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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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来战!-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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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那一番乱七八糟的推论真的歪打正着了,还是怎么的,南烟竟然真的在不远处看到了祁永安的身影。
  似乎发现了南烟的目光,祁永安突然转过头来,对着她勾了勾唇角,迈开脚步就朝着她走了过来。
  看着祁永安的动作,南烟的目光微微一沉,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不少,脚下的动作也停下了。
  她可不相信巧合什么的,尤其是在这种连气运都会被偷取的世界。
  看来祁永安确实没有放松过对她的关注,这次她出门,竟然还亲自过来了。
  微微勾起唇角,南烟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但还不等她说些什么,眼角就看到有什么东西,正朝着祁永安的头上砸去。
  朝她走过来的人影,从天而降的重物——眼前的场景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合起来,南烟的双眼不由自主地微微睁大。
  注意到有些奇怪的样子,姜和豫的眉头微微皱起,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看到南烟突然朝着祁永安冲了过去,狠狠地撞在他的身上。
  完全没有预料到南烟的动作,祁永安的身子一个不稳,和南烟双双朝一边倒去。而因为冲击力的缘故,倒在地上的时候,祁永安在下面当了肉垫,而南烟则压在了他的身上。
  直到他们倒地之后好一会儿,一个红色的绣球在轻飘飘地落在两人的不远处。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刷的一下都退开好远,却又都没有离去,对着两人指指点点的,一阵嘈杂。
  被这一撞一摔给弄得浑身发疼,又被人当成猴子给围观了,祁永安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自然,对于导致这种情况的南烟,更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你……”但他才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只见南烟脸色惨白,原本澄澈的双眸中满是恐慌与绝望。
  愣愣地盯着祁永安看了好一会儿,南烟才稍微回过神来。
  目光在不远处的绣球上扫过,南烟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啊,对不起,刚刚没站稳。”
  ……能找一个靠谱一点的理由吗?
  听到这话,祁永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他却真的没有办法再对着南烟生气起来了。
  只因为,他能够感觉到,南烟正在发抖。
  无法抑制的、细微的颤抖,顺着两人相挨着的部位穿过来,让祁永安根本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来。
  与之相反,看着南烟那仿佛一碰就碎的表情,祁永安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战栗。
  好想……毁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网一直掉,我还担心发不上来了呢QAQ还好还好

  ☆、疯子

  祁永安是个疯子。
  这一点,祁永安自己比所有人都清楚。
  从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疯了。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祁永安已经记不清了。
  他唯一记得的,就是那端坐在正位之上,一身明黄色龙袍的身影。以及那在大殿之下,血肉模糊的人。
  一丈红,多么诗意的名字,却是祁永安一生的噩梦。
  那个疼爱他的母妃,全身上下都被生生地打成肉泥,却仍然没有咽气。
  “杀了她。”一把匕首被扔到他的面前,冰冷的声音仿佛让人置身冰窖。
  祁永安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前一秒还能对人笑意晏晏宠溺无比,下一秒却又能面不改色地把人拖下去杖刑。
  最终,祁永安还是没有下手。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全身都已经软成一团的人,放到做好的担架上,但是等到他回到自己的地方,却发现她早已经咬舌自尽了。
  “那种全身的骨头都被打碎的痛苦,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承受的。”
  有人这么说,但他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仿佛世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一样,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只剩下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祁永安在尸体边上坐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直到因为体力不支晕过去为止。
  而再次醒来之后,他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平静得可怕。
  他将母妃的尸体亲手安放在寝宫内的床上,任由她腐烂发臭也不许任何人接近。
  宫女太监之间都在私下里流传着,三皇子得了失心疯。
  但是,那个九五之尊却对这件事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甚至在那之后,连他这里都没有走来一步。
  就仿佛,这个后宫里,不存在他这个皇子一样。
  再后来,疼爱祁永安的外公,外婆,舅舅,表兄弟,都被安上了各种罪名,一个个相继被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祁永安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任由那些所谓的兄弟姊妹对着他露出嘲讽的嘴脸,即使被宫女太监轻视怠慢,也没有任何表示。
  在李家人问斩的那天,祁永安甚至亲自去了刑场。他就坐在观战台上,笑眯眯地看完了整个过程。
  那次回到宫里,他破天荒地被那个人召去。
  那个人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带着一抹讥诮的笑容:“李家人的结局,就是这样。”
  “我是祁家人。”当时,祁永安的脸上带着笑容,仿佛在说一件毫无轻重的事情。
  早已经腐烂得忍不出本来面目的尸体被扔进了乱葬岗,胡乱地与李家其他人的尸体堆叠在一起,以丑陋的姿态。
  祁永安看了一眼,就没有了兴趣。
  再后来,祁家的皇子只剩下了他一个,甚至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让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消失。
  “后悔吗?”祁永安看着那个和他血脉相连的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当初,果然应该把我一起杀掉吧?”
  祁元明看着祁永安,冷笑了一声:“你永远都得不到玉玺。”
  眯着眼睛盯着祁元明看了一会儿,祁永安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你果然还是不明白。”
  “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是谁,我和李家,都没有兴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祁永安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是不是李家的血脉,我也没有兴趣知道。”
  究竟是不是又一起狸猫换太子的事件,祁永安从来都没有兴趣去求证。
  “我只是,想要毁掉而已。”祁永安看着祁元明,唇边带着笑意,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疯狂,“不管是你,还是这个国家。”
  “你说,如果一个国家的玉玺,落到别国的手里会怎么样呢?”
  “怎么样?没事吧?”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祁永安回过神来,他看着将南烟拉起来的姜和豫,目光微微暗沉。
  南烟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但还是勉强地对着姜和豫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
  看着南烟难看的脸色,姜和豫的眉头微微蹙起,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放开她的手转向祁永安,脸上依然是那温和有礼的笑容:“太子殿下。”
  目光在正努力平复着心情的南烟身上转了一圈之后,落在了姜和豫的身上。看到他并没有扶自己起来的意思,祁永安也不在意,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衣服,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真巧啊,姜太傅。”说完之后,就转向南烟,眼中多了一丝热切:“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南烟姑娘。”
  “啊?嗯,好巧。”南烟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有些愣愣地应了一声。
  看到南烟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姜和豫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眼中浮现出一丝担忧。
  祁永安的双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南烟,其中带着的侵略意味让姜和豫感到些许不悦。但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祁永安就收回了目光,转向姜和豫,脸上也换上了有礼的笑容:“自从姜太傅来到燕国之后,我似乎都没有尽过地主之谊。既然今天在这儿遇到了,不知我是否有那个荣幸,请姜太傅上酒楼一聚?”
  听到祁永安的话,姜和豫的目光一动,看了身边的南烟一眼,脸上露出了歉意的神色:“太子殿下盛意,姜某本不该推辞。但南烟姑娘的身子似乎有些不适……”
  说着,姜和豫略带为难地看着祁永安,神色间似乎有些惶恐。
  顺着姜和豫的目光看向南烟,祁永安的目光闪了闪,唇边的笑容不自觉地扩大了许多。
  虽然想要拿到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总有一天……
  将心中翻涌上来的那股感情压下,祁永安的脸上带着笑容,挥了挥手:“那就下次吧,还是南烟姑娘的身子更为重要。不过,下次可就不能再拒接了!”
  “那是自然。”姜和豫笑着应下,带着南烟转身离开。
  看着南烟亦步亦趋地跟在姜和豫的身后,祁永安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敛,黑色的眸子里翻涌着各种神色,最后归于平静。
  “看来她和姜和豫相处得很好啊。”唇角微微勾起,祁永安没有回头,仿佛是说给别人听,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孙碧竹看了一眼两人走远的身影,低低地应了一声。
  祁永安转过头看了孙碧竹一眼,眼神微沉。
  差太多了,连毁掉的欲望都没有。
  冷冷地扫了孙碧竹一眼,祁永安转身离开。
  愣愣地看着祁永安的背影好一会儿,孙碧竹回过神来。
  眼神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黯,孙碧竹苦笑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我这边雨好大,网总是掉,所以如果哪天我断更了,一定不是我的错QAQ等网能用,肯定会补上的

  ☆、无法遗忘的场景

  一回到墨轩阁,南烟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之前买来的东西都被随意地堆在桌上,南烟却连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脑子里乱糟糟的,绣球砸向祁永安的场景一遍遍地回放着,仿佛老旧的影片一般。
  狠狠地咬住下唇,任由血液腥咸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南烟却好像毫无所觉一样,双眼失神地看着前方。
  突然莫名其妙地朝着别人扑过去,摆出一副英勇救人的样子。她肯定会被祁永安当成疯子吧?说不定祁永安还会因此把她当成同类,放松警惕?
  拼命地去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想要将脑海中的场景给抹去,南烟扯了扯嘴角,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仿佛脱力一般地靠在椅背上,南烟疲惫地闭上了双眼,带着浅淡笑容的样子,仿佛在哭泣。
  明明,她欠下的东西,都已经还清了,到底为什么,还会害怕呢?
  想到那从高处落下的绣球,南烟的身子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即使知道那个绣球不可能造成任何的伤害,但单单从高处落下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她恐惧。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在听到姜和豫说那是抛绣球招亲的时候,南烟才会毫不犹豫地扯着他就走。
  但是,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吧,否则的话,为什么绣球偏偏要朝着朝她走过来的祁永安扔过去呢?
  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南烟往日里清澈的双眸此刻却无比空洞。
  已经过去多少年了?南烟记不清了,甚至连那个人的样貌,也早已在年岁的碾磨下模糊了。
  可那天的那个场景,却一直存在于脑海中。甚至于,一点比一天更清晰。
  不满十岁的男孩大声喊叫着,将她狠狠地推开。从高处落下的花盆狠狠地砸在男孩的脑袋上,四分五裂。
  缓缓地蔓延着的猩红液体仿佛噩梦一般,将她一点点地包围。
  如果,他就这样死掉的话,爸爸妈妈会不会更疼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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