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与魔之战- 第138节

赵厉也气坏了，大声道：“我靠你老婆的，你要是不把地瓜交出来，信不信我一把火烧死你？”韩浩远不服道：“我也接着靠你老婆的！”随后又问：“小不点，你有老婆吗？”赵厉回道：“有你妈妈呀？！”说完一张嘴，“呼！”的一口气吹出，一团火苗急速向韩浩远出声的方向喷去。老大止住哭声，开始大声喊叫：“来人呀！快来人呀？！我家着火了！！！……”老二也停止哭泣，瞪大眼睛大叫道：“叔叔阿姨快来救火呀？！……哇！……”这回哭的更厉害。可是离家最近的农户也有几百米远，哪里听得见？

眼看着火苗窜出橱柜，就要上房，赵厉急忙找水缸取水，飘到橱柜上面救火，心中诧异，刚才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隐形人”，给他个下马威！没想到自己的那团怒火竟然如此猛烈。扑灭火后，已经看不到那个装着地瓜的篮子，赵厉迅速逃离现场，心中骂道：“韩浩远这个大王八，把地瓜全偷走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赵厉想起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心中开始内疚，决定去集市逛一逛。

老大老二家住的可真够偏僻的了，赵厉不敢打听路径，唯恐吓着当地的老乡，足足绕了一个时辰才找到集市场。赵厉最喜欢逛集市，在校的时候，经常偷逃出来，只有集市的饭菜飘香，让他久久不忍离去，也只在过年前后才有一点零花钱买吃的，卖了校长家的看门狗那次，所有的时间差不多都泡进集市里去了，一想起历历花钱往事，心中痛快不已，可是这时赵厉身无分文，即使有也不敢花。

赵厉安慰自己，为了那两个可怜的小孩，只好去偷，也可以归类为仗义行侠。赵厉瞄准一家包子铺，飘然而去，正要伸手去拿，突听的一声喊叫：“抓贼呀！大家快来抓贼呀！！！有个小鬼要偷你们家的肉包子啦！……快呀！千万不能让他得逞呀？……”赵厉闻听，心里一阵颤悠，急忙收手，看到大人们纷纷从四处围拢过来，包子铺里又冲出一位悍妇，双手举着擀面杖，却都是大眼瞪小眼，互相急切询问：“小偷在哪里？！……”“在哪？！……”悍妇眼见并无人来，于是举起那根粗壮硕大的擀面杖，大骂道：“操他妈的？敢偷我家的包子，让我抓住了，一棍子削死他！……”赵厉心中冷笑：“韩浩远这个不要脸的大傻瓜，竟然想在背后算计老子，找错对象了！嘿……”伸手端起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快速奔逃而去。那悍妇见到自家包子竟然不翼而飞，慌了手脚，不再大喊大叫，口中喃喃祷告：“韩大隐士，贫妇刚才多有得罪，不知是您老驾到，万望担待，万望担待……”

赵厉兴高采烈的回往老大老二的家，手中捧着那屉包子，一路清唱道：“咿呀咿呀咿呀呀，咿呀咿呀咿呀呀……还是当鬼好呀咿呀呀……”“哈哈哈……哈哈！小鬼？先是跟老子抢地瓜，又在我的地盘偷包子，你还把老夫放在眼里吗？”韩浩远的声音叫道。赵厉心想：“老不死的。”骂道：“韩浩远！你别太嚣张了，有能耐你在这里等着我，等我把包子送给那两个被你害哭的小孩，就回来弄死你，以解我心头之气……”话未说完，忽觉手中一轻，那笼千辛万苦弄来的包子脱手飞出，随后又听见“比阿吉，比阿吉！……”一阵疯狂的咀嚼声，似乎故意把声音搞得很大。

赵厉愤怒的大声哭喊：“还我包子！有本事你自己去整？……”韩浩远边吃边笑道：“小屁孩，跟我斗？饿死你！看你走不走？”然后又道：“小鬼，还是识趣点吧，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在这大龙岭一带，有哪只鬼头胆敢惹我？都是离得远远的？就凭你？！一个小不点，哼！”赵厉急道：“老不死的！你等着，等我去叫我师傅来收拾你！”韩浩远一愣，然后不屑地问道：“你有师傅？谁？”赵厉喊道：“一提起我师父，全天底下无人不知，没人不晓，只怕说出来别把你的稀屎吓出来才怪呢！”韩浩远回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吓唬谁呀？哼。”赵厉气道：“我师父是鼎鼎大名的八指蒙面侠元迪元天和还有陈旗官陈万南！”韩浩远“比阿吉，比阿吉！……”吃的正香，闻听此话，呆了一下，然后仰起头喃喃自语：“元天和……元迪元天和？……这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的？……”韩浩远摇晃了一下脑袋，接着“比阿吉，比阿吉！……”大口大口地吃光了包子，将笼屉往地上一扔。赵厉见到地上的空笼屉，无奈至极，一屁股坐到地上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放声大哭。

韩浩远举头想了想，还是觉得元天和这个名字确实在哪里听说过，好像和自己颇有渊源，于是说道：“小屁鬼，老夫就容你在这里待下去，反正就我一个也寂寞，不过今后你得听我的话！好吧？”赵厉哭喊：“去你妈的吧！老子今天就去找师傅去！……你等着！”说完擦干眼泪，翻身而起，气呼呼的扬长而去。韩浩远呆呆的望着赵厉愤愤远去的背影，心中确是说不出的一种滋味，抬手张嘴，却最终没能喊出声来……

赵厉一路狂奔，心想：“虽然我没有见过师父，但是他老人家的大名总会有人知道，我只要一路打听？……”想到这里又停下来，自问道：“向谁打听呀？……我只是个魂魄，谁会告诉我，吓都吓跑了……”赵厉来到一处山脚下，找了一块阴凉的岩石坐下，双手拄着腮帮子仔细思考，一直没得办法，心里苦苦的：“如果我能变回人身就好了，就像苗苗她们那样该多好？……哎，做鬼虽好，也有难处呀。”正思讨间，看见远处走来一人，近前知道，此人大概四十岁年纪，三缕黑髯飘扬洒脱，体高细长，身着淡灰一色粗布长袍，仙风道骨，左手高举一块璜布，上书三个黑体大字：“神算子”，右手拎着一个白布口袋，从赵厉身边经过，走出十数米，又停下来，转身回来，问赵厉：“小鬼，你在这里干什么？”赵厉一怔，心想：“果然是神仙！”急忙站起来。正要说话，却听“神算子”道：“是不是饿了？来，我这里有许多包子，吃吧！”说完打开白布口袋，里面装满了热乎乎的白面小包子。赵厉扑通一下跪倒地上，央求道：“神仙伯伯，我不吃包子，只想向你打听一个人？”那算命先生伸手去扶赵厉，赵厉暗运“阴功”拼力不起，直觉身体内一股热流涌动，舒服之极，不由自主的站立起来。

神算子拉着赵厉的小手，坐回那块岩石上，伸手递过一个热包子给赵厉，微微笑道：“吃吧，香！……呵呵……”赵厉看着这位面容慈祥的伯伯那亲切的目光中流淌出来的万般关爱，心中一股热浪翻滚，一时激动的眼泪簌簌而出，赵厉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奇怪！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和感动。“你叫什么名字？”那算命先生问道。“我叫赵厉！”赵厉用他兴奋的童音大声回答。“神算子”微笑点头。赵厉咬了一口包子，真的很香，甜美的笑了。

赵厉吃了一个又一个，竟然刹不住闸，好香的包子呀！赵厉好久没有吃到肉肉了，无法控制自己的美食yu望。赵厉突又想起来，问道：“伯伯？你认识八指蒙面侠元天和吗？”算命先生点头微笑道：“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你问他有什么事？”赵厉急忙将自己爷爷临终前说的那番话讲给“神算子”听，“神算子”面色凝重，好一会才说道：“恐怕你一时半会见不到元大侠了。”“为什么！”赵厉急了，放下手里的包子，睁大眼睛，极度失望的眼神望向“神算子”。算命先生突然微笑道：“这些包子全都给你了。”说完起身走了。赵厉站在原地发愣，忽然大声叫喊：“伯伯？伯伯！……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师父呀？”算命先生没有回头，继续前行，口中回答：“缘来自在。”

赵厉背起一布袋包子，走向老大老二的家，一路上不住的问自己：“‘原来自在’……什么意思？不懂。”回到农夫家里，却不见了两个小孩子，走进内屋，看见那两个孩子正蒙头大睡，不去打扰，忽听得一阵女人的呻吟声，赵厉循声赶去，来到另一间内房，眼前的一切不禁令他张嘴结舌，目瞪口呆！只见农妇和农夫全身光溜溜的，农妇眯着眼睛，抬高双腿，不住的小声呻吟，农夫更是忙乎的气喘吁吁，把农妇颠过来倒过去地瞎折腾。农妇后来竟然跪趴在床上，雪白的屁股蛋冲着农夫，口中叫道：“我、我不行了，快过去吧？”赵厉心想：“厨房都烧成那样了，大叔大妈她们也不管，心够大的？”又想：“原来裂缝里面还可以放那么多的东西？……”赵厉仔细研究，认真思考：“大叔大妈全身是汗，何苦呢？”赵厉回到厨房，看见橱柜已经面目全非，不能用了，于是将大半袋子的肉包子放在案板上，躲到老大老二的床底下睡觉觉。

2009－12－27．

（二三六）

神与魔之战（二三六）11

匡子忠

第二三六回

“哇啊！……”的一声哭叫，把赵厉从沉睡中惊醒，睁开眼睛仔细倾听，又是老二在哭喊，这个爱哭的孩子，怎么弄得，为什么有了包子吃还要哭？啥时候是个头！赵厉懒懒的坐了起来，“嗵！”直觉脑袋一阵剧痛，急忙伸手去摸，赵厉忘记自己是睡在老大老二的床底下。经过这么疼痛的碰撞刺激，赵厉还在昏沉的大脑更加晕乎，但是困意全无。又听见那个老二含含糊糊的孩啼声音哭道：“妈妈呜啊！……妈妈？……我要吃肉包包……呜哇啊？！……”那个农妇叫嚷道：“老二？！你给我闭嘴，就你嘴馋，这包子不是咱家的，也不问问就吃！”

赵厉闻听阿姨这么说，急忙从床底下爬出来，快速来到厨房，只见老二老大一前一后站在那里，老大怔怔的样子，一双眼睛恐惧吃惊的望着妈妈，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呆立愣神。老二哭声越来越响亮，满脸的鼻涕泪水，眼睛哭成了一条缝，张开的小嘴巴里面还残留着一小块刚咬下来的包子馅皮，在猛烈委屈的哭泣中一颤一颤的就要掉下来了，哈喇子流过嘴角滴拉到了破旧的衣服上。赵厉仔细观察，发现老二的左脸上有五条清晰的手指印记，红红的仍然没有退去的意愿，仿佛要为可怜的老二奋力争取，索要人权。

这一巴掌可以想象，一定万分的响烈迅猛，伴随着老二沉浸在美食诱惑当中的快感刚刚来临之时就突然消失在莫名其妙的剧烈震颤之下，幼小的心灵无法理解喜悦和痛苦的情绪竟能如此快速的转换，是接踵而来的一对冤家。赵厉没有听见那“啪！”的声音，但是在心中却久久回响，之前的那些歉疚感都聚拢到了一起，像一块沉重无比的石头压在赵厉的心上，这一掌无疑超过了一把铁锤猛然间击打在冰冷的心石之上。赵厉低落的眼神看到从老二黑黑的小手上掉落到地上的只咬了一小口的肉包子，细细的牙印都清晰得可以看见。

“大人的心思跟小孩的不一样，比较粗暴野蛮！”赵厉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心中愧疚的谴责着。农夫从内屋走了出来，看看老二，又看看老婆，抗议道：“你咋又打我老二了，他才多大一点呀？”农妇满脸的怒容，对农夫道：“你就知道护着老二，都成馋猫了！”农夫继续为老二辩护：“你那么大的劲，把老二打坏了咋整？！”农妇似乎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冲动，但是仍然对农夫生气说道：“不是说好了吗？我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