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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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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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苏彦登时一怒便站了起来,“你然我给那天杀的道歉?”
    刘愈抬头没好气看了苏彦一眼:“刚才你不是说能丢脸吗?”
    “可……可是……”
    “没可是的,你这次去名义上是道歉,实际就是把事情闹开,他不是打你吗,打了就当白打?你不上门闹一闹怎么能传开,皇帝老爷子又如何知晓?”刘愈伸手将苏彦按回座位上,“这次你去,就把事情闹开,做的越引人注目越好,最好提前你再花点钱雇几个人去张罗人看热闹,敲锣打鼓也行,人一多他们也不敢将你如何。”
    苏彦迟疑着问道:“要是……我三皇兄他差人再打我,或是,赶我走又如何?”
    “这点就要发挥你不要脸的本xìng了。打你,那是在帮你。打你的时候你还要高呼,‘谢谢三皇兄成全’。赶你走你也不能走,就让他们打,让他们轰,让百姓瞧热闹,总之你不是为了道歉而去道歉,而是去丢脸的,脸丢的越大,你成功的机会也就越大。”
    刘愈推了苏彦一把:“现在赶紧去,不然事情淡了你去跪了也没用。”
    苏彦一脸不情愿问道:“这样……真的能行?”
    刘愈道:“记住,今天不成功便成仁。你不去的话,以后休想我再买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以后也不用来见我了!”

第十章 闭门一家亲
        刘愈最烦的就是苏彦来打搅他的清静,要么借钱,要么兜售那些“奇珍异宝”,有时候趁了他的心意给点银子打发走他,也当换个清静。
    不过这次,却不知道是在帮他还是害他。
    刘愈和韩升对弈了几盘,这才发现韩升下围棋的本事真不是吹的,刘愈每次都输的找不到北。最后无奈,只好重新下落子可回好几步的象棋,找找心理的平衡。
    过了晌午,隋乂三人才姗姗来迟,看得出他们的神sè是瞧了一场热闹。
    “九皇子,就是经常来烦刘兄台的那个,今天出大洋相了,在三皇子府被人像狗一样赶来赶去,老多人在看热闹,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呼喝打骂怎么都赶不走,皇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隋乂说这番话的时候显然没料到这丢人现眼的主意是刘愈想出来的。
    “最后呢?”刘愈侧过脸问。
    “最后?最后就不知道了,那么多人瞧热闹,我们也挤不到前面去,又不觉得多好玩,就先过来了。”隋乂嘿嘿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狡猾,“我们是不是再踏chūn去?”
    “不去,昨rì差点被饿死。”
    “这次不会了,早就备好吃食,荤素皆有,还带了锅,闷蒸烤炸都行,就是去野外聚个餐找找乐子。顺带带你去看看我新买的园子,装饰布置什么的,你也给点意见。”
    刘愈看了看外面的天,雨后的阳光又被yīn云盖住,总算是没下雨,淡淡回一句:“你们去吧,我想去洗个澡,有些累了。”
    …………
    刘愈不是有洁癖,只是来到这世界后,总觉得身上有股燥气,每隔一两rì就要洗一次澡。
    洗澡只能去澡堂子。
    他也想在家里洗,不过一介庶子,府里的下人根本不可能天天给他烧水,府里没一个人有他这么爱干净,其余的老爷少爷,包括那些爱干净的少nǎinǎi,过个冬也就洗一两次澡。
    这年头澡堂子不分男女,清一sè爷们。澡堂的伙计见刘愈来了,热心招呼上去,每次都是准备新的毛巾。刘愈是这里的常客,而且是有头有脸的常客,需要找个单间,地上一片两米见方的坑,灌满了水,好像洗温泉一样。
    刘愈不习惯跟一群老爷们一起洗澡,来到澡堂也是一个人躲着清静。其实单间和外面的大间也只是隔着一张竹帘,外面嘈嘈杂杂说话的也并非一般贩夫走卒,普通百姓洗个澡不想花钱,来澡堂的都是些没有多少社会地位却小富则安之人,有的商旅也习惯了来这等地方谈谈生意,聊聊天南海北的见闻。
    ……“听说没,那个克夫女这次又没成的了婚,此番突厥人来势汹汹,她还不知道有没命回来。”
    这是刘愈听了半晌,跟他最有关系的一个“流言”。其实也不能说是流言,人家谈论的的确是事实,古来征战有几人能回?况且一个无依的女子,她死了,徐家也就彻底断了香火。
    “今rì长安城最热闹的是三皇子的府邸,有个人在那闹,好像说跟三皇子是兄弟,我就奇怪了,既然都是皇子皇孙的,那个人混的跟个疯子一样?”
    “疯子?哼哼,他也是皇子,不过是曾经的事。今天还听说有个御史大人看见了,那叫一个气愤,说什么破坏皇家威仪,要上奏皇帝治那疯子的罪,看来他连长安城也呆不下去了。”
    ……
    接下来外面谈论的都离不开苏彦大闹三皇子府的事情。事情现在是传开了,但刘愈也知道,事情对苏彦来说,好坏参半,就看老皇帝的态度了。
    不过人老了,面对和糟糠夫妻生下的最后一个儿子,总不至于会赶尽杀绝。苏彦的赢面还是很大。最怕的是老皇帝不知道或者是充耳不闻,那苏彦还是要继续在长安城里浪荡。
    刘愈洗完澡出来,刚要买些吃食回棋楼,天又下起了雨,刘愈本想在屋檐下躲会雨,一抬头,发现旁边便有一家酒楼,名叫“悦来居”。这时刚过中午,去酒楼吃个饭虽然奢侈了一些,但他还消费得起。
    走进酒楼,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没客人,没伙计,柜台那里连个掌柜都没有。桌椅也倒干净,难道这酒楼里的掌柜和伙计一起开小差去了?不怕贼来光顾?
    刘愈径直上了二楼,还是没有人,也难得能寻到这么个清静无人的酒楼,他寻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等了半晌,还是没有店小二来招待。
    “客官,我们歇业了,招待不周,您请别处去吧。”一个四十多岁掌柜模样的人走上楼,这才发现还有刘愈这个客人。
    刘愈心说也是,外面并非是旺街,来来往往的连脚步都不停,这样的地段开酒楼生意能好就怪了。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来就碰到人家倒闭,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做了这“悦来居”的最后一个客人?
    “外面在下雨,在下……能否在这里暂避一会?”
    刘愈说出来也觉得这要求有些过分,人家都倒闭歇业了,自己还要在这赖着,就好像诚心瞧热闹一样。
    “于掌柜,你在跟谁说话。”
    楼下传来女子的说话声,声音也算娇柔,年岁不大,却有些沉稳干练的威仪。
    老板娘?
    掌柜的回过身,对楼下恭敬道:“东家,来了个客人,我这就跟他说明情况。”
    “噔!噔!噔!……”伴着细碎的脚步声,那女子竟然上楼来。
    仪态很平淑,手上拿着本册子,身上并非是花里胡哨的绸缎,素雅的衣着,容貌也甚为姣好,有一种不经斧凿清秀平淡的美,上了楼见了刘愈,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于掌柜,厨房里还有些鱼肉菜,让厨子烹调了给这位客官送过来吧。今rì酒楼便要歇业了,当是做最后一桌生意。”女子对身边的掌柜吩咐道。
    “是,东家。”
    女子说话很管用,掌柜的也没有因为即将失去的工作而怠慢了东家,领命下楼去了。
    女子远远看着刘愈淡雅的一笑道:“这位客官,今rì就当是小女子做东,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哦。多谢了。”
    刘愈平白无故的就被人请吃饭,有些过意不去。女子并未下楼,而是对着手中的册子在清点楼上的桌椅,很有生意人的jīng明。
    “店家,你们为何不经营下去了?”刘愈忍不住问道。
    “可能是小女子不善经营吧,选的地段不好。以往,都是在做一些行货的买卖,缺乏做店面生意的经验。”
    行货的买卖就是贩运货物,南北运输互通有无,低买高卖。也就是行商。那也就是说眼前的女子是个生意人,不止这一家酒楼,感情还是个“集团CEO”。
    刘愈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过了一会,上了酒,酒香醇厚,第一个菜也上了桌,一个很平常的素菜,味道却很鲜美,一点也不逊sè于长安城的那些知名酒楼。
    “看来在下今rì是赚到了,不花钱就能喝到如此美酒,品尝到如此好菜。”一口菜,伴着一口酒,刘愈忍不住赞叹,“酒香不怕巷子深,应该继续经营下去。”
    女子微笑着走过来道:“厨子我们选的都是京城最好的,酒也是最好,收的钱也不多,可惜城里的那些好地段,没有关系买不来,也租不到,因而只能惨淡收场。”
    “地段不好可以宣传嘛,到处去撒撒传单,再搞搞什么免费试吃的噱头,来光顾的人自然也就多了。”刘愈喝了几杯酒,嘴上也好像打开了话匣子。
    “传单?试吃?”
    女子对刘愈的所言有些摸不着头脑,瞪大眼琢磨不出个究竟。
    刘愈笑着请女子坐下,两个人对桌而坐,刘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笑道:“宣传,顾名思义,就是找人出去宣扬一下这酒楼的酒菜,如此旁人才会知晓。传单,就是把这酒楼的特sè写在纸上,印很多份,找人分发出去。一般人拿到传单,不想来的会直接丢弃,可以做一点噱头,比如说拿传单来光顾八折优惠,再或者……”
    “这位公子你等等,那个八折……”
    刘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快,有些又并非是现有名词,女子未必会明白。
    “八折的意思就是说原本收十成的钱,现在只收八成,就是便宜两成,人都是捡小便宜的,听闻有便宜可占,怎么的也要来看看。再说免费试吃,这个更容易了,每rì可以设定一两个免费的菜sè,不管客人是不是来光顾,都可以免费品尝。虽然最开始可能觉得是亏本了,但为了rì后长期的回头客,这点小小的投入还是值当的。”
    女子最开始简直都快听呆了,不过她有生意的经验,虽然刘愈说的很多经营策略在这年头还未出现,但她细细琢磨一番便明了,也懂得期间的诀窍。
    女子快步到了楼梯口那边,吩咐道:“于掌柜,吩咐厨房多做几个好菜,我要跟这位公子好好聊聊。”
    刘愈也难得被一名如此jīng明的女店家赏识,二人便一人饮茶一人饮酒,刘愈也开始说他的生意经。
    其实这些也都是简单不过的,微微的,便觉得有些醉醺醺的。酒足饭饱,被人免费招待了一次,但却投桃报李回赠了不少门道,估摸着女子回头也要消化很长时间了。
    “公子真是博学,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了。”
    临别,女子亲自送刘愈下楼,言语间颇为恭敬。
    正巧此时,远远的便听到街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都说了买的园子风景俱佳,回头将那阁楼再加高一层,回头叫上刘兄台,我们四人一同上去饮酒吟诗,那可真是好不快活……”说话间这熟悉的声音便进了酒楼,“老于,歇业前是不是给哥几个做几个好菜……呦!刘兄!?哈,老妹,你也在?”
    不是隋乂那小子是谁。

第十一章 偶尔深沉的男人
        是隋乂经常挂在嘴边的妹妹隋妤。刘愈原以为这个商贾家的小姐是因规行矩步才不方便与隋乂一同出席某些场合,原来是要持家。
    会持家的女人最是难得。
    隋家目前是老太爷当家,也就是隋乂的祖父。隋家两代单传,这里说的单传单指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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