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性”趣不大。那也没关系,只要破门而入了,任你是强盗小偷,她都会把最珍贵的宝藏献给你。
许丽红已经泛滥成灾了,可他依旧软嗒嗒的,没办法他只好在外面研磨。以前他也这样做过,今天却不灵了,任他千呼万唤,还是象根面条一样。这里的面条是指煮了二十分钟以上的,快成糊糊了。实在没办法,他只好说坐火车太累了。汤浩然一直说他在广东打工的,就是因为怕露馅。
许丽红终于爆发了:“什么太累了?是在外面搞多了吧!不然怎么会是这副熊样。”其实,用熊来形容性无能是不恰当的,此时那东西如果能象熊一样突然竖起来,那让他叩头都行。见他涎着脸媚笑,许丽红气生生地说:“拿纸来啊,白流了这么多水!米没看见一粒,倒把锅弄脏了。”
为了挽回影响,汤浩然讨好地说:“我今年运气不错,明天给你买套房子吧。”许丽红一听不计较了:“真的假的?那赶紧买吧,别人房子我住够了。”看她一边忙着清理现场,一边计划新房子的模样,汤浩然又想笑又想哭。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别人房子里搬来搬去,全家都想扬眉吐气一回。
不过,汤浩然的想法和她不一样,他之所以要买房子,主要是想把她安顿好,他不能让她后半辈子没有着落。许丽红跟他没有享过什么福,如果还要为衣食发愁,他就有罪了。要说有钱好办事呢,第二天他们就去买了一套。这是新建的别墅小区,房子都是精装修的,搬进去就可以住了。
当他搬进新家的那一刻,汤浩然突然有满地打滚的冲动。他没有这个勇气,儿子和女儿给他释放出来了:“我们有房子喽!我们有房子喽!”汤浩然突然流下了眼泪,他欠妻子儿女太多了。有了房子,他又买了车。牌还没上,先在城里转了几圈。这已经不是游玩了,而是示威!
汤浩然买车也是为了许丽红着想,许丽红没有别的手艺,买辆车正好可以出租。小县城也不要太多的手续,只要交点停车费就可以了。虽然出租车赚不到大钱,生计肯定不成问题。汤浩然虽然没有明说,准备工作已经到位了,房子车子用的都是许丽红名字。
汤浩然本想悄悄搬掉算了,做了一年多的男妓,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许丽红坚决不肯:“那不行!除了结婚生孩子,一辈子就这件大事了,怎能不操办操办。再说这些年出了多少礼啊!”说着许丽红抱起电话一阵狂拨,舅舅姨娘叔叔大爷堂兄表妹侄儿外甥全通知到了。
今天大家特别给面子,每个人都带了一挂鞭,炸得乌烟瘴气的。越是吵大家越是要说话,客厅乱哄哄的,象是放了几百只鸭子。看着装潢一新的小楼,众人交口称赞。在这个小城市只要你有房有车,便算是人上人了。汤浩然知道这不是尊敬他,而是尊敬那永远英明伟大的人民币啊!
汤浩然早被老丈人拖到了一边,他一手挡着嘴,对着耳朵一句一句交待着。他以为自己女婿不是公司老总,就是企业经理,所以要求带领他们出去共同致富。汤浩然好好好答应着,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唉,没钱的男人是根草,怎么踩都不能抱怨。有钱的男人就是宝了,锁在柜子里都有人偷。
好不容易等到众人都走了,汤浩然正想睡一会儿,白天鹅又来电话了。汤浩然不敢立即就接,而是跑到了卫生间。等他接完电话,却发现许丽红逼在门外。许丽红起先有点尴尬,看他脸红了,立即来个先发制人:“接什么电话啊,要躲到厕所里?”许丽红一直叫不惯卫生间,拉屎撒尿的地方能干净到哪里?
汤浩然淡淡地说:“是个朋友。”许丽红立即追问:“是女朋友吧?”虽然许丽红没听到声音,但她断定是个女的。汤浩然不想再演戏了,他艰难地叹口气:“丽红,我们离婚吧。”许丽红本想让他老实交待,然后狠狠教育一顿,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样也显得她为人妻的大度,可现在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许丽红的面皮由红变紫,又由紫变黑,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我就知道你的钱不是好来的,做什么生意赚钱这么快啊?我估计就是傍上大款了。那好吧,房子车子都是我的,再给十万够我下半辈子生活就行了。”看他手脚突然大了,许丽红的身价也迅速涨了。
以前他们也谈过离婚的话题,虽然是开玩笑,实际上也是各自的心声。那时许丽红只要两万,这是因为汤浩然拿不出来。汤浩然也没有还价:“那好吧,你先把协议签了吧。”拿到钱许丽红却哭了:“我不要钱了!你走了我守着空房子干什么?”汤浩然也有点怅然若失,在一起恨不得早离早好,真离了他又愧得慌。
汤浩然无可奈何地说:“我也不瞒你,确实有个女人爱上我了,房子车子都是她的钱。你要不肯离婚,我们还得租房子。”汤浩然又开始说谎了,他知道许丽红舍不下既得利益。许丽红迅速收起眼泪:“那好,我答应你,但你不要我了,总不能不要儿子女儿吧,你得把儿子女儿带走。”
这让汤浩然非常犯难,能不能在于家通过还不一定呢!如果再把半桩高的儿子女儿带过去,那连门都没有。他不敢和许丽红较劲,只好换个方法:“你看这样好不好,儿子女儿都归你,我再给你十万,怎么样?”许丽红把儿子女儿抛出来就是当筹码使的,这下她所有目的都达到了。
离了婚汤浩然没有理由再留下了,望着刚刚入住的新房子,汤浩然的心情十分复杂。好不容易才挣下一套房子,可刚住几天又要流浪了!难道这就是他的宿命吗?看到许丽红泪流满面跟在自己后面,汤浩然也想抱抱她的,可她的哭相太丑了,他看着有点恶心。
格言12:其实,苦难是能杀人的,那绝不是一条小河,咬咬牙就能渡过去了。它是无边无际的苦海啊,即使侥幸游到了对岸,你也会身心俱损锐气全无的。
汤浩然本想去见白天鹅的,刚到家却碰上了李芳。对于李芳,他的感情是复杂的,这是他青年时代未了的心结,可一旦朝朝暮暮了,他反而厌烦了。他不敢刺激李芳,他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这个秘密,不然不但他没脸见人,连父母子女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汤浩然笑嘻嘻地问:“你怎么在啊?太巧了。”汤浩然嘴上说得高兴,心里却想着如何脱身。李芳好象有重大事件要宣布:“什么巧啊?我等你半天了。”说着便搂住了他:“我和那老头分手了。我想跟你结婚!结婚了公司归你打点。”李芳和白天鹅的想法一样,只是嫁妆太丰厚了,让他有卖身为奴的感觉。
李芳把车钥匙往他手里一塞:“没事陪我出去逛逛吧。”汤浩然不好再拒绝,只好发响了车子。开车也是李芳教的,如果不是真心爱他,她怎么舍得拿奔驰给他练车。汤浩然长叹了一口气说:“我有什么值得爱的?你还是找个事业有成的吧。”汤浩然不敢说要去相亲,只好把自己贬得一钱不值。
李芳酸溜溜地问:“你是嫌我老了吧?”汤浩然立即予以否认:“你不要瞎想,我是怕拖累你。”李芳显然不相信,这方面女人总是最敏感的:“你别骗我了,你肯定有了别的女人。”汤浩然只好老实交待:“那我也不瞒你了,我这次来南京就是为了一个女孩。”
汤浩然还想解释一下的,白天鹅的红色宝马又到了。白天鹅是一身白衣白裤,给红色宝马一衬显得更加艳丽。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穿衣打扮不但考虑衣着的协调,还得和车子颜色般配。而许丽红婚后几乎没买过衣服,所有行头都是结婚时置下的。虽然式样早就过时了,但还得捆在身上。
白天鹅一个跃身搂住了脖子,没等汤浩然反应过来,她已经左右开弓亲了十几下。看到白天鹅美艳如花,李芳确实有点自惭形秽,可情人间不会因为你般配她就甘心退出,相反还想千方百计拆散才好。占有一个帅气的男人,比占有一笔金钱更有成就感。汤浩然没有时间解释,只好先跟白天鹅离开。
于家是栋单门独院的两层楼房,虽然离市区远了点,但出门就可以看到长江。房子后面则是葱笼翠绿的山脊,象座天然的后花园。这是南京有名的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不是政府官员,就是商界精英。想到自己将要成为这里的主人,汤浩然不由一阵窃喜。
等他跨进客厅却傻眼了,于娜竟是林伶的女儿!林伶则暗暗叫声侥幸,要不是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女儿的一生就毁了:“小娜,你先回自己房间,我和他谈谈。”白天鹅不敢违抗,只好挪进自己房间。白天鹅一直很怕林伶,在她眼里林伶只是个说一不二的市长,而不是一个可以亲近的母亲!
白天鹅刚刚关上门,林伶就厉声质问。她是绝对不肯婉转的,唯恐杀得不狠:“你为什么要骗我女儿?你觉得配吗?别说你是那个身份,即使你清清白白,又凭什么和小娜交往?小娜是市长的千金,公司的老总,你是什么?你别忘了,你是一个农民!一个一无所有出卖rou…ti的男妓!”
也许是记起了自己的丑行,林伶的语气稍微和缓了一点,但还是没法平静。有一个事实她永远无法接受,那就是她和汤浩然曾经发生的一切。在他面前自己永远是一丝bu…挂,这种罪恶感让她无地自容,更没法面对自己女儿。女儿喜欢的一块饼,做母亲的却先ken了一口。
汤浩然努力忍着才没有发作,但还是解释了几句:“我和于娜是在网上认识的,当初纯粹是因为无聊,谁也没有期待什么结果。”汤浩然知道自己不配,从进门的那刻起,他就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林伶还是步步紧逼:“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或者说你打算要多少钱才肯离开?”
汤浩然一听就火了:“你以为我是为了钱吗?我知道自己不光彩,可你的钱也未必干净吧!”其实,贪官比娼妓更肮脏,但只要不戴上手铐,那就是高高在上万人景仰的人民公仆。而一旦做过娼妓,无论你怎么洗心革面,还是千人骂万人唾的下三烂!
林伶不想争论干不干净的问题:“你的意思是说你一分钱不要喽?只要你离开小娜,我还是要补偿你的。如果你还想吃天鹅肉,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象你这种人渣,弄死了也没人同情。”汤浩然知道她不是假发狠,遇到这种事任何母亲都会不惜代价的!何况是个呼风唤雨的副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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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浩然没有力量抗衡,他还想活得长久些。面对呼啸而来的火车,螳螂伸出的双臂不仅是软弱的,也是可悲可笑的。年少时他最欣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现在别说是瓦全了,哪怕是根烂草他也会寻个角落苟延残喘的。他已经过了为爱情献身的年龄了,三十多岁的男人做什么都要求回报。
当然,他是可以回家的,许丽红不会拒绝他,可他不想重复死水般的生活。他不知道在南京能做什么?一想到没钱的日子他就绝望。不要说什么苦难最能磨练人,其实,苦难是能杀人的,那绝不是一条小河,咬咬牙就能渡过去了。它是无边无际的苦海啊,即使侥幸游到了对岸,你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