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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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做,二不修- 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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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篱微微含笑:“爱吃糖果然嘴甜。”
  “爱吃糖也会牙疼,上次我被疼哭了,九虎相公还笑我来着……”情岫想起左虓今天对自己冷淡的样子就不高兴,努了努嘴,“他真讨厌!”
  古篱听她满口不离左虓,轻轻一叹:“累了就睡吧,好好休息。”
  情岫不甘心地望了望门口,只瞥见墙角几片金色菊瓣,不觉有些失望,恹恹应了一声:“哦。”
  古篱为她铺好床,动手拆掉她头上发饰,修长手指捋过乌黑浓密的青丝,指间仿佛淌过缕缕回忆。他不禁揽住她的肩头,带人顺势躺下。
  情岫刚刚躺下又坐了起来,托腮道:“咕咕我还不想睡,我想跟小金玩儿一会儿。”说着她俯身下去趴在床沿,敲着床脚唤道:“小金过来!”
  盘踞在床下的金蟒听到召唤,扭动着身躯就游了过来,沿着情岫手臂爬上了床,把头搭在她肩头,蛇信子便在她脸颊一飞一吐。
  这条金蟒虽然还未成年,但体型着实不小,约莫有人手臂粗细。现在整个重量都压在情岫身上,她不免暗觉吃力。
  “你是个小胖子。”情岫反手摸了摸金蟒头顶,拍拍身侧,“下来坐这里,不然我骨头都被你压散了。”
  金蟒调皮,慢慢滑了下来,却又钻上她另一边的肩头,身子紧紧缠住她腰间,得意洋洋。
  情岫伸手去逮它尾巴:“小滑头!不许缠我!”
  古篱见她玩得开心,笑意吟吟:“我去给你做碗夜宵。”
  左虓跟卫昇分开之后再去找情岫,却听人说她跟古篱一起走了。他急急忙忙出宫,一路追到了鸥鹭堂。
  择风霜。
  左虓站在庭馆门口,夜烛幽亮,听到从房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心中翻江倒海,百般不是滋味。
  “你好缠人呐,快下来,不许压着我!咯咯……”
  就算缺了自己,她也能开怀如旧罢。也许他自以为是的爱情,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可以亲近依靠的人。没了他,她还有古篱,还有未来的驸马。
  左虓编织了一张情网,谁知却没有网住情岫,只是缚住了自己。
  “来了为何不进去?”
  身后骤然响起古篱的声音,左虓诧异回头,眼里还带着来不及收起的落寞:“你……”
  不是在房里么?
  古篱手端瓷碗,瞥了眼房门,淡淡道:“她不肯睡,一直在等你。”
  两人一同进门。左虓一眼便看见情岫怀金蟒躺在床上,蛇身在她臂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压得她直不起身子。
  “咕咕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把小金拽开,它好粘人呀!”
  “宝贝儿。”
  忽然听见左虓的声音,情岫转过脸来,看清他的一瞬眼眸里流露出欣喜,不过很快又被掩下,转而浮起不屑。
  她冷哼道:“你在喊谁?这里没有叫宝贝儿的。”
  左虓知道她在赌气,走近道:“你就是我的宝贝儿。乖,起来跟我回家。”
  情岫侧过脸去不看他:“我跟咕咕一起住得好好的,凭什么要跟你回家,哼。”
  “呵呵,没听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左虓站在床沿,看见蟒蛇不觉有点腿软,却硬压下惧意耐心哄道:“你是我娘子,当然要跟我回去了。”
  情岫嗤鼻:“叔叔说是我娶了你,你才应该妇唱夫随呢!”
  “那……”左虓挠挠头,“我今晚在这里陪你?”
  情岫抿着唇有些心动,却不愿这么快原谅他。她眨眨眼抱起金蟒,调皮笑道:“好呀,不过要抱小金一起睡。”
  嘶嘶——
  金蟒的头朝左虓眼前一探,吓得他立马跳起来,狼狈地摔在地上。
  “咯咯咯……”情岫乐个不停,指着左虓嘲笑道:“胆小鬼,九虎相公好没用啊。”
  好没用啊br /》
  好没用啊br /》
  好没用啊br /》
  是,他确实很没用。他只会弄些小玩意儿哄她开心,连个正妻的位子都给不了她,甚至还屡屡害她身犯险境。
  不能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是最没用的。
  “喂,你吓傻了?”
  情岫看左虓呆呆坐在地上不说话,朝他挥了挥手:“好嘛好嘛,知道你怕蛇,我以后不让小金吓你了。九虎相公过来抱我,抱我我就和你回家。”
  左虓抬眼,见她推起笑脸张开双臂,樱唇撅起冲自己撒娇。
  左虓也绽放笑颜,过去轻轻搂住她娇软的身躯,紧紧箍住。
  拥她在怀里,就是这人间最美之事。
  情岫主动环上他的脖颈,刚才的小小气闷早就烟消云散,她笑着和古篱道别:“咕咕我回家了,小金暂时放你这里,明天我再过来。”
  古篱摸着手里渐凉的瓷碗,眼梢微垂,温柔如故。
  “好。”
  中秋夜竟然下起雨来,乌云蔽月,大雨夹着红叶,片片打上轩窗。
  雷声隐隐轰鸣,情岫怕得睡不着,把头埋进左虓胸口,双手拼命堵着耳朵。
  帐外点燃一柄红烛,暗暗烛光透过红绡帐子映进来,照在两个紧密相拥的人身上。
  “莫怕莫怕……”左虓手掌一下下抚着情岫背脊,语音带笑,“还说我是胆小鬼,现在是谁胆小来着?”
  情岫不敢抬头,瓮声瓮气说:“我就只怕打雷。你怕蛇怕蚯蚓怕小虫子,算起来还是你胆子更小。”
  左虓伸手去捏住她鼻尖:“愈发牙尖嘴利了。我怕蛇是因为小时候被咬过,你呢,为什么怕打雷?”
  情岫呼吸不了,终于把头抬起来,不悦扇开左虓的手:“怕就怕嘛,哪里有为什么。”
  窗外风起唳嘹。情岫枕着左虓臂弯,回忆道:“婶婶说我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怕打雷,只要一见闪电必然大哭,弄得她雨季几乎夜夜不睡。呵呵,长大了以后婶婶老说我是个小磨人精。不过现在我才不磨她了,我磨你!”
  她拿鼻尖去蹭左虓脸颊,笑嘻嘻的:“磨你磨你磨你……”
  “熙皇三年五月,帝都淫雨,延绵一月……狐女满月之日,泾河决堤,冲毁良田万顷,房舍千间……六月初六,天降惊雷,狐君诛……翌日天公放晴,人间太平。”
  左虓想起民间野史所记载的这一段过往,满怀酸涩,眼睛都湿润了。
  他手掌覆过去揽住情岫后脑:“那我便让你磨一辈子,心甘情愿。”
  情岫在他唇边烙下一个灼热的吻:“你真好。”
  是夜雨杀秋叶殁。左虓捧住情岫柔软的腰肢,一次次深入到她的身体里,探到最深,势要与她的灵魂交融在一起。
  彼此相嵌,才能证明他们彼此拥有。
  爱欲勾起,情岫搂住他的身躯,五指紧抓,在他背脊留下道道划痕。
  红绡帐下玉体泛绯,两人墨发如青蛇般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情岫媚眼朦胧,昂起脑袋,宛如曲颈高歌的天鹅,眼角一滴妖娆泪珠,檀口嘤嘤呢喃:“疼……要……”
  左虓弓着身子,微微一退,却又如弦上的箭一般猛发而出,再次侵占了她娇软的密地。
  他俯首舔去她眼角泪痕,含住她的眼。
  “我带你走好不好……”
  “我们一起走,天涯海角,不再回来……”
  “跟我走……”
  眼前尽管黑暗却带着温暖,情岫沉湎在无法自拔的□之中,只知道一味应允。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不要分开,永远都不……”
  情帐幻象更迭,遮灭纷扰万千。
  一定在一起。左虓如是想。
  永远不分开。情岫这般说。
  万籁喑哑抑或风雨交加。
  红尘天意,却从不开口。
  鸥鹭堂菊园,一袭青衫的古篱站在廊下,任由泥雨溅在自己脚上也不挪动一步,只是冷淡望着满园饱受风雨的花朵,满目寒霜。
  宽袖下的手掌捏着一截骨笛,经过长年累月地摩挲,笛身表面已经变得无比光滑,胜似羊脂暖玉。
  “五分相貌,五分性情。她像你,但又不是你。”
  “这么多年我都在想,我牵挂的到底是记忆中的你,还是……活生生的她?”
  “无论如何,我还是抱撼终身。”
  “风霜送归期……我带她回家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继续开盘下注,小两口走的成走不走?
  我说!乃们的赌注也要有点诚意哇~神马大葱蒜头花生米的通通不行!最差也要黄瓜,或者是菊花!!!
  57、第五七章 令箭墙,孤舟行
  “虓儿,再多带几个人,路上小心。”
  一早侯府的下人们就在往马车上搬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四季换洗衣衫和常用器皿,还有珍贵药材和上京特产。老太太由丫鬟搀着,亲自出门叮嘱左虓。
  左虓肩上也挎了个包袱,他道:“祖母您放心呢,这回去江州,我一定亲自伺候姑奶奶把病养好。”
  就在前一日定远侯收到江州李家的来信,说侯爷的亲姑姑病得厉害,心中十分挂念家人。这李老夫人也姓左,是左虓爷爷的亲妹妹,待字闺中时和左虓祖母关系很好,就连侯爷左善也差不多是她带大的。后来她远嫁江州李家,便再没有回过上京,只是每年来那么两三封书信。这回传信来说病重,恐怕是凶多吉少。
  左老太太想起当年姑嫂相处的时光,唏嘘不已,直嚷嚷着要亲自姑子。一家人吓得不行,江州山高水远的,一个养尊处优的老人家哪里经得住路途颠簸?当心探病不成反把自个儿也折腾坏了!
  侯爷好不容易才把母亲劝住,这时左虓自告奋勇,说他代老太太去探望这位姑奶奶。说走就走,家里连夜张罗拾掇,左虓一大早就动身了。
  侯府门口,老太太拉着左虓的手千叮万嘱:“去江州少说也要二十来日。你多带几个人跟在身边伺候,万事小心,到了李家就派人传个信儿回来,也好让我安心。”
  左虓握住老太太的手,眼里有些说不清的愁绪。他点点头,声音发涩:“我晓得,祖母且放心。不过人去多了也不好,我怕那李家说咱们侯府排场大,有阿荣他们几个就够了。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千万保重。”
  老夫人也动容拍拍他的手:“祖母知道,去吧,早日回来。”
  “嗯。”左虓又走至侯爷和夫人面前,弯腰躬身,把头埋得低低的,道:“孩儿此去千里,恐怕有段日子不能在二老面前侍奉尽孝。还请父亲母亲照顾好自个儿,莫要牵挂我这不孝孩儿。”
  定远侯捋着胡子,一贯威严家长做派:“早去早回。陛下和方小说澜那里我去帮你说一声。”
  侯爷夫人上前给左虓理了理领子,垂眸道:“儿大不由娘。你想做什么去做便是,只要心里记得为娘就好。孤身在外,你也要注意添衣保暖,一日三餐按时用。娘会在家等着你。”
  “我……”左虓几许哽咽,“……记住了。”
  接着情岫也一一拜别了老太太和侯爷还有夫人。她看左夫人眼圈都红了,主动安慰道:“婆婆您放心,我会照顾好相公的。”
  左夫人牵起情岫的手,从腕上褪下一个玉镯子戴在她手上,道:“这是当初过门老太太送我的,现在给你。你们俩好好过日子。”
  离别在即,总是道不尽千言万语。
  “我们走了。”
  左虓牵着情岫跪下,给几位长辈磕了头,然后便要上车。
  “等一下。”情岫把他袖子拽了拽,“还有吱吱呢。”
  全家人都来了,独独不见左芝。左虓问左夫人:“母亲,小妹呢?”
  “许是没起。要不你等等,我这便差人去喊她。”
  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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