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香微微一笑，将那本《陈庆之传》折了一个角合上，首先走出并不回头道：“床铺其实早已经铺好了，我睡不着，干脆来大厅里等着，也不差那点电费。”
江迪辉哑然，从后抱起白惜香，直接上楼，等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他才把白惜香放下，顺便解了解衣服，道：“我先去洗个澡，身上的味你可能不喜欢。”
并不直接承认也未掩饰，江迪辉表现的很自然，有些东西他知道白惜香不会计较，事实上那个女人也确实不会计较不会过问。
白惜香微微点头，再次打开那本书看了起来。
十分钟工夫，江迪辉已经从浴室里走出，大号拖鞋和睡袍，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他坐到床前，白惜香已经顺势把那本书放下，轻声道：“局势是不是开始明朗了？今天我想起一个人。”
江迪辉点点头，问：“谁？”
“确切的说应该是两个人，之前我以为他们不会出现，所以一直没说，不过从今晚看来，他们家族应该也已经浮出水面了。”白惜香淡笑道。
“你说的是南宫家族？”江迪辉丝毫不怀疑白惜香预知各种事情的能力，她似乎隐隐就有这么一种异能，说不清道不明。
“嗯。”白惜香轻声道：“南宫家族有一文一武，后者已经闻名三十年有余了，少年有成，非常难得。当时与年轻的伍子风能打个平分秋色。这一文算是近些年刚冒出来的，南宫墨瑾，这个女孩子我曾经见过一面，博学多才，只可惜天妒英才，她的体质异于常人。”
江迪辉点点头。
“你是怎么选择的？是坐山观虎斗还是加入阵营雪中送炭？”白惜香笑问道。
“你说呢？”江迪辉笑着反问。
“以你三年前的脾气多会坐山观虎斗了，可是沉淀了三年之后，后者多一些，毕竟中国人崇尚中庸，而且我也发现你正在向这方面努力，最隐忍的人并非是沉默寡言，最深的城府也不是大智若愚，应该是大智若智。”
江迪辉笑了笑，不承认也不反对，他改变话题道：“先挂上一个名吧，其实你说的雪中送炭也是有些过了，用身临其境符合一些，不过这时候恰好有点空子让我钻，近几天我可能还回去天津一趟。”
“哦？你打算曲线救国了？”白惜香挑了挑眉毛道。
江迪辉点点头：“时势造英雄，其实把握住环境和机遇才是最重要的。京城的事情现在有点复杂了，多我一个少我一个其实算不了什么，起码独孤家族和纳兰家族为首的对立势力已经浮出水面，这两个家族可以说势均力敌，暂时没有出头的必要。”
“也好。不过切记不要因小失大，现在的京城依然是以你为中心，倘若三年后的今天你江迪辉没有出现，几大家族也不会这么快就浮出水面了，说起来还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的出现必定是个中心点。”白惜香笑道。
“媳妇儿，躺下来说。舒服点。”江迪辉作势把扳住白惜香肩膀，两人顺势躺了下来，侧拥着她，江迪辉笑道：“我现在有些怀疑了，这些是不是早在十年前就埋下种子了？”
白惜香笑而不语。
“快说，不然家法伺候。”江迪辉佯装严肃道。
妩媚的白了他一眼，白惜香这才玉唇轻启：“是也不是。当年十一少爷在京城的时候也曾掀起一片风波，而且独孤天道和纳兰龙瑞的梁子就是那时候结下的。哦，忘了说，独孤天道就是独孤家族上一代继承人，而纳兰龙瑞则是纳兰天的父亲，这也算是一代人一代恩怨了，一旦勾起便会满城风雨，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在这期间，你千万不能轻举妄动，枪打出头鸟。”
“这点我都不懂怎么对得起江迪辉这三个字。”江迪辉笑着勾了勾白惜香的嘴唇，引来一阵妩媚白眼，他乐在其中道：“十年前是十一少爷，他没有完成的事情，十年后由我来，我最喜欢不死不休的场面，而且，独孤家族已经触犯了我的逆鳞，不出不快。”
“这也是你现在唯一的缺点了。”白惜香像是看小孩子一样看着江迪辉：“天下间为了美人舍弃江山的英雄比比皆是，却没有一个枭雄。现在横空出世一个江迪辉却打破了这种几千年的旋律，江迪辉，你可知道，即使是十一少爷，如果不是命运安排，他只能算半个情圣，而你，完完全全的把女人放在了第一位，这女人，就真的比江山重要么？”
“当然。”江迪辉笑容温暖，眼神沧桑：“沿途风景再美，江山再如画，倘若没有美人，又有什么意思？有美人为伴，一草一木都是江山，皆如画。”
白惜香笑了，她如同一个小女人般蜷缩在江迪辉怀里，却又担忧道：“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在帮你打江山，你肩膀上的担子会不会更重一些？那一天，你能扛起这如画江山么？”
白惜香眼神迷离，这是江迪辉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心情如此的纠结，她似乎得到了什么，又怕失去了什么，令人难以揣摩。
不过江迪辉还是嘴角勾起，自信道：“现在，已经可以了。你的男人，如果不能扛起这江山，那他还配做白惜香的男人么？”
“配，只要他叫江迪辉，他就配。”白惜香一张俏脸微红，清晰无比，她轻声道：“今天起，我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见江迪辉不动声色，她抬起头，晶莹的眸子注视着他，吐出一句很通俗却又让人激动万分的话，她说：“今晚，我是你的人。”
江迪辉愣在了那里，看着这个三分对未知恐惧七分羞涩的女人，刹那间醉了。
这一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这一句话，他等了多久。
江迪辉泪流满面了，痛哭流涕道：“媳妇儿，俺终于修成正果了。”
彻夜无眠。
第五卷 两江霸华夏；柳叶舞倾城 362 圣女之身
这一晚的江迪辉醉了，醉倒在白惜香的温柔中。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白惜香会在这一晚突然决定放弃最后一道防线，她的温柔、她的矜持与害羞陪伴江迪辉度过了一个魂牵梦绕的夜晚。
江迪辉没问，不代表他心里不想，不过白惜香身上本就藏着虚无缥缈与神秘，确定了这个女人是真心，管她是否存在什么样的秘密，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白惜香已经成为他的女人，完完全全的。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别墅的卧室中，是一阵嘈杂的电话铃声惊喜睡梦中的两人，江迪辉接起电话，那边是华子略带沙哑的声音：“辉哥，找到了，他娘的那兔崽子藏得可真远啊，您猜哪里？内蒙古呼和浩特！我勒个去的，我跟我那兄弟赶到的时候那牲口正在喝蒙古马奶酒，身边还坐着个蒙古妞，有滋有味的，真他娘的会享受！也就是我来的早，这小子本来打算今早偷渡来着，被我抓个正着。”
电话这端的江迪辉静静听完，爽快笑道：“真有你的，华子，一晚没睡了吧？不急，先补个觉再说，这事儿早晚都一样。”
华子嘿嘿笑了一声，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没事儿辉哥，以前三天三夜不睡的事儿咱也没少干过，您在那边等着，预计今天晚上就能把这兔崽子给你弄回去，到时候七大刑八大手段我在行！”
“嗯。今晚我给你摆接风酒。”挂断电话的江迪辉如沐春风，看了眼正躺在他怀里眨巴着晶莹眸子的白惜香，忍不住在她柔软的嘴唇上唑了一口：“媳妇儿，累不？”
联想到昨晚的温柔与迷醉，白惜香一张俏脸微红，媚意袭人：“你还说，如果不是我阻止，你是不是压根就不想停下了？”
“谁让媳妇儿你这么美呢。”江迪辉轻佻的抹了把白惜香羊脂玉般润滑的脸蛋，笑道：“意志力再好的男人也经不起媳妇儿你这样的诱惑。”
“贫嘴。”白惜香白了他一眼：“赶紧起来，我去把昨晚煲的粥给热热。”
某位牲口嘿嘿一笑，眼神猥琐至极：“媳妇儿，不如我们。。。”
“不给了，晚上再说。”白惜香毫无商量余地的撇过头去。
“那怎么着也得给点动力吧？”白惜香的态度坚决，江迪辉也就识趣的退而求其次了，后者犹豫了半晌，终于一张脸通红的献上一个香吻，算是鼓励了。
犹如换了新电池一样的江迪辉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焕发了第二春，引来白眼连连。
吃饭的时候，江迪辉突然抬起头道：“媳妇儿，以往你这时候都得叮嘱两句的，怎么今天没有了？是不是已经没有什么可叮嘱的了。”
白惜香摇摇头，眉目含情：“我已经成为你的人，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今天起，我断不会再替你做决定了，顶多也就你拿不到主意的时候给个意见，如今的局势你已经了解的足够通透，我没什么再教你的了。”
江迪辉点头，他隐约有些明白白惜香的意思了。
与此同时，莲花世界安徽九华山的天台峰上，两个下着象棋的老人停止了动作，其中一个穿着一身落魄道士服毫无仙风道骨的老家伙莫名叹了口气。
比起糟蹋道人来说，对面白发苍苍的老人倒是简洁干净许多，他笑了笑道：“怎么，舍不得那女娃娃？”
“不是舍不得，是终于了却一桩心事了。”老道士叹道：“我老头子平生三个徒弟，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一个突破了天劫，也算是放下一半心了。”
“狗屁的你徒弟，惜香是我的好徒儿！”干净老爷子瞪起眼珠子道。
糟蹋道人一瞪眼，却迅速软了下来：“好，你的你的，行了吧。我老头子也快飞升的人了，不跟你争这么个名分，反正这惜香为了一个凡人可付出够多了。”
“那是爱情，你个老道士懂个屁！为了爱情，莫说是天罚了，就连你家老大老二不都是折磨的醉生梦死么？惜香这归宿已经算是三个人最好的了。”
糟蹋道人叹口气：“人始终是不能胜天的。所以我才苦心钻研这升天之道，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这长生不老真的有这么好么？悲哉悲哉。”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半晌之后，干净老人才低沉问道：“水龙珠还未找到么？南极之地的十七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吧？还有子风这孩子，如今十一的泪劫已经解开了，惜香的命劫也已经解开，子风的情劫该不会远了吧？”
糟蹋倒是摇了摇头：“十一的泪劫是命中注定要解开的，现在已经转化成和子风一样的情劫了，至于惜香，解开了也好，纵然她没有了预知前尘后事之能，倒也尽得你我二人的精髓了，唯一不同的是，惜香已经归于凡人，再也不是圣女之身。”
对面老人点点头笑道：“臭道士，别杞人忧天了，那不是人力所能及的，十一的劫和子风的劫这个世上只有一种方法可以解开，但现在只出现了三人，第四人始终未曾出现，急不来的。”
“是吗？”糟蹋道人懒洋洋道：“第四人其实已经出现，只不过没到时候而已。”
“什么？真有此事？好啊，原来你这臭道士是早有打算的，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糟蹋道人露出一个神秘微笑：“天机不可泄露。”
“你个为老不尊的！”白胡子老家伙恨恨道：“得了，估计第十道天雷也该降下了，到时候你我二人就断不会有相见之日，今晚你就留在这里，我们秉烛达旦吧。”
“非也非也。”糟蹋道人摇头站了起来：“今日老朽还有事情要做。”
“臭道士，今天该不会是第十道天雷降下之日吧？”
老道士长袖一拂，整盘棋局上的棋子竟然深深的陷入一层，这一份功力让人毛骨悚然，他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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