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觉罗眼角看我,动也不动。我说你不累么?放松点,叔叔是好人。
她眉宇间顿时涌现冷色,我哈哈干笑:“我去弄点吃的,你盯着滕黄阁吧。”
我跑去买东西了,尼玛坐着也是累啊。买回来了伊丽觉罗也吃,但她还是优雅得不行,看着赏心悦目。
我跟猴子一样坐不定,好不容易天黑了我蛋都疼了,我说要不回去吧,可能只是我的猜测。
伊丽觉罗目光锐利地盯着滕黄阁门口不为所动。我唉叹一声继续等,结果又等了两小时,妈的蚊子都来嗡嗡叫了。
我说被蚊子咬惨了,还是走吧。她嘴角动了一下,一只蚊子飞走。我眨眨眼看她,顿时尿了,尼玛她全身都被叮咬了个遍。
我说你是木头啊,咬成这熊样了都不吭声,蚊子咋就爱咬你呢?她还是平静地看着滕黄阁门口。
我瞅着心疼啊,我就给她吹吹,她眼眸一扫,蕴含着煞气。
我当即不吹了,挠挠屁股憨笑。这时她目光忽地冷冽起来,十分吓人。
我哧溜挪开:“俺错了”她并没有理我,目光死死地盯着滕黄阁,我转头看去不免吃了一惊,那面包车又来了,两个壮汉抬着个黑袋子丢了上去。
伊丽觉罗当即起身,我再一看发现黄俊耀也出来了,似乎很谨慎。
我忙拉下伊丽觉罗,搭住她肩膀转过头去,她本能地就要掰我手,我忙开口:“别被发现了。”她就停了手,脸色冰冷一片。
不多时面包车开走了,我回头看去也不见黄俊耀了。我忙起身:“走吧。”
伊丽觉罗已经抬脚走人,我摇头,这家伙太强势,干事直来直去,要是没我在她估计已经闹大了。
我赶上去叫过旁边一辆摩托车:“跟着前面那辆面包车。”
摩托佬不废话,我跨坐上去冲伊丽觉罗招手:“老罗,别急,脚是追不上的,我们需要一个交通工具,上来”
话没说完她直接钻进路边一辆的士里:“追那辆面包车。”
我老脸一抽,摩托佬张口嚷:“上了我的车就别不厚道啊,那的士很贵的。”
我说你别墨迹了,跟着那辆的士吧。这辆破摩托就轰隆隆地跟着的士了,的士前面是面包车,就他妈我一个人吹乱了发型。
三辆车的速度都不是很快,后来远离了繁华地带才加速,等离开了市区,远处的山岭清晰可见,速度就更快了。
我心头更加肯定了,绝逼是去埋尸体。我让摩托佬跟紧,漆黑的道路上三辆车都在飞驰,只有车灯在闪烁。
很快那面包车停在了一个小路口,这小路很长,漆黑一片一直通往旁边的山岭脚下。
我本想让摩托车停下的,结果那的士没停,放缓了速度继续往前跑。
我当即反应过来,现在停车岂不是打草惊蛇?我让摩托车跟着的士就行了,没有理会面包车。
面包车下来的两人都挺警惕的,还看了看来往的车辆,最后似乎确定没人跟着了才把黑袋子拖了下来,直接走入了漆黑的小路,跟鬼似的。
的士就停了,我让摩托佬也停下。伊丽觉罗下车便走回去,理都不理我。我给了钱也忙追上去。
面包车还停在路口,伊丽觉罗俯身过去查看车内,我用手机照点光进去,不过看不出什么异常。
伊丽觉罗也不看了,转身快步进入小路,我也跟着,摸索着前进。
远离马路就真的黑乎乎一片了,这郊区也没人住,只有月色照耀大地,隐约可以看见前面那两个移动的黑影。
伊丽觉罗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似的。我也不敢妄动,免得被他们发现告诉老黄。
不多时他们停了下来,我和伊丽觉罗也停了下来,直接蹲在旁边田坎上。
那两货就在山脚处说话,似乎在商量什么事。然后一人拿出了打火机要烧黑袋子。
伊丽觉罗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忙拉住她:“我来,先别暴露身份。”
她一言不发,我就直接冲了过去:“好啊,原来是你们放火烧山,让老子逮住了吧,都他妈别跑!”
四周全是黑漆漆的,除了虫鸣就没别的声音。这两货吓了一跳,然后解释:“老乡,我们没烧山,你别误会。”
我掏出手机打电话:“去跟警察说吧,你们等着坐牢吧!”
他们似乎有点慌,想过来抓我。我大喝:“如果不是烧山你们烧什么?老子一锄头敲死你们!”
他们就笑:“一点脏东西而已,每天都要处理的。”我说什么东西?他们迟疑了一下怪笑:“那些脏东西呗,卫生巾避孕套之类的,不好乱丢啊。”
我心头一征,你他妈逗我?我说你们俩走开点儿,老子要检查。他们就退了一点距离,我缓步上前,那黑袋子就丢在地上,看着份量很多。
我用脚碰了碰,果真很软,满满一大袋真是脏东西?
我又踩了几脚了,那两个家伙也松懈了,笑眯眯开口:“你信了吧,我们老板做那种生意的,已经烧过很多次了。”
我蹲下来拉了拉袋子口,顿时一股怪味传来,我忙捂着鼻子退开:“原来是误会了,抱歉抱歉,最近老是发生山火,我们怀疑有人故意纵火,你们烧垃圾也注意点啊,不然牢底坐穿。”
他们说好,千万别叫警察来,毕竟这种事不光彩。
我摆摆手走了,他们又挑了个好位置烧黑袋子。岛吗引扛。
伊丽觉罗还在等我,我走回去摇了摇头:“看来是我误会了,原来只是些滕黄阁的垃圾。”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关我屁事啊
没想到黑袋子里只是些垃圾,這倒是出乎意料。伊丽觉罗估计也听到刚才我跟他们的谈话了,她也不停留。转身就走。
我说你还有什么打算?她声音冷淡:“继续蹲点。”
我皱眉不语,这事儿有些棘手啊,而且我觉得十分古怪,大老远跑來烧垃圾?
我跟伊丽觉罗走出马路,脑子里回想刚才发生的事,然后蓦地一怔:“不对劲儿啊,那些垃圾很轻的,却要两個壮汉抬出来。这不科学。”
伊丽觉罗眼帘一挑也沉思起来。然后她冷笑:“恐怕两人抬已经成习慣了。这袋垃圾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我们一走怕是真正的尸体已经运走了。”
這是个很重要的细节,我仔细思索,来来回回想了很多遍,最后沉声道:“恐怕是黄俊耀怀疑我了,不然他不会掩人耳目,毕竟这个市里全是他自己人的天下。”
伊丽觉罗不知是不是赞同我的话了,她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昏暗的馬路。这里是郊区地带,连路灯都没有,来往车辆也少得可怜。
我说你瞅啥?她回头看了看:“他们要回来了,我们快走吧。”
我说好,回去再说,于是我们离开了这个路口,然后莫名其妙沉默起来,我眨眨眼,终于明白为啥莫名其妙了。一下子蹦了起来:“我擦,好几公里路走回去?”
她沉默地点头:“我已观察过了,没有可以拦下的车。”
我蛋疼,回头看来路,尼玛黑漆漆的果然没车。我说可能会有公交车的,她说已经快十点了,公交车也收工了吧。
我说莫慌,叫你仆人来接你吧。她说她不喜欢带手机。我手伸进兜里,摸到手机了,但这时我忽地机智无比,又把手缩了回来:“哎,我也没带啊,我们走回去吧,别怕,有叔叔在呢。”
她侧眼瞅瞅我,似乎有些奇怪。我正儿八经地抬脚:“走吧,散散心也好,难得你我二人孤男寡女”
她脸色又冷了,我忙闭嘴。她就率先走人,根本没有跟我并排一起走的打算。
我就搁她后头走着感叹:“今晚的空气中流淌着寂寥的味道啊,我仿佛想起了小时候跟妈妈在月光下漫步的事。哎,人生匆匆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偶尔放下事来诶,你等等我啊。”
她瞄的她已经走出十来米了,我大步追过去继续感叹:“夜凉似水,繁星满天,此情此情何等浪漫,不若你我二人谈笑风生,享受这夏日夜晚的诗意也好啊。”
伊丽觉罗猛地停下,语气就跟这夏日的凉风一样:“你想泡我吗?”
我一愣,顿时扭捏:“怎么会?我是有感而发嘛,不过你坚持的话我愿意试试”
她哼了一声,依旧冷淡:“给我收起你那心思,我不会喜欢你这种男人。”
她说完又走,我就不好装文艺,笑眯眯地赞她真是个女神,她不鸟我,大步便走。
我看看前面昏暗的地面,忙开口:“慢点儿,我不泡你就是了,你注意脚下的路啊。”
她眯着眸子回头盯我:“再敢说话我把你舌头拔掉!”
我赶紧不说了,就是盯着她脚下,她直视前方,跟英姿飒爽的女军官一般前行,端是帅气。
我嘴角歪了歪,眉毛也挑了挑,然后帅气的伊丽觉罗一个趔趄摔了个屁股朝天。
我砸吧砸吧嘴:“说了让你注意脚下,那里地面烂得裂了,你咋非要踹上去呢。”
她半响没反应过来,趴在地上似乎懵了。我去扶她,她啊了一声就跳起:“给我离远点儿!”
她摔得头发都乱了,我说你没事吧。她擦脸上的灰尘:“请你离我远点。”
这话很平淡,但煞气铺天盖地,我退后几步苦笑:“关我屁事啊,你自己打趔趄。”
她捏了下拳头几乎跑起来了,我忙提醒:“慢点,这一片地面都很烂,跑着容易踢到脚。”
她忍不住了,狠狠地跑:“我就是不慢怎么了?我受够你了!你再说话我真的杀了你!”
我忙捂住嘴,下一刻扑腾一声,伊丽觉罗又来了个平地摔,屁股又朝天了。她再次懵了,月光下我看见尘土飞扬,这满地的泥尘都被她激起来了。
我眼角痉挛,过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伊丽觉罗趴地上半响,我轻声开口:“Are you 还好吗?”
她手掌缓缓缩紧,然后缓缓起身。我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这里马路烂了好久了,一直没人来修,很容易摔跤的,尤其是跑那么快,你还是走慢点吧,跟我赏花赏月赏老罗”
伊丽觉罗似乎在发抖,我疑惑看她,她忽地就掏出匕首了,我看看四周:“咋了?有敌人?”
她一言不发,就是一步步靠近我。我眨眨眼,她机械般地抬头,整张脸都是灰尘:“王振宇,你能去死吗?”
我说不能啊,她十分温柔地弯起嘴角:“我帮你吧。”
瞬间杀气袭来,我吓尿了,转身就跑:“尼玛关我屁事啊,我都提醒你了!”
她发出母老虎一样的叫声,脚下生风化作一道影子:“靠!”
我不敢停留了,沿着马路狂奔:“真他妈不关我事啊,我哪里对不起你了?我陪你查杀人魔的事,还陪你到这里来,现在都回不去了,你自己摔跤了怪我?”
她理都不理我,抓着匕首狂追,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逃跑。这么黑的夜里,白汪汪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一切都跟梦幻似的。
但这是真的,这不是梦,月光下我看见自己的身影,旁边是伊丽觉罗的身影。她厉害得紧,跑得也快,匕首寒光闪闪。我们很快跑过那辆开来的面包车了,还把那两个家伙吓了一跳:“我去,好像有人被追杀啊。”
我气喘吁吁,跑一阵子回头一瞄,麻痹,伊丽觉罗离我不到两米了。
我卵足了劲儿跑,夜风习习,远处山上的林子在哗哗作响,近处的田地里虫鸣蛙叫,一切都安谧祥和,就是我们格格不入。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