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里,就好像原本就一直站在身后看着自己似的。
“你是我,我也是你。”阿羽边说边把手上的刀子再握紧,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那是另一个他,是和他一摸一样的自己,就像是一面镜子的两个影像一样,只是,被映照出来的那个阿羽稍微有点暗,是一个黑暗的阿羽。
暗羽:“如果你要把我杀死的话,那么就等于把自己也抛弃掉,你已经失去了一起,难道连自己也要放弃?”
阿羽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并没有失去一切,人是不可能完全失去了一切的,当我以为自己什么也没有的时候,其实那只是被遗忘了,我仍然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仍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既然我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我就没有失去任何东西,只要我仍然存在,我就等于拥有全世界。”
“这个世界只会讨厌你,你却仍然垂死挣扎?”
“如果只会这么想的话,那只会让自己陷入死胡同,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怎么样,也就是说猜测命运根本就毫无意义,所以命运究竟存不存在,这一点根本不重要,同样,究竟这个世界是否真的讨厌我,这一点同样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我是以自己的意识活在这里,对于‘我自己’来说,我是确确实实地活在这世上的一个人,是根据我自己意思活着的一个人。”
“你这样就等于自己骗自己。”
“不对,我不是在骗自己,而是因为我明白到,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无论怎么去想,未来始终是一个未知数,那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毁灭并非唯一,毁灭的未来只是其中一个可能性,只要我愿意的话,重生的未来也是会出现的。”
“哼,看来我再怎么说也是没用,因为你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
“那当然,就算过去是既定的,但是以后仍然可以改变,如果不能,那在更遥远的未来一定可以。”
说到这,两人不禁笑了一下,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对话已经结束,接下来他们将要进行最后的对决。
“来吧。”
说毕,阿羽握起刀子快速冲了过去,暗羽也同样放出一把利刀进行攻击,当双方的武器碰击到的时候,清脆的金属声震荡起整个世界,随后,两人的身体开始快速往下堕落下去。
四周的白色开始渐渐起了变化,两人似乎掉到了一片天空之中,当穿过一层又一层的云层后,明亮的新见市上空出现在了他们的脚下,两人快速地分开,接着分别落在了两栋高楼之上。
阿羽把刀子再次举起,在阳光的照耀下,刀锋处闪烁着耀眼的光辉,他把身子稍微一俯,然后猛地一下子往前跳去,同样,对面楼的暗语也一同冲上来,两人在天空中不断进行激烈的打斗,繁华的都市在不久之后就陷入了一片火海。
现在,这里只是作为他们对战的舞台,由精神构筑出来的世界可以毫无顾忌地进行攻击。阿羽追逐着暗羽的身后,他们直接从外墙飞进了一栋大厦里面,片刻之后,只见大楼正中央喷出了一片爆炸的火焰,然后整栋上半截的楼层开始慢慢向下倾倒。
轰——
两点火花飞快地从里面飞出,每当他们掠过之处,无一不化成一片废墟,终于,当两人的攻击彻底毁灭掉这座城市之后,他们又再追着飞到了另一个地方,这是一片山区,两人挥舞着刀锋飞到了山顶,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世界的最高峰——珠穆朗玛峰。
“呀——!”阿羽大喊一声,然后用力把刀子一划,强大的刀气立刻把整座山峰劈开,四周地动天摇,激烈的火光渐渐把山中的积雪融化。
之后,两人又再继续往前飞去,穿过了大海,把海洋翻起了巨浪,甚至把海底砍成断层,使得海水不断渗流进去地心。接着,两人去到了海的另一边,不知道飞过了多少城市之后,他们来到了一片沙漠地区,阿羽落到了一座金字塔上面,暗羽见状,于是连忙一击,直接把这座金字塔剖开两段。
天空中直卷起巨大的云层,狂风不断吹起,这仿佛是在为他们的战斗在奏乐一样,他们两个,在这个由精神构筑出来的地球上,围绕着每个地方展开毁灭性的攻击,他们的打斗遍布每一个角落:自由神像倒了、埃菲尔铁塔崩塌、泰姬陵陷入了地坑之中、布达拉宫整座粉碎、亚马逊热带雨林被完全烧毁、非洲表面布满无数冲击坑、南极大陆整块融化沉没了!
整个世界,都变成阿羽和暗羽打斗的战场,最终,只见整个地球的表面开始慢慢崩裂,一道巨大的裂痕从太平洋中心向两极延伸,两边的半球慢慢地向相反方向拉去,然后,在裂缝之中,一阵漆黑的烈火冒了出来,地核的熔岩从里面涌出,失去了所有引力影响,这个星球正一点一点地慢慢粉碎。
两个光电从火海之中飞出,他们直接打到上宇宙,两点不断冲击在一起,之后又不停分开,两人各不相让,激烈的进攻打得难分难解。
“你是没有办法打赢我的。”暗羽说。“我就是你,我们最多只能打成平手。
“谁说的。”这时,阿羽飞到上方并把刀子举起。“你是我的黑暗面,也就是释迦罗的化身,你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但是我不同,我还有大家!”
对,还有大家所有人的爱,你是否感受到身边人对你的爱,只在于你站在哪个角度去看,如果只站在自己的心里,那你只能看到自己,但是,当你跳出自己封闭的内心,以高于自己的视觉去看待一切的话,你就可以看清楚人与人之间真正的感情!
“所以,这一场最后的战斗,我是不会输的!”阿羽大喊一句,接着,他把我双手握紧的刀子用尽全力最后一挥,一股充满着各种感情的利光狠狠地挥击下去。
暗羽看到如此强大的攻击,于是连忙也挥出手中的刀子,然而,面对着压倒性的一击,微弱的单人力量最终都被冲破开。接着,这道耀眼的弧光就像把一切都劈开了一样,暗羽整个人被剖开了两半,同一时间,整个世界仿佛也跟随着这一砍而裂开,整个世界都被阿羽劈开了!
“啊——!”
暗羽的叫声和释迦罗的叫声重叠在一些,伴随着宇宙被渐渐切断,暗羽整个身躯也开始消失,阿羽抬头往上一望,只见那切开的裂痕越来越大,里面是一片的浑浊,这片浑浊慢慢扭曲在一起,并且化成了释迦罗巨大的身影。
“来吧!就看看究竟谁才能得到灵魂之心的拥有权!”
“呀——!”
阿羽握着刀,然后猛地冲向了释迦罗,当两者接触到的那一刻,整个精神世界完全崩溃,光与影的奏鸣曲不断响起,这最后的一个音符,究竟会落在谁的身上,这一切一切,都将在毁灭之中诞生。
……
画面一转,在世界最后一小块领域的废墟之中,孙智、玛利亚、还有袁修三人仍然静静地等待着,风沙不断在四周扬起,故事的结局也将要迎来终尾。
“已经没剩下多少了。”玛利亚抬头说道,上方那白色的神圣曙光仍然照耀着,她望了望孙智,只见他仍然闭着双眼站在原地。“他真的会回来吗?”
“当钟楼的第七声响起时,一个新的生命从曙光中诞生,世界为之雀跃。”孙智缓缓开口说“如果一个人能够超越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七种感情,并且最后突破六欲的自我时,一个完整的新世界就会诞生。”
“这样的人是不存在的,就算是所谓的佛,不过也是靠人类的神息,集结而成的架空存在。”
“正因为不轻易存在,所以奇迹才会显得那么矜贵。”说到这,孙智微微一笑,接着慢慢把眼睛睁开,他回过头来望向后方,在那飞舞的风沙之中,一个身影渐渐出现。“奇迹…是否会出现呢?”
阿羽和离开时一样,还是那样一摇一摆地走着,不同的是,当时他是因为迷茫,而现在,则是因为激烈的思想冲击。阿羽一点一点地来到三贤人身边,然后抬头望向上方那闪烁的神光。
“你现在是司徒羽还是释迦罗?”孙智看着他问。
阿羽没有回答,他的样子看起迷迷糊糊的,他走到了神光之下,然后望向了袁修,之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让自己的思绪集中起来,然后说:“对不起,袁修…”
仿佛是听到了久违的呼喊,袁修的双眼渐渐恢复了神采,他逐渐回过神来,而出现在视线里的第一个画面,则是阿羽他那自然的微笑。
这时,上方的神光直射到地面之上,在三贤人的正中间仿佛形成了一道耀眼的光柱,那就犹如是一道门一样,一道通往新世界的门,阿羽拖动着疲累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花园”的入口。
这时,孙智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不禁感叹道:“原来是这样啊,阿羽你已经‘放下’了手中之刃,那么,你究竟把‘破’交给了‘谁’呢?”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阿羽缓缓地回答说。“最重要的是我现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就是你心中最后的选择?”
“是我的选择。”
“不后悔?”
“我已经不想再去后悔,所以,就让我在这最后,去把自己的存在意义完成吧。”
“那好。”孙智说着,然后看了看旁边的玛利亚和袁修,他走上前几步,然后摆出了一副认真的姿态。“此刻,在吾等三贤人见证之下,允许新世界将有你——司徒羽来完成,世界意识将由你作为主导,一切将进行重新编写,并以创造之力进行架构。此刻,万物将于此作为起点,世界将再度复苏,生命将再度欢腾,一切将再度重新开始。”
随着孙智他的朗诵,阿羽也开始进入到那神光之中,他微微笑着,表情丝毫没有任何困惑、担忧、紧张、悲痛,他非常平静,就像是顺其自然地接受一切般。袁修看着阿羽渐渐离开的背影,这时,他的思绪突然一下子变得清晰。
“阿羽…”袁修轻叫了一声。
阿羽回过头来,然后笑着说道。“谢谢你,袁修,谢谢你到最后都仍然相信着我,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阿羽说毕,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身旁,这时,袁修也注意到了,在他的身边,一个身影慢慢浮现,那是冰瑶,直到最后,她都一直陪在阿羽身边。
“一起走。”阿羽边说边拖起了冰瑶的手,这次他终于捉到了。“你会陪着我的。”
“陪着你,直到世界末日也陪你走到最后。”
两人互相微笑地手拖着手,接着一起慢慢走进了那神光之中。
“下次我们不会再分开的了,永远不会…”
神光开始变得越来越激烈,四周的一切一切都开始被这里所照亮,这就犹如是但丁的《神曲》,在见证了一切苦难之后,但丁终于抵达了炼狱山的顶峰,在那里,他见到了一直等待着他的贝阿朵莉丝,两人一起手牵手前往天堂的最高处。
玛利亚看着阿羽他们,嘴里轻轻说了一声:“奇迹…出现了。”同时,她的嘴角也露出了第一次的微笑。
……
“在奇迹之日,三贤人来到花园里面,他们为新天地的万物逐一添上祝福。
山林、河流,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们,都在愉快地歌颂着新希望的到来,一切回归起始,一切重新往前迈进。
当钟楼的第七声响起时,一个新的生命从曙光中诞生,世界为之雀跃。
由光而生,亦即光之子,光之子来到花园前,三贤人上前为其加冕。
书述者赐予其语言,以表其无上的智慧;
砂楼王赐予其金钱,以表其身份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