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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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雀斗-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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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答应你,若是有一天,你姐姐不想做这个翊轩王妃了,我就让你来做。”宇文轩含混不清地说着,混合了酒气的吻一次次地落下。

略微有些迟到的,洞房花烛夜。

自那以后,夏曼雪便经常用这样那样各种理由来看她姐姐。令她欢喜的是,她的姐姐夏曼晴总是会时不时的外出,短则半天,长则一天才能回来,为她和她姐夫的幽会创造了很好的机会。可有时候她也难免会产生罪恶感,觉得自己对不起姐姐,可是又实在狠不下心来不再见她心心念念的姐夫。

终于有一天,夏曼雪发现了她姐姐的秘密。她看到,她的姐姐,和太子爷在一起,喜笑颜开,很开心的样子。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姐姐,当初千百个不情愿来做这个翊轩王妃。

夏曼雪觉得很可笑,明明她想做翊轩王妃想的不得了,可是却偏偏做不成;她的姐姐压根就没瞧上这个王妃的位子,却轻而易举地成了翊轩王府的女主人。她开始不觉得罪恶了,相反,倒觉得自己的姐姐很丑恶,明明已经嫁给了姐夫这样好的人,却跟太子爷纠缠不清,频频相会,实在是痴心妄想。

渐渐的,她开始不再背着她姐姐去找宇文轩了,甚至她还故意漏些马脚出来,让她姐姐看到。可是每次夏曼晴都是不在意地笑笑,也不知道是真没看出来,还是压根就不在乎地默许她了。

夏曼晴越是这样,夏曼雪就越是感到忿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比一个人从你手里抢走了你最心爱的东西,然后看也不看一眼又把他扔还给了你,像神明一般地对你说:“接着吧,赏赐给你了。”实在是,令她恶心。

“姐夫,不如,休了姐姐,娶我吧。”欢爱过后,夏曼雪伸着白花花的胳膊勾着宇文轩的脖子,撒娇似的试探道。

宇文轩的脸蒙上了一层落魄,垂了眼睑答道:“你以为那么容易哪。我和你姐姐,那是父皇亲指的婚哪,我若休了她,那便是抗旨了。”许久,又轻轻地叹道,“若是当时,嫁过来的人是你,该多好。”

于是夏曼雪心中越发地忿恨。

太多的心事累积在一起得不到宣泄,终究会酿成一场灾祸,所需的,只是一个合适的导火索。

有一天,夏曼雪心急火燎地跑进宇文轩的书房,模样很是惊慌:“姐夫,你今晚是不是要和姐姐一起去太子府赴宴?”

宇文轩头也没抬地答道:“嗯,刚刚下的拜帖。”

“姐夫,去不得,去不得呀!”夏曼雪一把抢过宇文轩手中的笔,急道,“太子爷要害你,他要害你哪!”

“曼雪,休得胡说!”宇文轩轻斥她,“祸从口出,这种话说不得的。”

夏曼雪见他不信,连忙一五一十地道出缘由:“刚才我在姐姐房里小睡,听到下人来报说有人来找姐姐。姐姐以为我睡着了,就一个人出去了,不一会儿又拿这封信回来了,神色有些慌张。我见着可疑,就假装睡醒口渴,闹着要吃姐姐亲手炖的雪梨羹。趁姐姐去厨房的工夫,我偷看了那封信,却原来,原来是太子爷写给姐姐的,他跟姐姐说,他会趁今晚赴宴之时对你下手。还说今晚之后,他就可以跟姐姐双宿双栖,再也不必藏着掖着了。姐夫,你千万不要去啊,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宇文轩听了她的述说,沉默了良久,徐徐出一口气,满是苍凉地说道:“小曼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太子是储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他是为了你姐姐,我死了,至少你姐姐会开心些。”

夏曼雪彻底地崩溃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心爱的姐夫死在她姐姐和太子爷那个jian夫的手里。那两个人一个对丈夫不忠,一个对兄弟无义,就算杀了他们,她也没有什么好愧疚的。而且,一旦姐姐不在了,那翊轩王妃的位子,便是她的了。说不定将来还会是太子妃,甚至是皇后。

夏曼雪决定,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保护她的姐夫。

于是当晚她也跟着随行去了太子府,并且在太子敬酒的时候,趁大家不留神时对调了姐姐和姐夫的酒。

太子爷抱着姐姐逐渐冰冷的身体嚎啕大哭时,姐夫又惊又怒拂袖离府时,只有夏曼雪知道,她在暗地里偷偷地笑了。

既然姐姐从一开始就不想坐翊轩王妃的位子,何不赶紧让出来给她坐呢。

只是,那时的夏曼雪并不知道,那个来找她姐姐的小厮,那封被她偷偷看过的信,还有那下在酒里的毒药,统统不是来自宇文坚的。

她更不知道,翊轩王妃的位子,她一等,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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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我写完这章,觉得我们家小轩轩很坏呢,简直就是个人渣么

主啊,宽恕他吧,因为他的确是帅得凌乱到死人见人爱的。 

  一二四、灵异事件与肚兜门

时光,仿佛倒退到了他们初相识的时候——

密林深处。小木屋中,噼啪作响染得正旺的篝火,温暖的床被,受伤的男人,暧昧的气氛,和,傻傻注视着男人的她。

宇文焉惦念着母亲,又身负着“陪同”宇文渊、宇文坚兄弟的重任,第二天就回京城了。拓跋毅和夏曼雪夫妇被汲风大哥他们几个亲自“护送”回了戈特国。而萧逸之将军真的领兵到西北去抵抗蛮族之乱了。就连小三子也因为身负总管太监之职,有着一大堆七七八八大大小小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也在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分,随了宇文焉一行,马不停蹄地回宫里去了。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她易玲珑一个是无事可做的闲人。因此,看护照顾因伤不易劳累奔波之苦的宇文轩这一重任,舍她其谁。

日子虽然好似他们初相识时一般,却过得着实比初相识时容易多了。

初相识时,他命悬一线,躺在四面漏风的破屋之中,外有寒风瑟瑟之困,内有食不果腹之忧。天寒地冻,内外交困,是生是死,一切只看造化。

而此时,宇文轩胳膊上吊着绷带,头kao在小木屋严丝合缝的木棂,手里握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书,一卷一卷悠哉地看着。噼啪作响的炉子上煨着咕嘟咕嘟直冒泡的野鸡炖蘑菇,从锅盖下溢出来的香气充斥在屋子里每一处角落,香入腹腔,食指大动。

易玲珑发现,在这片林子里,想要找些食物来果腹,简直是比说话还要容易。

例如,她担心宇文轩养伤期间会缺乏维生素,便嘀咕着去摘点果子回来换换口味。一大早怀里揣了好大一块布出门去拾野果,没走几步路,就见漫山遍野躺在地上的,都是熟透了的各样果子,苹果,梨子,葡萄,西瓜,水mi桃,芒果……红红绿绿,黄黄紫紫,耀得人眼花。也不管当不当季,宜不宜地,从夏到秋,从南到北的果子遍地都是,静静地躺在路上等她捡拾。甚至还有圆滚滚的椰子滴溜溜地滚来滚去。

再例如,她考虑到在宇文轩养伤期间不适宜吃鱼肉,因为据说鱼肉对伤口的恢复不利,便寻思着设法捕些鸟来炖了吃,一来可以给宇文轩补补身子增加抵抗力,二来鸟儿最大的优势就是会飞的翅膀了,让宇文轩吃些翅膀,以形补形,伤口也能好得快些。

于是,易玲珑按照闰土大哥教鲁迅爷爷捕鸟的方法,在林子里的开阔地上也支了那么一个捕鸟的机关,放上捡来的各式果子,支起小棍,远远地走开,就等着鸟儿自投罗网了。算起来也不过是打了个盹儿的工夫,就看见黑压压的一大片,各种鸟儿。天上飞的,地上走的,争先恐后地往她支的机关里钻。

各种鸟叫声混成一团,叽叽喳喳地乱叫着,形形色色大大小小的鸟儿挤在她的面前,那场面着实壮观,壮观得易玲珑一把扔了绳子,怪叫一声:“妈呀,我又不是姜太公……”转身一溜烟地跑了。跑回去之后又想,为什么要把自己比成是姜太公呢?那姜子牙吊的是鱼,她捕得可是鸟啊。

打那以后,她再想捕鸟的时候,那钻到机关里的就不是活蹦乱跳的鸟儿了,而是一只只褪好了毛收拾干净的白斩鸟儿,有时甚至还有裹好了泥团烧得刚刚好的叫花鸟,像活的一般直直地摔进她架设的机关里。

诸如此类的情况还有很多,这让易玲珑不得不奇怪,难道她穿到了童话世界里?这片林子就是传说中的心想事成林?真真不可思议。

不过思考实在是件太费脑子的事情了,她的人生还长,需要用脑细胞的时候还多,必须节约利用,不能把有限的脑细胞浪费在无限且无聊的思考问题中去。所以,易玲珑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良好心态,很快就适应了她新的童话穿越生活。

掐指算算,在这小木屋里已经过了一月有余的日子,宇文轩肩膀上的伤势,却丝毫不见有所起色。虽然初受伤时已经由宇文焉撒上了据说可以止血生肌的灵丹妙药,并且当场已经止住血了,然而这一个月下来。伤口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反反复复时轻时重,让人怎么也放心不下。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么重的伤势,也不知道要捱到哪天才能好利索呢?易玲珑望着躺在床上养伤的宇文轩,心里郁结犯愁。肩膀上的白布条缠了又缠,一层盖着一层,明明是一条细长的胳膊,瞅上去却好像千年白蛇一般又粗又圆,比那大腿还要粗上几分,让她好不揪心。

这些天来,易玲珑的脑海里一直重复播放着宇文轩为她挡剑的那一刻。不断地倒带,重播,慢进,一格一格地推进,宇文轩横起胳膊替她生生受了夏曼雪一剑,血花四溅,宇文轩微微皱起眉头,发出了一声极细微的闷哼,这些因为惊恐,当时被她忽略的细节,现在都在她脑海中无限地放大,深深铭刻下来。

“对不起。都是为了我……”易玲珑手指挨着包伤口的白布条,轻轻地划动。她不敢使劲,生怕一个不小心会碰到伤口弄痛宇文轩。

宇文轩则会用他没有受伤的手抚上易玲珑额头上的发,轻轻地揉搓上一会儿,这是他近来新添的嗜好,揉搓的时候,狭长的桃花眼里溢出一颗一颗亮闪闪的小星星,盯着易玲珑的脸,嘴角勾出好看的笑涡,好像那手里握着的不是柔软的碎发,而是一捧香甜的龙须酥。

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出现在易玲珑的心里。明明是虫咬酸蚀一般地难受。可是为什么,在她那微不足道的小心肝深处,似乎有一丝雀跃着想要高呼的悸动?这悸动藏在满满的担忧中,就像留在榴莲肉里的一抹香,就像隐在青柠檬汁里的一丝甜。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在心里,宇文轩受伤了,而且是为她受的伤,她不是应该担心他心疼他,应该充满浓浓地自责,内疚地只差以死以谢天下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感到隐隐的高兴,暗暗地想要欢呼。

易玲珑被自己这复杂的,不该出现的,不够厚道的心情吓坏了。一张小脸也跟着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那红俏的脸,看在宇文轩的眼里却成了另一番心思。

“珑儿。”宇文轩轻轻扳过易玲珑的脑袋,修长干燥的手指划过她微微发红的脸颊,“你这是,在为我担心么?”虽然是疑问句,脸上lou出的确是肯定句的表情。声音既轻且柔,仿佛能滴出水来似的,甜腻得像夏天里的mi水,温暖得像冬天里的手炉。

“嗯。”易玲珑低声应着,转开了眼。

宇文轩的眉眼便笑得越发地舒展开了:“没事的,我很好,真的很好。”说着,手伸到怀里一通乱摸,最后摸出一条淡蓝色的丝帕出来,笑逐颜开地拉过易玲珑的手,将丝帕塞到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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