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之妙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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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之妙尼-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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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玉立见桌上四样菜:一碟香酥油果子,还有一碟香菇腐皮,一盘麻油紫花菜,一碗春笋鸡汤,另有一碗小馄饨。想了想,对傲雪道:“你把这香酥果子和香菇腐皮给那屋的师太送去吧。我吃剩下的这些也足够了。”

傲雪便端了两碗菜出去,一时回来,手中还端着那两盘菜,回道:“老师太连门也没让我进,只隔着门说,谢过小姐的好心,她每日里只一碗白粥就够了,偶有鲜果吃一两个,别的一概不吃的。”

“既如此,就放下吧。你们也一起来吃。”梅玉立点头道。

傲雪和凌霜盛了自己的饭,过来一起坐了,陪了梅玉立吃。一时吃完,撤下桌子。傲雪和凌霜端来漱口的水,漱过之后,重又端上茶来。

梅玉立对傲雪道:“你把茶盘端上,你陪了我一起往那边去拜访老师太去。”

傲雪道:“那老师太骄傲得很,不一定会见我们呢。”

梅玉立淡淡地道:“真正有本事的人,自然会骄傲一些。我们虚心一些,只怕就见了。便是不见也没什么,只当吃过饭出去闲散闲散,总比在这屋里干坐着强。”

到了院里,刚走到好了师太的门前,只听屋里道:“小姐亲身前来,想是有些疑问,快请进吧。”

傲雪打起帘子,让梅玉立进了屋。

只见好了正在屋子里的一张太师椅上盘腿而坐,双手平放膝上,双眼微闭,正打坐呢。听见梅玉立进来了,才把腿放下来,站到地上,请梅玉立在旁边铺有椅垫的椅子上坐了。

梅玉立让傲雪把茶具放下,亲自给好了斟了一杯茶,奉上前去。

好了伸手接过,啜了一口,赞道:“好茶!老尼还从未喝过如此讲究的好茶呢。看来小姐对这茶道也颇有讲究呢。”

梅玉立谦道:“老师父过奖了。我不过是把前些年储存的梅花上的雪水用来烹茶而已,这茶叶是我爹从西湖带回来的狮峰毛尖。师父如果喝着好,我给师父再送一些茶叶过来吧。”

好了呵呵笑道:“不用了。老尼一生云游四方,餐风宿露的时候也很多,这样讲究的茶喝惯了,只怕以后就吃不惯那云游化缘的苦了。”

梅玉立道:“老师父年纪大了,就不要走了吧。不如留在这寺里,颐养天年,不好吗?”

好了道:“你是个有心的孩子,也不枉我们这一场结缘。我此生一直云游四方,专要度化那有缘人。如今看来,小姐跟老尼也很有缘份呢。”

梅玉立心里一动,道:“难道老师父的意思是说,我也会是佛门中人?”

好了大有深意地看了梅玉立一眼,摇头道:“这当中的玄机,老尼一时也不能跟你明说。似是而非,似非而是。你跟佛有缘,却又无缘。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梅玉立听了这话,心中似明似暗,一团迷雾,当真弄不明白,知道老尼不肯明说,只得放下,却又想起刚才的梦境,便问道:“老师父,您是神仙一样的人物。想来也知道我的来历吧。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一处仙境,叫什么‘太虚幻境’,那里面有好多仙女仙姑,她们好似认得我,可我认不得她们。老师父,你说有没有那‘太虚幻境’呢?”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小姐不过是做了一个梦,谁知道真假呢?兴许我们人生一世,也不过就是梦一场,醒来还归本性,那时自然明白自己真身何处了。”

梅玉立听这话却是大有玄机,因为梦里那“太虚幻境”的一副对联便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此时从好了师太的嘴里说出,便很有深意了。她若有所悟,又问:“老师父,刚才我还梦见你引我到一个地方,却是见了两个人,一个是癞头的和尚,一个是跛足的道人,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不过他们也都说到了警幻仙子,还说什么痴男怨女风月情债什么的。后来他们似是发现了我,就不说了,自行离去,我想追却追之不及,就醒过来了。老师父,这个梦对我来说,有什么寓意没有?”

好了呵呵笑道:“好了,好了,好了不是说过了嘛,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不过是个梦而已,哪里就能有什么寓意呢。这真真假假,好了也说不明白的,只有你自己去体会,去经历才会最终明白的。好了,这天色也不早了,小姐请回吧。老尼也要打坐歇息了。”

梅玉立见好了下了逐客令,也只得告辞出来。傲雪仍托了茶具跟着回了屋子。

梅玉立想着自己做的这奇怪的梦,又听那好了的一番话,心中上上下下,起起伏伏,不能平静。托了腮,望了烛火,思索了半夜才睡下。

第二天醒来,吃过早饭,便仍带了傲雪去好了那里拜见。走到门前一看,房门虚掩着,梅玉立不好擅入,便高声道:“好了师父,玉立前来拜见请教老师父。”

谁知屋内并无回应,梅玉立再报了自已名号,仍无响应。看来屋子内是无人了。梅玉立便伸手推开屋子,进屋一看,屋内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好了的日常用物也不见了。

梅玉立心中疑惑,不知道好了是搬离了这院子,还是离开蟠香寺,也不知她为何这样不辞而别。虽然自己跟她不过半日之缘,但好歹住在一个院里,这样不声不响地就离开了,总是有些失礼的。

傲雪也道:“这老尼姑有些古怪,这悄悄地就走了,招呼也不打一声。好歹小姐一直关照着她,她竟然这样不知礼数。”

梅玉立心里却没有埋怨,只是有些怅然,淡淡地道:“师太是得道高人,神龙不见首尾,岂是我们这等人能羁绊的呢。”

8。指点迷津暗藏玄机 道场法事醉翁之意2

反正无事,索性出了院门,往前边去寻净明主持。

净明刚率寺中僧尼做过早课,回到禅房。见梅玉立亲身前来,倒有些意外,忙吩咐了缘倒了茶来。

梅玉立接过来,并没有喝,只放在几上,便问道:“净明师父,那好了师父为了什么就走了呢?”

“哦,这个啊,”净明呵呵一笑,“今儿早上我刚起床,正要去殿上做早课,就见好了师兄背了褡裢前来告辞,只说不惯住在一个地方,还得去云游四方,普度众生呢。”

傲雪在旁插嘴道:“我们小姐好心好意地送她东西,还去找她说话解闷,可她临走了,竟招呼也不打一声。可不是太不知礼数了吗。”

梅玉立忙回身责备傲雪道:“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呢,我跟主持师父说话,哪里有你插嘴说话的份儿?可不是不知道礼吗?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好了师太非比寻常人,行止也不是我们这些俗人所能测度的。”

净明也道:“这好了师兄说话行事是有些乖张,但她也颇有智慧之处,她的佛法学问精深奥妙,我等难以窥其一斑哪。这全国的一些知名高僧名尼也都对她推崇不已呢。能得她接见相交之人也并不多,可她对小姐另眼相看,看来小姐也是不俗之人呢。你们也算是有缘之人。如今好了师兄这么一去,自有她的道理。若是小姐心诚,今后你们也不无相见之期吧。这好了师兄云游四海,行踪不定,说不定哪天就又回来了呢。”

梅玉立略略点头,若有所思。

净明笑道:“梅小姐这许久不来,老尼这也没个人陪着下棋了,手都生了。梅小姐,可否再陪我手谈一局?”

凌霜笑道:“您老就不怕我们小姐赢您?”

净明笑道:“能与小姐这样的高手对奕,那是人生一大乐事。输赢有什么要紧的。况且学佛之人,早就没了输赢心了。来来来,性空儿,给我们摆上吧。”

梅玉立陪着下了一局,暗让了两目,只以半目胜了。然后起身告辞,穿过大殿回廊,出了后门,往梅林里去闲步散心。

望着绵延起伏的山恋,还有山间袅袅的岚烟,再看山下阜盛的乡镇码头,梅玉立的心中竟生出无穷的惆怅愁闷来。

“玉姐姐,你回来啦?太好了,我又可以跟您学新诗了。”身后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

梅玉立不用看就知道是邢岫烟来了。她转过身,看向邢岫烟,几个月不见,邢岫烟比年前又长高了不少,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少女的沉静来。

梅玉立上前摸了摸邢岫烟的头发,微笑道:“你出落得可是越来越好看了。岫烟,我原来给你出的题目做好了吗?”

“早就做好了。您给我的那本诗本子,我都读遍了,也都会写了。玉姐姐,这回你可以教我一些难一点儿的诗词了。”

梅玉立赞赏的点点头,道:“你有这样的心,是很好的。我那亲妹妹除了喜欢刺绣而外,对这些读读写写的事却是一点儿也没兴趣。你倒好,还能喜欢这些。”

邢岫烟笑道:“我爹成天在外面做些小生意,又不在家。我娘只知道缝缝补补,我都不知道每天要做些什么。能跟着玉姐姐学这些诗词歌赋,那是我的福气。还有啊,玉姐姐,谢谢你上次送我的毛衣服。我本来想第二天就来给您当面道谢来着,谁知您却一早就走了。”

梅玉立淡淡地道:“你不用谢我。我不过是把我旧年穿过的衣服给你罢了,好过放在箱子里发霉而已。好了,我们回去吧。岫烟,你也来,上次跟你讲了李太白的诗,今儿个我再给你讲讲杜工部的诗吧。”

“太好了。玉姐姐,我得先回去跟我娘说一声。”邢岫烟欢喜雀跃,向梅玉立微微一躬身,忙忙地跑回家去了。

傲雪笑对梅玉立道:“小姐,你的这个女弟子倒也上进得很。小姐,你打算教她多久?”

梅玉立道:“我不过是长日无事,教她也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人和人的缘分也是上天注定的,我能教她多久也是上天安排好了的。其实我们也都慢慢大了,谁知道今后有些什么变故发生呢。”

傲雪笑嘻嘻地道:“小姐现在说话越来越像那好了师太了,越来越高深莫测了。小姐,要是你真受了好了师太的影响,度进了空门,不知甄府的二公子会怎么想呢。”

梅玉立听傲雪提起心中事,一时不知怎么说,伸手摘了一片梅叶,慢慢地撕碎了,抛散在地上,半晌才道:“我现在这样情形,爹爹常年在外,亲娘又死得早,府里的人巴不得我死,谁会真正来操心我的事呢?我不过就是一叶飘萍,今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傲雪,你是知道我心里想什么的。那二公子是个好人,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有心送我回家。我和他虽然说话不多,但我感觉我们是心意相通的。可是我们的家世背景相差太大,我自己的事,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同样,他的事,只怕也不能自己作主的。以后怎么样,谁知道呢?”

梅玉立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又道:“现在想起来,二公子在我心里,那只是一个模糊的感觉很美的梦而已。”

傲雪知道梅玉立说的是实情,却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道:“如果二公子心里有你,说不定就求了父母,应了你们的事呢。那甄太太本也见过你,看上去也很喜欢你。其实依小姐这样的相貌人品,在这姑苏城里只怕也再难找一个了。跟二公子相配,也不会辱没了他。”

梅玉立摇摇头,道:“这些事,我们自己在这里说也是没用。算了,我们回去吧。岫烟说不定等着了。”

傲雪也不想梅玉立忧伤,也岔开话题道:“这个邢丫头学诗倒也上心。也有天分,哪一天说不定就当了女诗人了。”

“什么女诗人,那也都是虚名儿罢了。我们学这个,也不过是消遣罢了。又不能如男人那样立身扬名,荣耀显达,博个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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