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太太- 第42节

没多久蒋嬷嬷就跟话梅身后走了进来：“老奴见过老爷、太太！”

韩清羽微微一笑：“青鸟，给蒋嬷嬷一个坐。”

“是！”青鸟轻轻地应了一声，搬来一个绣墩放到了蒋嬷嬷身边：“嬷嬷请坐。”

蒋嬷嬷连忙摇着手说道；“太太，这可使不得；老爷和太太面前哪有老奴位置，太太老奴站着就好。”

虽然说自家太太是吃着自己奶长大，现韩清羽也对自己非常看重；正因为这样蒋嬷嬷才加守本分，呃而这一点也是韩清羽看重蒋嬷嬷地方，如今个个府里头向蒋嬷嬷一样忠心、守本分又能办事奴才那可是越发难找了。

林如海温和说道：“蒋嬷嬷既然是太太赏你坐，你便坐下就是；你是太太奶嬷嬷，太太对你亲近也是应该。”

蒋嬷嬷对着林如海屈身一礼正色说道：“老爷，老奴所做都只不过是自己本分；真当不得太太坐，这样真是折煞老奴了。”

“嬷嬷。”韩清羽估计着蒋嬷嬷会这样说多少也顾忌着林如海这里，不过她今日存了心想要替蒋嬷嬷抬一抬身份；一看蒋嬷嬷坚决不肯坐下，便起身三两步走到了蒋嬷嬷身边；亲自扶着她到绣墩上坐了下来。

韩清羽微微一笑：“嬷嬷，这个坐你呀就别再推辞了；等一会我还有事情要劳烦嬷嬷你。”

“太太，您可是担心京里头来蔡嬷嬷？”蒋嬷嬷笑了笑说道。

早过来路上，蒋嬷嬷就已经问过话梅情况了；虽然话梅说不是十分清楚，蒋嬷嬷可是个人精仅凭着话梅嘴里头三言两语，很就整理出来了事情大致经过；同时对于韩清羽让人喊自己过来目，心里头也是有了谱。

韩清羽也不瞒她当下就将自己打算说了一遍，后还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嬷嬷如今事情我也不瞒你，这京里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这一次爹跟娘亲还有哥哥们所作所为，真是让我很伤心所以，我这么做也只是想要为了自己讨要一个说法。”

韩清羽话蒋嬷嬷倒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只是这林如海态度蒋嬷嬷一时半会还没有弄明白。

蒋嬷嬷看了林如海一眼，有些迟疑说道：“太太，您心思老奴已经明白了；不过这老爷心里又是怎么想呢？”

蒋嬷嬷话让韩清羽一怔，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林如海已经先开了口：“蒋嬷嬷，你是太太奶嬷嬷；也算是跟太太身边老人了有些话就算老爷我没有说，蒋嬷嬷你也应该心里面多少有一些谱；咱们府里头事情你只要记住一件就好。”

林如海说到这个时候，脸上笑容已经收敛起来；他沉着嗓子说道：“我们府里头，但凡太太吩咐也就是老爷我意思；蒋嬷嬷你现可明白了？”

蒋嬷嬷恭恭敬敬低下头应了一声：“老爷放心，您意思老奴已经明白；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

“很好！”林如海满意点了点头。

韩清羽对着林如海微微一笑：“夫君，既然这样话那么妾身就先带着蒋嬷嬷，还有青鸟、话梅、绿荷跟红梅几个丫头去偏厅了；要不然话”

韩清羽掩嘴一笑：“呵呵人家还会以为咱们府里头连这么一点规矩都没有，无端端让客人久候；这传了出去话也会引起很多人不满，这要是传到某些不知情人耳朵里面；还真会以为咱们府里仗势欺人。”

林如海听了韩清羽话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呵呵自己小娘子貌似越发有趣起来。

“夫君，要是没有其他事情交代话妾身就先过去了。”

“嗯去吧！为夫就书房里面，要是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就让人去书房跟我说一声。”林如海担心韩清羽年纪小，等一会恐怕镇不住对方；因此耐着性子交代了几句；要不是担心自己跟着一块去不合规矩话林如海这会子恐怕就会跟韩清羽后面一起去了。

“夫君，谢谢你。”林如海话让韩清羽心里头一阵暖流流过，一抹真心笑容他唇角蔓延开来。

呵呵真好……不是吗？起码自己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不管怎么样？自己身后总会有一个人默默地支持着自己，这就已经足够了。

第073章　离心

偏厅内蔡嬷嬷手里茶已经换了三次；可是却还没有看到自家小姐；除了一旁站立着小丫鬟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这样场面让蔡嬷嬷心情沉重了许多，她不由得想起了离开京城头一天；自家小姐也就是如今韩国公府里当家夫人对自己说那一番话。

“夫人，您差人把老奴叫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老奴去做？”蔡嬷嬷恭恭敬敬对白秋月屈身一礼说道。

白秋月微微一笑一脸温和说道：“蔡嬷嬷，你跟着我一块到韩家已经差不多四十年了吧？”

蔡嬷嬷听到白秋月这么一问，脸上带着淡淡怀念：“回夫人您话；可不是吗？到今年刚好整整四十年，大公子再过几个月都三十六岁了。”

“果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这一眨眼功夫你跟我都已经老咯？珠儿！”白秋月突然叫出了蔡嬷嬷年轻时候名字，一脸感叹说道：“我还记得家做姑娘时候，曾经跟珠儿你一起偷偷地女扮男装溜出了府里；当时还被我爹给罚抄佛经晚上还饿我们肚子”

白秋月话也让蔡嬷嬷回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那一段往事：“嗯老奴怎么可能会忘记，那天晚上可是老奴第一次尝到饿肚子滋味；这辈子老奴都不会忘记。”

蔡嬷嬷是白秋月府里头家生子；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饿；那一次白秋月偷溜出府事情，让蔡嬷嬷第一次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饿肚子真是一件很难受事情。

“呵呵可不是吗？”白秋月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不止是珠儿你；就是我也是第一次尝到肚子饿滋味。”

“夫人。”主仆两个说笑过后，蔡嬷嬷温和开口问道：“您应该不会是让人找老奴过来说笑吧？夫人您如果有什么事情话直接交代老奴就好。”

蔡嬷嬷已经跟白秋月身边四十多年，自家主子心里头想些什么？蔡嬷嬷不敢说全都知道，起码却可以猜到个j□j不离十。

白秋月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唉珠儿，你还能不知道我烦什么吗？”

蔡嬷嬷微微沉吟一下，抬头问道：“夫人，你可是为了小姐事情担心？”不用白秋月明说，蔡嬷嬷也可以猜得到如今能够让自己主子忧心纠结事情，除了那已经远嫁扬州城小姐韩清羽以外；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事情了。

“可不正是为了这件事情吗？”白秋月皱着眉头说道：“珠儿，你是知道；这阖府上下除了清羽那丫头事情以外哪里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我为难？让我惦记？”

蔡嬷嬷一看自己主子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了心里已经憋了不少日子疑惑：“夫人，其实老奴跟府里头上上下下丫鬟、小厮们也都纳闷很您跟国公爷一直都那么疼爱小姐？可是为什么要将小姐给嫁到扬州城那么远地方去？”

蔡嬷嬷对于韩清羽这个韩家唯一娇客那可是疼爱得很，呃应该这么说吧！脾气性子极为讨人喜欢韩清羽一直都是韩府上下宝贝，其实不止蔡嬷嬷对于韩靖跟白秋月两口子举动很不理解；就连韩家许多老人也一样他们都无法理解韩靖跟白秋月做法。

“还有”蔡嬷嬷小心看了一眼自己主子，顿了顿又说道：“夫人，这小姐既然已经按照您跟国公爷心意嫁了人；那为何这一次姑爷家下人前来报喜，说咱们小姐生了三胞胎……两男一女；这原该是一件天大喜事可是”

蔡嬷嬷话并没有说完，白秋月微微一笑；开口接着替她说了下去：“珠儿，你是想问为什么咱们府里至今都还没有派人前去扬州城送礼……对不对？”

“呵呵夫人，老奴并没有别意思；只是心里头有些话不说出来觉得憋屈得慌。”蔡嬷嬷生怕白秋月会发脾气，赶紧不太好意思笑了笑解释道。

“唉”这一次白秋月沉默了一些时候才幽幽叹了一口气：“珠儿，有些事情即便是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总之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情就好。”

“是，什么事情夫人您说便是。”奴才就是奴才，不管主子对你有多好；你自己一定不可以忘记了自己身份，这一点上蔡嬷嬷可是明白得很；白秋月这么说意思就是提醒自己有些事自己逾越了规矩。

“这一次除了让你给清羽去送礼以外，还有就是切记不可以让清羽跟咱们府里离了心。”白秋月终于说除了自己心里头担心。

“夫人你就放心好了，老奴知道该怎么做；老奴一定会把事情给夫人您办妥妥当当。”

蔡嬷嬷想起自己离开京城前保证，再一看到如今林府对待自己态度；老脸上流露出一丝苦笑，不禁喃喃自语说道：“夫人，恐怕老奴这一次会让夫人您失望了；看样子小姐她恐怕早就已经跟咱们府里离了心。”

“太太，您悠着一点；您身子娇贵可不能有半点闪失，要不回头老爷又要责罚我们这下下人。”门口传来一个清脆姑娘说话声，打断了蔡嬷嬷思路。

蔡嬷嬷抬头一看偏厅门口走进来一行人，前头一个人碧绿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这般美丽人儿，除了自家小姐以外不会再有别人。

身边还跟着四个穿红着绿俏丽丫鬟，并一个老婆子那个老婆子还是老熟人，正是跟着小姐一块陪嫁来扬州城蒋嬷嬷。

“老奴给小姐请安。”蔡嬷嬷屈了屈身子给韩清羽行了一礼。

“青鸟，你这没眼色丫头还不赶紧扶起蔡嬷嬷；话梅给蔡嬷嬷看坐。”韩清羽落落大方坐了下来，不慌不忙让青鸟扶起蔡嬷嬷，一旁话梅连忙拿了一张绣墩放到了蔡嬷嬷身边。

蔡嬷嬷先从自己怀里将白秋月写给韩清羽信递给了青鸟，这才告了一声罪斜着半个身子坐了下来。

韩清羽把信随手放到了桌上，瞅着蔡嬷嬷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打扮还算素净，上身深蓝色旧绸袄；下面是一条紫色长裙，头发上除了两根鎏金簪子以外再无其他。

韩清羽不由笑了起来：“哟蔡嬷嬷你老今儿怎么就穿这身来？凭着国公府气派怎么这会子你到越发素净起来，就连头上簪子也不晓得用些光亮；我记得府里头每年不都是有赏吗？蔡嬷嬷你怎么就舍不得拿出来戴一下？”

韩清羽这话一出口蔡嬷嬷心里头忍不住苦笑起来，感情还真被自己给猜中了；自家小姐这会子真是怨恨上了夫人跟国公爷，对自己也就不待见起来。

蔡嬷嬷收拾好自己情绪，脸上没有半点异样笑了笑说道：“小姐您说笑了，老奴不过就是一个奴才；这所有体面还不都是主子赏，老奴都已经这把年纪还要打扮这么光鲜话那岂不是真成了老妖精。”

韩清羽听了蔡嬷嬷话，越发笑得欢：“蔡嬷嬷，这我离开京城左右不过一年多光景；真没有想到蔡嬷嬷你老可是越发会说话了。”

“小姐您这是说哪里话？”蔡嬷嬷一语双关若有所指说道：“不管是府里头也好，还是老奴也罢这上上下下都还依旧跟小姐您家那一会一个样，半点都没有改变。”

“是吗？”韩清羽脸上笑容突然消失不见，她神色淡淡说道：“父亲跟母亲可都还好？大哥、大嫂可好？还有二哥跟二嫂可都大好？家里面几个小侄儿如今恐也越发大了起来，不知道如今可都还记得我这个做姑姑？别不都是已经忘了吧？”

韩清羽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