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送回瓜州!路上用水桶将面条冰镇,以够发酸。留一个人监视面铺,别的人跟我先去找二公子。”
一个下属道:“二公子一定会来面铺找王面儿,不如我们在面铺守株待兔。”
欧阳全冷冷道:“我看二公子不会天天来面铺的,依二公子的脾性,他会怕王面儿为难,所以只会在暗中关注。”
“欧阳干可是会易容的,如果二公子也易了容,可能就不太好找,他们的身材可不象天赐那么特别。而且古董铺的华掌柜暗中已经派人寻找过,没有二公子的消息。”一个下属道。
欧阳全看着客厅外的台阶,脸色更阴,“二公子虽然脾性温良,加上欧阳干的狡猾,恐怕我们得换种方式寻找……小德,小努,你们跟我出去。长胜这就回青州,老鲁你监视面铺!”
“全哥,我们怎么行动呢?”小德问。
“瓜州城外的风景好,城外有不少幽静的小宅出租。所以我们从城外找起,也许会有不错的收获。”欧阳全老谋深算道。
五人分头行动。
隔日,欧阳全搜寻到城东外有几处小舍专供出租,很快发现一片优美的竹林中有一幢农舍极为可疑。这晚,欧阳全独自悄悄潜到院子后边的一片树林里,盯着院子里的灯光,留意着里面的动静。
树林里地面上的落叶微动,欧阳全敏感地发觉有人向院子后边飞快而来,而且此人有武功修为,连忙一纵身跃上高处的一块石头后。
果然,两条黑影迅疾而来,穿过树林越墙而入,院子里突然灯光更亮,传来打斗的声音。欧阳全站在高处,正好看到里面,两条黑影各执一柄剑夹攻一个中年汉子,那中年汉子也执一把长剑,武功极狠极刁,招式很熟悉,正是欧阳干的套路。欧阳全暗暗高兴,又奇怪,二公子怎么会招来两个敌人?
院子里,欧阳能拿着把剑护在正屋门口,指着那两个黑衣人,破口直骂,“你们真是不要脸。昨天晚上来个人寻衅,被我二弟捉住,我家公子慈悲放了人,你们今晚却又来两个人生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二弟,砍了他们的手脚喂野狗!”
“大哥都这么吩咐了,我若不遵命,不是太对不起大哥了?”
对方的武功虽不错,又有两个人,可是并不是欧阳干的对手,只十余回合,欧阳干便摸清他们所有的剑路,略施小计,虚刺几下,突然极快地,一道剑锋刺中一人的腿,另一只手点了另一人的穴位。
欧阳能在台阶上兴奋地在叫,“砍了他们!让他们往后不敢再来!”
欧阳干冷笑一下,举起剑狠狠向受伤的心口刺去,那受伤的拼命一纵,跳开几米,欧阳干举剑神速追去,眼看剑锋刺到那人后背,“当”地一声,一块小石打在欧阳干的剑上,震得他虎口一麻,四下一看,却不见有外人。
就在他转头时,大门外两道红绢飞出,一道裹起一个人,便将同伴救了出去。
欧阳干飞身向一道红绢刺去,空中散下无数落叶,片片如刀刃,如钢针,狠劲地向他身上袭来,他连忙发起一片劲气将落叶逼开,同时纵身后翻,落到台阶上方逼开那些树叶。
“哼。”空中传来一声冷哼声,那些树叶似会飞一般,化作一条龙向院外飞去。
“外面应是不只一个人!”欧阳干肯定道。
欧阳能看得额上冒汗,“二弟的武功已经了得,他们竟然比你还厉害?”
欧阳干白他一眼,“他们人多势众,而且我还得分心留意屋里!”
“公子!”欧阳能突然眼睛一转,向屋里跑去,屋里灯火明亮,外室和内室空无一人,只后窗大开。
“不好,公子被那帮人劫了!”欧阳干反应迅速,从后窗一跃而出,越出后墙,树林里传来个响亮的声音,“哈哈哈……你们公子落到我手上了……若是你们敢冒进,我便一剑结果了你们公子!”
那伙人来的不少,树林里有七八个蒙面黑衣人,捉了公子并未走远,就在树林里将公子绑在树上,一个身形瘦削的黑衣人拿着一柄幽光闪闪的剑比在欧阳真的脖子下,他似乎是这帮人的头领。
欧阳干站在树林边不敢前进,只惶然道,“我们倒底哪里得罪了你们?你们非但不计我们公子的恩德,反而得寸进尺!”
欧阳真先前睡在屋里,突然被人掳出来,绑在树上,眼神落魄,精神十分不振,没有半分惧意,只淡淡地道:“若是我得罪了你们,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切莫为难我的两个下人。”
那头领冷声道:“你倒是个豆腐心肠。只是你的下人太恶毒!若是要想保全你们主子,你……”他一只手指着欧阳干,凶凶地道:“拿剑在脸上划十刀,并揭下你的面皮,此事方可作罢!”
“哼!我就知道是你们!你们是天下第一刀姓田的人,那天姓田的经过我们屋里,鬼鬼祟祟的突然出现,换作谁都会对此警惕,她自己做贼心虚,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汤钵飞起来,汤水溅到脸上烫伤了脸,你们便来寻仇?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欧阳干不服气地与他们辨理,“昨晚我们已经放走你们一个人。刚才你们又来个行刺,现在你们一群人绑着我们家不会武功的公子,这事要传出去,也不怕被江湖上的人耻笑?”
第四辑、方便面 26痴病
“哈哈……”那头领干笑几声,声音的尾音似乎带着点女腔,让人怀疑她是女子。“江湖上从不曾有我们,而我们也从不管江湖上的事。总之只有揭下你的面皮,才能了却这桩事,不然的话……”他手上的剑锋移向欧阳真的脸,缓缓刺于他的肌肤,欧阳真依然没有惧意,目光呆呆地,不说话。
“不要伤害公子!”欧阳能从院里也跪了出来,见得此景,吓得全身一软跪在欧阳干身边。
“那就让他揭下一层面皮!”那头领得意地要胁。
欧阳干急得手足无措,提着剑冲过来,“我与你们拼了!”
“你不肯?便揭你家公子的皮!”
“那就揭我皮吧!”
欧阳真淡淡地道,把脸往他剑上迎去。
“公子!”欧阳干吓得停下脚步,悲叫道,“休得伤了公子!”
欧阳全在高处见情况危急,掏出一颗霹雳弹,飞身下来,扔向那群人,随着轰地一声炸响,借着烟雾手起剑落,斩断缚着欧阳真的绳子,一把拉着他逃走。
欧阳干识得这霹雳弹乃欧阳全的绝技,心中一喜,拉着欧阳能趁机逃走。
“何方贼人暗算?”
“不好,他们全逃掉了。”
“撤!”那头领阴恻地挥挥手,看看树林被炸得焦糊的几棵树,避得霹雳弹来,逃脱了欧阳真,连欧阳干都被逃脱了。
城南田家内庭正屋里。
秦嬷嬷站在田伶曦床前,揭下头上的黑帽,悄声禀报,“那几个人应该是欧阳家的人。那个老头应该是欧阳真,就在我要挑下欧阳真的面皮时,空中有人扔了霹雳弹,若非大家反应快。差点伤到我们的人。”
田伶曦脸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脸上还残余着淡红的印迹,一双大大的乌目轻灵几转,笑道:“我猜那老头就是欧阳家的二公子,传闻他曾经和王姑娘的交情深厚得很。欧阳家也真是有趣,老大坏到骨子里,而老二则是个慈悲为怀的善人。”
芬儿在一边激动地道,“这么说欧阳家老二很喜欢王面儿?不然他怎会失魂落魄地念那些诗?”
田伶曦点点头,“肯定是这样的。那天我看到童姑娘从前宅跑过来时,眼睫上挂雾珠。也是哭过的样子。听说欧阳二公子长得一幅神仙容貌。”她打开床下的一个抽屉,拿出通缉令展开来,感叹不已。“童姑娘生得也够俏丽脱俗,和欧阳二公子倒是一对金童玉女。”
芬儿的目光落在天赐的画像上,高兴地道,“大小姐,我却觉得童野才是天下第一美男。瞧他这模样长得好看不说,这神情和气宇,极有男儿气概。我虽没见过欧阳二公子的真面目,可是觉得他似乎太温文了些。还是童野更配得大小姐。”
“死丫头胡说!”田伶曦一掌打在她手上,迅速卷起通缉令,两颊绯红。
芬儿却不怕。夺过通缉令,打开来啧啧赞道,“天下怎么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原来是你动了心。却赖我头上?”田伶曦口是心非地道。
芬儿吐吐舌头,要和主子辨嘴,秦嬷嬷道,“还是早点歇息吧。现在瓜州藏了这么多厉害的人,要是有人这时来……”
屋里立即沉寂下来。陷入黑暗。
初夏的瓜州城,八街九陌。行人不息。悠悠的河风为繁华的街道添了几分舒服和惬意。
田伶曦出门了,左边脸上虽还留有浅浅的红迹,往右边脸上抹点淡胭脂,左右对称不但看不出来,看着更添几分妍丽,她第一次在童彤面前穿上了女子的装束。芬儿也换上了丫环装束。
一大早,面铺开门了,和往常一样,几十个食客峰涌进来。
两个倩丽的身影来到柜台前,财发先是一惊,接着惊喜道,“田……姑娘,你好了?”
田伶曦嫣然一笑,望着进厨房的门。
“来碗碗豆刀佬面……”
“来碗牛肉刀佬面……”
芬儿笑盈盈地帮着伙计们招呼客人。
铺子里有了两个漂亮姑娘,凭添许多光彩。食客们川吃面边看着两个姑娘。田伶曦看了会铺里的生意,移步厨房,一个伙计端着面与她擦身而过,打声招呼:“田老板早。”
童彤在灶上和财富煮面,童野在案前揉面。都转头看着门口,只觉眼前一亮,田伶曦美如天仙地款而至。
“田老板原来这么美貌……”财富觉得呼吸有些紧张。
童彤一震,田伶曦打扮出来竟是如此美貌不凡,因为换了女子装束,举止端庄不少,一看便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名门淑女。
童野略一愣,田姑娘今日出门竟换了女子装束,打扮得活色生香的,让人很不习惯,旋即恢复正常,继续低头削面。
“姐姐的伤没事了?你的衣服这么漂亮,快别呆在厨房里以弄脏了衣裳。”童彤笑着提醒。
田伶曦面上一热,略有几分不好意思地瞟一眼童野曲线好看的背影,软语道:“因为脸上有些伤痕,抹了点胭脂,所以只有打扮成这个样子合适。”
童彤端视着她,微笑着点点头,“嗯。姐姐以后别扮作男人了,就这样很漂亮。”
“我在家里呆了十多天,真是快闷死了,今日实在憋不住来铺子里走走。”田伶曦看到靠墙的案板上放着一只精美的瓷钵,童彤道,“我就要去赵府送面了。”
“呆会我们一起去吧。”
童彤那起那瓷钵,打好汤,挑了两篓子面块,配上一勺肉沫,淋上佐料,把瓷钵盖好放进一只小巧的篮子里,和田伶曦往后门进了院子,由大门绕道向城西尾上的赵府走去。
“人不交道不只知道她的性情。原来我以为你表姐是个高贵傲慢的人,每次去送面时,她拿着那戒指便召见了我,还赏了我几两银子,说我们的刀佬面好吃,她喜欢吃肉沫刀佬面。后来我便每天给她送肉沫刀削面。每次她都会让下人赏我点有趣的小玩意或者些散银。”童彤边走边高兴地说。
田伶曦四下看看,小声问,“最近面铺没事吧?”
童彤扬扬疏眉,“没事。有赵大人罩着呢。”
出一小巷,二人上了一条大街。街上人影迷集,二人没觉后面有人跟踪。两个高大的人影远远地盯着她们,看着她们从大街走到西头的赵府。
两人在远处一座宅角,悄悄议论。一个脸色极沉,头戴一顶覆青布的斗笠,着一身宽大的乌袍,这是街上极普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