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孟琉璃犹疑地看了看他。
“不信?拜托了,你不要那么自作多情了好不好!我离了你活着别提多开心了,我可是三界最美的狐仙,离了你,女人要多少有多少。我现在可不是那么伟大,要成全你和那个成天只有一个表情的怪人卫天音,我呀,只是想重获自由,真的,我是说真的!”清风朝露故作严肃地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知道了!”孟琉璃心突然轻松了许多,像是如释重负一般。
这时,孟琉璃还来不及多想,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她回过头去,当看清那人是谁的时候,她不由得愣住了。
卷五:灭神篇 第一百四十三章 (2)、最后时刻
至日,你应该知道的,那天是屠魔的最佳时机。”孟琉璃说道。
“哦。原来你们也是为此而来的?我记得,你和清风公子都是云翳的朋友,屠魔的事似乎和你们无关吧。”
“我们和云翳原本就只是互相合作,不是什么朋友。”清风朝露说道。
“合作?也是,我记得孟姑娘为了把魔神的力量转移出去,还牺牲了别人的性命。”沈轩语气突然冰了下去,的确,如果不是因为孟琉璃,冰也许这会儿还活着。
“这是什么意思?!那山坡站着一个人,孟琉璃只看到他那和雪色一样白的长发,便已经看出那人是谁了,只见一道青光闪过,那人一跃而下,到了他俩面前。
“孟姑娘,好久不见。”他的声音比起从前要低沉稳重了很多。
“沈、沈轩!”孟琉璃既惊讶又很惊喜地喊道。
“嗯,孟姑娘和清风公子在这里做什么?”他脸上却几乎没什么表情变化。
“沈轩,你还好吧。”孟琉璃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有些担心地问他。她听说了最后是他把云影的尸首抱走的,对他而言,这该是多么巨大的打击呀。
“我没事,我当然没事。”沈轩像是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一般,“你和清风来这里做什么?”
“我和清风特意来找你的……哈,就是找你们神族呀!”孟琉璃本想说他俩来找沈夫人,可是念及沈夫人和云翳魔君的关系比较复杂,觉得还是不说比较好。
“来找我们做什么?”沈轩有些猜疑地问道。
“后天就是夏你在责怪阿璃吗?阿璃一直不想牺牲云影姑娘的,她还一心想救她,你知不知道!云影她本来就是将死之人,所以,她选择了牺牲自己来成全魔族的复兴大业,和阿璃根本没有关系!”清风朝露见沈轩他竟然针对阿璃,他心里的火气也立刻上来了。
“别吵,别吵!”孟琉璃见气氛不对,忙打圆场。可是他们二人却置若罔闻似的,看也不看她一眼,反而直视着对方,倒像彼此间有仇怨一样。
“我今天既然见到了你,就不妨实情相告,这件事我一直想说没法说,因为我答应过云影姑娘,不会跟你说的,可是,人都死了那么久,我想通了,何必苦守对一个死人许的承诺呢。”清风朝露说道。
“什么!”沈轩惊道。
“我说了以后,你也不要再怪阿璃她了。”清风朝露又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嘛?”孟琉璃也有些纳闷。
“阿璃她当时觉得云影姑娘很有可能就是你曾经喜欢的冰,所以她劝我,希望让我用幻情大法帮助云影姑娘,唤醒她被封印的记忆,我当时也试探过云影,发现她的确对过去有些残留的感觉,可是,当时她拒绝了我的帮助。后来,她却突然来求我,说她的生命本来早就结束了,这几年是换生池给的,她自觉时日已经不多了,请求我帮她恢复记忆。”清风说到这里,停下了。
“然后,然后呢!”沈轩脸色已有些苍白了。
“然后,她果然是当年的魔族圣女冰,我就劝她去和你相认,结果,她去了,又回来了,告诉我她还是放弃和你相认了。”
沈轩这时候回忆起他最后一次见云影的场景,她戴着他送她的红珊瑚簪子,寂寥地站在岩石上等他回来。那时候,她说请他陪她去魔族禁地去一趟,他却疑心她别有目的,毫不客气地拒绝了,怪不得,他觉得那天的她神情和说话那么古怪,原来,她已经记得她是冰了,是打算和他相认的。可是,他连这最后的机会也亲手葬送了。
沈轩回忆到这里,抬头望着灰暗的天空,试图想要努力把就要流下来的眼泪逼回眼眶里去。
“是你自己错过了最后一次和她相认的机会,如今何必来怪我们呢?她临死的前一天,跟我说,希望我永远不要告诉你这件事,因为她不希望你再一次面对她的离开,她说宁愿让你以为冰早就摔下悬崖死了,让你一直以为你面前的不过是一个很像冰的坏女人。这样,你也许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沈轩听完后,嘴唇微微颤抖,脸色白得有些发青,突然,他眼睛血红,仰头对着天空,痛苦地哀嚎了一声。
原来,是他终究负了她。
山崖上的雪被嚎叫声震落,纷纷而下,落在了孟琉璃的脸上,一阵冰凉,也让她从沈轩和云影的悲惨往事里蓦然惊醒过来,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哀悼这些往事,而是立刻找到沈轩的母亲叶知璇的下落。
况且,这个时候,这么一声嚎叫,估计那些魔兵魔将都已经被惊动了。
果然,耳尖的清风一把扯过沈轩,道:“现在不是悼念故人的时候,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那些魔将们就要来了。”
三人立刻慌忙地逃离了这个地方,躲避了起来。
卷五:灭神篇 第一百四十四章 (1)、夫人之恨
待魔兵魔将们赶来的时候,清风朝露和孟琉璃以及沈轩三人已经躲进了山坡后面的山洞里,避开了这些魔君的耳目们。
等确定魔兵们已经走远,清风舒了一口气,说道:“现在你该信我们的话了吧?”
“魔君为什么要追杀你们?”沈轩终于恢复了原本的平静,问道。
“他想要我身上的定魂珠。”清风朝露很简单地回答道。
“那你们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沈轩又问道。
“让我来说吧,我是为了天音,天音他后天要去屠魔,他是你师父,你大概不会不帮他吧。”
“我料到师父必然会去屠魔,那天我父亲也打算带着五千神族精兵去的,那时候,我也一定会尽力帮助师父的,其实,这次悄悄回来我就是为了拿我们神族的神弓的。”沈轩终于相信,他就算不信清风朝露的话,也不会怀疑孟琉璃对他师父的一片真心的。
“那你拿到神弓,我们俩跟你去神族,可以吗?”孟琉璃忙问道。
“这……我们现在躲在一个极隐秘的地方,我实在不可以带你们进去。”沈轩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小子,你到现在还不信任我们吗?”清风朝露斜眼看他,有些不悦地说道。
“并非如此,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实在不好擅作主张。”沈轩说道,“不过,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我会尽力的。”
“轩少爷,我也知道你很为难,可是,这件事我实在不放心托付别人。看在我们曾经朋友一场,我不过是个凡人,也没什么本事,你就带我一个人进去,让清风朝露留在外面等我,不知可否?”孟琉璃问道。
“这……”沈轩仍在犹豫不决。
清风朝露看了看他,从袖子中取出了一个红珊瑚发簪,递了过来:“那天云影她死在了北峰顶上,这枚簪子遗落在了地上,我拾到了,总觉得应该拿来给你,就一直带着,现在,你拿回去吧。”
沈轩看着血红的珊瑚簪子,伸出手去接,碰到的时候,他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嘴唇微微咬着,似乎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悲痛。
“我想,你一定很想很想为她报仇吧。不过,你根本没有任何把握杀死云翳魔君,而且,你的父亲你的族人等等所有人都没把握杀死云翳,对吗?”清风忙趁热打铁说道。
沈轩紧咬牙关,继续保持着凝重的沉默。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办法,也许,可以帮你报仇。不能说有十成把握杀死云翳,但是,也有八九成了”清风朝露慢条斯理地说道。
沈轩猛地抬起了头,眼睛里精光一闪,像是看见了希望一样,忙说道:“快说,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呢,必须由你带阿璃去你们神族找到一个人,才能够实现。”清风顺着话茬继续说道。
“什么人?”
“你母亲,也就是,魔族曾经的公主叶知璇!”
沈轩一下子愣住了。
经过了清风朝露步步深入、苦口婆心的劝导,沈轩最终同意了,不过,他只答应带孟琉璃一个人去见他母亲叶知璇,而清风就先到北峰等着和孟琉璃等人会合。
***
叶知璇独自坐在窗台,机械般地一遍遍梳着她那乌黑光亮的头发,突然,她叹了一口气,从头上扯下了一根白发:“看来,我也终于老了。”
这时,一双宽厚温暖的手轻轻地按在了她的脸上,温柔地说道:“你怎么会老呢?你还是那么美丽呀,一点也没变。”
“都三百多年过去了。我嫁给你三百多年,又怎么可能没老呢?!”
“是呀,转眼就三百多年了?”沈玦弃叹息道。
叶知璇突然转过身,直视着站在她身后的沈玦弃,一字一字地说道:“有件事,我藏在心里三百多年了,今天再不说,也许就没机会说了。”
卷五:灭神篇 第一百四十四章 (2)、夫人之恨
“什么事?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呢?”沈玦弃停顿了一会儿,问道。
“你后天真的要去吗?”叶知璇想了想,道。
“如果为了这件事,那我只能跟你说明白,后天我必须去。”沈玦弃坚定地说道。
“真的要如此吗?你曾经向我许诺过……”叶知璇脸色有些苍白。
“你看看这十多年来,我们神族已经白白牺牲了多少人,再看看,这雪域南境还有我们立足之地吗?我已经为了你,隐忍了差不多20年了,再忍下去,我们族人都要被赶尽杀绝了。不是我不肯遵守承诺,是他欺人太甚!”沈玦弃的语气终于不再那么平静了,反而有了一些怒气。
“对不起。其实,我不想让你去,并不只是为了我自己,我知道,你一定是以为我这样做,甚至当初以死相逼是为了保护魔族的族人,对吗?其实……”
“别说下去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当然不只是为了自己的族人,我很清楚,你是为了……”他突然停住不说了,眼睛里流露出深重的悲哀,转眼看向了别处。
“你知道些什么了?”叶知璇抬眼看他。
“从轩儿出生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了,他是那个人的儿子。”他压低声音,很轻很慢地说道。
“这……这……关于轩儿的身世……我早就知道你是清楚的了,其实,原本想说的并非这件事。”
“够了!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呢?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事呢?为了你,我已经彻底辜负了整个神族的寄托,为了你,我一直在给我的敌人养儿子,你就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吗?你太自私了!你到底要我怎样做!现在,我已经决定了,让这一切就在后天彻底结束吧!”
叶知璇一下子站了起来,直视沈玦弃,大声说道:“我这样做不是因为他是轩儿的生父,而是因为他是你的亲兄弟。玦弃,你好好听记住我现在说的话,云翳他根本不是魔族的人,他是神族的人,他是你的同胞兄弟!你如果杀了他,一定,一定会后悔的!”
“你说什么?”沈玦弃震惊地看着她。
与此同时,门那边传来了一声惊问:“娘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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