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炮火攻击,一边在后方对少数民族展开新一轮的绞杀。可在朝廷军适时出击,攻陷了两座不太牢固的城市之后,中部的地方势力马上变得老实,不敢再两头兼顾。
刘愈把一股气势造起,而他自己也准备好了南下宜州,此行一路向西南,路程有四百多里,刘愈算计过,一来一回需要十几天时间,就算是联络不上柳丽娘和少数民族,也能调查敌后的情况,给之后的战事提供帮助。
刘愈在秘密安排着自己的出行计划,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曲宁从连日来为刘愈诊病时的观察,觉出刘愈心中藏着很大的秘密,而她很本能的感觉到,刘愈是要亲自往宜州去会见什么人。
“殿下,柳公子……是不是在宜州城?”曲宁考虑了几日,大概估计刘愈已经准备好要出发,忍不住相问道。
刘愈的身体已经康复,而且生龙活虎精神抖擞,找曲宁诊脉也是确定自己的身体无大碍而南下,听到曲宁的问题,刘愈淡淡一笑道:“你家柳公子写的信,本王也只是分析了一下,觉得他可能是在宜州,过去会见一下叙叙老友之情。”
“柳公子……仪表堂堂,既然是南方人,又怎会在长安城出现,当日还……”
刘愈知道曲宁是记得柳丽娘的救命之恩,准备以身相报,此时刘愈直言道:“一直有件事没告诉曲医女你,其实柳公子本非中土之人,他的真实身份是南方异族之人,而他到北方,也有他的政治目的在内,而能与曲医女你相见,也完全是因缘际会,其实他找的人是本王。”
曲宁闻听柳公子不是中原人,心中还是有稍许的失落。
刘愈继续道:“若是曲医女想见见柳公子,便可与本王一同南下,不过这一路凶险,随时可能丧命,就看你有没这胆量了。”
曲宁带着几分羞怒道:“殿下不怕,小女子便会怕了吗?”
刘愈心说这女人真是逞强,不愿被人瞧不起,不过这也正是曲宁的性格。自立,要面子的小女人。刘愈话说的带着轻松,可想到要带这么一个女人同行必定是多有不变,毕竟跋山涉水几百里路危机四伏,遇上点危险可能都自顾不暇,更别说照顾她。
不过刘愈看曲宁的态度,知道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刘愈想想,也就随她了,反正是去宜州一趟又不是去打仗,只要路上灵活应变出危险的概率也不大。刘愈一直都惦记着瞧热闹,等曲宁得知朝思暮想的情郎是女人,那场面,刘愈想想都觉得过瘾。
一个视男人为大敌的女人,终于看上某位公子,最后那“公子”还不是公子……
朝廷军的炮火攻击依旧在持续中,岭南中部的几个势力也都在天天担心自己成为朝廷军的主攻方向,被炮火逼在第一线的城市希望朝廷军的攻势早些结束,而在第二线和第三线的城市则希望前线的城市能多支撑几天以给他们准备时间。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刘愈交待好了事情,让齐方暂时负责朝廷军的统调,而他自己则带着一行三四十人的队伍,运着一批药材取靠近少数民族的山路南下。
刘愈提前打探清楚,如今最方便的身份莫过于一些运送岭南紧缺物资南下的行商,南方势力也通常会给这些铤而走险的行商开绿灯。而在南方所稀缺的战争资源中,北方药材首当其冲,即便是南方无战事,北方药材也很难跨过山长水远及天险来到南方,而刘愈运送的这批药材,又都是在战争中所不可缺少的。
刘愈这一行人中,除了侍卫队长连乎生,其余都是一些普通侍卫,本来刘愈也打算带霍病同行,但再一想,霍病为人冲动做事直来直去,不适合深入敌后开展这种“地下工作”,再加上霍病声名在外,若是突然消失于战场必然容易被人嗅到风声,也就没带他。曲宁是自己坚持要同行的,在商队中,曲宁的身份是行商的正妻,一行中带个女眷更不易被人怀疑。
商队随行的侍卫,都是以刀剑和弓箭护身,而没有直接背新军所惯用的火枪。但刘愈为保险起见,直接将长枪拆成零件藏在药材的箱子里,以备不时之需。在出发之前,刘愈特地让侍卫练习了组装枪支的技能,而他自己的短枪则是不离身,遇到危险他可不想客死他乡。
这一路上,有向导引路,还有瞿竹所布置的密探来联络消息,这样也便于刘愈知道梅关周围的军事动向,适时作出合理的战略安排。
为了缩短路上所耗费的时间,刘愈一行出发以马队驮着货物,马匹并非是军马而是一般马匹,走山路毕竟不适合马车南行。而在一行中刘愈还找了有经验的商贾,路上指点一些经商来往于岭南的经验,不至于穿帮露馅。
刘愈出发之日是五月二十,他计划在六月初五之前,完成宜州一行回到梅关。
第五百三十四章 会疼人的刘愈
刘愈来到岭南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平定岭南的军事势力完成天下的统一,对于他来说,人生的追求无非是没有内忧外患之下安安乐乐过日子,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来岭南之前,刘愈一直觉得自己想得到什么东西,而自己又好像懵然未知。但在看过柳丽娘那封信之后,感受到信中的温情。他明白,他想要的便是那个时而阴谋诡诈时而又温柔娴静的柳丽娘。要把她得到,一个人独享的那种占有欲。
甚至连刘愈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自己竟然会对柳丽娘产生感情。
初见柳丽娘时,刘愈是敬而远之的,那是一个惹不起的女人,柳丽娘的背景太过复杂,便是她身后的裙下之臣就能把他淹没了。但他后来逐渐发现,柳丽娘的风情万种仅仅是一种表象,就连曾经刘愈认为柳丽娘身后最强大的男人,淮王苏云曜,也不过只是她所利用的棋子,而平常的男人就算是他刘愈,也无法近柳丽娘的身。
得不到的,往往是最好的。刘愈现在想来,可能正是因为柳丽娘的神秘加上她那复杂的背景,才会令他产生一种想窥探究竟的冲动,进而把这种冲动发展为一种占有欲。
柳丽娘的身份是淮王的谋臣,也是无定师太的弟子,是武林中人,也是南方少数民族的一员。这就是刘愈对柳丽娘背景的全部了解,两个人从开始就是志不同道不合,各为其主。但偏偏两个人之间却又惺惺相惜。柳丽娘帮淮王抓了他。却又放了他成全了他和徐轩筑的感情,柳丽娘为淮王谋事,偏偏在最后关头却又帮他剿灭了淮王。
在立场上,柳丽娘从立场坚定到没立场,刘愈觉得自己的魅力是改变这一切的原因。刘愈的自我感觉良好,也就见见想表现出来,想证实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那就是,自己已经获得了柳丽娘的青睐。
一个男人征服了一个别人征服不了的女人。是很有成就感的。刘愈只是个普通男人,在心态上跟小男人可能有区别,但大致也无太大差异。
一方面为了朝廷能更快稳定南方而去联络少数民族让他们回归到朝廷的怀抱,另一方面又有一个柳丽娘等着他去征服,在这两种背景之下,即便刘愈南下宜州会冒险,他自己也顾不上别的,就这么贸贸然出发了。
刘愈的淡薄,和不甘平淡的矛盾心态,主导了这件事的发生。
从梅关往南。只有百多里路好走,再往后便是一路的山路。刘愈带着他的商队和随从,走在这样一条很少有人走过的路上,所想的无非是战事和身处在南方的柳丽娘。
从鄞县往南,已经离开了朝廷军所控制的范围,紧接着商队也进入了比较偏僻的山路,刘愈找的向导也是对南方地形极为熟悉的,有了向导的带路,他们也能通过一条少有人走过的路抵达宜州。至于到了宜州之后如何跟柳丽娘联系,刘愈现在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一路山路,队伍行进的也不快,对于这些习惯了急行军的新军士兵来说,这点山路赶奔不算什么,一天下来走个几十里路当玩一样,路上还有说有笑的。刘愈身体有些不支,但毕竟他也是军旅出身,路上也不觉得如何,可这一路上苦了憋着一股气的曲宁。作为一个大家闺秀,平日里除了家门和皇宫哪都不去的名门医女,现在让她徒步走几百里路去会情郎,心中有那么一股火,但在路上这股火也在逐渐被消磨。
才走了一天,曲宁的脚已经磨出水泡,到了晚上便躲起来一个人用水烫脚,然后挑破了水泡,第二天水泡上生水泡,水泡被磨破了走几步路都疼。而商队又在赶路,刘愈也好像丝毫不顾及她是女儿身,就这么一路走也不打算等她。
到了第三天下午,她实在有些熬不住了,她甚至在想就这么死在山里也比继续走下去的好,为了一个从未给过她任何承诺连姓名和来历都不知道的“柳公子”完全不值得。
“还行吧?”
越是在曲宁无奈的时候,刘愈那张很讨厌的脸越容易出现在她面前。在曲宁看来,刘愈好像是在故意等着看她笑话的,她坚持不住了,刘愈就会出来用嘲弄的语气来跟她说几句话,越是这样她越不能服输。
“当然还好。”曲宁把苦咽进肚子里,脸上淡淡一笑道,“殿下,不知还有几日路程能到宜州?”
“哦,这两天走的有点慢。我想,可能比预想的时间要耽搁了一些,我们是时候加快赶路了。”
刘愈目光及远,好像在思索着一天加快多少适合。曲宁在心中问候刘愈的祖宗,这么都已经快折磨死她了,还要加快赶路,是要人命才罢休?
“夫人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咱们明日还要赶路,明天大概会走一百里吧,过了这一百里,再有个四五天,大概也就到了。”
曲宁登时感觉生不如死。为了这口气,真是要把自己的芳魂留在这边荒的岭南之地。
看着刘愈的背影,曲宁狠狠地作出一个要杀人的收拾,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能在人前保持住淑女的风范已经很不容易了。
“谁……怕谁……”曲宁嘴上这么说,但她其实心中也真的怕了。她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像根竹竿的男人,这一路走来也能这么轻松,她还不知道,刘愈在大草原上吃草过日子都能走一个月,更不用说在这山野中像是散步一样的行走。这对刘愈来说太小儿科了。
第二天早晨,曲宁是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的,天刚亮,商队又要张罗着出发了。因为已经进入少数民族的地界,往下的路必须要小心谨慎,免得跟少数民族发生什么不必要的纠纷。他们商队中不过二三十人,遇上大批的少数民族武装恐怕不敌。
“夫人,早。”刘愈今天笑起来很难看,至少曲宁是这么想的。
“殿下早。”曲宁没精打采回了一句。
“不许叫殿下,要叫相公,出门在外这点规矩都不懂?”刘愈笑呵呵说完,然后指着旁边张像是用竹椅绑起来的小轿道,“夫人这一路辛苦了,为夫为你准备了滑竿,找几个人抬着夫人你也就没那么累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 北越族(上)
曲宁没想到刘愈竟也会怜香惜玉,怜惜起她这个“小女子”。刘愈跟她第一眼见面二人就闹了很大的不愉快,后来她跟刘愈的关系更是磕磕绊绊,总的来讲,互相都没给过好脸色。
曲宁负气南下,除了要找“柳公子”,更是不想在刘愈面前落了面子,现在想来,她自己都觉得太过于逞强,行军打仗乃是男儿家的事,怎的也轮不到她一个女子,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