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抱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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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抱琴-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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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琴心碰碰跳起来,不能出去,不能出去,要是现在出去了,家里人都还是奴才,半点谋生技能也没有,将来还是要跟着荣府一起死。

先开口的是翠竹姑姑,经了皇后过世,短短一天,她脸色就憔悴了许多。“陛下,奴婢从小就跟着皇后娘娘,现在也离不了娘娘。奴婢想在这宫里做个扫地的宫女,将娘娘住过的地方扫的干干净净的,想必娘娘看见了也会开心的。”

皇帝答应了。

下来又有几个宫女说话,有人是愿意出宫的,特别是一些已经过了二十的宫女,还有一些进来没多久的,打算等内务府再次分派。

抱琴没说话,她虽然顶着个宫女的头衔,也入了国家编制,但是实际上,她这编制有点“委托培养”的架势,至少现在还是归原籍管的。

抱琴刚松了口气,谁知她家小姐上前磕了个头说话了。“臣女愿意在这宫里给皇后娘娘服丧三月,抄写佛经。”

大家都跪着,没人能看见皇帝究竟是什么表情,但是他的沉默大家都感觉到了。

我的小姐啊,你上去凑个什么热闹,你不是这一茬人里的。你要是不说话,指不定就连人带东西被送到陈妃宫里,由你将来的婆婆接手了。而且你将来是要被赐给七皇子的,这样虽然能暂时刷一刷皇帝的好感,但是不利于将来构建和谐美好的婆媳关系和夫妻关系啊~

元春一点没听见抱琴的呐喊,自以为走了一步好棋,“希望陛下成全。”

小姐,你要服丧服一年好不好,三个月太没诚意了。

皇帝沉默片刻也答应了。

然后就是各自收拾各自的东西了。

因为跟元春暂时还处于捆绑销售的状态,抱琴也只得留在坤宁宫了。

坤宁宫是皇后的寝宫,交泰殿是皇后接受正式朝拜,接待外命妇的地方,原本宫女太监一共四十多人,到了下午,就只剩下三个了,翠竹,元春和抱琴。第二天早上,内务府又派来了八个人,四个宫女,四个太监,分别负责坤宁宫和交泰殿的清扫等等工作。

年纪大了总是心软的,皇帝下了明旨,翠竹依旧是这里的管事姑姑。

前朝的事情皇帝一点点处理,后宫的势力被重新洗牌了。

皇后病逝,三皇子的生母刘嫔和四皇子的生母李贵妃都被皇帝一杯毒酒赐死了。宫里现在主位的娘娘还剩下四个妃子和五个嫔。皇帝一道旨意让四个妃子分别负责一块,参照旧例处理公务。

六皇子的生母赵妃体弱多病,五皇子的生母吴妃跟她儿子一样都有点儿二缺,另一个王姓的妃子只有一个十五岁的公主,而陈妃有一个在太子逼宫那天晚上大放异彩的七皇子,所以这宫中势力将来的走向显而易见。

太子被废,皇后病故,这两条消息将贾府一下子打击懵了。可是服丧期间是去不了宫里的,就是有心要赵氏去打听消息也得等到明年开春了。

不过人绝望的时候总是能抓住一线希望的,贾府就紧紧抓住了废太子被囚禁在毓庆宫里这一条,毓庆宫从本朝开始就是太子的住所,皇帝将废太子安置在那里,莫非将来还是要起复的?而且废太子还有一个很是受皇帝宠爱的皇长孙康和,现在被安排在了北五所,皇帝还将他每天带着身边。

再加上宁府跟废太子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贾府只能紧咬着废太子会起复不放了。

坤宁宫已经处于半封闭状态,宫女本来就是有差事才能出宫的,托元春的福,现在出坤宁宫的机会只剩下以下几种了:领月例银子,去浣衣局送脏衣服,领洗干净的衣服,每季一次做新衣裳,还有就是扫帚不好使了去内务府领。

坤宁宫现在一共十一个人,翠竹姑姑整天都不说话,每天从早到晚跪在皇后娘娘的灵前,一炷接一柱的烧香。八个打扫的宫女太监,一半是新进宫的,训练好久都学不会其他手艺的,还有一半是犯了错被主子退回内务府的,总之,坤宁宫现在满是哀怨的气氛,再加上已经是深冬了,连片绿叶子都没有,日子过得无比凄惨。

抱琴现在跟着元春,每天除了抄佛经就再没其他活动了。

四妃联合理事已经有几天了,这天她们凑在赵妃的景仁宫,商量一件连先皇后都没办妥的事情,那就是李贵人新生下来的九皇子的去处。

九皇子不受宠是真的,他生下来的那天晚上,皇后死了,太子逼宫了,最后连他亲娘李贵人也没撑过第二天去,谁都嫌忌讳,没人愿意接手。几人拿这事去回皇帝的时候,皇帝皱了皱眉头,“你们看着办。”

皇帝太不负责任了,这种我们决定不了的事情才来找您的,您哪怕随便指派个人呢,金口玉言,没人有异议的。现在可好,为这事都商量了好几天了,从逐个谈话到逐个威胁,就没一个答应的。

但是也不是没有进展的,比如四妃目前达成的共识就是绝对不会放到她们四个宫里。

☆、第030章

四妃联手的最终结果;就是这孩子归周嫔养了。

周嫔今年三十五了,有个二十岁已经出嫁的公主,除了因儿子叛乱被赐死的刘嫔,她是嫔位上年纪最大的一个,看得比别人都远一些。

比如皇帝身体有些不太好了,原本三日一次的朝会被改成了五日一次;养心殿的西侧殿被改成了太医值班处,有两个太医随时待命。活着的嫔只有她跟虞嫔有孩子,虞嫔是一儿一女,八皇子才十岁,她则只有一个女儿。剩下的三个都是二十出头;想的还是皇帝的恩宠;对于未来的打算都是模模糊糊的。

比如有了儿子的太妃是可以出宫的;比如没剩下的太妃跟太后投缘的可能会留在宫里,不投缘的就只能去尼姑庵了。皇家的尼姑庵,排名仅仅在冷宫之后。

于是她先是随大流稍微推辞了两次,在陈妃再次跟她商谈的时候,有点委屈的答应了。这孩子老皇帝不喜欢没关系,只要他对新皇帝没威胁就行,将来一个王爷是跑不掉的。

等到孩子的事情妥善解决了,差不多该办过年的事儿了,不过今年还能过年吗?

还在皇后的孝期呢,皇后是十一月初四殁的,就算按照皇帝所谓三个月的孝期,那也到二月初四,刚好把整个年全包进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过年事多,几个妃子虽然表面上是合作了,但是暗地里谁也不服谁,而且她们都没兴办这种重大场合的经验,万一时候出了事情相互推诿,撕破脸皮,就没法一起平静的玩耍了。

不过年也是有其他事情做的,比如七皇子已经满了二十,过完年就该出宫建府了,陈妃想着刚好趁着这个机会给儿子挑些合适的宫女太监伺候着。

其实她第一个看上的就是抱琴,这孩子沉稳、遇事不慌张、会说话,又摆的住架子,做个管事儿宫女绰绰有余。唯一不好的就是她那个主子,下的一手烂棋,还真当皇帝看不出来她是拿皇后做幌子,想留在宫里么。

不过这事不能着急,她们管事的四个妃子现在是相互牵制,暗地里使绊子,她得徐徐图之。

记得皇后曾流露出皇帝想将元春赐给瑞诚的打算,或许可以借着他出宫建府的机会跟皇帝提一提?

不过元春,除了家里有银子还有什么优点呢?

现在宫里都知道元春有银子了,这来源于元春做的一件傻事,其实事情的起因还是在抱琴身上。上回抱琴生病,在床上睡了一天,元春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中,她突然发现她离了抱琴什么都不行。

进宫这些日子,她跟抱琴好像掉了个个儿似的,她除了整日在房里待着等抱琴的消息什么都做不了,而抱琴呢?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跟皇后宫里的人混了个脸熟,有人帮她打热水,有人给她留点心,甚至翠竹姑姑见了她都能笑上一笑。

从那天开始,元春就强迫自己尽快独立起来,母亲说过抱琴只是丫头,主意还是要自己拿的。王嬷嬷也说过自己品貌上佳,头脑聪明,定能在宫里占有一席之地。

母亲和祖母教了自己那么多东西,难道就要被自己浪费掉了?

于是在皇帝面前,元春第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意见,顺利的留在了宫里。

对于元春的变化,抱琴也有所察觉,元春似乎不怎么爱发脾气了,同时也更加的沉默,跟她说话也都是指派她去干个什么,原来语气里那点商量的成分一点儿不剩了。

但是这种转变并不会带来太好的结果。所谓三代成就一个家族,贾府传到第三代就开始衰败了,她们教给元春的东西都有点浮于表面,在宫里似乎并不怎么适用。

比如抄经书这件事情,元春是每日都抄,攒下一本就供在先皇后灵前,看着是挺好一件事,等到皇帝来了,看到那一摞摞经书也知道元春的工作量和心意了。

不过这事儿如果是抱琴来做,她就会将经书在皇后娘娘灵前烧掉。

首先每日她都领了宣纸,墨锭毛笔也没少用,只要在皇帝来之前烧上几张让他能闻见个味儿就成。

皇帝要是真心记挂着皇后,这些事儿他都会打听出来的,要是他不是真心的,你在灵前堆满经书都没用,更何况还有一个日日烧香的翠竹姑姑呢。

两者相比,将经书给皇后娘娘烧掉显得心意更足,而供奉经书这种事儿,相比之下就有邀功的嫌疑了。

一个是能看见工作量的,一个全凭皇帝的想象,以无形对有形,高下立现。

而且还有一点元春没想到,她是皇后宫里的女史,原先的职责是抄写圣旨,但是那个时候的活都是抱琴做了,元春她就不怕两人字迹不一样露馅了吗?

看着元春刻意摆着架子还沾沾自喜,抱琴也懒得提醒她了,只每日去给先皇后上两柱香,再烧几张佛经便罢。

这是元春做的第一件蠢事,还有第二件呢。

这一件就跟宫中盛传元春有银子密切相关了。

抱琴那次病愈之后,元春问了她银子放在哪里。抱琴觉得有点不对,但是这银子也不是她的,便大大方方的告诉了元春,还将这些日子赏给别人的银子数目告诉了她。

再后来,元春就自己赏人了,当然是属于动动嘴皮那种,比如当着扫地宫女的面说让抱琴赏她十两银子,仅仅因为她进来给擦了桌子扫了地。

再比如给看门的公公二十两银子喝茶,好吧,这个主意元春也觉得不太好,不过她是实在想找一个能帮她往家里传递消息的人,现在是广撒网而已。

抱琴暗地里劝了几次,说黄嬷嬷当初是怎么说的,宫里的规矩是什么,观察着元春的表情不像是没主意的,但是元春现在有事了基本不跟她商量,她也没办法。

只能在心里暗暗呐喊,小姐,宫里多少年都是这么赏下人的,你这是哄抬物价,不合理竞争啊~

当初从她们进宫到元春管银子之前,抱琴一共赏出去五百两左右,这元春才管一个月,就已经两百两了。

抱琴有点儿担心,就算不考虑元春这种行为会拉低自己的智商,就照她这么散下去,贾府多少银子都不够的啊。

怎么办?只能期待未来的太后娘娘早日能将她拉出去了。

今年过年宫里没有宴席,也没有任何庆祝活动,不过皇帝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三十晚上御膳房还是做了顿好的,给各宫送去了。

而皇帝呢,带着小忠子两个人,提着一盏灯笼去了毓庆宫。

皇帝没进去,只在门外看了看。废太子一人坐在院子里喝酒,举止癫狂,甚至还脱了鞋子去敲酒坛子。

当初拿金丝线镶边的衣服已经成了破皮烂袄;一丝都不会散出来的头发已经枯黄,蓬在头顶;原本莹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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