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木灵之祖
“连肉都那么硬？”不光是因为黑龙神强悍的防御，在先前的弱点试探中，乌蒙手里的兵器早就不堪重负，低阶任务产出的武器强韧度终究不高。
乌蒙扫了眼周围，地上的尸体大都被龙息扫成骨灰，强制复活去了，少数幸存的几乎都是拿着棍棒的新人。金属武器目前来看也是稀罕玩意，不能指望它普及到人手一把。乌蒙挺后悔当初没有要念樊给的匕首，有备无患还真是这个道理。等这边结束，一定要找个趁手的武器才行。
乌蒙翻身跃到黑龙神背上，沿着它的背脊一路退进它盲点上的树林里。确定安全后，她打开身上的包裹，记得先前有从小怪身上得到一些兽骨，看看有没有锋利一些的临时做成武器。不料她刚翻到一半，突然发现最深处的小格子里躺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她不记得有捡过这个东西，从位置来看，应该是一开始就存在于她包里。
突然，乌蒙心里咯噔一下，把那柄匕首拿了出来。暗铜色的刀身上阴雕这一只三足金乌，正是那晚那个神秘人丢给她的那把。
为什么那把匕首会出现在这里？她记得零烨说过游戏重开后一切数据会清空，内测时的物品无法继承到新建的号上。
“乌蒙——”耳边传来零烨一声娇喝，她双手几乎按在黑龙神天灵盖上，手上的蓝色光芒正逐渐往手心压缩，越来越小，直至压缩到极限时。
“嘭——”
一个厚重的响声，零烨用双手聚起的灵爆在黑龙神天灵盖的位置炸开。这全力一击下，黑龙神的头在黑鳞的保护下竟然是毫发无损，但是爆炸产生的冲劲加上它本身体力不支，竟然脖颈子一软，头往下耷了下来，鳞片被剥掉的那处里粉肉一下子暴露出来。
就是这一刻！乌蒙知道零烨所剩的体力都不多，刚才那一击后，零烨身上的蓝色光环变暗淡到几乎要散去。
乌蒙也不再细寻匕首的来历，眼前的机会不容错过。她用力握紧匕首，从树影中腾跃而起。借着落差产生的惯力狠狠往蛇鳞下露出的粉肉上刺去。只听得血肉刺穿的声音传来，冰冷的液体溅了乌蒙一脸。手臂连同刀刃一起没入黑龙神的身体，刺入心脏。匕首的锋利程度让乌蒙颇为吃惊，她没入黑龙神身体里的手臂甚至能感受到湿润中有一处跳动的肌肉颤抖着猛然收缩，再逐渐变缓、直至停顿……
“噔”的一声，一个女音直接传入她脑海：“恭喜您评级上升，请设置自定称谓，限四字以内。”
称谓是用在评级榜上的，不公开玩家ID又给其他人留点想象空间。乌蒙想了想，决定继续用青羽这个名字，。
“公告是否隐藏ID？”
乌蒙点下确认隐藏后，世界很快刷出一则公告：吞风吻雨葬落日不曾彷徨，玩家**、**王神勇无敌，击杀黑龙神，并斩获【玄铁之精】……
乌蒙望向零烨，正巧零烨也在看她，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黑龙神的身体逐渐化为光尘消失，它倒下的地方留下一块黑色石头。
零烨把它捡起来看了看，然后丢给乌蒙。“这个石头出的可不多，硬度和可塑性都不错，你拿着吧，等上四层后找人炼把好兵器。”
乌蒙也不推辞，直接把石头接了过来。零烨看着乌蒙满身污秽的狼狈样，眼角抽了抽，好家伙，一般人可不敢这么卖命，可要不卖命恐怕黑龙神也击杀不了了，这玄铁之精给她倒是一点不愧。
不过当她把视线落在乌蒙手里那把匕首时，她怔了一下。“你的武器能不能给我看看？”
乌蒙大大方方的递了过去，正巧她也想问问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零烨伸出的手顿了一下，最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手绢盖到匕首上，然后才把匕首拿起细细端详。“这匕首你从哪里弄来的。”
“一个不认识的人给的。”乌蒙并没有说太多。“是那会在炎狱的时候遇到的，这个东西不知怎么的出现在我口袋里。”
零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乌蒙一进游戏就急着去炎狱，恐怕是跟那个人有什么约定。这把匕首的主人曾经说过，所给的人必定不会是一般人。能得到那个人的青睐，真不知道当时在炎狱发生过什么。这件事显然是乌蒙不愿意说的，追问恐怕也不会有结果，没准还要被捉弄一番。
零烨隔着手绢把匕首还给乌蒙，随后她把手绢一抖，系统把上面的血污刷新干净后，她才重新收回口袋里。“内测玩家允许保留一件装备，或许当时你身上只有这一件东西，系统便自动替你留了下来。你一定要收好，没准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
乌蒙没想过这把匕首能有什么用，更不知道这把匕首在原先的主人手里有何意义。把武器重新丢回包裹里后，乌蒙想起听到先前的系统提示说自己评级上升，她重新拿出属性卡，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后，瞬间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显示评级的位置上依然空荡荡，唯一的变化就是原先空白的浅色区域里多四个字——木灵之祖。
“应该有评级了吧，再怎么说撂倒了黑龙神应该也会给你评上D2的水准”每一级的评级都有4段，D1是D级中最高的，往上就是C4。零烨凑过去，看到乌蒙的卡片后眼睛瞪得圆圆的，不可置信的说：“不会吧，技能觉醒了竟然没评级？出BUG了？”
说着，她把自己的卡片也拿了出来，最醒目的地方有个大大的“D1－念力系”，能力名称是“护盾之光”。标示各项属性的几何图像呈均匀扩张的形状，看得出初始属性相当均衡不错，唯独力量稍微缺陷一些。但怎么看也比乌蒙智力悟性为零的粽子型看起来赏心悦目多了。
零烨也是看到乌蒙悟性智力为零后，显得非常吃惊。眼神怪异的看了看她，转而变得同情起来，安慰的拍拍她的肩头。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光是蛮力就足够让你成为地方一霸了。”双零加三项满值，简直是奇葩到恐怖的属性，这样成长下去一定会变成一个恶魔级的近战。零烨光是想想，都有种莫名的怪异感。
“木灵之祖是什么样的能力？点开看看。”
“可以点开？”乌蒙在上面轻触了一下，果然在虚空里弹出一个半透明的窗口，里面有一段能力描述。匆匆一扫，乌蒙立刻就面色紧张的关掉了，生怕被别人看到一样。
“什么什么？能力觉醒了吗？”天水一色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零烨瞪他一眼立刻把自己的卡片收起来，同时伸手捂住乌蒙的卡片。天水一色撇撇嘴，顿觉无趣。
属性卡是玩家一切秘密所在，除了能力和属性，就连仇家信息和重大记事（BOSS击杀记录）也能看到。一旦被对方掌握自己的信息，无疑于被抓住弱点掐住喉咙。而当属性卡以实体状态出现时，是可以被抢夺的。如果天水一色有歹意，刚才乌蒙查看技能时，就是最好的抢夺时机。
乌蒙在零烨的敦促下重新把属性卡收好，面上的神色也恢复如常。
“是什么样的能力？”天水一色忍不住又问。
“看不懂！”乌蒙简单直接的回答。
砰地一声，天水一色摔了个嘴啃泥。“怎么会看不懂！你又不是文盲。”
“抱歉，我还真是文盲。”乌蒙两手一摊，笑得一脸无害。天水一色再次一头栽倒地上。
故伎重演，零烨毫不掩饰她的同情和嘲讽，又一个被恶毒女仙捉弄的人出现后，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系统公告发出后，无数守着论坛那张半遮半掩的BOSS照片寻思的玩家才回过神来，敢情大神就在身边。距离雾霭森林较近的玩家，火速掉头开始往这边赶，争取一睹大神风范。
死回新手小镇的玩家一复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外冲，就算捡不到便宜，让大神指点两招也是好的。
零烨有先见之明，收拾好战利品后就拽着林梓薇和乌蒙往西路维亚城进发，天水一色原本想跟着，被零烨一瞪，只好乖乖放弃这个念头。
看着几人的身影消失在大路尽头，天水一色收起哭丧的脸，嘴角裂开猥琐的笑容。他打开邮箱把先前的截图和录像发进一个邮箱里。
“老大，你让做的事已经帮你办妥了，可惜她行进的角度很刁钻，好像发现我在偷拍，根本抓不到正面，所以我干脆录了像，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
“干得很好，学校年终测评少不了给你额外加分。”通讯器里传出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背景音效里还有某种生物渗人的尖叫，听得水天一色打了个冷噤。
“谢谢老大！”天水一色流着口水已经开始YYB级具象系的蓝色制服穿在自己身上的模样了。“噢~老大！另外附加了几张有料的照片，希望您看得开心。”
天水一色小人摸样的搓着手，战斗的场景也能拍出这种镜头，啧啧，他果然有当狗仔队的天分。
“嗯嗯，相当不错！你办事一向让我放心，等回去以后我一定给你圈一块自己的领地。”另一头的人显然也看见了那些照片，听得出他心情很好。
天水一色点头哈腰的一阵感谢后挂了通话，抬头看了一眼三个女生消失的地方，心里按耐不住的兴奋。“嘿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第二十五章 想要遮挡秘密
从新手小镇延伸出来大陆直通一层主城西路维亚。道路两侧是葱郁的树林，打怪做任务的玩家不少，乌蒙她们三个人也懒得去跟那些玩家抢怪，一路就像郊游一样慢吞吞的往主城前进。
乌蒙沉色走在最末，却没心思享受这温柔的阳光和最朴实的大自然气息，偶尔和前面两人搭搭话，更多的是在思考“木灵之祖”的描述语。卡片上对能力的描述很隐晦，只寥寥写着——青岚之至，草木皆苏，始乃巫祖之能。
可是对乌蒙来讲，这不是一个技能的描述语这么简单。
能力觉醒的同时，一个疑问也开始盘踞在她心头，她明明用林梓薇的身体连接游戏，却被系统判定为携带者，那么判定理由究竟是什么？尤其是她能力觉醒后的判语，竟然和她的身份不谋而合。
联想起匕首上那只三足金乌的图案，在这个时代里恐怕人们已经淡忘了那些远古妖兽。现实里除了积灰都一尺多厚的图书馆书架上会有记载外，信仰科学的人类从来不会接触这些东西。
虽然是在游戏，可是偏偏却出现在自己面前，乌蒙不觉得这是巧合那么简单。
乌蒙的沉默很快引起零烨注意，她有意无意往后看，乌蒙沉思的表情也带出她的困惑。乌蒙不是容易慌乱的人，却匆匆关掉属性板，她究竟在害怕什么，或者说想掩饰什么？
从乌蒙出现，她就以小仙自居。零烨不是没有起过疑心，但相处下来，乌蒙从来没有伤害过身边的人，也从未真正坦言过自己的事。她给人的感觉是，似乎了解她，又不了解。
零烨的视线并没逃过乌蒙的眼睛，有时候避开问题的办法就是把问题抛回给别人。“想说什么就说吧，老这么扭着脖子偷看也不嫌累，莫不是喜欢上我了？好吧好吧，不管男女我都可以接受的，你放心过来表白吧。”
“切，自作多情。”零烨面色微红的回过头，绝不承认自己有在偷偷看她。
乌蒙轻轻一笑没再讲话。
零烨不再窥视她后，乌蒙默默在手心里凝聚出一股细小的旋风，又悄然散去，心下了然。
原来真是这样——在这里她依然可以使用巫力！
只是比起先前在炎狱，眼下的巫力弱到几乎察觉不到，这或许也跟她上次透支魂魄力量有关。能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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