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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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手印-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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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臂法王轻叹道:“只怕空明拳不是三天极门的对手!”
    “若以掌理——,的确如此——。”
    “苏施主之意是?”
    “天时、地利、人和,三种因素一加,那庞虎莲只怕未战已竭——。”
    六臂法王点头道:“这是因素——,可是……”苏小魂目不转睛的问题:“大师有何高见?”
    “衰兵也胜时——!”
    苏小魂一震。
    眼前湖中的两人,那京十八是历经多少痛苦,其中愤怒化为拳,加上洞庭人心自是气势非凡。
    另外,那庞虎莲苦心积虑的大半年,眼见将成之际而被京十八所坏,何尝不愤怒?
    况且,庞虎莲此刻心中所想,必然是两败俱伤。
    他已然无法出洞庭之外,能做的,就是和京十八玉石俱焚。
    一想如此,方知六臂法王眉间忧虑为何——!
    京十八的空明拳实中有虚,虚中有实;讲求的是灵巧变化,往往出人意料之外,似江河自适是大开大合,气势所及,如山岳迎面,不动峙立!
    双方缠斗至两百三十四招时,京十八突然发觉自己手上所使用的空明拳竟然越来越沉重!
    京十八内心一紧,只见那庞虎莲两掌十指间的变化越来越简单!
    几乎,十指已近不动,而手臂每一挥洒,自己的拳势竟不由自主的被带动!
    京十八内心大骇,只见那庞虎莲冷笑道:“可惜你这洞庭空明拳只是浪得虚名……。”
    京十八双臂振力,又交手上四十五招,到了第二百八十招时,京十八越是奋力抵御,却越觉身子重了起来!
    苏小魂注视湖上变化,忽然朗笑大声问道:“法王——,禅的道理在那里?”
    声音不大,却是内力贯足,直通湖内!
    六臂法王一愕,尚未答,那端大悲和尚抢先笑道:“目前——。”
    苏小魂朗道:“和尚胡说,我为什么看不见?”
    大悲和尚大声回应道:“你心中有一个我,当然看不见。”
    钟玉双此时亦加入了问答,亦贯足了内力朗声道:“我因为有我才看不见。你看见没有?”
    大悲和尚高声笑道:“你但有我,又有你的观念,在你、我二者辗转之下,怎么会看见?”
    钟玉双笑道:“假使我没有你我的观念,能否见禅?”
    大悲和尚叫道:“没有你和我的观念,那谁看见了禅?”
    注:前段对话语本出于惟宽禅师开悟一位和尚时的对话。
    京十八方觉身子越来越重,体内气机竟开始混乱了起来。
    心头不由一阵悲哀;今日若无击败庞虎莲,此后又如何有面目领导洞庭七十二寨?
    心正念此,忽的耳中传来大悲和尚和苏小魂、钟玉双的对话!
    原先,他京十八受众人护往蒙古解毒,一路上已多闻了六臂法王的事理;至鄂洛克泊一战得胜,在返回中原的路上,又多闻大悲和尚禅机。
    此时,听上那一段禅机,立时便心有所明了,空明拳的武学真谛,正如那禅学一般,讲求的是空灵光明。
    正如禅宗道理,先无“我”,便无相对的“你”!待一切放下后,智慧本性不放,自可大悟。
    京十八一想及此,便明白自己一心复仇,叫那愤怒白滞了自己的空明拳威力!
    一想及此,京十八不禁仰天长笑,身心一下子进入大悦境界,全然无我京十八,无你庞虎莲的对峙!
    便值此天机运转,手上只觉一轻,身势在转动间也自灵活无滞。
    庞虎莲本想到第三百七十六招时擒下京十八以为自己退身之路;而且,眼见将成。
    谁知,岸头那端一番狗屁话竟然叫眼前这京十八如获顿悟!
    只见京十八手上拳势如前,然而内涵深蕴,便自叫先前雄阔百倍!
    庞虎莲越打越惊心,待想跃湖面脱逃已是不及。
    只见那京十八一个直拳迎面而来,竟是千方闪躲不过!
    京十八本已打的浑然忘我,只觉本身出拳投足上俱是突破以往苦思不宗之处;便得端的是得心应手。
    便此一路下来,直到打中了庞虎莲,方自醒来。
    眼前,那庞虎莲已然面目俱叫血染,踉跄倒地。
    京十八大笑,注视庞虎莲道:“何苦——?”
    庞虎莲挣扎着,竟站不起来。
    京十八见他狼狈像,慈悲之心不禁油然而生,正待伸手扶他!
    蓦地,湖面一响,只见一道人影跃出水面,往京十八便是一刀!
    “斋二郎——!”苏小魂斗见此变失声道。
    那湖上水波阁内,京十八一翻身才避过这“击浪”名刀的袭击,忽的又一团烟雾立时罩住了风月台!
    京十八大喝,凭风辨位,连打了三拳,却是全落入虚空之中。
    湖岸这端,纷纷大喝,跃上快舟便要抢进!
    舟行至半,水中竟又冒出十来名扶桑忍者装束之徒,只见他们手上丢出一物,竟是霹雳弹之类。
    轰然大响中,众人落水。
    那洞庭弟子岂肯干休。
    在洞庭湖上竟敢撒野,立时纷纷潜下了水,和那些扶桑忍算要决斗水下工夫。
    苏小魂那艘快舟未受波及,迅速到了水月台上。
    此时,浓雾已散,只见京十八皱眉独立其中;一旁,那庞虎莲已然不见——。
    未几,那些洞庭湖弟子纷纷自水底冒出头,并未找到那些东瀛忍者……。
    狂鲨帮!
    东海狂鲨帮在斋一刀的带领之下,已然公开的进犯中原武林!
    洞庭总寨大厅,自是各路英雄群集,大贺那京十八重掌江湖。
    红豆却不见苏三小魂在场!
    钟玉双默默独立于初秋月下,身后,红豆走来。
    红豆笑道:“姐姐怎么不进去?”
    钟玉双一笑,道:“他走了——。”
    “他?他是谁?”红豆只觉心里一紧。
    钟玉双一笑,道:“苏小魂——。”
    红豆脸色一黯,低声道:“为……为什么……?”
    钟玉双淡淡一笑,道:“我们进去吧——。”
    苏小魂为什么要独自离开?
    因为三个女人!
    所以他先告诉钟玉双,他将往北对抗金天霸。
    一大早,便自先离去,留下钟玉双一则是免得红豆、朱馥思起疑;二则钟玉双如何来让红豆、朱馥思明白,“心不死于情结,烦恼自由生”!
    苏小魂的想法是,朱馥思和红豆与钟玉双相处久了,自然而然会体会出“天下最具有妇女美德的女人”的的确确是他苏小魂最适合的妻子!
    大厅内,众英雄豪杰讨论如何付东海狂鲨帮,以及阻止金天霸南下的声浪逐渐高了起来。
    钟玉双悄悄向十八道:“湖王——,苏小魂已然先往霍山而去;我们几人也将于今晚离开……。”
    京十八愕道:“姑娘何须走的这么急?”
    此时,六臂法王近身过来,道:“老衲已经调配出解那庞虎莲所下的‘断魂散魄粉’……。”
    京十八惊喜道:“多谢大师仁心——。不知有那些药材要准备的?”
    六臂法王摇摇头,取出玉犀角;只见原先是洁白无瑕的玉犀角上竟有一点、一点黑的发亮的墨点。
    六臂法王笑道:“老衲苦思良久,方想到这玉犀角所吸出来京施主身上的五种剧毒,已然成为解毒圣药……。”
    京十八愕道:“有这种事?”
    六臂法王颔首一笑,道:“这五毒在京施主体内已长久受内力积压、提炼,复经这玉犀角上的吸附力,更使那些毒元付有遇毒便及、便克——。此即水可以载舟,亦可以覆舟的道理!”
    京十八闻言大笑,拱手道:“京某代表所有洞庭弟子向大师道谢……。”
    六臂法王一稽首,道:“何须作此言?老衲和大悲大师、赵施主先往耶山西去了……。”
    京十八恭敬道:“来日江湖得安,武林得靖,京某再和法王请教佛学……。”
    大悲和尚打个哈欠笑道:“怎么不跟和尚我请教啊?”
    京十八大笑道:“只怕大师不肯赏光……。”
    大悲和尚一笑,朝赵任远叫道:“和尚大大——走吧!”
    钟玉双她们三个女人出发的时候比前后三个和尚晚了两个时辰。
    无论可何,三个和尚和三个女人走在一起总是很奇怪的!
    朱馥思并没有向京十八挑战,并不是她忘了这件事,而是因为“风铃三十二打”的真髓她还没能完全领会。
    她的出手,将是代表向十七,而且,不准朱败。
    另外,她心头还隐隐有件事在作痛,那就是苏小魂!
    她看着身旁的钟玉双和红豆,叹了一口气!
    唐雷到了柏山,豆为督军唐门和七大门派联手阻止绿盟的活动。
    京十八复位洞庭湖的消息,无疑是牵制绿盟南方的重要力量。
    至于东海狂鲨帮方面,则由丐帮负责!
    在一旁的潜龙突然笑道:“我看这一回京十八可气炸了!”
    唐雷失笑道:“为什么?”
    “忍者——。”潜龙叹一口气道:“东海狂鲨帮的忍者竟然在洞庭湖京十八的面前把人截走,你觉得怎样?”
    唐雷苦笑道:“说不定会发生海战……。”
    潜龙双目一亮,道:“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快点把柏山上的龟孙子解决掉,好去参加那场盛会?”
    唐雷笑道:“我也是这么想——,可是……。”
    “没有可是——!”潜龙嘻嘻一笑,道:“柏山的当家是谁?”
    “柳三剑!”
    “如果杀了柳三剑,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好像是……。”唐雷苦笑道:“问题是谁去?”
    潜龙竟然很够义气的道:“当然是我去!”
    红豆、钟玉双、朱馥思三个女人出了洞庭湖水城,往北走到十里铺。
    十里铺是个不大不小的镇,镇外是陌田千里。
    此时,已近秋收的季节,许多农人们正忙着。
    忽然,红豆眼睛一亮,她看见了一个不可能的人,竟然会出现在十里铺外的水田中。
    那是年轻人,正挽袖低身拔除稻旁的杂草。
    红豆本来是不敢置信,直到近了方才惊呼道:“祖开——。”
    祖开望着眼前的个女人,叹了一口气。
    想那没几日前,自己还是叱吒江湖的人物;谁知那六臂法王用了某种手法断破自己体内真气。
    而那赵任远竟还好心的置了一块田来给自己活口之用。
    一想及此,不由得一叹又蹲身下去,拔那稻旁杂草。
    红豆凝祖开背影半向,也自一叹缓缓策马,和钟玉双、朱馥思并辔而成。
    三个女人约莫走了十来丈,身后那祖开突脍然大声呼唤:“红豆——。”
    红豆一愕,伫马回头道:“有什么事吗?”
    祖开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招道:“来——,我告诉你一件事……。”
    祖开似乎下定决心道:“有一回……,我曾听见庞先生提起你的身世……。”
    红豆脸色一紧,道:“他有没有提起我爹是谁?”
    祖开点头叹道:“有——。”
    红豆咬唇紧张道:“谁?”
    “老鬼——!”祖开低声道:“老字世家的老鬼……。”
    红豆瞬时当立当场,作声不得。
    打从自己生下来后,只有在四、五岁那两年见过爹,只是记忆已模糊。
    有一天,就在她过完五岁生日时,爹突然告诉母亲,他将往中原而去!
    时隔十数年,自己本来已忘了。
    今日,由祖开这一提,以往记忆片片断断的连接了起来。
    红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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