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重,好心办坏事,还请公子原谅了她。”
他说得极为诚恳,慕容怀却丝毫不为所动,他几乎可以预见,今日他已经惹怒了晏舞儿,日后他的万客隆她怕是不会再管了吧。
贺琳也慌了,连忙道:“公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琳儿这一回吧!
她嘴上说着,心里却不明白了,她本意是好的,公子一向喜欢搜罗天下美食,万客隆里面的每一道菜,都是他费劲心思讨来的,今日她不过是想要投其所好,让周氏母女交出糕点秘方,到时候万客隆必定客源滚滚来,她不就是一大功臣了吗?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子。
贺琳忐忑不安地等着慕容怀发话,她此刻心里很慌乱,生怕慕容怀将她赶了出去,那样的话,她就只有嫁进龙府为妾了。
良久,慕容怀忽然抬起头道,“好,本公子给你一次机会,不过,明ri你们跟我一起去裕王府走一趟!”
次日一早,晏舞儿刚起床梳洗,弄玉就进来禀报:
“主子,慕容公子来了,王爷叫您去正厅那边一趟。”
“慕容公子来了?”晏舞儿有些诧异,昨日他们有点小摩擦,今天一早就来了,这不会是巧合吧!15353472
没想到,他竟然来得这么快。听说李恕已经过去了,他会不会向他告状啊!
“快,给我更衣!”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抢了先,她要先发制人才行。
“是!”几个丫鬟很快给她更换了一套雨过天青色的裹胸长裙,外罩一件同色系的纱衣,简单大方,晏舞儿不觉底气足了一些,迈着轻快的步伐出了绿芜院。
“舞儿,这位是慕容公子,你也见过的!”李恕一脸温和的笑意,看着走进来的晏舞儿。
晏舞儿看了眼慕容怀,一双桃花眼里净是平和的神色,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更让她诧异的是,贺琳还有秦润明竟然也跟在他身后,看来,是为了昨日在蛋糕铺子的事情来的。
晏舞儿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慕容公子!”清冷的声音很是婉转,尽量压下心中那丝小小的不安。
从她进来开始,慕容怀便一直注意观察着晏舞儿,见她此刻镇定自若,心中不由暗暗叫好。确实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子!
“好久不见,嫂夫人!”慕容怀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副弥勒佛的样子,忽然又道:“哦,不对,应该称侧妃嫂嫂了吧,请恕在下失礼!”
他略显轻佻的扮相令晏舞儿和李恕同时皱眉,晏舞儿没说什么,淡淡颔首,几人分宾主位坐了。
“好了,就唤嫂子吧,哪那么多废话!”李恕微微有些不悦道,那“侧妃”二字听在耳里很是刺耳,他直接省掉了。
慕容怀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又从衣兜里掏出个一尊送子观音玉像来,朝晏舞儿双手奉上:“嫂子升了侧妃,如今有了诰命,真是可喜可贺。兄弟一直忙着,没来得及送上贺礼,这个送子观音就送给嫂子,略表心意吧!”
晏舞儿奇怪地瞥了眼慕容怀,这人也太无礼了些,他一个外男,将自己身上所带之物,她怎么能接受呢?
幸好是当着李恕的面,若是私下给她,指不定要被人说成什么样子了。
他一定是故意的!晏舞儿知道,他绝对就是为了蛋糕铺子的事情来找茬的。
正待拒绝,李恕一把夺过那尊送子观音,哈哈笑道;“真是我的好兄弟,知道本王的心意,那就不客气了。”
他一手摩挲着那尊送子观音,一面拿扇子挡了面部,向晏舞儿眨了眨眼睛道:“舞儿,我们看来真得努力一把了。你看,慕容兄弟都替我们着急了!”
晏舞儿只感到一阵脸红耳赤,李恕话里有话,极尽暧昧之能事,此刻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说了出来,她真想好好给他几拳才解气。
“怎么会呢?”讪讪地笑了笑,敷衍过去,心里将李恕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
寒暄了一会,慕容怀又唤过一旁的贺琳,道:“三哥,嫂子,今日除了贺喜,我还专门因为昨日之事,特意登门的。”
看吧,来了!晏舞儿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好的心,这下当着李恕的面,不知道添多少油加多少醋呢。不过,她晏舞儿不是吓大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早已想好了说辞,蛋糕铺子的事情不会泄露出去。
李恕剑眉微扬,看了眼晏舞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的目光有些锐利,晏舞儿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要知道,铺子的事情她第一个要瞒的就是他,不然,他一声令下,要她将盈利全都交出来,这些日子她不是白忙活了吗?
“呵呵,王爷,我哪里有什么事情啊?不过就是昨日出门忘了翻黄历,得罪了慕容公子底下的娇客,今日,人家跑来告状了吧!”
晏舞儿一脸不屑地扫了眼慕容怀和贺琳,慕容怀依旧一脸的笑容,而贺琳,则低眉顺眼地站在慕容怀跟前,左手不停地绞着右手,右手不停地绞着左手,一看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破样子,好似受了多大的欺负似的。
晏舞儿一看就来气,噌地一声站起来对慕容怀嚷道:“慕容公子,昨日之事,并非我的错,不知道贺姑娘是如何向你告状的,但是,想要找我的茬,你们休想,本姑娘不吃那一套!”
“哦?昨日听说你带菲儿她们出门了,遇到麻烦了?”李恕的黑眸变得深邃了起来,探究地看向晏舞儿和慕容怀。
看晏舞儿张牙舞爪地瞪着慕容怀,他的心里没来由地有些不舒服。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连他都不知道。
慕容怀见李恕有些不高兴,连忙拱手道:“那倒不是,都是我这个婢子,拿着我的名声到处招摇,嫂子教训她一二也是应该的。”
“贺琳,还不过来?”慕容怀的声音冷了些,贺琳乖乖地上前一步,走到晏舞儿跟前。
“晏侧妃,我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她的声音有些轻颤,眼里还掉出了金豆子,晏舞儿嫌恶地别开身子,懒懒道:“那可当不起,贺姑娘金贵着呢,是慕容公子身边的大红人,昨日我是一时糊涂,贺姑娘别见怪。”
贺琳的金豆子越掉越厉害了,一边道:“那周茹敏本是我的表妹,我想着既然是亲戚,自当提携一二,便想着让她们将糕点方子卖给公子,她们也可以去酒楼里讨生活,总比自己在街面上混强多了。只是晏侧妃曲解了我的意思,我真的没有要欺负她们的意思啊!”
“贺姑娘不用多说了,我都说了是我不对,你还要干什么?怎么,跑王爷跟前说我的不是来了?”晏舞儿冷了脸,这个贺琳真的是不值得同情,她就是那种你给了它一块骨头,它还想着吃你的肉的狗。
“贺琳!说什么呢?”慕容怀出面打起了圆场,连连向晏舞儿赔礼道歉,那贺琳却一脸的不乐意,被慕容怀逼着才不情不愿地说了几句好话。
“好了,既然是慕容兄弟跟前的人,舞儿你也不要太计较了。”李恕淡淡道,看了眼贺琳道:“你先下去吧,弄月带她去洗把脸,别让人说咱们王府仗势欺人了。”
慕容怀的脸都要绿了,这么两句就打发了,他原是盼着以此为借口,在晏舞儿那里再讨点好处的呢。如今李恕一来就帮着晏舞儿说话,打自己的脸呢。那倒没什么,他的如意算盘不是落空了吗?
116 我不喜欢她
“三哥,咱们兄弟什么情谊,岂能如此说?对了,我还念着嫂子那日沏的好茶呢,不知道今日有没有这个口服呢?”
他一脸向往的样子,李恕也一再使眼色,晏舞儿只好不情不愿地命人下去准备了。殢殩獍午
算了吧,慕容怀好歹是自己的摇钱树,今日且就这样算了,不过,日后他若是还纵容底下人打自己铺子的主意,那就别怪她出损招了。
贺琳走出正厅,立马就抹了一把泪,哪里还有之前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张小脸白白净净,眼睛里一丝红色都找不到,远远看着,就是俏生生的一个花季女孩,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的景物,悠闲惬意得很。
弄月走在前头,没有听到后面有人跟来,诧异地回头看,见贺琳正四下张望,摇摇头,暗道“没规矩!”又大声唤道:“贺姑娘!”
贺琳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在干什么,连忙紧走几步追上弄月,笑吟吟道:“不知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呢,看着很是体面呢,人又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可是在王爷身边伺候的?”
弄玉本来有些轻看了她,听她这句话说得还算入耳,脸上便带了笑:“贺姑娘说笑了,弄月不过是个丫鬟,在王爷身边端茶递水而已,哪里就一等一了?”
她脸上的笑容出卖了自己,贺琳心里有些得意,这个丫鬟还不错,心思一转,又道:“唉,我真替姐姐可惜,如花美貌,竟然做这等差事,真是屈才了!”
她一脸惋惜的样子,虽然虚假,不过在弄月这样做了多年丫鬟的人眼中,却是说到她的心坎上去了,毕竟,谁愿意一辈子做奴才,谁不想自己做主人呢?
不过,弄月并不是傻的,听贺琳这样拍她的马屁,很快便反应过来,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了,
“贺姑娘快走吧,那边有个院子,你快去洗洗,不然别人看了可不好。”说完,弄月抬脚走在前面,贺琳见她如此,也不好再开口,跟着她往前走着。
一路花木扶疏,曲径通幽,整个王府沐浴在一片醉人的清幽之中,令这个本该酷热的午后多了一丝丝凉意。
远远地可以看见那座人工湖,贺琳眼睛都直了,这裕王府真是大手笔,花园大得出奇,竟然还有这么大一座湖,湖中碧绿的荷叶层层叠叠,挨挨挤挤,雪白的荷花迎风摇曳,远远地便可闻见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气。
这样美丽的景色本该也有她的一份的,贺琳心里忽然很是不舒服。
“贺姑娘,过来洗洗吧!”怔忪间,弄月已经打了一盆清水,来到贺琳跟前。
“哦,好!”她应了声,接过弄月递过来的一方丝帕,在盆里绞了,净了面,弄月接过来,又递给她另一方丝帕擦手。
弄月做得非常自然,贺琳心中却思绪万千,丝帕柔软的触感是那样舒服,跟她娘在外面随便买的棉布巾子有着天壤之别,看着弄月体贴地伺候着自己,她的心里又开始冒起了泡泡。
裕王府,我一定要回来!
她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
回到正厅的时候,晏舞儿正起身准备离开,贺琳忽然大步跑过去,拉着晏舞儿的手道:“晏侧妃,你一定要原谅琳儿啊,不然公子会赶我走的!”
晏舞儿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慕容怀岂是出尔反尔之人,不会那么轻易就赶她的。虽然跟慕容怀算不得很熟,不过觉得他应该是一个说话算话之人,商人的本性,除了歼诈,还有诚|信,也是很重要的一条。
她不知道在打什么歪主意,晏舞儿拨开她的手,冷冷道:“贺姑娘,是你跟我过不去,我并未打算将你怎么样,你犯不着……”
话还未说完,却见贺琳已经摔出去了,正好跌在李恕脚边。
晏舞儿不禁有些懵了,她这是要使美人计吗?李恕可是……
她心中冷笑一声,且看她要耍什么花招,她索性又在座位上坐了下来,静候着贺琳如何唱这场独角戏。
贺琳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向李恕,想奋力爬起来,谁料又跌了下去。
“弄玉,扶她起来!”李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中划过一道复杂的流光,稍纵即逝,不过却被贺琳捕捉到了。
弄玉本来立在晏舞儿身后,极不情愿地伸手扶了贺琳一把,贺琳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