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武部部长郑旺生抢救及时,捡回了一条命,但却成了半个残疾人。
吴敏的追悼会非常隆重,春江县四套班子的领导都参加了,东风乡、村、组三级干部以及许多不知名的群众自发前往吊唁。省、市、县三级新闻媒体的记者云集东风乡,采访报道吴敏、郑旺生等乡官舍生忘死,扑灭山火、英勇救人的感人事迹。省委机关报还在头版显著位置刊发了省报记者采写的长篇通讯《不朽的乡魂——记倒在扑灭山火现场的乡官们》。
不久,东风乡党代会、人代会相继召开,何林春、李子文均以高票当选为东风乡党委书记兼人大主席、乡人民政府乡长;汪祥当选为东风乡党委副书记、常务副乡长。
不久,卢旺财被任命为东风乡党委委员;郑旺生因救火有功,升任春江县民政局副局长;赵振华、卢正荣调县直有关单位任职。
高小生因在扑灭山火时临阵脱逃,被免去乡党委委员职务,调离东风乡。
2009年10月20日一稿
2009年12月20日二稿
2010年2月21日定稿
尾声
像所有从泥巴里滚出来的农家弟子一样,心里总是有着一份炽热的乡土情结,尽管如今已是吃着“皇粮”、“俸禄”的国家公务员,但我始终觉得自己的骨子里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小时候,每当村子里来了公社干部时,看见父老乡亲恭恭敬敬地热情招呼,那份崇敬,那份尊重,让人倍感荣幸和自豪。那时候,尽管乡亲们生活都很拮据,有的甚至难以糊口,但只要能有请到公社干部吃餐饭的殊荣和机会,全家人都会觉得身价倍增,荣光不小。哪怕为了这餐饭,一家人要勒紧裤带省吃俭用半年也在所不惜。
从那个时候起,在我幼小的心里,有了一种对吃“公家饭”公社干部的崇拜和追求,也默默地催生了一个当时认为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尤其是看见他们在乡亲们面前那种说一不二的号召力和处理家长里短时循循善诱的亲和力,更是让幼小的我羡慕得目瞪口呆,佩服得五体投地。
二十多年前的一天,由于机缘巧合,我误打误撞地成了一名吃“农业粮”的乡办干部。后来由于自己勤勉卖力地工作,如履薄冰地做人,总算得到了组织的青睐、领导的器重和同事们的认可,因而从一个普通的“乡丁”慢慢成了一名让乡亲们羡慕不已的“乡官”。
然而,不知是由于时代的发展,还是体制与机制的错位,抑或是乡镇干部自身存在的问题,总之,当我常常带着思辨的眼光来审视当代乡官在农村老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时,我猛然间发现,如今的乡官与以前的公社干部相比较,真可谓一比吓一跳,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甚远。
这究竟是为什么?
后记
带着这个问题,在担任乡官的十多年时间里,我曾经苦苦地思索着、求解着,努力地让自己做一个受农村百姓欢迎、让父老乡亲满意的好乡官。直到离开乡镇到县城工作的那一天,热情送别的人群和经久不息的鞭炮声,让我当时还自作多情地感动了好一阵子,自以为自己的“官声”还是可以的。
但过后冷静下来想想,与小时候所感受到的乡亲们对公社干部那种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和尊敬相比,便自觉不自觉地给自己的乡官形象和百姓对自己的满意度打上了若干个问号。
不过,正是有了这二十多年从“乡丁”到“乡官”的经历,才让我真正体会到了乡官们在乡镇工作、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因此,当坊间及各种媒体从频发的农村群体性事件上,总是一味地、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乡镇干部进行尖刻批评、横加指责时,我就会在心里默默祈求,希望社会各界能够从历史与现实的深层根源,机制与体制的摩擦碰撞留下的客观因素中还乡官们一个公正的评价。其实,他们虽然羸弱,但他们的脊梁却承载着共和国大厦最底层安全稳定的重压;他们自己虽然清贫,却在为农村经济的繁荣振兴、农民朋友的发家致富贡献着智慧和汗水;他们虽然不是专业的税官,但各级政府的国库里却有他们想方设法一分一厘聚积起来的“国银”。
基于这个原因,我便拿起了这支闲置多年且不自量力的笔,不知天高地厚地把“李子文”们这群默默无闻、不计名利得失、忘我工作在乡镇一线的普通乡官们的生存状态,原汁原味地呈现在读者面前。他们的喜怒哀乐、成败得失,演绎着当代乡官们的五味杂陈,传导出普通乡官们在处置各种复杂问题时的艰难阵痛……也许是原生态的成分过浓,因此,呈现在读者面前的《乡官》总是这样那样地经不起推敲,露出艺术的破绽,还望读者海涵,敬请批评指正。
在《乡官》创作过程中,我获得了许多在乡镇工作的同事们的热情鼓励和大力支持,更得到了罗海清、戴佳臻、游道勤等领导和老师的指导和鼓励,责任编辑于子佳老师逐章逐节、逐字逐句地推敲、审校、修改,使《乡官》增色不少,并最终得以出版,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胡水
2010年2月20日于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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