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冲我来了一句。
我俩上了车,直接去了桥北边的一家快餐店。白娜喜欢吃麻团,她要了两个麻团一碗豆腐脑;我要了两根油条一碗精米粥。我一边吃,一边对白娜说:“我经常来这里吃早点,觉得这里的饭食比较干净。以前去的那个地方,饭是做的好吃,不过特别的不卫生。因为先看见了端菜服务员小姐手指甲里的泥,所以再看见饭菜也就没了胃口。”白娜立刻捂住嘴,说:“好啦!别说些恶心人的话了,快吃你的饭吧!”
她这么一说,我不知哪儿来的劲儿越说越想说了。“你还记得咱们同学里的第一名吗?”我冲她问道。“你说的是不是杜丙丁?”
“对呀!就是他!昨天我在一家西餐吧看到了他。这小子看上去好像有了钱,旁边跟着两名美女,自己说话也和以前有所不同,趾高气扬的。”
“这可巧了,你怎么能见到他?据说这哥们大学毕业去了南方?”
“没有!绝对是你听差了,昨天我俩还在一起说的话。”白娜疑惑的摔了摔头,说:“即使是在这里,也不能像你的思想那么悬乎,看人家领两位美女就成了大款,如果是领了两只鸡,我看就不一定是大款了,也有可能就是一只色狼。”
“瞧你把人家一个清华大学生埋汰的,人家可是出类拔萃的文化人怎么会那么低级趣味?这小子我挺佩服他的,头一年考入一所二本大学嫌不好没去,第二年直接考入了清华大学,你说这样有骨气的人谁不佩服?”白娜被我说的没话了,稍停了一会儿说:“让我看啊,你这没文凭的也发展的不错,从县城混到都市,而且和银行行长都能做在一起吃饭,你也真够了不起的。”我还是不满足地说:“倒是没有文凭,显得低人一等,和老总说话时都惧怕人家问起我的学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一定要读大学。那张大学毕业证就是证实我文化程度的唯一凭证。有和无是两个层次,绝对影响自己的事业前途。想当初要是大学毕业,现在的我最低也是一个处级干部。”我有点惋惜地说道。
白娜望着我,说:“你也别自夸了,就是真给你一张学历,想当名处级干部也不是那么容易?咱同学里有好几个大学毕业的都在县里给人打工,让我看大学生也未必全都有出息,有的很有可能成了书呆子,只知道学习,最后连打酱油都不会了。这个社会现在需要的是能力,如果你能力达到了,你就有通天术,你就是万能,没有人去检测你的文凭。况且取得文凭目的也是在证实自己的能力,所以啊,你也没什么可悲哀的,跟着当今社会走,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这才是真才实学”。看来白娜对人成功有很多看法,她根本就不是靠文凭去衡量某个人的能力。
我笑了笑,道:“你真行!现在说话也变得现实了,跟你以前也有了区别,说明你已经成熟了。”
“什么成熟不成熟?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看法,实际点最好。咱同学张技能你知道吧?家里的条件不好,为上大学,把他老爸愁得患上了脑瘤,据说脑袋做过两次手术都没有成功,最后早早的死了。而他现在还在县城里工作,光棍儿一条,没有远大的眼光,像这种人,没人敢找他,因为他老爸看病给他家欠下了很多的债,人家没有人愿意找一个经济有负数的家庭。像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杨多草也是,过年的时候我去过他家,认为他念过大学,在同学中算是成功者,而他老爸却有一肚子委屈,说:‘从上大学开始,一直到他成家,这十几年里我们做父母没有沾过他一点光。让外人看我儿子很风光,考上大学了,其实,供一个大学生也不是那么的轻松,平时从不给你来电话,一来电话就是要钱。像我们这种工薪家庭,一般情况都能让他把家底整光了。真正能等到孩子回报我们的时候,估计那个时候我们也不在人世了’。”
“哪你说了半天是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难道劝人们不要上学?”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说,因人而宜最好。家庭条件好的就无所谓了,如果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我认为必须比别人更刻苦,作到学以致用,否则对整个家庭都会产生负面影响。”白娜说到这里,让我忽然想起了老同学‘大眼儿’。于是,我冲她开口道:“现在大眼儿在干什么?”“他呀!现在好象是财政局里的一名普通公务员。”
“上学时,我觉得咱班里数他最牛B。每天拎个书包,上面还刻着‘中央电视台’几个字,不知道的人真以为这小子是个记者,坐在最后一排经常抽中华牌香烟,而且总喜欢抽两口就扔,故意来显示自己的富有。结果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真让我失望,我还真以为这小子家庭背景很深,他老爸最低也是个包工头?”
“他家确实有地位,他老爸是咱县的人事局局长。不然人们也不会管他叫大眼儿,说明他就是傲气。”我“呸”了一声说:“人事局里上班的人也不能说都是优秀,也有不好的。上次,我就听洗头房的一位小姐说,有个客人就是人事局的,一上来总是喜欢从后抱她,她怎么说,这个家伙也改不过来他的臭毛病。最后,小姐直接对他说,我看你是畜牧局的,根本就不像人事局,因为动物都喜欢从后面抱。”白娜咯咯一乐,道:“你好神经啊!看别人不如你,你就要幸灾乐祸,埋汰人家,这可不是你以前的性格?看来你稍微有点钱也傲了,所以乌鸦和猪都够黑的,谁也别说谁了,最好是把握住自己做人的标准就行了。”让白娜这么一说,我有点羞涩的感觉,然后用手抓了下头发说:“既然都是老同学,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当然很想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了。本来上学时,我在班里的人缘就不错。”
“那你还想问谁?我都可以告诉你他们现在的境况。”
“那你知道耗子现在干吗?”
“耗子那小子一项狡猾,也许是聪明过度,攀了一个有钱人的女儿,结果人家钱大气粗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后来被耗子发现了,他羞涩的再不想在县城呆,然后一个到外面闯世界去了。具体到了什么地方,谁也不清楚,因为他本人太要脸面,不愿和同学们联系。”
“哦,耗子这个人,精明的快长毛了,结果戴了绿帽子?我的妈呀!看来聪明人也能遇上倒霉的时候。”白娜又是一阵儿咯咯的笑声,随后说道:“你还想知道谁?咱班的美女你不想知道吗?”
“想知道!你说吧!”
“女生中,方玲还算混得不错。因为人长的漂亮,据说,她给县长送了半个屁股,最后将老公由一名普通职员升为工商局副局长。而她自己又在医院门口开了个花店,也很挣钱。”“哦……好厉害哟!”我惊讶道。看来还是女人想得到一切容易,只要靠美色就能征服男人。白娜看着我,道:“还有谁你比较关心?”
“钱贵妃现在怎样?”
“怎么?你还想着人家?”白娜有点吃醋地说。
“我想她干嘛,只是她和你关系一直处的那么密切,所以我想问她。”
“哦,她现在离婚了,以前那个老公你应该也知道,比咱们高两届,体育方面很棒,长得确实帅,身高一米九,和电影《上海滩》里的许文强长的有点相似。不过,他没有辛苦,弯不倒腰,总想好吃懒做。你想,现在的社会节奏这么快,哪还能容的下游手好闲的人?所以么,被钱贵妃开了。”
“那她现在还是独身?”
“据说也抱上了大款,现在玩的很大,好像是在东莞开了一个公司”。我坐在那里摇了摇头,道:“现在的女人太实际了,看的并不是男人外表,而是钱。也难怪她本人姓钱,所以对钱她肯定有独到的看法了。”
白娜有点着急地说:“还想问谁?我们已经吃完了,也该走了。”我稍转了下眼睛,想了想,道:“臭包子现在干嘛,你知道吗?”“哦,这小子向来人缘不好,一般没人愿意搭理他,可能是跟着他叔叔到农村包地去了”。
“现在的人都也了不起,还有从城里往农村混的。”我惊讶地说。“现在户口并不重要了,城里的愿意往农村跑,农村的却愿意往城里跑,成了一个很自由的大社会。”我俩一边发着感慨,一边出了饭店,然后上了车,奔回家的方向驶去……
第三十六章 闲聊
白娜爬在床上,两手托着下巴,同时向上跷起双脚,就像一小孩似的依在我的身旁。我冷不丁对她说:“最近做梦总是梦见马老师,不知他的情况如何?”“哦,你怎么能想起他?我也好长时间没见过他了。以前逢年过节总是去看看他,后来也懒得去了。据人们说,他和钟常顺他妈有一腿。”
“还有这等事?”我很惊疑地望着白娜,“马老师可是咱县公认的特级教师呀,我可从没听说他有过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白娜笑了,说:“你说哪对婚外恋不是悄悄的,真要是让你知道那就不是婚外恋了,应该是正当恋爱了。世上的事往往都是这样,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往往就是可能,这就是生活,你懂吗?”我侧过身子,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上道:“钟常顺他妈也是教语文吧?”“没错!就是因为都是教语文的才有共同语言。”
“看来有知识的人比我们更会浪漫。”我感慨地说。“是很浪漫!但是也有哭的。钟常顺他爸就为这事活活被气死了。”我被惊了一跳,说道:“还弄出了人命?真不可思议啊!”白娜故意晃动着两只脚丫子,说:“你以为天下就那么太平吗?其实,每天都有人在为生活中的琐事吵来吵去,有人肚量小想不开被气死了,就这么正常。你说生活中真正老死的人有几个?差不多都是得病而死,可是病又是从哪儿来的?一句话,就是从气上来的”。白娜很有见解地说,好像对生活看得很透。
“你小小年纪,不会是看破红尘吧?”
“我并不特殊,本来生活就是这样。”
此时,我也没了睡意。翻过身子,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道:“父亲被气死了,那钟常顺是什么态度?”“当然是特别的恨马老师了。虽然上学时,马老师对他特别的好,但你要知道,这可是杀父之仇啊!再好也是没用的。所以同学们一聚会都说去看看马老师,钟常顺立刻就急了,说看他干嘛,他是一个名副其实伪君子,根本不值得大家去看他。这种情况,同学们都为了照顾他的面子,也就取消了这个念头。”
“他们之间有恩怨不想去,但你们可以私下去?”
“私下谁一个人愿意去,现在,哪儿还有那么闲的人?”
“但是马老师确实有水平,凡是他带的班,升学率就是高。”
“那倒是,不过,工作和生活作风应该是两码事,最好不要用工作来衡量一个人的人品。有的人在单位工作特别的优秀,但一回到家里就打老婆,最残忍的时候,居然能把老婆的肋骨打折。你说这样的人属好人,还是属于坏人?”
“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事,不会是自己编的吧?也太残忍了点,对自己老婆也能下手这么狠?”我疑惑道,真不敢相信这是生活中的真实故事。
“你也许不愿意听大人们聊天,有很多希奇的事都让你想不到,不然的话也就不希奇了。你譬如,有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把自己的父母关在一个房间里活活饿死;有一个先进工作者,每年受表扬,结果在歌厅里有个绰号,小姐都管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