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
“嗤,等你真有本事一次中俩再崩溃吧。”苏大姑娘听到墨之年的自言自语后明显表现出了她的不屑和质疑。
于是众人望天,不去看未来圣上的锅底脸。
……
第二天,苏洛九便以陪伴自己为由将秦浅梨接来了墨王府,齐国公夫妇见是墨王妃要人,想也不想就同意了,哪知两老凳子还没做热,占满整条城西大街的聘礼就送上了国公府。
齐国公夫妇看到站在门口温润如玉的未来君王以及他身后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聘礼还有满大街围观的羡慕嫉妒者,面面相觑。
倒是风竹衣最先反应了过来,推了脸一阵黑一阵青一阵红的齐国公一下,笑眯眯地将墨之年迎了进去,等墨之年客客气气地将他的来意说了一遍,那满腔诚意让未来岳母娘十分满意,只不过未来的岳丈却是纠结得连都黑了,原本想说什么自家女儿不适合坐那个位置,但想想自家女儿稀罕他稀罕得要命的样子,又忍不下心,良久,终于憋了一句——
“殿下,十日时间是否太急了,这嫁妆……”就算不能让女儿不嫁,但至少让孩子在国公府里多呆上一段时间,何况还是封后。
“聂羽。”墨之年却是笑眯眯地打断了齐国公的说辞。
“国公爷,这是主子为秦姑娘准备的嫁妆,请您过目。”聂羽将手里的册子双手奉上,心中暗赞自家主子英明,居然连嫁妆都为秦姑娘准备好了,这下国公爷再舍不得秦姑娘出嫁也是不行了。
齐国公,“……”
风竹衣倒是难得见到自己的夫君这般吃瘪的模样,对这个未来的女婿是越发满意了,只是想到墨之年未来的身份,眼里闪过担忧。
“届时墨王妃和安荣郡主都会来为浅梨送嫁,墨王妃似乎还喊国公夫人一声‘风姨’的。”墨之年没错过风竹衣眼里的担忧,笑容越发的温和,仿佛具有安定人心的力量。
风竹衣闻言一愣,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心中微微发热,突然就有了欣慰的感觉。
被齐国公各种刁难了一番之后,墨之年最终满心欢喜地离开了齐国公府,自此,四皇子登基之日迎娶齐国公府嫡女为后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京城甚至更远的地方,都开始热议此事,唯有陪着某孕妇的单纯姑娘被瞒在了鼓里。
……
济州城。
稼轩君临回到族中之后,接管了那些因他不在族中而由大长老等人代理的本该一族之长处理的事务,几个长老顿时也轻松了不少,其中跟五长老关系最好的九长老和十长老干脆向稼轩君临请命亲自出去寻找失踪的五长老和稼轩恒等人,稼轩君临只是留了个时间限制,便也随他们去了。
之前大长老事务繁忙,现在突然空闲了下来,一时间有些适应不了,好在他也不是无事可做。
竹林里,一阵阵悠扬的笛声和着清风传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林深处,吹笛人迎风而立,不远处站着的正是大长老,他近来无事,除了定期去给闻人情“加料”,其他的时间便多在竹林竹楼这边教导墨之寻,以前是隔得远,师徒两人见面的次数太少,很多东西大长老就是想教给墨之寻也没有机会,而现在空闲下来了,便一心一意的想好好培养墨之寻,好让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音攻之术后继有人。
突然,大长老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抬手止住了墨之寻的吹奏,双眼微微一睁,便转过身行了一礼,“族长。”
☆、V133:山洞里的闻人情
突然,大长老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是听见了什么,抬手止住了墨之寻的吹奏,双眼微微一睁,便转过身行了一礼,“尊主。”
墨之寻听到大长老口里的称呼,知晓来人是那个素未谋面的稼轩一族的族长,微微一愣,在大长老的示意下转身轻轻抱拳,姿态不卑不亢,不像族中之人对其敬若神明,却十分有礼,“晚辈见过稼轩族长。”
“嗯。”稼轩君临走到两人身前站定,轻扬的绣着金边的白色衣角缓缓垂落,飘然的有几分出尘之态,淡淡扫过两人,唇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这便是圣老在外收的徒儿了?”
“禀尊主,寻儿正是我音攻之术的传人。”大长老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些骄傲。
对于大长老对待两个徒弟完全不一样的态度,稼轩君临不置可否,人心本就是偏的,墨之寻的天赋更得圣老的心意,自是要比稼轩恒更受他喜爱,而他虽然一直都知道圣老在外面有个徒弟,却是一直没有多做关注,倒没想到圣老的徒弟居然是墨之寻,他乍一看也是有些诧异的,思及此,他的目光染上些深意,“是个可造之材。”
“族长谬赞了,晚辈愧不敢当。”墨之寻眼里闪过一丝傲气,但还是谦虚道,无意中一抬眼,便跟一双生得极好的眼睛对上了,恍惚间他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特别是那眼中无意识带着的慵懒,再多看一眼,那种怪异的感觉却又消失了,而这时他才看清了眼前这个一族之长得男人,俊美得不似真,却威严得让人窒息,那双让他晃了神的眼,暗藏危险,是个轻易不可招惹的角色,他若想跟他合作,还需好好谋划一番。
大长老并没有多想,也没有注意到墨之寻有些异样的神色和他心里的算计,听稼轩君临此言,笑意深了几许,“尊主太抬举寻儿了。”尊主甚少称赞谁,今日称赞寻儿,三分真心,七分便是卖他这个老头子的面子了罢。
稼轩君临但笑不语,只是目光在掠过墨之寻那藏在眼底的情绪时,多了几分讽刺,沉默了一会儿,神色淡了下来,“圣老,走吧,去看看。”
并没有说明走去哪里,去看什么,但大长老明白尊主说的是闻人情,当下也敛下多余的神色,“是。”后又交代了墨之寻让他勤加练习,便引着稼轩君临要走。
临走之前,稼轩君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墨之寻一眼。
墨之寻读不懂这个族长眼神里的深意,看着那优雅离去的白色身影,他凤眸微微眯了起来,这个族长,真的有些……眼熟。
……
稼轩一族隐藏在千叶门大本营之后的一处山谷之中,占地极广,在山谷之中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山之中,大长老秘密清理出一个山洞并以阵法将其隐藏。
从竹林出来走了一段路,稼轩君临跟着大长老爬上这座山,寻到了闻人情所在的那处山洞,原本这山洞就是大长老看上用来清修感悟之处,除了他以外没有别的人知道,因此大长老在带回闻人情之后便将她关在了这里。
山洞很干净,除了一张石床没有别的东西,而石床边有一眼天然的冷泉,就见那冷硬的石床之上,一个一身灰色男装的女子静静地躺在上面,她的四肢被玄铁锁住,长长的铁链嵌入石壁之中,女子瘦得不成人形,只有一层皮包裹着骨头,一双睁开的双眼里是无尽的空洞,嘴里被塞上了一团破布,整张脸或者说整个人的皮肤都泛着一种诡异的青白之色,隐隐透出些灰紫,像是长时间呆在寒冷的地方被冻到了一般,乍一看还以为她已经死亡多日,但仔细观察才发现她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洞里进了人,但那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貌的闻人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因为离的远,她已经衰退的视力根本没有注意到,而她的耳朵早就被寒毒侵蚀,永远失去了听觉,若让她知道那老人从皇宫中将她带回来会有这么个生不如死的结果,她想,她是宁可当时就死了,也不必在这个鬼地方日日夜夜被寒毒折磨却求死不能。
“尊主,她便是闻人情。”远处,大长老看了一眼闻人情,对着稼轩君临说道。
稼轩君临淡淡地扫了一眼,隐约有些厌恶,“不够。”终归不是纯净的血脉,即便也是阴寒的体质,也只不过保证她在寒毒之下不死而已,若要变的跟苏洛九一样,太难。
大长老微微蹙眉,“尊主可需再检查一下?”
“不必了,继续用药便可。”稼轩君临摇了摇头,眼里染上凉意,光看此人被寒毒冻成这个样子,也知道离他要的程度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事已至此,就再试上几个月。
“是。”大长老应道,对稼轩君临的话没有半分置喙。
“走吧。”无功而返,稼轩君临的神色已经有些的冷,不再多看闻人情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大长老倒是留了下来,缓步走到石床边,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瓷瓶,面无表情地送到闻人情嘴边。
而此刻闻人情却是突然有了反应,看着那逼近的瓷瓶,她空洞的双眼猛地睁大,恐惧和哀求在眼中不停变化,被堵上的嘴发出难听的“呜呜”声,无力的四肢都因恐惧而抽搐了起来,带动沉重的铁链发出沉沉的碰撞声,但无论她再如何挣扎,大长老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拔开了塞住她嘴的那块破布,在她尖叫未出之前,将那瓷瓶中的液体全部倒了进去。
喉咙里发出了惊悚的吞咽声,闻人情的眼力,再度染上绝望。
……
竹林中,墨之寻独自吹奏了一下长笛,便抽身回去了自己所住的竹楼,竹楼不大也不小,造型精美,环境也十分的清幽,却是跟他曾经奢华的府邸有着云泥之别,但墨之寻不介意,因为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上了小竹楼的二楼,墨之寻的目光便落在了窗边那道安静的身影上,那是一个弱柳扶风般的柔弱女子,娇美的脸上含着一抹温柔的笑意,那双如水的杏眼在看到来人时,染上了浓浓的情意,但她的眉宇间隐约缭绕着淡淡的悲伤,将她衬得越发柔弱。
墨之寻挂上了淡淡的笑容,“怀着孩子,还是少吹风的好。”
苏彩儿闻言,神色几不可见地僵了僵,笑容却越发的深了,她乖巧地关上了窗户,扶着已经有好几个月大了的肚子缓缓起身迎了上去,“谢谢夫君,彩儿只是觉得有些的闷了所以才开了一会儿窗户。”自从墨之寻倒了,苏彩儿也不敢再叫他太子哥哥,只因每次这么叫他,他便像变了个人似的阴狠得吓人,她不是傻的,自然不会再去触霉头。
墨之寻看着她,恍惚间眼前出现了另一张脸,直到他的下属说有事要报,他才从刚才的失神中回过神来,让苏彩儿多休息,便带着下属去了他的书房。
苏彩儿看着上了三楼的身影,脸上温柔的笑容终于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扭曲的冰冷和疯狂,那扭曲的神色一出,整张脸都像变了样子似的,看上去十分可怖。
呵,原本,墨之寻冒险救她,她是感动的,甚至她还以为历经了这么多事情,曾经全心全意爱她的太子哥哥又回来了,墨王府和四皇子害得他失去一切,他定是不会再想那个仇人了,可是呢,她所有的感动都在墨之寻无数次看着自己出神实则是在想另一个她恨入骨髓的人时消散了,更可笑的是,这个男人,居然在跟她欢爱之时喊的是苏洛九!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墨之寻居然真的爱上了那个他曾经厌恶得不行的女人,到如今这个地步居然还没有忘记那个贱人!那个贱人!
从此以后啊,她就再也没让墨之寻碰过她了,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很不错的借口啊,为了他的子嗣,也为了,若非她跟那个贱人有些的相似,他根本也不会碰她了吧?
苏彩儿突然勾起笑来,那笑容扭曲而又怪异,她温柔地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