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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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令- 第2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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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这样恨我的话,那你可得时时刻刻的想着我了。”上官玄烨轻轻笑了起来,可是那笑容在颂钦的眼里却越发的可恶了。
  “好吧,游戏就从你回到西境开始。”上官玄烨慢慢放开了颂钦,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公主殿下,从这一刻开始,你自由了……”
  颂钦呆呆的站在原地,从上官玄烨的嘴里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竟然让她一时无法反应。
  自由?
  她真是拥有过自由吗?她现在都已经迷茫了,她一直渴望的自由快乐,到底是什么样的?她一直在追寻的,究竟是什么?
  “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遗憾,不要后悔……就算心里仍有牵挂,就算前路艰难,只要心里坚定信念,就是自由。”
  上官玄烨的声音幽幽的传进颂钦的耳朵,可是当颂钦看向他时,他却已经转身幽幽的离去了,“三年,颂钦……其实根本不用那么久,你就会回到我身边的,到了那个时候你会明白……你一直追寻的,其实一直在你身边。”
  颂钦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因为上官玄烨已经走远了,而她说什么又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现在她只需要坚定自己的心,然后只需要努力的做好一切自己该做的,想做的事情就足够了。那么不管结果如何,她努力过了。
  上官玄烨依约收回了两国和亲的约定,也算是解除了黎国的一个危机。
  同时这也就代表着,颂钦……最终还是会去西境,以和亲公主的身份,踏上她从一出生就早已经注定好的命运——成为西境的皇后。
  她需要那样的权利,需要墨诏君帮她对抗上官玄烨,而同时墨诏君也需要黎国的帮助,这就是他们一开始便定好的约定。
  颂钦当然知道,如果她一旦当上皇后,那么便不可能再后悔,这个身份会一辈子跟着她……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颂钦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这屋子里摆满了首饰珠宝,还有各种各样的贺礼,大红的喜服就放在桌子上,纯金的凤冠那样的晃眼,可是这些对于颂钦来说,都不重要了。
  她就静静坐在梳妆镜前,既没有试服,也没有翻看那些价值连城的珠宝,只是子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根玉簪子。
  “墨诏枫……”颂钦静静凝望着那簪子,她永远都不可能忘记,那个时候他为她挽起头发的那一刻,在她的眼眸里有泪水慢慢凝聚,可是她又轻轻又笑了起来,“我们又要见面了,这次你该……恨我了吧?”

☆、第315章 若是连恨都没有了,那还剩什么

  可是恨她也好,也许磨灭了他心裏的感情才是对他最好的吧。
  这次她与墨诏君的婚约,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政治交易而已。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交易,各取所需,早在颂钦决定回到黎国那个时候时,她便已经和墨诏君说得很清楚了,她只是西境的皇后……
  他们永远,不会成爲夫妻。
  不过这个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颂钦有些凄苦的笑了起来,也就是说。就算这场婚姻是假的,她也永遠……也不会再成亲了。
  也是啊,她已经成过亲了。
  她记得的,就算已经不能在一起了,就算所有的誓言都被打碎了,她也记得的……
  颂钦轻轻吸了吸鼻子,逼迫自己将泪水全部吞了回去,轻轻的擦拭這手上的玉簪子,笑了起来。
  就那样静静坐了许久,她才小心翼翼的将玉簪子放进了一个精致的木匣子里,好好的鎖了起来,轻轻放在了自己的枕头边上……
  再过半个月……她就要启程了。
  颂钦深深的吸了口气,打开了房间的门窗,冷风灌了进來。叫颂钦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现在距离颂胤的登基大典不过再三天而已。可是这天气已经变成了这样子了。呆巨东血。
  几日前好像还阳光灿烂的,可是昨天一睁眼,却发现整个天气都变了,变得阴阴沉沉,天空乌云密布,厚重得压在了宫殿的上方。
  时不时吹过的冷风居然让人有了一丝冰冷刺骨的感觉,庭院里除了常青树和一些耐寒的植物外,似乎是一夜便枯萎了,树叶全部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静静宣布着黎国的冬日即将到来。
  这里的冬天比起东陵来。早来了一个月……气温也冰冷许多,看这种阴寒的感觉,好像要下雪了一般。
  “公主殿下。”从不远处跑来个宫女,恭敬的跪倒了颂钦的身前,小心问道:“皇上让奴婢来问问,嫁衣可还合身?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请公主说出来,奴婢们好趁早改。”
  “啊……”颂钦转眼看了看桌子上一动未动的嫁衣,那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于是她笑道:“没什么,都很好,就这样吧。”
  “是,那公主可还有别的什么吩咐?需要谁为陪嫁的宫女,还有……”小宫女应该是有许许多多要问的,可是颂钦没有让她说完,就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没什么了,什么陪嫁宫女也不需要了,何必让别人背井离乡的。”颂钦轻轻一叹,“就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一切就由皇上安排吧,我什么要求也没有。”
  小宫女微微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这个公主竟是这样的好说话,她急忙点了点头,“那奴婢告退。”
  颂钦轻轻点了点头,那宫女行礼后就恭敬的退下了。
  颂钦看着这些东西几乎堆整个屋子,就觉得仿佛整个小屋子都有些压抑,便随意的走了出来,这几日来一直在伺候她的两个小宫女也快步跟了上来。
  她就在庭院里随意的慢慢走着,想着趁还有时间,该多去陪陪皇爷爷的……这样想着颂钦便朝着太上皇的宫殿去了。
  瘦小的身影穿着西境的宫装,火红的小袄配着白狐的帽子,就这样慢慢穿过一片萧索的庭院时,就好像一朵怒放的红梅一般的耀眼。
  “喂,你就这样让她走了,那不是白跑一趟了?”孟阎站在远处的亭子里,是一眼便看到了颂钦,与之前相比,现在的她倒是脚步都轻松不少了。
  凉亭里四面透风,上官玄烨就静静坐在里面的桌子边上,手边的茶盏还慢慢冒着热气,他抬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没有回答。
  “要不就按照我的方法,把她直接绑回去就好了,反正你之前不也那样想过吗?”孟阎转过身来,看上官玄烨却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他真的不明白了,他可是为了这女人几次连性命都豁出去了,如今又不顾一切的追来,可是现在却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人?他到底为什么还能如此安然的坐在这里喝茶?
  “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朕不想这么做。”上官玄轻轻烨抬眼看向了远处,看到一抹红色穿过走廊,慢慢消失在远方,不由得又垂下了眼眸。
  “那你为什么不跟她解释?”孟阎坐下,不解的问道:“你以为就你这样,空着双手来,然后说一声跟我回去吧,就可以把人带走了吗?”
  “解释有用吗?”上官玄烨抬眼斜了孟阎一眼,这几日来他清浅的笑容消失不见了,变得有些沉重,“解释了好让她毫无牵挂的离开我吗?她能释怀自然是好事,可是……要是她释怀了,那么她就会消失,永远也不会在朕的面前出现了。”
  孟阎紧紧皱了皱眉头,上官玄烨却勾起了唇角,苦涩的笑了:“如今她认定了不可以和朕在一起,要是她连仇恨都没有了,你以为她还会留下来吗?”
  “那……你就让她这样恨着你?”孟阎幽幽一叹,“到时她人也嫁了,你一点也不介意?”
  “当然介意。”上官玄烨轻轻垂眼,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他这说的这几个字,却显出了几分落寞来,“可是介意有什么用?”
  上官玄烨自己明白的,如果说牵连着颂钦的心,那么那个人绝对不是墨诏君……颂钦会同意嫁给墨诏君,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可是就算是假的婚姻,这也让他很介怀,不过为了能最终留住她,上官玄烨别无选择。
  “唉,真是看不懂你。”孟阎轻轻靠在了桌子上,双眸微微的眯了起来,像一只慵懒的猫一般,“那我们快点回去吧,要不然你若死了,我可会很麻烦的。”
  “其实让她恨着我,也没什么不好的。”上官玄烨淡漠的吐出了几个字来,似乎是没有听到孟阎说什么一样。
  孟阎有些讶异的抬眼看他,尽管他现在静静的坐在原地,垂着眸子像是在沉思,但是刚才那淡淡的一叹,真是有几分忧伤的气息从他永远从容的身体上散发出来了。
  “哼,说实话你心里很介意嘛。”孟阎不屑的轻轻哼了一声,“我还以为她那样恨着你,你真的无所谓呢,藏得那么深,多没意思!”
  上官玄烨没有回答,修长完美的手指顺着白瓷的茶杯边缘轻轻的来回抚摸着,冷冷的说道:“你也管太多了,你只要管好你自己的事情,早些达成你的目的,赶快离开吧,不然留在朕身边一天,就要被朕使唤一天,这对你来说,也很痛苦吧?”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孟阎的口气也突然变得有些冰冷,他站起身来,冷冷看了上官玄烨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便离开了。
  但是上官玄烨却只是静静看着自己的手指停留在茶杯的边缘上,那茶水的雾气腾起,让他眼前一片迷蒙。
  就让她这么恨着我吧,哪怕这么痛苦……也没有关系,因为她只有恨着他,才会永远和他牵连在一起,不然……他要用什么去留住她呢?
  所以啊……只要能留住她,就算要依靠仇恨,就算要亲眼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也没有关系。
  反正痛苦这种情感对他来说……早就已经习惯了啊……已经习惯到不用伪装也不会被人发现,习惯到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以为不痛了。
  上官玄烨缓缓的起身,慢慢的走出了凉亭,这天空上的乌云越发的厚重,似乎全部凝聚在了上官玄烨的头顶上一般……
  他那身影在这有些萧条的庭院里,看起来异常的清瘦修长……那种落寞的气息几乎将他整个人都融进了四周一片萧索之中,已经深深的陷进梁凌头顶的一片灰蒙蒙的乌云之中,无法自拔。
  “这下怎么办?”孟阎在远处静静看着上官玄烨落寞忧伤的身影缓缓离开,他轻轻眯了眯眼睛,“我好想有点心软了……”
  突然从他的身后爬出来一只蝎子,慢慢停在了他的肩膀上,摇晃着带着剧毒尖刺的尾巴,好像与孟阎一样凝视着同一个方向。
  “呵,心软这个词还真是不适合我……”孟阎紧紧皱眉,双眼微微一沉,狠戾的光芒如同毒蛇一般,“机会马上就要到了,就按原计划行事吧!”
  颂钦从黎国出嫁的那一天……黎国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出来送行了,那场面十分隆重,异常热闹,四周的喧闹和鼓乐声几乎让颂钦现在都还觉得在耳边萦绕不散。
  可是出嫁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还有颂胤与她说了些什么,皇爷爷与她嘱咐了些什么,她好像都迷迷糊糊的不太记得了。
  应该是想让她幸福,以后好好生活吧?
  颂钦唯一记得的一件事……就是出嫁那天,当她的銮驾出了黎国都城时……天空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颂钦记得,去年的第一场雪……是上官玄钰驾崩的日子……也是上官玄烨登基的日子。
  虽然今天与那一天并不相同,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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