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苏然奸笑: “好像对你特别温柔。”
张旸撇开苏然:“神经病。”
“我说真的。”
苏然追上去,“你别不信。”
“饿了,别烦着。”
“我带你去吃好东西……我让我妈炖了燕窝,哈哈。”
苏然拉着张旸往屋里走。
进了厨房,弄了两碗燕窝,还没开始吃,苏妙忠忽然走进来对他们说: “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
张旸看着苏然,苏然说: “别管他,吃完再去,反正都是教训人,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在苏妙忠的一个设计庄严的书房里,张旸很不自然,苏妙忠没让他坐,他不敢坐,苏然本来随便坐了下去,看张旸不敢坐,他又站了起来,解了张旸的尴尬。
“你们苏凝说你们俩开公司,是实话吧?”苏妙忠说话了,他坐在书桌那边,说话时目光停在张旸身上,仿佛能把人看透的、很有侵略性的目光,弄的张旸焦虑异常, “这么年轻就乱搞,出问题了吧?”苏然不说话。
“哦,不说话。”
苏妙忠指着张旸, “你来说,我要听实话。”
“叔叔,首先公司并非完全属于我们。其次我们并没有你说的乱搞,公司出现问题我们固然有责任这个我承认,但我们绝对没有乱搞。再者,我想请问叔叔一下,叔叔你跟我们一样年轻的时候……你在干着什么?”张旸不是成心顶嘴,实在是苏妙忠说话太不好听,当然他有能力看不起人,他是神级人物,但他年轻的时候呢?每个人都年轻过,用老年去对比年轻是错误的。
“挺会说话啊!”苏妙忠哼了一声,“你俩一个性格,刚愎自用,什么话都听不进。”
苏然忍不住插嘴道: “爸,你这话不对,我们不是听不进,而是要看什么话,公正不公正。”
苏妙忠有点生气: “意思是我说的都不对?”“一部份吧,我们没有乱搞,你认为不听你话就是乱搞我无法可说。”
苏然看了张旸一眼,然后继续对他爸说, “你像我们这么年轻的时候好像也没什么成就对吧?”“至少你爸没乱搞。”
苏然也有点生气:“看,还认为我们乱搞,就算是乱搞,这是我们的事情,没有牵涉到你,也没让你帮忙,你无须给自己找麻烦,管这管那腻不腻啊?”张旸看出来了,这对父子好比水和油般混不到一块,说个话都那么针锋相对。不过张旸没发现苏然说错了,除了态度问题,他爸口口声生说乱搞,明摆看不起他们,冤枉他们,说话就蛮难听。反正,张旸理解苏然跟他爸的不和了,如果张大年是这个样子,估计张旸也没话说。
“你怎么说话啊?”苏妙忠一拍桌子,怒了, “我不管你你能长这么大?”“不能,但你说了,我长这么大,我长大了,你该换方式了,往下就放手让我自己成长,大家都省气,大家都耳根清净。”
苏然不顾他爸的怒火,继续道, “我们公司倒霉也好倒闭也好,这是我们的事,我没求你帮忙,我不知道凝姑姑和你说这些,我要知道,肯定让她别说。”
“你什么态度和我说话?”苏妙忠站起来,“还怪你苏凝?你就不会自己负责任?”“我干嘛怪苏凝?”苏然说, “苏凝为我好,只是用错方式,问错人。”
“难道我就不是为你好?”苏妙忠已经气到青筋暴起,他在外面不会这个样子,相反非常平静,这种级别的人喜怒哀乐都练的收放自如才对,面对自己的儿子,那不行,总是怒。
“为我好你就别管这管那。”
“你……”
苏妙忠更气的不行, “你说这话就行了,我不会帮你。”
“你放心,我压根没想让你帮,我自己不是没能力处理好。”
“你……”
“叔叔,苏然,你们别吵,有话好好说,其实……”
“你给我闭嘴。”
苏妙忠很凶的指着张旸说, “不关你事,呆一边去。”
“对不起,那我先出去了!”“随便。”
张旸尴尬异常,给了苏然一个好好谈的眼神,准备开门,外面却传来敲门声音,然后苏凝走了进来: “嗯,战火味很浓。”
苏凝给张旸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走过书桌那边对苏妙忠说,“哥你也是的,今天好歹是你生日,你跟后辈们动什么肝火?”苏妙忠硬邦邦说道: “我没动肝火。”
“呵呵,我在外面听见了!”苏凝转过身,“你们出去帮忙招呼客人,外面那么多客人,主人全部躲起来不像话。”
苏然拉着张旸就走,到了花园外面,灌了几杯红酒,然后说要走了!“现在?不好吧,刚开始。”
张旸有点无语,难怪苏然那么不愿意回家,也呆不久,反正他是发现了,还好郭婷没来,否则更糟,张旸很为他们的未来而担心。
“你不走我自己走。”
“跟你妈说一声吧!”张旸拉着苏然去找林巧玲。
林巧玲正在和一个女人交谈着,很高兴的样子,张旸喊了一声,林巧玲和那个女人又说了几句,然后那个女人走开了,林巧玲看了苏然一眼: “怎么了?”“有点不舒服,想走了!”“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跟你爸说过没有?”林巧玲叹了口气, “你就不能多回家?”“忙啊,在邻市时间比较多,你儿子现在工作了,要顾及工作,要不下星期约你吃饭,给你带上媳妇?”“真的?”林巧玲顿时很高兴,由表情可以看出来,她喜欢郭婷,主要是苏妙忠不喜欢,不喜欢也算了,还让人家辞了警察工作,那是铁饭碗,不好么?就那么喜欢控制人,悲剧,“这是你说的,下星期六,我订好饭店给你电话。”
192章、事实是……关你屁事
张旸和苏然离开了,取车时张旸看见左右隔壁都是靓车,有辆不是很靓,但车牌是领事车牌,不知道那个国家的领事,张旸没在里面看见有外国人。
开车回去高科路上,苏然闷闷不乐,最后提出去喝酒,张旸不同意,最后把苏然劝服了,买啤酒上宿舍。
“你觉得我是不是错了?”喝得半醉的苏然断断续续道, “是不是很傻?其实我们需要帮忙,虽然你没有跟我说,但我知道我们的处境,没办法了对不对?或者,如果我肯……低头,我爸应该会帮我们渡过难关……”
“你喝醉了!”张旸没想到苏然会说那样的话,是为那个事情而烦恼。
“我是醉,但我说的也是事实,而且我是……”
“不是事实。”
张旸打断苏然, “事实是……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事?我也是股东。”
苏然打了个酒嗝,扯着张旸的衣服道, “是不是连你都觉得我不认真?”张旸懒得管他,去洗澡,事情越说越烦恼,不过想了想张旸又觉得苏然所说的对,只要他低头,苏妙忠会提供帮助,可这不是张旸想要的,张旸对苏凝说的也是真的,如果非得有一个人牺牲,这个人应该是他,而不是苏然。
洗完澡出来,张旸发现苏然跑到他的床上睡着了,横着睡,叫都叫不醒。没办法,张旸只能找几件大风衣出来,自己去睡沙发。
第二天睡醒,张旸身上却盖着被子,是何巧的被子,张旸立刻爬起来,去敲何巧的房间门:“何巧。”
片刻,何巧打开门。
张旸指着沙发的被子: “你的被子……”
“哦,我昨晚起来喝水……看见你……所以……”
何巧说着打了个喷嚏,张旸看见了,她床上是空的,她只有一张被子,却给了他。
第五天了,找人挽救是彻底失败了,自救更没可能,张旸已经没有信心,一但失去代理商,哪怕重开,能出货都没用,用半年,甚至更长时间都不能复活。
蒙芸进了张旸的办公室,她心情还不错,张旸猜她已经找到了买家,他不想提那个事情,所以开玩笑说: “蒙总,看你满脸春风,貌似有好事啊,又快嫁人了?”“我想啊。”
蒙芸露出带着她固有特质的优雅笑容, “可惜我这样的徐半老娘已经不值钱,没人要。”
“我倒不这么认为,你有种成熟美你知道么?优雅起来能迷死人。”
张旸也露出一个笑容, “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帅哥,你觉得曹泰怎么样?铁打的男人啊,跟我这么久了我没发现他身上带什么明显缺点。”
张旸不是随口说说的,而是说真的,他感觉曹泰对蒙芸有几分意思,一个大老粗看谁都很横蛮,唯独看蒙芸特别温柔。如果曹泰对蒙芸没点想法,张旸敢把自己切了,曹泰不出手应该是因为蒙芸是人妇。张旸想了很久了,觉得要找个机会告诉他蒙芸实际上是弃妇。
“好了张总,不开玩笑了。”
蒙芸居然有点脸红, “我们说正经事,我已经找到买家。”
“哦,是吗?价钱如何?”卖,张旸肯定不卖,但不能够第一时间拒绝,毕竟蒙芸为这个事忙了许多天,要一步步说服她,问价钱是关键一步,实在说服不了,无论她开什么价钱都说太便宜,不能卖。
“价钱很合理。”
蒙芸给张旸报了一个数,确实很合理,比想象中高,甚至高得有点不符合高科的实际价值,所以张旸有点怀疑,怀疑真实性,买家不会是钱灵灵找来耍他们。
“蒙总,这个价钱好像……”
“这个价钱已经很高了!”“不,我说的不是你想的意思,我就是觉得过高,你看高科现在的状况,你觉得高科值这个价钱吗?直觉告诉我,肯定有问题,甚至有阴谋都说不定,以高科今时今日的环境能卖出去也只能是一个烂价钱。”
“张我知道你对高科感情深厚,我自己对高科的感情也非常深厚,之所以这样我理解你,你不想卖高科,但你不能因为私人情感而损害大家的利益,不要以价钱过高做借口了,能卖出去已经很不错,卖吧!”蒙芸板着脸, “听我说,我们现在卖了,还了银行的钱还可以分一点,再拖下去就要倒贴了……”
“那倒未必。”
张旸理直气壮道, “没到最后一刻任何可能都存在。”
“怎么样都好,卖了吧,与其冒险……”
“蒙总,高科绝对不能卖,高科还有救。”
“还有救?”蒙芸觉得可笑,“张总,自信是件好事,但自信到自欺欺人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眼下的情况大家都心里有数,高科没救了!而且,银行贷款第一期偿还期已经一天天逼近,无路可走了,你签回来那会我就想问,为什么贷款期这么短?你省利息也得按实际情况看吧,那么短时间我们根本没有偿还能力。”
“还款期怎么了?两年还不够?”张旸思疑,银行贷款期一天天逼近?这才多久?蒙芸记错了吧?“两年?是两个月吧?”蒙芸看着张旸, “这件事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什么两个月?是两年,你记错了!”当时是张旸和冯律师负责贷款的,谈的时候张旸在现场,的确说的是两年,张旸看合同确实写的也是两年。
“是你记错了,不是两年,是两个月。”
张旸认真看着蒙芸,确定她没有因为迫不及待要卖高科而欺骗人之后,立刻打电话让何巧速速拿贷款合同来见。片刻,何巧拿来了贷款合同,张旸翻开一看,顿时眼傻,贷款合同写着贷款期为两个月。贷款的时候用的不是担保方式啊,用实物抵押的,高科的工厂,那么大一笔钱去哪里找出来还给银行?而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