钥匙也没有,进门都是用电话卡刷开的或者直接用脚。
“钥匙不知道啊。”我说。
“没关系,赔钱。”阿姨说。
“窗帘呢?你们宿舍窗帘哪里去了?”阿姨接着问。
窗帘我们最后一次见它是那次我们班出去野餐,刘旭自告奋勇的把窗帘扯下来带去给大家坐在上面吃东西了,野餐结束因为实在太脏了就直接将其遗弃于荒野了。
“窗帘不知道啊。”刘旭说。
“没关系,赔钱。”阿姨说。
“桌子这里是怎么了?”阿姨指着桌子一大片黑乎乎的地方问。
那是上次用热得快烧水,烧到一半熄灯了。
“鸡,把热得快拔了。”我喊。
“好。”鸡说完就拔了出来。
第二天我还在做梦,就听到有人大喊:“着火了。”
我猛的惊喜,看到桌子上一片火光,小昭和刘旭跳下床,拿脸盆接了水就往桌上泼。
火灭了。
我们过去发现着火的原因是,鸡这个SB把热得快从水瓶里拿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而没有把电源给拔掉,于是第二天来电后热得快就烧起来了。
虽然没烧坏什么东西,但是桌子已经被烧黑了一大片。
“桌子不知道啊。”鸡说。
“没关系,赔钱。”阿姨说。
阿姨继续在我们宿舍检查东西,收获颇多。
我们赔了一大笔钱,阿姨兴高采烈的走了。
我们结清了宿舍里丢失的损坏的东西,托运了部分行李,来到管理站提上那些最近要用的东西准备搬到临时宿舍去。
“一路顺风,走好。”阿姨对我们说。
“谢谢。”我们提起包,回头看了一下管理站、走廊、楼梯口。
“再见。”我们对阿姨说。
我们跨出宿舍楼的那一刻,便知道回不去了。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我戴上墨镜,哼起小曲,故作轻松。
“SB。”鸡说。
来到临时宿舍,把东西扔下来,各种按照习惯霸占了一张床。
鸡连床上的席子也没铺就说:“走,去网吧。”
“我也去。”刘旭和小昭说。
“你还想不想考试了?”我问刘旭。
“不管了,先把比赛打完再说。”
我觉得再劝也没用,干脆闭嘴,铺好床我拿了书去自习,明天下午考工程力学,考完还有包括高数下在内的三门课。
去自习的路上小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给我发照片了,我说我们不在503了,没网了,等我有空去网吧看,我现在正去上自习。
小憨说明天考工程力学了吧。
我说是啊,我今天要去突击一下。
小憨说其他人呢。
我说去网吧了,为比赛做准备呢。
小憨说我知道你想打比赛,但是考试更重要,大叔这个时候要能分清轻重,坚持最后几天,把试考好。
我说放心吧你,我会的。
挂了电话我继续往教室走。
刚在教室坐下电话又响了,陌生号码,我没接把手机扔到一边。
响了几声停了。
一会又开始响。
还是陌生号码。
我拿过来把震动也关了,扔到书包里继续看书。
看到快吃晚饭的时候,饿的已经开始飘了,决定吃完饭再看书。
把书和书包都丢在位子上,我拿了钱包和手机准备去吃饭。
看到手机有13个未接电话和4条短信。
电话有那个陌生号码打的,有鸡他们打的。
短信有陌生号码发的,有鸡他们发的。
大致内容一样,都是说明天下午2点在JN的XX楼XX教室打前四比赛。
明天下午4点考工程力学。
这不蛋吗?
而且还是在JN打,考试是在本部考。
我打电话给鸡,问他们现在在哪。
鸡说我们5个都在网吧,短信你看到了吧。
我说看到了,我过来找你们,见面再说。
我直奔网吧,找到了他们,拍了拍鸡。
鸡回头看了看我:“有何问题?”
“明天下午4点考工程力学。”
“那打完比赛正好去考试啊,2个小时肯定打完了。”
“但比赛是在JN,考试是在本部。”
“打完比赛立刻打车回本部嘛。”
“我怕来不及。”
“来得及的,打车,又不是坐公交。”
“妈的,什么事都凑一起了,真他妈的烦。”我在口袋摸烟。
鸡递给我一根:“安啦,两个小时肯定够的,我和刘旭不也是要考吗?到时候我们一起打车回来。”
“希望来得及,我吃饭去了,吃完饭还得去看书。”
“去吧,”鸡站起来,送我到网吧门口,“大叔你别烦了,回去安安心心看你的书,明天比赛会很顺利,考试也会很顺利的,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行,我走了。”我上了天桥。
走到天桥中间的时候回头看了看,鸡还站在天桥下面,他冲我挥了挥手,向空中击出一拳。
“这个SB。”我笑了。
我们坐一点的校车去JN,路上鸡问阿峰:“怎么样?有没有准备什么大招对付我和大叔啊?”
“准备了,万一我们要输了就拔线。”阿峰说。
“拔线牛啊。”鸡说。
“一会我们会全力以赴的。”CC说。
“我们也是。”鸡说。
“就应该这样。”刘旭说。
“你们两个的任务才重呢,那两个人不好对付的。”鸡对刘旭说。
“看地图吧,小地图我们还是会Towerrush的,地图大了就硬拼了。”刘旭说。
“你们Towerrush好几次了,人家肯定会有准备的,别冒险。”
“硬拼的话就怕前期被压,中期部队成型的话他们应该阵地战打不过我们。”
“反正加油吧,好好干,你们拿下了决赛我们就不打了,就直接抽签决定冠军了。”
“你们就瞧好吧。”刘旭说。
下了车,来到比赛教室,已经有很多观众在等着比赛开始了。
大屏幕也架好了,讲台两边一边是两台电脑,几个人在接网线。
“这样每次只能打一场,不能两场同时开打啊。”我说。
“是啊,怎么了?”鸡问我。
“这样如果我们打决赛的话又要多等一场的时间了。”我有些急躁。
“别急别急,时间应该够的。”鸡安慰我。
“为什么前四要在JN打?”我拉住一个接网线的工作人员。
“本部申请不到教室啊,大哥,你以为我们想跑到JN来搞啊,我先忙,一会说。”他又低头去搞网线。
网线接的差不多了,工作人员开始调试机器。
有一台机器始终看不到主机,工作人员满头大汗的在调试。
我看着时间已经过了2点,手心开始出汗。
鸡一会在旁边安慰我,一会跑去问工作人员调试好了没有,一会自己跑到电脑面前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看着他上蹿下跳,心里不是滋味。
等到2点20的时候,工作人员对我们说好像是那台机器网卡有问题,他让他们学生会JN的同学去宿舍搬自己的电脑去了,很快就来。
“那要多久啊?”我非常烦躁。
“就在生活区那边,很快的,不好意思。”
我坐在走廊上不停地抽烟。
鸡一直在旁边安慰我。
终于我们看到远远的一个人抱着电脑主机在往我们这边跑,鸡大喊:“哥们,加油,跑快点。”
那人点点头,努力的跑着。
鸡兴高采烈的对我说:“大叔,不要急了,电脑来了,马上就能开始了。”
我拍了怕他的肩膀,没说什么。
那哥们抱着主机喘着粗气终于爬上了楼,鸡冲过去接过电脑:“我来帮你。”
从那人手上接过主机冲进了教室。
那人爬在栏杆上喘气,我看他的衣服全部湿透了,他正掀起上衣擦脸上的汗。
我过去递根烟给他,他连忙推辞:“谢谢,我不抽烟,不抽烟,真的。”
我笑笑:“大几了?”
“大一,”他也笑,“这个学期刚进的学生会。”
这时里面有人叫他的名字,“来了。”他大声回答。
然后对我说:“那我先进去了。”
“好。”我笑着对他说。
他跑进教室,听他们学生会的学长对他说了什么,然后他开始忙碌起来。
“大一的,”我自言自语,“真让人羡慕啊。”
我吐出一口烟。
鸡突然跳出来:“大叔,比赛马上开始,机器都调试结束了。”
“谁先打?”
“刘旭他们。”
“进去看。”我按灭了烟,和鸡一起走进教室。
学生会的人拿着话筒说了一些废话,介绍了一下前四的选手,现场观众大部分是大一大二的学弟,他们很热情,每介绍一个选手他们都很热烈的鼓掌,毫不吝惜他们的掌声。
这让我们非常感动。
阿峰都有点热泪盈眶了。
“有点出息好不。”小昭在下面偷偷踹了阿峰一脚。
然后比赛就开始了。
地图居然是TR。
“TR?他们抽的吗?”我问阿峰。
“不是,他们商量的。”阿峰说。
“奇怪了,他们不怕刘旭他们直接Towerrush吗?”
“他们既然肯打这个地图,说明他们肯定准备很充分。”鸡说。
比赛已经读秒。
我们不再说话。
这次比赛组织方还请了一个解说,但是由于没有隔音设备,所有解说很多话都不能说,大部分他只能及时的切屏让大家在大屏幕上看到最重要最及时的发展情况。
我们看到刘旭和小昭在英雄出来后依然直接带上了民兵直奔对方暗夜精灵家中,观众开始激动。
我们几个不激动,而是紧张。
这一切都被地图中央酒馆那里挂着的一个小精灵看的清清楚楚。
暗夜精灵家里立刻种下了第二棵兵营,同时又放下了两口月井,恶魔猎手走到商店,卖掉了回程,买了一个头环。
人族的部队走到岔路口的时候突然变了向,放弃暗夜精灵,直奔兽族家中。
观众欢呼起来。
人族开始拆兽族的地洞,对方回防,人族部队拉了出来,站在农民旁边,农民在紧张的修着箭塔。
兽族家里放下了战争磨坊。
暗夜精灵家中取消了第二棵兵营和两口月井,4个精灵拉到兽族家中,放下两棵战争古树和两口月井。
恶魔猎手和剑圣以及兽族步兵开始顶着步兵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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