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杀神 (战戒)- 第9节

姬染越往前走，心里的平淡感觉就一点一点消失。她知道她快要走出镜花雾海了，同样，她也会来到记忆走廊，会再次目睹那个她心里永远的痛。

走着走着，前方便出现了一扇高大的金色大门，门足有百米高，任何一个种族站到它的面前，都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姬染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颤抖的感觉，终于走上前去，推开了这道门。

她不能再这里迷失，她必须通过镜花雾海，通过记忆走廊，从这里走出去。她不能再提留在过去，外面，还有人在等她！

姬染走在这条任何词也无法形容其华美的走廊，踩在红地毯上，用及其缓慢的速度走着，两旁，全是一幅幅框起来的画——安静看书的午后、干净的阳光、纯真的笑容、死亡的绝望、嗜杀的眼神、沾满鲜血的双手，以及……与另一个人的快乐的日子……

当她走到记忆走廊的最后时，那张巨大无比、而且布满阴霾的画映入眼帘，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睛，心，狠狠地抽痛起来……

姬染无力地滑落在地，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仿佛要把所有的悲伤都吐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自语，却如着魔了一样，不停地说对不起，那绝望的样子，让人心疼。

什么裁决者！什么最强的人！却连自己最爱的人都无法保护，这算什么！！

“姬染……”

“小染……”

“染染……”

无数声熟悉的呢喃在她耳边响起来，离她那么近，仿佛伸手就可以触到。姬染抬起头，却看到原本已经到尽头的走廊，在漫天温暖的金光中，继续向前延伸着，一直延伸到她看不到的尽头。

与此同时，她的面前如烟花般绽开，两幅画出现了——一副是曾经陪伴她的四人对她许下诺言的时候、一副是莫夜站在她面前拼命保护她的时候。

两幅画似乎散发着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姬染心底的阴霾，姬染惊讶地看着这两幅画飞起来，挂在了凭空出现的更长的长廊上，那副曾经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末日的记忆后面。

“未来……”

姬染心里幡然醒悟，终于泪流满面。

莫夜已经不吃不喝三天了，他只会呆呆地坐在那里看天，手里紧紧攥着一条白色的丝带，始终一言不发。

那条仅有半米长的丝带是在姬染失控之后，他被拖出旅馆之后，从旅馆飞出来的，正是姬染的漠琉纱缩小后的形态。

莫夜犹记得，在他绝望，以为自己就要死掉的时候，姬染如从天而降的女神，用一条看起来无比脆弱的长纱救了他，也救赎了他的心。

姬染的表情总是变化无常，有时候很严肃、有时候一脸高深莫测、有时候又是温暖的微笑，就是这些，却像罂粟一样吸引着他，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他就是小小的飞蛾，奋不顾身地扑向光明。

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有可能非常不可理喻，但是，爱了便是爱了。

当他看到姬染伴随着旅店一寸一寸消失在金光中的时候，他的心也死了，连他自己也无法感受到心的跳动了。

光明虎化身人形的灼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几个馒头。他看着莫夜一如既往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知道姬……她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你不至于这么消沉吧！”灼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从嘴里说出“姬染”两个字再度引起莫夜的发狂，他看到依旧没有反应的莫夜，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她不是还算你的老师吗？一直在教导你如何变得强大，要是她知道你一整天就这样一幅消极的样子，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呢！而且，我总觉得姬染还没有死，哎，虽然这只是我的感觉啦……”

“灼。”莫夜沙哑的声音就这样响起来，把灼吓了一大跳。

灼欣喜地看着莫夜，不可置信地抓着莫夜的肩膀：“你小子真的说话啦！老子还以为你要哑巴一辈子呢！”

莫夜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灼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喃喃地说：“你说我变强大了，姬染会回来吗？”

灼笑得一脸尴尬——“这个……”

“她会回来的，对吧！”莫夜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似乎只要灼一点头，姬染就真的会回来似的。

“我会变得强大的。”

沉寂许久的少年终于再度站了起来，手里依旧紧紧攥着那条白色丝带，眼里却闪着令人不敢逼视的自信光芒！



昨天有事，没来及更新，在这里跟大家说声对不起！

还有，关于卷名——原来的卷名为“回归与背叛”，原本的设定是被姬染封印的四个妖兽的其中之一，会背叛姬染，并对姬染造成重创，但是现在想想，觉得对我们的小妖兽太残忍了，就改了，所以连卷名都改了！

第十七章　奴隶

“就是这一个吗？”

“对！对！没错！”

“我们少爷要的可是心思细腻、手脚利落的奴婢，你这个奴隶——瞧！还昏着呢！能行吗？”

“小哥，绝对行啊！你看，这长相也不丑，一看就是一个麻利的人。”

“好吧好吧！要不是我们少爷急着要奴婢服侍，你这个货，怎么会卖得掉！”

“……”

姬染好不容易有点意识，却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奴婢？这不是正在进行奴隶买卖的对话吗？不过她怎么会听得这么清楚？莫非……

姬染从这段对话很容易就想清楚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看来，是她在那场小范围的毁灭中，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恰巧被一个奴隶贩子捡到，就将她当做货物，卖了出去。

不过，把她当做奴隶卖出去？这还是她活过漫长岁月所体验的第一次啊！以往，谁不是将她奉为杀神，谁敢对她做出这等事？

想到这里，姬染心里很是恼怒——她是一个何等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忍受这等屈辱？想罢，她便记住那个奴隶贩子曲意逢迎的声音，在心里狠狠记了那个奴隶贩子一笔，等着将来跟他慢慢来算这笔账。

这时，姬染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她在感觉到自己被人像扛麻袋一样扛到背上后，便再次失去了意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姬染从黑暗中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明显是帐篷的地方。这个帐篷看起来并不是多好，看起来极为简易而且狭窄，她睡的这个地方，仅仅用了点干草铺着，身上只盖了件破烂的衣服。

姬染皱着眉头坐起身，立刻开始检查自己。漠琉纱她已经给了莫夜，可是！她的头发居然变成了白色！这让姬染的心里疑惑不已，不过身上的衣服还是云火天锦，只不过变化成一件脏兮兮的棉布衣裳，入手的感觉也是粗糙不堪，姬染心中自然明了——她的警惕性一向很高，即使昏迷了，她的潜意识还是命令云火天锦变化成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样子，以免引起他人的注意。手上的空间戒指也还在，看来是奴隶贩子见她这个戒指再平凡不过，也就没有硬夺，而是留给了她。

姬染舒了口气，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不妥，头发变白反而给她带来了很多便利，而且她从来不曾担心过自己会受什么伤，她这个怪物，即使是刺破了她的心脏，斩断她的双脚，她也能变得完好如初。

不过……等等！

姬染忽然发觉了什么，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她的力量怎么会全部都没有了？

姬染是自己给自己下的封印，所以她很容易就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那份桎梏，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完全是空荡荡的感觉……

姬染忽然想起，那天在旅店，她失控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个戏谑的笑声。那个笑声如此熟悉，她至死也不会忘记，那个令她恨透彻骨的……

“原来是它……肯定是它！”怪不得她的头发会变成白色！姬染紧紧攥住拳头，一想到它，她原本虚弱无力的身体硬是由仇恨带出了许多力量，她咬牙切齿地说，“不仅带走了他，现在，连我的力量也要夺走吗？该死的！”

姬染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情绪失控了，而现在，她却轻易地爆发了。

她封印自己的力量，但是她自己也可以解开封印，而现在，她的力量却完全消失了，她又变成了当初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只能看着自己身边一个个人被残害致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连死也无法做到……

“啊——”姬染失控地尖叫起来，仿佛在发泄什么。

这时候，一个看起来算是清秀的男孩掀开帐帘，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仆人的衣服，看起来，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少爷的仆人之一了。

“哎？你醒了？”男孩询问她，脸上却是一片了然，“嗨，我知道，你肯定也是被那什么奴隶贩子骗了吧！我也是，被一个朋友骗说出门有钱赚，为了家里，我便跟着出来，没想到那个朋友却把我打昏卖给奴隶贩子。不过，幸好！遇上了少爷——”男孩原本低落的神情立刻消失了，脸上露出一副向往之色，“少爷真是仁慈善良啊！而且还是个天才……”

姬染心里虽然很是不甘，但是她一直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然也不会经历了那么多还没有精神崩溃，于是，她渐渐开始接受了这个现实，准备重新开始修炼，东山再起。所以，她首先就要搞清楚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姬染抬起头，脸上的表情立刻换成委屈，眼眶含泪地说：“小哥，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男孩看了她一眼，很是同情，也就很爽快地告诉了姬染：“这里是赤炎帝国的皇家狩猎场，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猎兽日，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皇子皇女和一些大贵族公子们，我们少爷，就是赤炎帝国第一将军炎霸的二公子！”说罢，脸上一副很是骄傲的样子。

“那我呢？”姬染其实心里基本上有数了，她绝对成为那个二公子的奴婢了！

“哎，本来这次少爷出来，为了图方便，仆人就只带了小云和我。少爷神人之姿，小云自然对少爷心存爱慕，那天就多看了少爷一样，谁知道，恰巧被那同样爱慕少爷的五公主看到了，一怒之下，就用魔法杀死了小云，少爷也不好追究，只好派我再买来一个奴隶，喏，就是你咯！所以啊，就算你对我们少爷心存爱慕，也要含蓄点，不然下场可能和小云一样哦！”这个男孩倒是挺单纯，心里的想法完全表露在面上了。

姬染怯怯地点点头，心里却开始盘算着如何才能离开这里了。

第十八章　比赛

“好！射得好！！”

一出帐篷，姬染就听到不远的操练场传来热烈的喝彩声。

她已经用男孩罗尔送来的热水整理得干干净净了，身上的云火天锦转换成极为普通的棉布长裙，白发也洗得干干净净，如雪一般美丽，长度依旧到达姬染的脚踝处。

“姬染，快来，我们要去见少爷！”罗尔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姬染快点跟上。

姬染应了一声，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却在跑的路上暗暗打量周围的布局与环境。这个临时的营地并不大，姬染很容易就看清楚了全貌，不过因为这里的都是些皇室贵族，所以守卫森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出去，倒是有点难度。

罗尔带姬染来到这个临时搭建的简陋操练场——只是规划出来一片宽阔的平地，再搭建了一个台子，在另一边竖了几个靶子。现在，那些皇室贵族们都聚集在了操练场，一个个都是兴趣盎然的样子，不时传来几声喝彩声，明显是在进行什么比赛。

罗尔停在人群的后方不远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