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脸上一红,道:“姐姐才漂亮呢,我们走吧!”
钟玉双一笑道:“好!”
黑鹰骑团真搞不清楚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命令。
原先,他们殂杀的目标是京十八;如今,却改成揽阻两个女人!
笑话!堂堂黑鹰骑团三十二条汉子竟然为两个女人枯等了八个时辰。
黑鹰骑团的老大,当然就是“黑鹰”单于北楚!
单于北楚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创立了黑鹰骑团,至今横行戈壁十五年,黑鹰大纛所指,无不望风披靡。
直到去年改编在把秃猛可帐下,封号南护王。
第八个时辰一过,单于北楚大怒,已打算班师追杀京十八于真雷尔哈顺。
忽然,一名黑鹰鹰爪快为而至!
“那两个女人来了!”
钟玉双和红豆一路有说有笑的奔驰在大道上。
中途,姐妹俩还吃了三顿,眼前,夜已低垂。
红豆指着那不远处的沙丘道:“钟姐姐!我们就在那里睡一宿吧!”
钟玉双点头道了声“好”,便双双奔至沙丘处跳下来为来。
钟玉双握着红豆的手道:“红妹!我们先四处看看。”
红豆嫣然一笑,道:“好!”
两个女人当下便四下巡了一回,红豆娇声道:“好啦,一切上上大吉!”
钟玉双突然一笑,道:“妹妹有没有练过拳脚?”
红豆一愕,点头道:“粗通些蒙古搏技。”
钟玉双点头道:“好!待会儿有事,妹妹尽管挑路子走,姐姐随后就到。”
钟玉双说完,握住红豆的手一松,已自左右手翻出了红玉双剑,往一处沙丘便扬去!
蓦地,那沙丘沙尘暴起,两名汉子急射而出,无奈仍是晚了一步。
钟玉双解决了两个,剑势略翻,又将另处沙丘中的两名汉子挑了出来。
此际,第三处沙丘的汉子似已觉得情况不对,双双擎刀而出,猛而快!钟玉双口里一声娇喝,双剑如剪,一错而过之际,那两名汉子的头上血竟喷了六尺有余!
“好!”喝彩的是单于北楚,“好狠!”
一瞬间出手,便毙了六名手下,任那单于北楚眼高于顶,也犹不得心里惊骇。
看来,方才还自抱怨揽两个小女人未免失了英雄气慨,现在看来可是大大可笑。
单于北楚沉声道:“姑娘贵姓?”
钟玉双一扬手上红玉双剑,道:“钟!”
“钟?”单于北楚已经看清楚了那两把红通的剑锋,讶异道:“钟玉双钟四小姐?”
“对!”钟玉双笑道:“你打算怎么样?”
单于北楚低头像是在沉思,突然,右臂振起,出手,拔刀,刀身上竟镂了一只黑鹰,黑鹰扬处,是钟玉双的颈间。
此刻,另外二十五名成员亦纷纷拔刀策马,狂奔而至!
钟玉双见那单于北楚斗然出剑,一股怒气运上玛哈噶啦心法,迎击了上去!
这是一场无声的战事。
二十六条汉子对两名女人!
钟玉双一边和单于北楚缠斗,一边回头看红豆小姑娘,只见她在数名刀客围攻下,勉强尚可保身。
钟玉双口里一声呼啸,冲破四面八方而来的刀阵,到红豆身旁急道:“红姑娘!快走。”
红豆摇头道:“不行!要走一起走。”
钟玉双一点头,双臂双振,一番急攻中连打带打的,又将十名汉子逼伤坠马!
略一喘气的空隙,蓦地一把刀劈空而落,刀猛,刀身上的黑鹰更猛。
钟玉双一咬牙,左手思剑迎上,右手情剑一挑,刹时和那单于北楚双双挂了彩。
单于北楚受创一退,钟玉双却已忍痛招呼红豆一声,双双上马狂奔。
单于北楚怎能叫两个女人如此来去自如,口里一大喝,当先不顾身上伤势追随而去。
钟玉双和红豆狂奔了约莫一个时辰,方自找到一处小绿洲。
两人一跃,便自对池水大口喝了起来!
这一路,红豆早已思量打算过,并非不想对钟玉双下手,只是眼前这女人却是十分警戒,气流中稍一有不安定,全身早已作好出手的前奏,红豆无处可下手!
红豆一叹,转头问钟玉双道:“姐姐的伤……。”
“无妨!”钟玉双一笑,道:“那匪头比我重。”
钟玉双一顿又道:“妹妹可知他们是些什么人?”
“知道!”红豆道:“达延可汗的南护王,就是才那位和姐姐交手的头子。”
钟玉双眉一挑道:“叫什么名字?”
“黑鹰!”红豆轻脆道:“黑鹰骑团的老大——单于北楚。”
钟玉双点了点头,倚树干歇息着。
忽然,又自怀中取出两个木雕的人像来。
正是冷枫木,原先半尺长的剑身已经不在,显然是叫冷明慧截了去医治俞傲了!
红豆斗见人像,一是钟玉双,另一竟是苏小魂,一颗芳心竟然不由自由的跳动了一下,口里,轻声“啊!”了出来。
钟玉双抬眉道:“妹妹有何不妥吗?”
“没……没有……。”红豆掩饰的指着木像道:“这……这个雕的好像是姐姐。”
钟玉双一笑,道:“是!”
红豆心里不知怎的一紧,指指另一个木像道:“这是?”
钟玉双神情温柔道:“这是一个男人,叫做苏小魂。”
“苏小魂?”红豆偏头道:“是不是中原的苏大侠?”
钟玉双淡淡一笑,道:“大侠称不上,只不过是顾全仁义的男人而已。”
多像的口气,红豆心里又是一紧,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道:“可不可以借我瞧瞧?”
钟玉双轻轻摇头,把人像揣入怀里,忽然道:“妹妹可知苏小魂最喜欢那一句话?”
“不知道,请姐姐告之。”
“心不死于情结,烦恼自由生!”
“心不死于情结,烦恼自由生?”
“是!”
红豆沉默了半晌,突然抬头道:“姐姐还有话要告诉我吗?”
“有!”
“请说!”
“你是不是和苏小魂交过手?”
单于北楚一路狂奔。
后面,只剩下八名可战的弟兄跟随。
今晚真够倒霉的,怎料到那个女人这么难缠,现在,非得连本带利的要回来不可!
单于北楚没料到的是,还有更倒霉的事,那就这钟玉双的剑劲竟然这么利。
这番狂奔下来,单于北楚突然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一声大叫:“好剑法——”竟自摔落马下而亡。
单于北楚身后八名汉子大惊,纷纷下马查视单于北楚的伤势,却见的是单于北楚双目猛睁,似乎对钟玉双最后那一剑的礼赞。
一名汉子道:“老大死了,我……我们快回去禀告第五先生……”众人方自点头要抬单于北楚的尸体上马背,忽的冷冷一声传来:“不必了。”
众汉子冷哼注视。
只见黑暗中有一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和一名执红鞘刀的年轻人走近。
原先说话的汉子怒声道:“阁下此言是什么意思?”
那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走近边道:“不必的意思是,你们也将变成死人。”
那汉子大喝,已然出刀,打算叫这说大话的家伙永远闭上嘴。
他心里想的是,难道今晚真会到倒楣到老家?
他想的并没错!
要命血刀,血刀要命!
血刀凌空舞斩,瞬时黑鹰骑团的最后八名汉子俱已倒地黄沙月色之下。
血刀的主人一拭刀身于沙中,取出,反入鞘,犹如家常便饭。
血刀,当然是在谭要命手上。
那么,中年文士不是冷慧还有谁?
“你怎么知道?”问话的是红豆,声已冷且肃!
“而且,你还败了!”回答的是钟玉双。
“为什么?”
“因为我见过太多次了,苏小魂常常打败一个女人的时候,不只是败了她的武功……”而且,钟玉双的意思是,连那女人矜恃的心都给击破。
钟玉双解释道:“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其貌不扬,却特别有女人缘……”红豆不服气:“你怎么知道苏小魂一定会赢我?”
“他是不是有握你的手?”
“是!”
“我是不是也握过你的手?”
“不错!在沙丘出手前你是握过我的手。”
“所以我就知道了。”
“握手就能知?”
“是,而且我还知道苏小魂也知道的事。”
“什么事?”红豆紧张道:“你们从握手中还知道什么?”
“人的手上是不是有五拫指头?”
“当然!”
“是不是只有四个空隙?”
“不错,那又怎样?”
“没怎样,以三天极门的武学,最多可以打出八颗细小的石子,不过……”红豆真的紧张了:“不过什么?”
钟玉双一笑,道:“不过我想你打的可能就如其名——红豆,你的兵器是不是相思豆?”
“是。”红豆叹气道:“还有吗?”
“有!”钟玉双淡笑道:“我们都知道你现在的成就已经可以打出七颗。”
红豆真的无话可说,只能叹气。
良久,红豆抬头苦笑道:“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有!有两件!”
“那两件?”
“以你我的距离竟然能在黑夜中看出木像是我,最少你的内力不差,绝不是如你说的粗通拳脚。”
红豆只觉肚子一阵酸,叹道:“还有呢?”
“还有,当你看见苏小魂木像的时候……”钟玉双道:“我可以感觉到气流中有一阵轻微的波动!”
红豆突然道:“我现在终于明白苏小魂为什么一开始就怀疑我。”
“呃?”
“因为那盆水。”红豆叹道:“我端水进入他和六臂法王房间的时候,竟然稳的连一点涟漪也没有,到现在我才明白苏小魂那时候就看出来了。”
钟玉双点头笑道:“很好,你有进步了。”
红豆站了起来,道:“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有!”
“是什么?”
“心不死于情结,”钟玉双叹道:“烦恼自由生。”
红豆没有出手,她往真雷尔哈顺城狂奔。
她要比钟玉双早到城里见苏小魂。
泪,已随风飞舞急驰的黄沙中,她咬紧了牙,却咬不住一心的惆怅。
天色已大明,她狂奔中见那真雷尔哈顺城就在前方不远处。
此时,前方有双马并骈而行。
从身影看,是个中年文士和少年壮汉。
壮汉手上有刀,鞘是血红映日!
红豆此时眼中已无天下之人,急急如投林之鸟往那城镇便去。
一片沙尘罩往中年文士和持刀少年。
冷明慧注视红豆消失的背影,忍不住道了一句:“好!”
谭要命凝视半晌也道:“好!”
冷明慧转头笑道:“好在那里?”
“好在根基天赋,是上等之材。”
“武功呢?”
“未试不知。”
“错了!”
“错了?”
冷明慧点头道:“由这女子在马背上颤动的韵律和天地气机混然一体,这等速度之下竟还能保持这样,大不易!”
谭要命点头道:“是,我现在也感觉到了。”
“另外,”冷明慧道:“由她的呼吸中,可以感觉到她心有急事,可是防备之心并未减弱。”
谭要命讶道:“第一点我听的出来,至于防备之心……”冷明慧一笑,道:“你有没注意她经过我们身旁时,那些沙尘的流向都有固定的韵律?”
谭要命皱眉,沉思半晌方道:“没有。”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