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也有红月的冷嘲热讽,梅玉立的日子当真不好过。
好容易到了大理城外,两位王爷的大军也差不多在前一天到达,安营扎寨。甄宝玉等人一到,便也忙到帅帐去拜见两位王爷。
欧阳玺和水溶见甄玉焱活着回来了,心中也甚是高兴,在主帐摆下宴席,给甄玉焱庆祝接风。
红月也自然是一刻也不离甄玉焱左右的,可梅玉立和英莲等几个本是女人,不能进主帐赴宴。这样倒也让红月更为得意。
欧阳玺和水溶见了甄玉焱身边多了一个红月,心里也不禁意外,可人家的家事,倒也不好多管,并且在时下,男人三妻四妾倒也是常情,所以更不好多言了。那红月非得缠着甄玉焱,也不避众人目光,这也是蛮夷女子的一惯作风,大家也都不好说什么,由得她去。
甄玉焱平安归来,重新任了指挥使,披挂上阵,威风凛凛。当甄玉焱召见属下议事的时候,红月也一直相伴左右,并不避讳。
这日北静王和淳王爷在帅帐召见甄玉焱,红月也跟了过去。在帐外红月被侍卫拦下,红月不依,在外面大吵大闹。
水溶和欧阳玺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见甄玉焱脸并无表情,相互看了一眼。欧阳玺便对外道:“让红月宫主进来吧,本王跟她说两句话。”
门外放进红月宫主,红月宫主进来给两位王爷也都行了本部的礼,便走过去挽了甄玉焱的胳膊,笑逐颜开的。
欧阳玺皱了皱眉头,道:“红月宫主,这里是军营,按朝廷律法,军营中是不能带家眷的,更何况是临阵收妻,这是要杀头的。红月宫主,还请你遵守营中规矩,不要让本王为难。”
红月一听这话,便变了脸色,道:“淳王爷,玉焱哥哥是我的男人,你们中原人不是说夫唱妇随吗?他到哪里,我也得跟到哪里。你们怎么能分开我们呢?”
欧阳玺听了这话无礼之极,心里不免动气,皱了眉头,便要发话。
水溶见欧阳玺面上有些不高兴,知道局面可能会闹僵,便微笑抢先道:“红月宫主,你说的那些也都是家里的规矩。但中原的规矩就是男人为天,女子为地。一切都要听男人调度,这才是夫唱妇随。这军营本是男人的天下,男人是来打仗的,可不来享受闺房之乐的。也正因了如此,朝廷为了将领们的士气不因儿女情长牵绊,才特意定也铁律,不让带家眷,也不让女子进军营。再者,红月宫主是这里的苗人,我们是来跟你们这里的友人部落或是族人打仗,为了避嫌,红月宫主也理应回避。红月宫主,因你是本地洞主之女,我们也礼让几分,可宫主也应遵守规矩,不要为难大家,也不要拖指挥使的后腿。”
红月听了这一席软硬兼施的话,自己一时也找不出别话来说,只得一跺脚,气哼哼地出去了。
待红月走了,水溶在对甄玉焱道:“玉焱兄弟,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这红月宫主?”
甄玉焱却有些茫然地道:“我不喜欢她还能喜欢谁?她说了,我这一辈子只能喜欢她一个人。不然我和她两个人都会死的。”
水溶和欧阳玺对视一眼,不无忧虑。
欧阳玺又道:“那你的夫人你是怎么看的?她还为你生了一个女儿,难道你就不喜欢她了?”
甄玉焱皱了眉头,道:“我的夫人?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一个夫人?”
水溶和欧阳玺面面相觑。水溶道:“你在京城里娶妻生子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甄玉焱皱了眉头,晃一晃头,便用手拍了拍脑袋,道:“我真的娶了妻子?我怎么不记得了?我的妻子是谁?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想这些,就觉得头疼得厉害。什么也想不起来。”
水溶担心的不是这个,便问道:“玉焱兄弟,你现在这个情形,恐怕上阵打仗可是不成啊。要不,你先回去歇着,打仗的事情就交给其他的将领去做吧。”
甄玉焱却道:“不行。我是前锋营的指挥,上阵杀敌的事就应交给我来做,我可不能做临阵脱逃的胆小鬼。不然,回到京城,我如何面对父母,如何跟朝廷交待?又如何对得起皇上对我的信任?”
欧阳玺道:“你坚持要指挥战事也成。只是那个红月宫主可不好办。咱们这军中可是有铁律的,你身为指挥官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哪能时时让她跟在你的身边呢。”
甄玉焱便道:“王爷放心。这个好办。红月虽然是我的女人,但军中的纪律却是不能违反的,我这就回去让她住到外面去。”
水溶道:“我看她可不是那样讲理的人。你是指挥官,军中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呢,可不能让人笑话的,不然你如何能指挥得动这前锋营两万兵马呢?”
甄玉焱笑道:“这个王爷就不用担心了。红月虽然刁蛮,可最听我的话。我跟她讲明厉害,她不会不听的。好了,我这就去安排安排,不让两位王爷为我的事情操心为难。”
水溶和欧阳玺见甄玉焱此时说话倒也条理清晰,便也放心了不少,笑道:“好吧,你自己权衡着处理吧。你本是一个公私最为分明的人,不然皇上也不会这般信任你,委你做了这个前锋营指挥。咱们这些人也都指望着你能担起大任,将这次的差事办好,平息了这边的叛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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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情深似海;甄玉焱却忘了。他最终能想起梅玉立来吗?继续关注哦
141。似断非断心痛难忍 欲续难续情难自已2
甄玉焱一抱拳,道:“多谢两位王爷信任,玉焱定不会辜负两位王爷的信任的。玉焱告辞。”
欧阳玺和水溶也都看出甄玉焱此次回来后精神面貌跟从前很有些不一样,也担心他再也不能胜任前锋营指挥使的重任。
甄玉焱回去便跟红月说了两位王爷的意思,谁知红月果然蛮横固执,不愿搬出兵营。甄玉焱又不能动蛮力,无可奈何,只得又回到帅帐,请辞指挥使的职务。
甄宝玉也听说了这件事,忙赶来帅帐,想来弄清楚情况,看结果如何。
正好在帅帐外面遇见甄玉焱,忙上前问道:“二哥,怎么样?你真辞了指挥使的职务了?”
甄玉焱有些懊丧地道:“不辞还能怎么办?红月不听我的话,非要跟我在一起,可我身为指挥使,可不能违反军中规矩,就只能辞了这官职,搬离兵营便好了。”
甄宝玉气急败坏地道:“二哥,你怎么这样糊涂啊。你身为指挥使,竟然为了一个女子辞了职位,你怎么对得起爹娘的期望?又怎么对得起皇上的信任?最重要的是,你怎么对得起二嫂这些日子为你吃的苦?人家千辛万苦,万里迢迢来找你,你却连认也认不得人家了,真不知道二哥你的心是怎么样的!”
“二嫂?谁是你的二嫂?怎么你们都说我娶过妻子了?可我怎么都不记得了?”甄玉焱很是疑惑,甩甩头,苦苦思索。可转瞬便又捧了心口。痛苦得脸都变形了。
甄宝玉大吃一惊,忙上前扶住,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甄玉焱面色痛苦,喘着气道:“我……我脑子里总是有一个女人的影子,可是我只要一想她,我这心口就好痛!”
甄宝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见甄玉焱痛苦之极的样子,便也只得安慰道:“二哥,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只要你不这样苦恼,她也才会安心的。”
甄玉焱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一直往地上倒。甄宝玉忙叫了旁边站立的侍卫,一起将甄玉焱架回营帐。
红月一见甄玉焱的脸色。也着了忙,忙掏出怀里一只碧绿的瓷瓶,倒出一料丸药,给甄玉焱喂下,甄玉焱吃了后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脸色也渐渐恢复如初,平静下来。
甄宝玉质问红月道:“你给我二哥吃的什么药?为什么我二哥会这个样子?他从前可没有心痛的毛病。是不是你搞的鬼?”
红月白了甄宝玉一眼,道:“我不过是给玉焱哥哥吃了安神的药,让他好好睡一觉,别想起那些烦心的事,心口也就不会痛了。你若不信,我也吃一粒给你看看。”
甄宝玉见红月真吃了一粒药,便也相信不是毒药,然后叹一口气道:“为了你,我二哥将指挥使的职务也辞了,我二哥在这里便没有了一点儿地位。他这样做。可都是你一手促成的。”
红月听了这些话,却喜笑颜开,拍手道:“正好,正好。我才不愿意他做这劳什子的官呢。他不打仗,我也正好同他回我们的寨子里,从此夫唱妇随,男耕女织,做一对与世无争的快活夫妻。”
甄宝玉听了很不是滋味。道:“可是我二哥早已有家有室,你这么做,可也真是过分了。”
红月满不在乎地道:“可是他现在只喜欢我一个。我不管他从前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我喜欢。他就得跟我在一起。”
甄宝玉看着红月道:“你是不是使了什么*的法子,才让我二哥背弃发妻,死心踏地地跟你在一起?”
红月却移开自己的眼光,看着别处道:“玉焱哥哥是真心喜欢我,才跟我在一起的。我能有什么法子?”
甄宝玉道:“我可是听说了,你们蛊苗最善养蛊。是不是有一种蛊,能让人忘掉从前的事,转而死心踏地地喜欢本不喜欢的人呢?”
红月脸色一变,道:“宝玉兄弟,我是看在你是玉焱哥哥亲弟弟的份上,才对你假以辞色,客气三分,若你再这样说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甄宝玉自然知道蛊苗的厉害,不能不有所忌惮,不敢再说别的,皱了皱眉头,道:“你既然口口声声说爱我二哥,可也得为我二哥着想。眼下正值交兵之时,也是朝廷用人之际,你这样逼他辞去官职,这种行为与临阵脱逃无异,这只会让我二哥被世人嘲笑,让家族蒙羞,让家人在朝中抬不起头来。这些,本也是我二哥看得比性命还重的东西。若我二哥清醒过来,只怕他也无颜存活于世了。”
红月听了这话,不由默然低头。
甄宝玉又道:“我二哥已向主帅辞去指挥使之位,这军营已无你们容身之地。你若真想我二哥一辈子活在浑浑噩噩日子里,一辈子无法清醒,那你就带他走,走得远远的,然后我们也就当他死了,世上再也不存在他这个人便好了。我也就跟爹娘说我二哥没找到,免得他们伤心。只是这里几万军士,都知道我二哥回来过,以后如何才能让所有人都瞒着这事,还真是不可能的。所以,还请红月姑娘三思而后行。”
红月看了看沉睡的甄玉焱,有些颓然地坐在他的身旁,一时无话。
甄宝玉见红月有些感触,便又趁势进言道:“红月姑娘,你也是明理之人,若真为我二哥好,就应助他做好本职的差事,为朝廷效力,助他攻下大理城。这一点,我二嫂可是做得最好的。她可以为了我二哥不顾自身安危,不远万里来寻他。不管你们之间有些什么感情纠葛,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好的和不好的,大家心里也都明白的。该怎么做,红月姑娘还请好自为之吧。”
红月听了这话,不禁冷笑道:“你也别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了。我虽然不是大家闺秀,可也是一方首领的掌上明珠,我也听过一些戏文,也明白一些道理。我可不会输给那个女人。你说,我眼下怎么做才好呢?”
甄宝玉见红月听从了自己相劝,心中暗喜,道:“军中规矩便是任何人都不能带家眷,女子也不能入军中。所以你得跟我二哥保持一定的距离。你不如先在附近的地方找一个地方住着,让我二哥全力以赴在战事上。等大理城攻下来了,班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