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牛,怎么会是他?
“张老为什么会是你?是权势,金钱,还是…。我想不出能打一个老人的理由。”无奈,失落明显的呈现在他的脸上,对张老他始终是尊敬的,不仅是因为他的年龄,更是因为他的人品,他的豁达。
张老满怀心事地说:“对一个老人来说,只有权势、金钱才是最真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懂了。”
瞳孔猛地收缩,“真的是这样吗?”眼光中迸射出刺人的光芒,仿佛一把利剑直刺了过去,可是他碰到了一堵墙,一堵固若金汤的墙,是什么让你如此决绝?不惜搭上百年的青誉?我绝对不会相信什么狗屁金钱论。你,绝对不是这种人,赌上我的性命!这些只是在他心中回响,经过了太多已经学会了将心事埋藏在心底,再也不是一个事事都要问为什么的少年了。不是所有事都需要理由的,宁愿过得糊涂,浑浑噩噩地混到死亡。他这一生,过得如此痛苦,不就是因为太聪明了吗?
“呵呵,你来这里不会只是想告诉我你就是鬼影这么简单吧?”易风无法控制他的聪明,顺嘴就问了出来。
不亏是风少,他说的果然没错,只有你配做鬼影的对手。“你说呢?”
“来杀?”易风以开玩笑地口吻说,没等到张老回答他先笑了,他清楚对方也清楚,即使他的乾坤无极功只能发挥一成功力,想杀他也要付出代价,大战在即,你敢吗?
张老也陪着笑了起来,左手伸进了怀里,再掏出时已经多了一把翡翠的酒壶。
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是飘渺无恨的味道,他不会记错的。
“前阵子去了灵鹫宫一趟,顺便取了点东西,我知道你很喜欢这种酒。”张老解释说。他口中的去了一趟就是去灭门吧。好轻松的口吻,易风伸手接了过来,一仰脖就对着壶嘴喝了下去。
“你不怕有毒?”张老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中的狡诈和阴险让人不敢直视。
“有毒吗?刚才喝得太急没发现,让我再喝喝看。”他又喝了一口。
哈哈,不亏是风少,好胆色,只可惜…。
可惜?难道你想说我就要死了?
“是的”他的话语中透漏出的惋惜并非假装,“原本我们以为你是同类,没想到你走的竟然是完全相反的路,这些年也苦了你了。”
“被发现了吗?是的,最近连我自己也压制不住了。你们的路是毁灭的路,趁还未酿成不可弥补的错误,回头吧。”易风好言相劝,对于共事多年的同僚,他还是不忍心看着他们送死。
张老无言地笑笑,走上了这条路就不会回头。本来他来此就是为了做最后的努力,劝他放弃,既然你执意不肯,那就死吧。“小风,十日内就是你的死期,我祝你一杯。”他从船板上拿起一只茶杯,以茶代酒敬了易风一杯。
“呵呵,我是无法伤到别人,但是假如有人想杀我还没那么容易。”易风没有喝下去,他不相信有人能举手间就杀了他。无量极气尊,江湖中能达到这个地步的不超过三个。不想在修炼下去不代表他会任人欺负,必要的时候他会反抗。
张老沉默着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水面,良久才又抬起头,“你的心境有无法弥补的破绽。”
“破绽,从我踏入意境的那刻起就存在了。”他奇怪了,既然能看懂他修炼的是本心,怎么会看不出他心境中始终存在的破绽?
“即使你能打败所有的人,有一种人你永远无可奈何。”张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假如不是仔细听或许就会遗漏?越是这样,易风越是感兴趣,无可奈何吗?究竟是哪种人?他自信江湖中没有人能逃脱他的掌控,即使是能跟他比肩的人,也要受到他的牵制。
“跟骨属性为零的人。”张老揭开了谜团。
是了,只有跟骨为零的人不会受到他丝毫影响,可是这种人如同废人,能对他造成伤害吗?心里,为什么却蒙上了阴影?不会的,他不会对我出手的。
“你也想到了对吗?跟骨为零,又握有能瞬间杀人的机簧暗器的人,在你的身边就有一个。他是你的亲人,你自然不会防备,那么他杀你的机会就会更多。”最后他伸出三根手指,“只要满足了这三个条件,就能杀死你。”
易风的脸色变了变,又恢复了正常。“假如你想说吉吉的话,直接讲明好了。”
“看来你的心里也早就猜到了,我说的对吗?你早就对他有怀里了?”张老进一步逼迫他,用言语一步步地摧垮他心底的防线。
“对。”易风干脆的回答,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吉吉最厉害的暗器名蜈蚣针。当年他还亲自检验过效果,蜈蚣针转破内家护体真气,多厉害的高手也无法完全凭借真气挡住他的偷袭,真气的作用只是阻上一阻为身体移动赢得时间。当时他就称赞说蜈蚣针是比孔雀翎、暴雨梨花针更厉害的暗器,并且告诫他非必要的时候千万别用,因为蜈蚣针本身杀伤力太小,所以针上涂了剧毒。除了暗器,吉吉在毒物上的造诣更是一绝,两者混合而成的蜈蚣针有问鼎天下第一暗器的资格。
重新回到江湖,最挂念的就是曾经一起战斗过的伙伴。吉吉是个不会理财的家伙,再多的钱交给他也能被花的一干二净,所以他从不会给吉吉很多钱。(铜雀山庄一战,就是这个不好的习惯让吉吉无法送信)后来要离开了,怕他短时间内无法找到好的职位,就留了几千万给他。几千万很多吗?估计也就能撑几个月的时间。他回来了,赎出了吉吉,结账时发现他只欠了一万多两就觉得奇怪,后来吉吉说他一直没有重出江湖,只是每日在妓院中厮混。呵呵,他说谎了。可是易风宁愿相信他是重出过江湖,不久前才回到了妓院。
说他傻也好,他回来的最初目的只是想见见老朋友,没想过再去江湖中扬名,可是鬼门的人一步步将他推到了前台…。又将他仍到了地底。一切,都只因为发现了他的秘密。
“你的脸很白,是想起了什么吧?”张老说道。
“假如我说没有你会信吗?”
“不会。”
哈哈;笑声传出很远。
笑得大声,只是为了掩饰他的尴尬。吉吉,你真的要背叛我吗?
张老走了,他的目的是拉拢,无法拉拢就毁掉。在江湖中死永远不是终结,是新的开始。要完全毁掉一个人,就要先毁掉他的精神。易风正处在天人交战最激烈的时候,表面的冷静下内心却在进行最激烈的挣扎,这种时候浇上一点油,就会燃起滔天火焰。
048。磕着瓜子听戏 '本章字数:2237 最新更新时间:2007…10…09 21:27: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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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爽悠悠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摸着脖子晃了晃,好奇怪昨天怎么突然间好困,大好的时间就被浪费了,讨厌!“嗯?什么东西软绵绵地。”她使劲捏了捏,好有肉感,低头一瞧就乐了,竟然是易风的大腿,看来昨晚枕着他的腿睡了一觉。不是说高手都有警觉的吗?他怎么睡得像个死猪?
“喂,起床了。”她使劲摇了摇。不醒?跟我玩是吧,她坏坏地笑了。
抄起茶杯从舀了满满一杯江水,早晨天凉,用江水漱口再是爽快不过,只是放进热呼呼的衣服里…。
慵懒地用手胡乱地摆了摆,好像在驱赶苍蝇,然后就无力地垂了下去。昨晚张老在离开时不忘记送他一件礼物,他被暗劲伤了经脉,虽然不严重,只是后来在船上运功疗伤后太劳累了就睡着了,江上湿气重受了风寒,通俗点讲他感冒了。
丁爽并不是个粗枝大叶的女子,见到易风无精打采的样子就有了怀疑,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好烫。”
四处张望了一下,大清早的也没个人影,治病重要,奋力将易风背起就离开了船,至于会不会有小偷将船偷走就不管她的事了,反正她早就付清了船钱。不好意思了,老头。
快步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心里不停地诅咒着易风不要死,千万不要死,死了我找谁报仇去?大清早的让我一个娇滴滴地大美女背着你,也不害臊。
清晨是没有医馆开门的,不过驿站照常开放。易风告诉过她,他是红袖的哥哥,对于红袖她是熟悉的,不仅刺绣棒针灸也是一绝,好像他还有个朋友学得特杂,医药毒物暗器机关阵法样样精通。
丽江和大理的距离不远,坐马车一会就到了。车上的人不多,只有几个看起来比较猥琐的人躲在角落里睡觉,这些人一般是早起跑买卖的商人,四处倒卖东西,对他们是没有日夜的,白天在集市吆喝,晚上就坐马车进货顺便睡上一觉,说起来也挺可怜的,在巨额回报的背后,有着不为外人知的心酸。
一个商人睁开了眼,好奇地看着丁爽背着个大男人走了进来,然后小心地安顿好,感叹这年头能找个像她这样的姑娘太难了,人漂亮还体贴,绝种了啊。抽空又看了那个男人一眼,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就是奶油了一点,不知道干那事行不行。
咕噜,咕噜地跑了一路,丁爽也跟着担心了一路。看着挺壮实的一个人怎么说病就病了?千万别是个药罐子,不然就惨了。等马车停了下来,背起易风就奔向了红袖添香。街道上渐渐地有了人气,不时地有人探头看着她,一个大姑娘地背着个大小伙子,要是颠倒过来还以为是采花贼呢!
咚咚敲开了大门,伙计打着哈欠探出头:“谁啊?”
丁爽也顾不得保持淑女的样子,拉开门就闯了进去,伙计刚想喊人看到她背后的易风就咽了回去,过去三个月老板娘没少发火,久了大家也都知道了,原来是因为她的哥哥受了伤。见他又被人给背了回来,小伙计心里就犯嘀咕,老板娘又该发飙了。跟着丁爽就跑了进去,有些事也好帮衬帮衬。
红袖气急败坏地跑了出来,怎么才出去一个晚上就被人背了回来?“快点,快点。”她催着吉吉,要是哥哥的经脉伤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她不敢自己私自下针,立刻就跑去找吉吉了。
丁爽抬头一看,红袖只穿着一件睡衣就跑了出来,扣子还没扣好就拉着一个男人跑了出来。“她很关心易风。”凭着女人的直觉她下了判断,就是不知道是哪种喜欢?暗恋,还是兄妹?很多时候,即使是女人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哪种喜欢。
吉吉把了把脉,摇摇头。红袖急得快哭了,“怎么会这样,昨天还好好的啊,死吉吉你不是说他已经好了吗?要不我才不准他出去呢!都怪你,都怪你。”
吉吉嗖地一声就躲开了,晚一点地话非被扎成刺猬不可。不知何时,红袖的手中已经握上了明晃晃地银针。
“你听我说,老大只是受了风寒,不要紧。”
“真的,没骗我?”红袖抹了一把眼泪。
“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看。”红袖听了当真去把脉,吉吉果然没撒谎,虽然她医道不如吉吉,但是小病小灾还是能应付的,早知道是风寒…
突然吉吉发现,红袖的脸色又变得很难看,好像…好像蛤蟆看到了蚊子一样,张口就要把他吃掉!“喂,都说老大没事了!你别乱来!”
“乱来?刚才是谁故意摆出一副没救的表情害我伤心了?你就乖乖等死吧。”
哈哈…。哈哈…。吉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求求你…哈哈…。求求你…。哈哈…给我解开吧…。我好难受…。哈哈”红袖的针法不是吹的,只用三针不但封住了他的行动,更是让他笑个不停。
“还是祈祷我哥早点好吧。”她下定了决心,易风不醒就不让吉吉这个混蛋好受。
此刻,她才有空打量丁爽,凌乱的发丝上往下滴着露水,脸色也苍白无力,刚才背着易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