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劳你操心,莳花本来就是我弄来种草的,不会杀人有什么打紧的,能种好灵草才是最重要的。”
三更老人不以为意。
云一笑心中“咯噔”一下。
这位三更老人不是一个一言不合便要杀人的魔头吗?怎地如今脾气变得这么好了?竟然坐视自己的侍女表现无能而不当回事?
是三更老人变了性子,还是传言有误?
这两者都不是,三更老人再怎么跋扈暴躁,为了一个蔑视的眼神和语言杀人,毕竟是年少时的轻狂了!
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修成大道,其余的,不过疥癣小疾,不值一提。
更何况,他刚刚的问话,不过是试探莳花,是否保留了神智,会不会给他带来灾难,如此而已。
他哪有闲心去理会莳花的私人恩怨?
细细想过之后,云一笑也知道这一点,她原本的借口也说得过去,所以她就继续做她那木呆呆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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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虫跟起点有仇,一个短篇,却怎么都发不上去。
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 定计
云一笑一边听着三更老人和对面修士闲扯,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刚才云一笑的失态,是因为她看见了两个人。
一个是云一笑苦苦追逐的掳走她爷爷奶奶和齐眉的罪魁祸首之一赵晗,另一个是一名酷似夏青青的女修。
说是酷似,是因为此女修除了气质风度发式衣着之外,竟无一不和夏青青类似。
尤其是那张脸,根本就是夏青青的翻版。
赵晗和赵旭兄妹二人固然是白眼狼。
无论怎样掏心掏肺地对待他们,都换不来他们的感激和维护,反而得到他们的恩将仇报。
但那夏青青,和云一笑却是夺命之恨,虽然云一笑没有证据。
今儿乍一见酷似夏青青的女修和赵晗走在一起,云一笑不能不怀疑。
仅仅是很初级的联想,就足以让云一笑烧昏了头脑,这才在三更老人面前露出破绽。
还好,老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不然,她不知道怎样圆谎。
说到底,云一笑还是阅历太少,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对自己进行了一番深刻研讨和批评的云一笑,仔细地收敛了自己的心神,努力摆出一副木然无神,听凭摆布的侍女模样,才没有在接下来的打击中失态。
“话说回来,你个老小子不是那么好心的人,随随便便就抓了个姑娘给你种花,还特特地带到我这里,说吧,你有何目的?”
对面的修士在一番东拉西扯之后,突然把话题又绕到了云一笑身上。
“还是跟你说话痛快!”
三更老人嘎嘎一笑道:“老混蛋。你有没有兴趣大干一笔?”
“没有宝贝的事情,就免谈。”
对面的修士老神在在地道。
“谁不知你‘绝宝居士’的大名?没有宝贝,我会来找你?你也忒瞧不起人了!”
三更老人奉送了一对白眼球之后,没好气地道。
“什么宝贝?说来听听?我都一百多年没有出过手了,快说!”
对面的绝宝居士立刻满脸红光,兴奋地道。
这人竟然是绝宝居士?
果然,能和三更老人做朋友的,都是一丘之貉。
绝宝居士之所以有名。乃是因为他本人是传说中的“妙手空空”,为修仙界贼中之王。
此人本姓为高,因为他的手速自小就比别人快,家中亲长为之取名高手。
本是希望他将来能大有成就。
谁知后来此人的高妙之处全用在“偷”上了。
此人所过之处,片宝不留。
五百多年来,只要是让他心喜的宝物。一样也别想从他眼皮底下溜走。
故而“绝宝居士”这个他自己取的雅号,成了和三更老人一样臭名昭著的称号。
二百多年前,此人因得罪了正魔两道领军人物。被正魔两道修士集体追杀,无奈之下躲进了恶水河,从此蛰伏。
没想到,云一笑今日有幸见到此人,更加有幸听到这两个让人畏恨交加的人物就坐在她的面前,商讨如何算计她的师门。
“说是宝贝,其实一点宝贝也没有!”
看够了绝宝居士猴急的样子,三更老人才优哉游哉地来了这么一句。
“你个老混蛋耍我呢!”
绝宝居士登时翻脸,就要拂袖而去。
说真的,他特想杀了三更老人。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如他。一百多年前不是三更老人的对手,现在也依旧不是。
绝宝居士恨恨地抬脚就走。
“你还是那副急性子。不等人说完话。”
三更老人不客气地批道。
“什么意思?”
绝宝居士站定身体,脸色阴晴不定地问道。
“你就不能好好地坐下说?”
三更老人指着椅子道。
这老小子,还在吊人胃口!
绝宝居士扑通一声坐下,那架势差点压塌了黑石椅子。
“三年前,揽月宫中弟子藏身我无悔派,盗走一副藏宝图。”
三更老人啜了一口茶道。
“哦。还有这事?”
绝宝居士离开两眼放光,盯着三更老人不动了。
云一笑却听得大骇,他们五个人当日在无悔派之时,那些事情做得很隐秘啊,为何三更老人徐徐道来却宛如亲见?
“揽月宫那几个弟子却是乖觉的,自己偷走之后,没留在手里,倒是交给了揽月宫的那帮伪君子,当真出人意料。”
“接下来呢?”
“接下来,自然是那帮伪君子派人去了藏宝图所指示的地方。”
绝宝居士登时便泄了气:“不用说,宝贝定是让那帮伪君子们得了去,就这也值得你大呼小叫的?”
“你猜错了!”
三更老人还是一副天塌不下来的样子。
“那帮伪君子辛苦了两年,也没这机缘,便打算让小辈前去,道是藏宝图本为他们所得,宝物大约也应由他们来取,方是应天之道。呸!他们分明就是想让小辈打前哨罢了。”
“照这样说来,我们可以浑水摸鱼?”
绝宝居士摸摸下巴,很光棍地道。
“不单单是浑水摸鱼!你若是有胆,咱们便把这修仙界掀个底朝天又当如何?”
“哦,老小子快说,你有何妙策?”
“只要我们如此如此,我保证,等大事既定,老混蛋你定能觅到你想要的宝物。”
三更老人的传音,云一笑是一点也听不到的。
但是,她自己有危险,揽月宫以及依附于揽月宫的散修和世家的险情更大却毋庸置疑。
人说祸不单行,身为修士,亦是如此。
云一笑的爷爷奶奶被人掳走尚未救出,云一笑自己就被三更老人抓去做了莳花弄草的丫头。
现如今,她的师门也极有可能被眼前的两个大魔头拖进深渊。
云一笑又急又气又恨,却束手无策。
若是有法子避开三更老人,给师门发个传音符过去,一切就有可能迎刃而解了。
但是,即便云一笑已经是中了三更老人的魔魅术,忘却所有的样子,那个魔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如今一个月了,也开始时时刻刻在她身上留着神识,让她如芒在背!
这该如何是好?
此时,恶水河的上空,片片乌云翻滚,云层也愈堆愈厚。
云层后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不停地翻滚搅动,直欲搅出一场狂风暴雨。
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诱饵(一)
不提云一笑心急如焚,三更老人和绝宝居士的谈话如今已告一段落,两人皆是志得意满。
回去的路上,云一笑一直都在苦思冥想。
却未料到,回去之后,她将面临第二波的魔魅术。
像往常一样,云一笑准备好了饭菜和果汁,送于三更老人,便准备退下去。
“莳花,你还记得你本来是什人么吗?”
三更老人问话的时候,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云一笑,容不得半点退避。
他的言语虽柔和,威压却是极盛。
云一笑恍然之下,已然遭了道。
“我是揽月宫弟子云一笑。”
“今日,你见到了什么人?你为何想要杀了那人?”
“那人掳走了我的爷爷奶奶,我想去救人,可是,必须要先抓住他们。”
“那你为何不去抓住他们,然后杀了他们?”
“我。”
云一笑蹙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是三更老人的侍女,主人不许,就不能做。”
哦,他的魔魅术并为失手。
三更老人心头一松。
不过这个女修的执念很深啊,竟然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虽然很混乱,更加记得她的仇人,想必平时也是一个心智坚定的姑娘。
“对,莳花,你要记得,你再不是什么揽月宫的弟子。而是我三更老人的侍女莳花。”
三更老人对云一笑再次洗脑后,方才挥挥手,让她离开。
可是,自那日后,三更老人不再动不动便以神识监视云一笑。
或者换句话说,他只剩下后悔了。
恶水河一夜之间人满为患。
披发的头陀。飒爽的剑客。方巾的儒生,光头的和尚,白发的婆婆,垂髫的幼童,横行的壮汉,俏丽的仙子在大街上摩肩接踵,喧嚣不止。
他们的修为。竟是练气期居多,筑基期也不少。
结丹期的却暂时未到。
恶水河的所有客栈均已满员,普通民居也已大多出租,就连恶水河之外,也搭满了帐篷。
不过是一个关于藏宝图的传言,就让整个修仙界为之沸腾。
美食园的三楼,三更老人和绝宝居士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你看看。单凭这些人的到来。你这恶水河的城主就能大赚一笔,更遑论接下来的藏宝图一事?”
三更老人看了一眼满面金光的绝宝居士一样,自傲地道。
“嗯,的确是这样不假!我有了收入,老小子你不是也有?更何况你还能报仇!说起来你也是大赚了。”
绝宝居士说着,也不忘打趣昔日老朋友。
“你那些手下可有揽月宫的消息?”
“当然。不过来的似乎都是一些小虾米,我们静观其变就是。有了大鱼的时候再出面也不迟。”
“你那个侍女莳花,仿似来头不小,这几天,揽月宫筑基期的修士很多,且都是年纪不大修为却很高的修士,据可靠消息,揽月宫的几个结丹期小子可能也会一起到来。你若是将莳花带出来转一圈,我保证,揽月宫的那些伪君子会马上离开他们的蒲团。”
“哦。”
说到莳花,三更老人的兴致立刻降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淡了。
先前三更老人见莳花还能记得自己的仇家,随后又知道自己是揽月宫的弟子,他便极其恼火,同时也相当郁闷。
他的魔魅术虽说学得不怎么样,但对付一个小小的筑基初期弟子还没有完全竟功,到底是伤自尊的事情。
所以三更老人一怒之下,就给莳花又加了一重魔魅术。
谁知那个莳花,竟然因此傻了。
慢说是她的本职工作莳花弄草,给三更老人做饭做果汁了,她现在连最基本的照顾自己都不行了。
你把她丢在哪儿,她就会一直杵在哪儿,不言不动,如同死人一般。
现在莳花的模样没法见人。
她的头发散乱纠结,她的小脸渐渐无光,她的衣服皱皱巴巴,她的人则是痴痴呆呆。
哪里还有三更老人初见她时的灵慧狡黠?
三更老人胸闷头沉的时候,宣子傲也正焦头烂额中。
和云一笑自小结下的兄妹情分使得他很清楚云一笑的手段。
当宣子傲从栖霞城回到灵田谷,在灵田谷谷口见到脚下的天涯草草叶齐齐指向一个方向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云一笑留下的印记。
他只要顺着这个印记找去,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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