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夺舍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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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夺舍手札- 第1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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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冰扶了扶额。

靳知书的脸色有些难看。

邪阙目不斜视的走上前,同夙冰并排立着,冲她挑了挑眉。

靳知书一看见他就来气,咬牙切齿地道:“贤弟,开始吧!”

秦清止正端着一杯茶盏,捏着小盖拨了拨茶汤上的灵叶,微微敛着眼,却坐着没动。夙冰陡然明白过来,邪阙不是在和靳家人叫板,而是在向秦清止挑衅!

她攥了攥手心,如果秦清止之前还只是怀疑,现在必然已经肯定。

靳知书以为他没听见,又喊了一声:“贤弟?”

“知道了。”声音冷的令人如堕冰窖,秦清止将茶盏重重放下,敛袍起身,走去两人面前的祭坛上站定。居高临下,目光在夙冰身上一扫而过,并没作任何停留,即转在邪阙身上,而邪阙则毫不示弱迎上他的目光。

夙冰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良久,听见秦清止说:“跪下。”

夙冰习惯成自然,屈膝就要拜倒,却被邪阙拉住:“双修礼而已,用不着吧?”

秦清止拢在袖子里的拳头微微攥了攥,抿着唇也不说话,不断以真气稳定自己的情绪。好样的!真是好样的!他秦清止收的入室徒弟果真于与众不同啊!不仅每一次都能给他“惊喜”,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当做傻瓜一样来戏弄!

如此吃里扒外为虎作伥的徒弟,究竟要她何用?!

秦清止这回真是气着了,但还是不曾当面揭穿他们,只沉着脸又重复一次:“跪下!”

夙冰甩掉邪阙的手,屈膝一跪,

邪阙正打算发飙,夙冰镇声道:“你给我跪下!”

邪阙稍一怔愣,夙冰已经掌心生风,不着痕迹的打在他的膝盖上。邪阙只觉得膝盖一麻,一个趔趄便跪了下来,若非夙冰早已将一条胳膊拦在他胸前,怕是摔的更惨。

秦清止冷笑一声:“跪下就好,不必行此五体投地之礼。”

邪阙脸颊涨红,“刷”的转过头瞪着夙冰,一对儿丹凤眸子几乎快要喷出火来,心头又怒又悲!果然,无论如何自己是比不上秦清止的,只要有他在,自己永远都是被践踏的对象!亏得之前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亏得自己竟会相信!

手臂上的黑线蠢蠢欲动,邪阙的双眼越来越浑浊。

不行,这个节骨眼儿上只能忍,回头再算账!

什么叫做里外不是人,夙冰算是尝到了,但不管邪阙怎么恼火,她也不能再激怒秦清止。因为她了解邪阙,性子再偏激也不会置她的安危于不顾,一定会忍下去。但秦清止她始终琢磨不透,也不知道真把他逼急了,别说会替自己拦着,指不定第一个弄死她的,就是他。

邪阙终于肯服软,鸣鸾倒火了:“我真看不下去了!”

夙冰眼皮儿一跳,真怕他一怒之下离开自己的识海,一切就全完了!

正打算同他解释,鸣鸾又道:“这厮都没妖力了,竟还敢这么拽!有什么可拽的?活该!夙冰你干的好,早该这么治他!我代表我家主人绝对支持你!回头他若找你麻烦,我一定帮你收拾他!”

胸腔积郁的毒血差点儿没有一口喷出来,夙冰讪讪道:“多谢前辈。”

“你同他接触的时间尚短,不知道他有多过分……”鸣鸾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积压多年的怨愤一吐而光,从拔他鸟毛的悲惨童年开始,一直说到争抢幻形珠双双被雷劈死,整个冗长的仪式,夙冰倒不觉得枯燥了,只听的啼笑皆非。

终于明白为何总说鸟类多条舌头,连鸣鸾这样的冷面鸟王,告起状来都是口沫横飞。

听着听着,夙冰便不由侧目望了望邪阙。

表面听上去,两人似乎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但夙冰可以感觉到,两妖之间的感情甚好。否则,邪阙也不会跟踪黑煞三百年,只为逮着机会救他出去,鸣鸾也不会得知自己是谁后,愿以他五劳七伤的身体,帮自己压制七日离魂钉。

鸣鸾的状只告了八万年份,仪式已经差不多快要结束了。

秦清止一板一眼的接过金丹修士递来的一对儿同心镯,搁在手心里摩挲,迟迟不肯递给夙冰。

夙冰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又顺势以手肘捣了邪阙一下,邪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伸出一只手,嘟囔道:“快拿来吧,婆婆妈妈的作甚?”

恰好有钟声敲起,盖住了他这句话,否则不知又要掀起多少风浪,只是殿前高台上的高阶修士全都听的清清楚楚,尤其是释空尊者,不由多看了邪阙一眼。

这一眼,恰好看到邪阙手腕上带着一串檀木灵真佛珠。

释空尊者当即站起身来,颇为惊讶道:“小施主,请问你手腕上的佛珠,哪里来的?”

高台上看客全都一愣,纷纷向邪阙伸出的胳膊望去,可笑大师一直站在释空尊者的身后,瞧了几眼后,讶异道:“这不是释心师叔的加持法器么?”

夙冰并不觉得奇怪,这佛珠是可悟拿来给邪阙镇妖气的,而可悟又是释心尊者唯一的爱徒。

邪阙却没夙冰那么粗神经,听罢这话,当下脸色微微一变。

果然,释空尊者揪着两道白眉,疑惑地打量邪阙一眼:“这佛珠乃是贫僧的师傅所赠,贫僧与师弟各有一串,教我们非死不得离身,师弟他杳无音讯数月,佛珠却已易主,莫非……莫非释心师弟已经圆寂了?”

此话一出,终于将观礼台上的嘉宾们,全都给炸醒了。

106 化妖为魔(四)

邪阙收回胳膊;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

他带上时明明试探过;此珠品级不高;也没有奇特之处;便侧目向夙冰使了个眼色。

夙冰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正了正衣襟,淡淡说道:“释空尊者;释心尊者同您一样,乃是合体期修为,他若圆寂,若非自身修炼出了问题,便是被更高阶的修士所害,您觉得在九麟岛上,哪位前辈有此能耐?”

一句话便刁难住了释空尊者:“这……”

可笑站在后面,盯住邪阙那张脸看了好半响,犹豫再三,还是说道:“师傅,弟子怎么觉得靳少夫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似乎是、是可悟师弟的……俗家母亲……”

释空尊者再次皱起眉头:“可悟的俗家父母早已亡故,如何又出来一个?”

可笑搔了搔脑袋:“不对啊,弟子乃是听可悟师弟亲口说的,师弟他们都可以作证!”

眉头越揪越重,释空尊者正打算开口询问邪阙本人,面色陡然一沉:“好重的魔气!”

释空尊者话音一落,只见海天相接的地方卷起一阵浓黑飓风,结成一个巨大的骷髅头,以排山倒海之势,不断冲击着东陵书院的护岛结界!广场上众修士惊惧起身,纷纷祭出自己的法宝法器,向殿台靠拢!

夙冰心头一紧,果然听见鸣鸾道:“黑煞!”

夙冰连忙拽住邪阙的胳膊:“快躲进我识海里!”

邪阙扫她一眼,冷笑着拨开她的手。

夙冰恼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傲个什么劲儿!”

鸣鸾张了张嘴,想说邪阙不肯躲自有他的原因,识海里容纳一个高阶妖修已是伤魂之事,若再容纳第二个,怕是要伤及她的根本,但仔细一想自己干嘛要替他说话,便又咽下了。

护岛结界剧烈震颤着,脚下的地面更是颤抖不已,靳知书慌乱之下,奇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释空尊者一瞬不瞬盯着那团黑雾,斟酌道:“不清楚,但此黑雾内的力量极为强横,修为绝对在贫僧之上。”

在他之上,岂不是大乘期了?

众修士握着法宝的手,开始有些不太稳当。

一名金丹长老飞奔而来,悚然道:“大长老,护岛结界快要撑不住了!几位守阵师兄已经昏了过去!”

靳知书能修到元婴大圆满,毕竟见识深,心想大乘期又如何,这场中那么多高阶修士,还有释空尊者合体期的修为,便同他们商议:“趁此魔物冲击时,咱们先出手如何?”

殿台上的贵宾修士面面相觑。

“且慢。”秦清止神色不定,“此岛有古怪。”

靳知书讶异:“贤弟何出此言?”

“这独岛下面有东西,以在下观之,应是个会吸人法力、惑乱神识的阵法,而此广场则为法阵阵眼。”比起其他修士的慌乱,秦清止说起话来始终有条不紊,“那团黑雾不是在冲击护岛界结,他若想进来,以他的能耐必能混进来,我若猜的没错,他只是在催动阵法运转……”

“靳知书,你东陵书院到底有何阴谋!”秦清止话还没说完,便有一名元婴道君跳出来怒问。

靳知书面上惨白,此言若是由其他修士说出口,他一定勃然大怒当场发作,但此人是秦清止,以他对他的了解,没有把握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说出来。

释空尊者倒是一派淡定:“施主稍安勿躁,贫僧以为此事同靳施主无关。”

只听“轰”一声,护岛结界终究还是破了!

数万道黑气天女散花般从四面八方涌入广场,那些黑气的顶端浮出无数美人脸,伴着一声声媚笑,就朝修士的识海里钻!修士惊悚之余慌忙抵抗,但其中有几名修为低的小修士没多久便缴械投降,先是捂住耳朵惨叫,继而咧嘴大笑。整个人瞧上去,像是中了什么魔障,变得痴痴呆呆,有一名修士还边笑边脱衣服,说不出来的诡异。

先前那名赶来报信的金丹长老惊道:“这是什么阵法?”

秦清止犹豫了下,摇了摇头:“不得而知。”

“哟,您老人家也有不知道的?”邪阙瞥他一眼,颇得意地道:“听仔细了,此阵名叫魅罗千妖阵。”

“什么魅罗千妖阵,闻所未闻啊!”

“上古时期,为了抵抗人修入侵,南疆银狐妖王魅千萝所创设的阵法。”

夙冰沉沉道,“布下这种阵法,需要一只魅狐做引子,一个一丈见方的魅罗千妖阵,便需要一只魅狐,整座岛布置下来,至少要捉上万只魅狐。而且阵法的等级,同魅狐的等级差不多,瞧这些魅狐,等级最低也有四阶,也就是筑基后期,而且这还只是个开头。如此多的魅狐,就算跑遍十个妖界也不可能抓齐全,我猜,极有可能是他豢养的。”

这会儿,殿台上的高阶大能们没谁闲着有空揣测她怎会清楚,只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夙冰正准备摇头,鸣鸾忽然插了一句:“这个得问邪阙。”

夙冰微愣:“怎么说?”

“你不知道么?”鸣鸾卖了个关子,才说,“魅千萝当年杀了自己上千狐子狐孙,创此迷幻阵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抵抗什么道修联合入侵,只是为了从白夜手中,救出一只被抓住的心上妖而已。”

“大白?”夙冰嘴角一抽。

“你猜的,我可什么都没说!”鸣鸾一面惊叹着夙冰的聪明才智,一面说道,“彼年他历练尚浅,血气方刚,同魅千萝这样的尤物厮混了几百年,有没有干出什么来,我可不敢保证。”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千萝我也认识,性格外柔内刚,是个非常有手腕有头脑有魅力的雌性。比你漂亮,比你精明,比你……总之一言难尽,等你来年飞升之后,去天魔界见到她就会知道。”

夙冰慢条斯理的转过头,挑了挑眉梢,睨了邪阙一眼。

邪阙一脸莫名其妙的回看她。

秦清止居高临下,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由拢了拢眉梢。

先前除了生气还是生气,气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那么现在心头为何会有一丝郁结,说不出什么滋味,体会不出什么感觉,只知如一块儿铅石压在胸口,闷而无力,难以舒展。

“到底有何破解之法?!”

殿台上,十几名元婴修士已经联手筑起一层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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