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这是……”
离草幽怨地将他望了一眼,恨声道:“竟真叫那厮给说对了,原来我果真是木鱼脑袋……”
尽管她极其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明显这洛公子确实还心系着他夫人,而且,还不只系一点点。
“哼!总算还有些自知之明。”某魔很不客气地又来踩上一脚,直叫人恨得牙痒痒。
“你不说话也没人会当你是哑巴!”离草终于恼羞成怒。
想她虽是棵小草,却也是有自尊的,那厮的屡屡鄙视与讥嘲,已严重地伤害了她的尊严与草格,万万不能再忍耐!
“姑娘……”洛霖被她这突然的一声怒喝给吓了一跳,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她,不知自己方才究竟是哪里说错了话。
“我不是与你说话。”离草揣着那副受伤的小心肝,暗自抹把伤心泪,与他道:“如此说来,你娶我是假,让她主动离开才是真?”
028 她真是好骗
“我不是与你说话。”离草揣着那副受伤的小心肝,暗自抹把伤心泪,与他道:“如此说来,你娶我是假,让她主动离开才是真?”
“不错。”洛霖点点头,袖手一拱,作了一揖:“还望姑娘帮在下这回,成全我这最后的心愿。”
离草本想告诉他,他其实不一定非死不可。
毕竟若是能说服那厮,求得救他的法子,他倒也不必这般麻烦。
但是,最最讨厌的便是这个但是。
这求不得的可能性还是更大一些,若是让他空欢喜一场,非但救不了他,更搭上他夫人一条性命,那便是一大折损功德之事。
所以,慎重考虑再三,她还是默默地将话咽下,端了个勉为其难的神色,回道:“既然如此,我帮你便是了。”
洛霖闻言立时喜形于色,又是感激地一弯腰:“多谢姑娘!”
说着,他还不忘夸上几句:“都说妖精害人,如今看来,却也不全然是,姑娘虽为妖,但当真是菩萨心肠,叫在下另眼相看。”
这一番赞语自是让离草听得飘飘然,很是受用,此时怕是叫她真嫁,她也要应下了。
“哼!真是好骗!”苍绯寒渗渗地冒出一句,带着惯有的鄙夷。
离草不以为然地一撇嘴,反讽一句:“我若不好骗,你能附了我身,这般悠哉地天天鄙视我?”
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苍绯沉了声,语气不善:“你这小妖,本君看你现在胆儿倒是越来越大了,莫不是觉着本君真拿你没辙?!”
红果果的威胁!却是非常好用。
离草皱皱鼻子,哼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
待云嫣再醒转过来,已是傍晚时分。
方一睁眼,便看见站在床边的洛霖,她苍白的脸上立时掠起一抹惊喜之色:“夫君……”
他到底还是关心她的。
只是她这喜悦却是被洛霖冷冷的话语给一下子全都浇灭:“你既然醒了,便拿着这休书立刻离开洛府!”
说罢,一张写着休书二字的信封便扔到了她的面前。
云嫣没有去拿,没有血色的唇角却是浮起一丝惨淡的笑意:“夫君,你若执意要休了妾身,妾身不会再有怨言,只是,除非我死,否则,妾身绝不会离开洛府!”
似早已料到,洛霖也不再强行赶她走,只扬了眉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想留下,也好,顺道参加我的新婚之宴罢!”
029 做戏要做真
似早已料到,洛霖也不再强行赶她走,只扬了眉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想留下,也好,顺道参加我的新婚之宴罢!”
“新婚……之宴?”显然意外至极,云嫣怔怔地看着他,似一时不能反应。
洛霖转首看向一旁,笑意温柔地一招手:“小草,过来。”
于是,一直坐在一旁被忽略了许久的离草终于适时地跳了出来,低着头含羞带怯地走了过去。
其实,纯粹是做小人心虚的。
洛霖伸手将她拉到身边,一手环上她的腰间,极为亲昵地搂入怀中,朝云嫣一挑眉:“她便是我即将迎娶的新任妻子。”
云嫣的目光终于从洛霖身上移开,转到了离草的脸上,看过一眼,惊诧道:“她不是那位仙姑……”
“正是。”离草轻轻咳了一声,拱拱手深表歉意:“真是对不住。”
一面却很是纠结着腰上的那只手,虽是作戏,却是委实搂得她有些不自在。
云嫣咬紧唇,微颤着摇头:“我不信……你二人相识不过一日,怎么可能……”
洛霖执起离草的手,紧紧地握住,目光中的深情足以将人溺死:“我也未想到我会对她一见钟情,无可抑制地爱上了她。”
他那目光生生望得她抖落一地小疙瘩。
但既然答应帮他,为了尽职尽责,离草也努力学习他那般深情款款的模样,与他四目对望,含情脉脉:“洛郎,我已是你的人,你定不能负我!”
这话一出口,云嫣本就苍白的脸更惨白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二人,忍了许久的泪水逼了出来,瞬间涓涓细流便成了汪洋大海:“你……你们竟已经……”
洛霖亦是满面通红,唇角不停抽动,不知是否因为她的表演太过精彩而被震撼到了的缘故。
离草不由暗暗感慨,幸亏曾经听老参说过不少这类的段子,随手拈句来便有如此大的效果,甚妙甚妙!
洛霖轻咳了两声,复而又冷然地对云嫣道:“该说的我皆已说完,婚宴已定在这月初七,你若想留下喝杯喜酒,我亦不会吝啬,只要你还有脸待得下去!”
云嫣眼中黯淡无光,似乎万念俱灰,只垂头凄然一笑:“夫君能觅得真爱,有此良缘,妾身如何能不讨上一杯喜酒喝?”
洛霖眉心紧拧,眸底掠过一丝怜惜,却似怕被察觉一般,一闪即逝。
云嫣一脸倦色的翻了个身,不再看他,只淡淡说了句:“我有些乏了,夫……洛公子请自便。”
听得她这般生疏的称呼,洛霖双唇动了动,微微翕张,终究什么都没再说出口,揽了离草便径直走出了屋。
030 看不下去了
刚一出屋,洛霖便立刻松开了揽在离草肩头的手,轻声道了句谢:“有劳姑娘了。”
“哪里哪里!”离草谦逊地摆摆手,十分客气道:“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只是……”洛霖面露为难,也微有些尴尬道:“嫣儿似乎仍不肯离开,只怕姑娘还要帮忙作一场成亲的戏。”
“好说好说。”离草很是潇洒地挥挥衣袖,满面春光道:“只是老参未曾说过凡间成亲的段子,我没有素材可以参考,你还得给我个戏本子才行。”
有样学样,她才能演得更真不是?
洛霖怔了一下,不由失笑:“这个……自然。”
“你这小妖!差不多该给我收敛点!”某魔不知又哪里招惹了他,竟似跟着了火般,怒气腾腾。
离草很无辜地撇撇嘴:“我不过是帮他演场戏,又碍着大叔你什么地方了?”
苍绯似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却又强自压抑忍耐,几乎是咬着牙道:“演的什么破劳子戏?!真叫本君看不下去!你这小妖莫要再与这姓洛的假情假意地作甚戏,告诉你驱散他魔气的法子便是!”
“耶?”离草有如吞了个鸡蛋般,张大了嘴,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大叔你刚才说什么?我耳朵有点不太灵光,怕是听错了……”
他说要告诉她驱散魔气的法子,不可能,不可能!
她软磨硬施求了许久,都不见他松下嘴,这回怎会突然如此好心而又主动?可疑,太可疑了!
若非她幻听,就是内有阴谋!
“你再胡乱腹诽,就莫怪本君收回刚才的话!”苍绯语声微恼,难得他大发慈悲,这小妖竟还如此不识抬举!
听得他这话,离草终于放心地确定自己的耳朵并没问题,忙笑呵呵地讨好道:“不敢不敢!魔君大人真是宽宏大量,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哼!”对于她这一番马屁,苍绯虽嗤之以鼻,却明显很是受用。
离草趁热打铁:“那大叔,究竟要怎么做呢?”
“只需将他体内的魔气吸取到你的身上便可。”本以为应是相当复杂的法子却是被他一句话轻飘飘地带过。
离草不由垮了小脸:“可我吸取这么多的魔气,又不能当饭吃,岂不是也要往魔的道路上走?”
031 有法子救他
离草不由垮了小脸:“可我吸取这么多的魔气,又不能当饭吃,岂不是也要往魔的道路上走?”
她虽为妖,但与魔终究不属一路,妖气与魔气不能相容,对她并无益处。
“成魔有什么不好?”苍绯语声带了几分慵懒,几分戏谑:“你若入了我魔道,本君或许会不嫌弃你的愚笨,收你在身边做个小侍。”
哎哟喂呀!真是好大的恩泽啊!
离草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我可是要修仙的,只听过仙门受人敬仰,却没听过谁人称赞魔界的。”
要选,自然也要选条光明大道,才有前途不是?
苍绯不屑地冷哼一声:“仙门算什么东西?也不过只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
离草以为,他这纯然还是在记恨被仙门打毁肉身一事,实在是心眼儿忒小了点!
但在这关键的当口,她自是不会去反驳惹恼他,还是赶紧谈正事为重。
“不管仙门了,大叔,你的好法子不会真叫我牺牲自己去拯救他罢?”她虽纯善,但涉及到本质性问题,还是有待考究的。
不知为何,苍绯听了她这句话,却是极为惬意地笑了起来:“看来你这小妖也还没蠢到舍己为人的地步。”
离草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正所谓妖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放心,有本君在,你吸取的魔气自是会被本君纳为己用,不会伤你分毫。”
听了这许久,只有这句话最中听,离草立时喜笑颜开,乐滋滋道:“如此甚好甚好!我这就与他说去!”
这方一转头,便见洛霖一直似失了三魂六魄般站在一旁,她伸手便拍上了他的肩:“洛公子你怎么了?”
洛霖这才回神过来,凄然地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到要一次又一次地伤嫣儿,我便心痛得不能自已。”
离草不大能理解伤害云嫣与他心痛之间的复杂联系,只笑眯眯对他道:“别担心啦,我有救你的法子了!”
洛霖怔了一下,似才反应过来,顿时面露惊喜:“当真?”
离草点点头,直接拉了他的手:“走走走,去你房里,我们赶紧的!”
032 男女有何别
月黑风高,正是春宵缠绵的好时辰。
路过洛家公子卧房门前的小厮,瞅见烛火映照出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不由稍稍顿了上步子,本着常人喜好听墙角的本能竖起了耳朵。
但闻屋内传来女子几分急切的声音:“你还不快点把衣服脱了呀!”
“这……”犹豫的声音。
“这什么这,别磨磨叽叽的了,我来帮你脱好了!”女子似已迫不及待,张牙舞爪地直接扑了上去。
啧啧!好个奔放的女子,当真是凶猛如斯啊!
小厮一面喟叹,一面羞涩地遮了眼溜走。
很快,府院内外便传遍了自家公子为一强悍女子霸王硬上弓的流言。
而这传言的男女主角,此时却是殊不知情地继续为脱衣僵持中。
洛霖面上微红,眼瞅着离草真要伸手来脱自己衣裳,他慌忙后退几步,稍有些羞赧地侧了侧脸:“姑娘虽说是妖,但终究是女子,男女有别,在下实在是……”
“我不介意啊!又不是第一次了。”离草纯真地眨着一双眼,清澈而干净:“我要将你心口处这朵魔花所吸取的魔气吸出来,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