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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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雀斗- 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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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轩倒是听得全神贯注,只是宇文渊没说一句,宇文轩的脸便阴沉上一分,听到后来不怒反笑,带着浓浓的笑意对宇文渊说道:“二哥这话说得没错。这天家皇族里头,若是混进来一两个贱民,那可真是有辱门楣的极大不光彩的事了。”脸上虽是带着明显的笑容,说出的话却透着丝丝的彻骨寒意。

二皇子宇文渊的母亲出身较宫里其他嫔妃而言略显低微,未入宫时不过是一个小小知府的千金,自然是比不上当今太后的将门出身,更加比不上宇文坚母亲的三朝元老之后的出身。他争储失利,自身的能力是一个原因,只怕其母亲的出身也是一个原因。

这皇家的兄弟们多了,可比较的东西也多了。在众兄弟中,宇文渊是最在意别人议论他母亲出身的,倘若知道了,必是要暴怒一番叫那人吃不了兜着走的。然而可笑的是,最怕别人议论自己的人,偏偏却是最在意别人出身高低的人。不论遇到何人,宇文渊总要或是私下,或是在心底,计较一番那人的出身,就像是一种顽症似的无法克制得住。

也不知道是天气太热晕了头脑还是晚上吃的太多撑了肚皮,此次宇文渊当着众人的面便只称易玲珑为贱民,也难怪宇文轩会一点情面也不肯留,说出的话来像刀子一般直指宇文渊的心脏。

转眼间,刚才还一团和气的兄弟闲谈便闹了僵,在场四人谁也没有再吭出一声来。宇文焉似有意似无意地回头向宇文轩飞快地瞅了一眼,嘴角边掠过一丝意味不明地微笑。转瞬即逝,来不及让人看个清楚透彻,便扭头继续去赏他的花。

忧郁着忧郁到浑然忘我境界的宇文坚也暂别了九霄仙境回归了人世间,抬眼直勾勾望着宇文轩,眼底满是阴沉,抿着嘴只是不说话。一副看戏看到底的模样。

宇文渊也发觉自己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踩到雷区犯了当朝最**oss的忌讳。而同来的两个盟友赏花地赏花,出神地出神,一句相帮打圆场的话也不说。

原本是大家商议好的计策,揪着易玲珑这根小辫子,此番不能让宇文轩好受。即使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还不足以让他从那个位子上下来。然而当今圣上与一个来历不明的贱丫头暧昧不清这样的流言也足够让宇文轩懊恼一阵地。

如今这宫里头流传着各式各样的传言,说什么皇上和玲珑郡主早在军中时便已经暗渡粮仓暗结珠胎;什么易玲珑原本便是太后与他人地私生女。如今先帝大行宇文轩登基,方才敢寻个由头将她肆无忌惮地接进宫来相认;什么兄妹有染有伤风化长此以往必将惹得上天降罪与熙泽国等等等等说什么的都有,传得绘声绘色生动极了。虽然这些传言并不是他们哥几个诚心编造出来的,但也不可否认,传言能够传到今天这种浩浩荡荡的声势,里面不乏有他们推波助澜的功劳。

别的不说。单看今天晚上太后虎视眈眈领来了公孙玉瑾,又是唱歌又是献舞地出尽了风头,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旁人还看不出来么?虽说当时殿里还有个懵懂无知的夏曼雪不停地搅局。可是凭夏曼雪地出身,以及她和前翊轩王妃嫡亲姐妹的关系。也未尝不是给太后多一个参考地人选,毕竟,两姐妹共侍一夫也是一段难得的佳话,而且愈发地显出了天家的皇恩浩荡,可不是正对了太后的脾胃?

只可惜机关算尽,宇文轩轻飘飘一句“论功行赏”便推得干干净净。至于太后精心为他挑选出来的娘家侄女更是正经瞅都不瞅一眼,枉费急不可待一心想母仪天下的公孙玉瑾驶进了浑身解数又是献舞又是邀宠地想要吸引她皇帝表哥的注意力过来,最后得到的彩头也不过是区区一把玉如意罢了。

太后或许一时不察,只顾得上去夸赞公孙玉瑾,巴望着娘家侄女能一鸣惊人,从此稳坐上熙泽国皇后的宝座。而公孙玉瑾和夏曼雪又都将心思放在了宇文轩身上,虽然巴望着他能青睐于她们,却又连大胆地瞧他一眼都不敢。然而今晚宴席上各领风骚的三个女人没有注意,却不代表其他人也不会注意得到。他宇文轩或许自以为掩饰地很好,然而他那不住斜瞄的眼神,那动不动溢出嘴角的微笑,那私下里的小动作,哪一个不是因为那个什么也不是的贱民?

这一切,他们在一旁可都瞧得真真切切!可气的是,明明对方的把柄就在眼前,却无论他们如何动作,总也不能将那把柄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以胜利者的姿态嘲笑他们的无能。

最可恶的还是宇文坚宇文焉兄弟二人。私底下明明拍胸脯拍的嘭嘭作响,又是赌咒又是立誓,说一定要联起手来对付共同的敌人宇文轩,哪知道事到临头了,却一个装聋作哑,一个漫不经心,敢情是都拿他当枪使了。

就在兄弟四人僵持之时,不远处的牡丹花丛中又悉悉索索闹起了动静,先是轻微的,之后那动静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闹到后来,连整个牡丹花丛都跟着颤巍巍摇晃了起来。

不明真相地三人听到了,心中都是一惊,暗道:“难不成是宫里养了耗子精,竟如此地不怕人?它若突然窜出来可如何是好?该往哪边逃呢?”

正寻思着,便见那牡丹花丛中的“耗子精”,慢慢悠悠,慢慢悠悠,气定神闲地走了出来,人立着身子迈着小方步,施施然行走的甚是体面待到走的近了,止步,抬头,杏眼如星,朱唇似丹,桃花般的粉颊,瓜子般的脸庞,耗子精摇身一变,变做了八卦女主角易玲珑。

但见她头微偏,眼半眯,将宇文坚兄弟三人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一一细细扫过了一遍,轻启朱唇,吐气如兰,言道:“你们三个是哪里冒出来的死跑龙套的?我都从来没有看过你们出场……” 

  八十、喜洋洋和灰太郎

八十、喜洋洋和灰太郎妖妖妖,妖孽轩?易玲珑仿佛不认识似的,眼睛睁得出奇地大,不可置信地望着宇文轩:“怎,怎么会是你?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来了也不吱一声,黑矗矗地立在那儿你想吓死人啊?”说着一顿,想了想又道,“你你你,你干嘛好端端地偷袭我啊?”问这话的时候,手里还紧紧地抓着罪证——宇文轩的明黄长袍下摆。

嘭,嘭,嘭……易玲珑的火星词汇每冒出来一个,宇文轩头上的青筋就也跟着暴起一条,暴到后来,早已暴成不可控制的局势,连珠炮似的嘭嘭嘭嘭暴个不停。

很好,非常好,及其特别的好。原本他看到某人一脸忧郁地离开了宴席,表情是何其的悲凉,背影是何其的落寞,看得他心头一揪一揪地疼,太后语重心长地和他说了什么话,公孙玉瑾端庄大方地讲了什么笑话,夏曼雪又拉着他的衣袖撒了什么娇,他一概没了印象,占据、盘旋在他脑子里的画面,只有一个垂头丧气地背影和一副一耸一落的肩头。

更加奇怪的是,虽然他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自始至终都未能看清某人的模样如何,可是他却仿佛长了一双透视眼一般,心底清晰地倒映着某人那时的表情,甚至连她含在眼角坠而不落的泪珠他也瞧得清清楚楚。

越想越是放心不下,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了太后赶紧溜了出来。只想尽快看到某人,看到她地身影。即使她在哭,即使她在闹,那也应该靠在他的肩膀上哭闹。只有当他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所有的举动,怪诞出奇也好。离经背道也好。那才是被允许的,被他允许的。

只是,当他看到她地时候……说实话,当他看到她地前半段时候,的确是如他想象的一般,她哀伤。她落寞,她一副让人心疼的可怜模样。叫他不由的想上前一把揽了她的芊腰将她死死地按在自己胸口,然后沉声告诉她有他不用怕,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先她一步帮她顶着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可以说前半段地气氛委实的好,一切都在他地预料之中。可是可是,前半段那样好的氛围,怎么到了后半段就变了味。完全脱离他的掌控了?

他按照他事前打好的腹稿,压低了脚步,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响。慢慢向她走了过去,预备着在靠近她的那一刹那猛地揽她入怀。看着她的表情由悲伤转变到诧异再转变到惊喜,动作从挣扎转变到顺从再转变到乖巧,然后再……

然而结果又是怎么样地呢?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她一直低着头没有察觉;他正暗自得意自己的轻功了得,她却忽然出手抓住了他的衣摆;他心下一惊,以为自己已经被她发现,正低头去细瞧她地表情,哪想到她由单手唤作双手猛然发力;他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身子直直向下坠去,还好身子下面还有个她做肉垫,就算摔下去估计也伤不到哪儿去。哪知看那妮子平日里笨手笨脚,关键时刻身手却是那样的敏捷,连与她不到两尺之遥地他也来不及看清楚她的动作,只觉眼前一阵疾风平地刮起,再睁眼时那妮子已经在他身下开外了,而他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大地和他来个热烈拥抱,可怜他那挺拔俊俏的鼻子……

“易玲珑,你……”宇文轩捂着鼻子,鼻音重重,话说不到一半便再说不下去。

“人家,人家不是故意的嘛……”也不知是为何,自打辨认出来人乃是宇文轩之后,易玲珑便觉得自己那副小心肝突突突跳得很是活泼生猛,不自觉地就想抓住个什么东西壮壮胆才好,“你就那样忽然地冒出来,人家,人家还没有思想准备嘛……”

这个死丫头,你说说她脖子上面顶着的那玩意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做的?宇文轩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血压一路飙升。什么思想准备?他堂堂一国之君,在自己家的大路上行走,还要等别人有什么该死的思想准备?

等等,刚才死丫头说的是什么?还没有思想准备?思想什么?准备什么?难道是……

宇文轩忽然感到有些莫名的兴奋:思想准备啊思想准备,死丫头说她要准备思想呢。莫非……她是在对他进行着某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暗示?

已经在思想的歧途上越走越远走得不可救药的某人,保持着四脚朝地的姿势,仰着头,眨着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向易玲珑望了过去,便看到——

那丫头正睁着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天真无邪地望向他,牙齿紧紧下唇,显得一脸地委屈。不知是光线还是角度的原因,此时看过去,只觉得那条刚才被他“不小心”撕断了半截的裙子,似乎变得愈发的短了,堪堪只能遮住丁点的春光。

而即便是如此春意撩人的短裙,那丫头却还嫌不够短似的,两只手死死抓住裙摆掀掀放放,在裙摆一上一下之间,两条白花花粉嫩嫩的大腿便微屈着,以一种横贯古今经久不衰,让人看见了就忍不住想犯罪的姿势呈现在他面前

故意的,这丫头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引他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跟着貌似无辜实则挑逗地诱惑他。宇文轩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已经有了想喷鼻血的冲动了。

那个什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良辰美景奈何天,**一刻值千金?宇文轩不禁暗自苦笑不已:想他宇文轩是个什么样地人。那是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要模样有模样,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可谓是金牌“三有”人员。走到哪里不是大姑娘小媳妇哭着喊着匍匐在地恳求他看自己一眼的。他都不屑一顾,那是怎样的高度,怎样的品位?现在居然会败在一个区区易玲珑手里,还迟迟搞不定她。想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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