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对皇宫失望了。
作为人质,他被绑匪们虐待了,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的师父救了他,把他带到医谷,师父不仅用医术治好了他的外伤,也用关心和爱护抚慰了他的心伤。师父虽然是月国人,却没有因为他亚太子的身份而对他心存顾及,他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情却来自一个外人,他成为了医谷的徒弟。考虑到他的身份和年龄,师父把他送回了亚国,并在那里对他进行教导。
他不仅从师父那里学会了医术,学会了武功,也深深被师父那种隐士的气息所吸引,他开始崇尚自然,喜欢游历山水,也渐渐淡漠于皇权的争斗,他给自己取了新名字——阿几。
在他看来,成为一个快乐的平凡人,比获得所谓的最高权利更诱人。而在江湖上结交的朋友,却比他的兄弟有着更真实的感情。所以他成为了亚国皇氏中的怪物,虽然有治国的才华,却没有治国的心思。而他每次回到亚国,只是为了去履行作为皇子的义务,毕竟亚还是他的祖国,而他身上也流着亚皇的血脉。
虽然他已经不将皇权放在心上,但他的身份却还是令他麻烦不断,一次被人偷袭,令他认识了超冷男人,他欠了超冷男人的救命之恩。虽然不明白超冷男人为何对自己产生“龙阳之好”,但他感恩于这份救命之恩,他始终把超冷男人当一个江湖朋友,也因为这份恩情,除了拒绝情感方面,他没有拒绝超冷男人的其他要求,包括设计出有背医德的武器和毒药。
可是云游各国后,他更看清了目前的局势,也看到了亡国的必然,他很茫然了,也很痛苦了。虽然不再参与到皇权的斗争中,但他仍放不下自己的国人。他来到月都,来到他认为亚最大的敌人——月的国都,却让他遇到那双明亮的眼睛,让他听到她的精辟论调,他是乎又看到希望,这样的人也许可以为亚带来新的气息。而当知道她是女人时,他不仅仅欣赏她的才华,也沉醉在她的眼眸中,他的心动了。
他掳劫了她,他希望把她留在身边。但他发现不只是自己在注意她,还有别人也在打她的主意。那天他匆匆离开山崖的大宅就是去见超冷男人,并从他那里得知有人想要她的命。但最后,他还是让超冷男人有机会对她下手,给她一计重创。
“后来,我去叶地找过你,但没有结果。直到玉翎想来月都会竹公子时,我觉得这是再见到你的机会,所以我来了。”
孟心竹皱皱眉,“竹公子和竹妃被杀的消息,是你放的?”
“没错,因为我已经等到快要失去希望了,因为我要确定你的安全,因为我——太想见你了。”玉玑直视着她,“那天在杏花楼,我化妆成玉翎的侍卫,我终于见到这双眼睛,看着你好好站在我面前,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欣喜。可是我也很迷茫,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因为你被掳劫,面具人自然会成为月皇注意的对象,那样的身份不安全,而亚国九太子的身份,却是你陌生的,没办法引起你的共鸣。”玉玑叹了口气。
第二零四章 玉玑太子(四)
“玉翎合亲以后,我去建了竹苑,既然你想笑红尘,就不会喜欢我亚国九太子的身份,因为那不过是从一个皇宫再到另一个皇宫罢了,你一样会觉得被约束,你一样不会快乐。所以我决定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只有阿几没有玉玑。当我回到医谷,准备向师父辞行之时,却再次遇到你,而你却中了经我改良的金针和蛊毒。”
孟心竹点点头,既然他与超冷男人认识,这就不奇怪了。
“本来我还没打算就那样带你走,可是那个信号弹,让我知道,只要你待在月皇身边,阿达(终于知道超冷男人叫什么了!)就不可能放过你,我不想你受伤害,所以我再次掳劫了你,带你到我为你准备的竹苑。只是我未想到,阿达却在那里布了一局,令我再次伤害了你。”玉玑转过身,看着她的右臂,“如果不是注意到你的守宫砂,如果不是月皇被阿达引来,恐怕我已经注成大错,就像月皇说的,你会恨我一辈子。”
孟心竹下意识地摸摸右臂,媚药一事,宏德龙湫除了说大家没事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原来这一切都是超冷男人所设的棋局,看来他不仅仅是为了完成任务,主要还是因为阿几对自己的情谊,令他妒忌,所以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她抬起头,看着玉玑,“阿达呢?”
“他死了!”玉玑摸着被阿达刺了一剑的胸口,“我杀他,他也杀了我。我的手,第一次沾了血腥,因为我知道我已经要不起你了,既然不能得到你,我就要为你扫清这些伤害。”
“玉玑!”
“心竹,我相信月皇也是个聪明人,想必他和你一样,已经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我知道在这种地方告诉你这一切,意味着他也会知道真相,可我不担心他会对我有什么不利。因为他知道,我对你一直都没有恶意。虽然我也想拥有你,但我已经要不起了,可我也会和他一样,去保护你的安全。而他更自信于,我带不走你。”
孟心竹看着他,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从一开始自己对于面具人阿几,就只是心存感激,谢谢他多次出手相救,可是媚药事件后,自己对于他的感觉变化了,虽然知道这并不是他的错,但也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随意了。而对于玉玑,只是从玉妃的口中知道他的情意,但自己也没有更多的感触,玉玑的情愫就变得尴尬了。唉,真是天意弄人!
玉玑走到她身边,突然伸手搭在她肩膀上,“心竹,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希望你别恨我,就算成为陌生人也好,我也不希望你对我有恨意。”
孟心竹深深吸了口气,站起身,看着他的眼睛,“玉玑,你注定不会成为陌生人,因为我们已经认识了,而且你还救过我的命。就如你所说,你对我并无恶意,我又何来恨呢?既然不是陌生人而是恩人,我也不会恨你,不如让我们做朋友吧!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玉玑一愣,尔后他嘴角轻轻上扬,笑了笑,“刚才那一刻,我还真期望你会说:玉玑,我跟你一起去笑红尘。”他摇摇头,“不过,我很高兴你不当我是陌生人,这个朋友交定了!”
孟心竹笑了笑,“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作为亚国的九太子,他必须把人生的残棋下完,就算已经知道是必输的结局,也都要下完,结束棋局。但玉玑可以追求新生活,新的棋局,在起手之间,玉玑可以去创造机会。”
孟心竹皱皱眉,如今亚国大乱,权利的斗争已经白热化了,再加上月卫的虎视眈眈,这里面的危机可想而知了,“也许残棋走完,却没有再起手的机会了。”
“我知道,可那是不得不走完的棋局,如果不争取,残棋走完后,必然没有再起手的机会,可是如果能争取,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亚国九太子已经是必输之局,但玉玑的还未必。”
回到皇宫里,孟心竹站在康定湖边,虽然对玉玑和阿几是同一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知道的时候还是很吃惊。她不由地笑了笑,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月国皇氏有了皇叔干爹这样的异类,亚国皇氏有个玉玑倒也不稀奇了,而且他还有着那样令人失望的父皇。那么卫呢?她不禁想起了那个端哲,会是这个人吗?她开始对这个未曾蒙面的卫国太子感兴趣了。
宏德龙湫静静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当初知道玉玑喜欢竹妃时,他并不太在意。尔后出现的阿几却令他很担心,可是任焰族如何追查都不知道阿几是何人,而唯一知道答案的老医者也已经仙逝了,这令他更不安。
回到月都后,为了更好的选择“阿斗”,他仔细看了亚国每一位皇子的资料,当再次看过玉玑的资料时,玉玑儿时被掳劫的事情令他起了疑心,他发现玉玑的转变是那个时候,而在那不久之后,玉玑开始有了一位神秘的师父,一个没有人见过的师父。询问过林可风之后,他觉得玉玑很有可能就是阿几,那个一样喜欢着竹妃,一样想带走竹妃的阿几。所以他决定救玉玑,他要证实自己的想法。
“皇上!”孟心竹仍然看着康定湖,她已经感觉到身后的气息,“您想怎么对玉玑?”
宏德龙湫慢慢走上前,“现在我还没想好,上次跟他谈过之后,我发现他比我想像的还要厉害,所以,我需要好好跟他聊一下。”说罢他将她揽在怀里,“心竹,别担心,我不会杀他,我也不会利用他对你的感情而要求他做什么,他救过你,这份恩情,我会记住。”
第二零五章 玉玑太子(五)
靖王府,小院,玉玑看看走廊上的月皇,两人相互笑了笑,站在小院中。
“玉玑,你如何看待现在的局势?”
“局势?”玉玑挑挑眉,他看看宏德龙湫,“那就要看月国和卫国的统治者了。亚经过王兄这场动乱之后,恐怕已经成为月或者卫的盘中餐了。早已失去称霸的资格,如果勉为强弩,只会令亚国的百姓更加辛苦。月皇,既然你有实力去结束现在的局面,就不要再让百姓受更多的痛苦,早些结束吧!”
“你也知道卫不会让朕结束!”
“没错!”玉玑点点头,“你说让我的兄弟成为亚皇,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月需要亚的稳定,因为卫才是月最大的敌人,不知道月皇是否已经想好让谁来做傀儡皇帝呢?”
“哈哈哈,你还挺厉害的,朕的想法瞒不过你。”
“因为我已经不在棋局里了,所以可以看得更透彻。保持一个傀儡政权来稳定亚的局势,令卫的如意算盘打空,又可以离间卫亚的关系,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玉玑盯着宏德龙湫的眼睛,“既然月皇要的不仅仅是土地,更要民心,这种兵不血刃的方式,会比战争的杀戮效果更好。”
“你一点不介意朕会吃掉亚?”
“说不介意是假的,毕竟那是我的祖国。只是我知道,只要有争斗,就会有杀戮,只有一统,才会结束一切。月皇应该还记得竹妃娘娘的‘民’论,亚已经失去民心,它的皇权也就失去了基础,成为一个空壳,国已经名存实亡。既然月有一统的野心和实力,而亚也没办法可以抵抗,与其让月通过战斗的方式解决一切,不如平和一点,让百姓少受些苦。”
“玉玑,亚国百姓能有你这样为他们着想的皇子,是件幸事!”
“可惜我没有能力让他们过好日子的能力!月国的你或者是卫国的端哲,都有实力成为成就霸业的帝王,但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会选你。”
“就这么肯定,朕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你的确比端哲好些,一来你的政权已经稳定,而端哲现在还只是太子,他要坐稳皇位还需要些时日。二来你已经采取笼络民心的手段,而端哲在这方面却差得远。三来你的兄弟、你的至亲帮手都比端哲的强。而且从端哲目前的所作所为,都显示他太过自负了,也太狠心了,他也许会是一个可以成就霸业的帝王,却不是一个可以造福百姓的帝王。”
“也许成就霸业之后,他会改观也说不定。”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从这次我王兄的夺位之举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是端哲一贯的计量,我王兄迟早会被他抛弃。端哲与你不同,他更看重于权利和土地,却忽略了民心。”
宏德龙湫挑挑眉,“你也看出这是端哲所为。”
玉玑笑着点点头,“这个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