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一众人被张董说中要害,都无法再争辩。我又不能表明我就是李唐龙,碍于情势我只好说:“董事长是不会来管这些小事……”
张董听我这样说,不禁脸露得色,我接着说:“但是,他一向痛恨那些欺压善良的奸商。”
说着拿起卫星电话直拨给陈璐。
一接通电话我不等陈璐开口,立刻假装说:“董事长,我是杨垂征,有事向您报告。”
陈璐听见我的声音,立刻配合的“嗯”一声。
我说:“在广州有些状况,需要找国税局长出面,想麻烦董事长帮我安排一下。”
陈璐在电话那边说:“请章部长安排呢?还是得要国务院出面?”
我说:“章咏华应该就可以了。如果不行,再请秦天罡好了,就说是我的事。”
陈璐又问了一下情况,我随意带过。陈璐听出我不方便,交代说:“那晚一点您方便了请再给我电话。”
我答应了,陈璐才挂断电话。
张董在一边听得脸色闪烁不定,他没把握我是不是真的一下子就请出这些高官来,兀自壮着胆子说:“嘿嘿……杨协理您似乎深得李先生的信任,他难道真的替您去关说这些长官出面?”
我冷冷的说:“董事长要找这些人不是用关说的,是用召唤的!”
张董被吓得咽了一下口水,虽然也不见得全就信了,但也不敢再说话。杨光荣和游勋文则又是惊恐又是兴奋。惊得是这杨协理果然和董事长关系匪浅,一下子就搬出董事长来助阵,幸好之前应对得体,否则往后还真吃不了兜着走。兴奋的是董事长一下子就直通国务院,果然中联气势过人,绝不是让人可以小觊的。
十几分钟后,一名服务生匆匆跑进来说:“董事长,一线电话。罗副局长打来的。”
张董得意的说:“嘿嘿……我不晓得中联需要多少时候才请得来那些长官,但是我这边的好友可是时时来关心问候哪!呵呵……”
他故意按下扩音键,让我们可以听见副局长罗文和他的对话。
只听见张董夸张的对着话机说:“副座,怎么好久都没来小店里走走啊?怪想念您的。”
电话那边音量出奇的大声:“想念个屁!张朝你搞什么鬼?局长刚刚要我立刻组成专案小组去查你海珠的帐,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稍一推托,被局长批哩啪啦的骂个狗血淋头,说是中央来的指示,还说财政部和国务院都在注意这事儿。你到底得罪了谁?快告诉我!”
张董这一惊非同小可,结结巴巴说:“这、这……应该是……是中……中联的人。”
电话里罗文问:“是孙永康?还是彭绍?不对,国税局里现在像着火似的人人自危,他们两个没法儿搞这么大。到底是谁?”
张董舌头像打了结似的,吞吞吐吐的说:“是上……上海来的人,姓杨。”
罗文说:“姓杨?他是谁?怎么搬得出这些背景?你没弄错?”
张董说:“好像……还有他们董……董事长。”
罗文在电话里惊叫一声:“是李唐龙?妈的,张朝我会让你害死,这次我保不了你。你最好别说我认识你,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知道了没?”
不等张董答话,那边匆匆挂断电话。
张董微微发抖的挂断电话,抬头看到众人冷漠的注视他,忍不住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游勋文讽刺说:“张董,三月多的天没这么热吧?还是你海珠的空调坏了,啊?”
张董尴尬的陪笑说:“嘿嘿……这这……是有点儿热……是有点儿热……”
我懒得去管他的糗样儿,问他:“何兴邦究竟有没有欠你的钱?”
张董干笑一声,忙说:“一点儿钱不算什么。是杨协理的朋友,我哪儿会去计较。”
我说:“究竟是有还是没有?”
张董忙说:“没没……没有欠,没有欠。”
我拉了一脸惊愕的岑飞萤过来,对张董说:“那行了,你把这位岑小姐代偿的钱拿出来还她,没什么问题吧?”
张董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忙催一旁的经理快去提款。
那经理慌慌张张要出去,我说:“等等,顺便把岑小姐的工钱算一算,她不做了。”
张董跟岑飞萤都楞了一下,但岑飞萤立刻说:“对,我不做了。”
张董只好又吩咐经理处理。
钱拿来一算,连岑飞萤的工资共是二十五万四千多元。张董把三捆十万元的钞票恭敬呈上,陪笑说:“多的算是我一点歉意,还请笑纳。”
我冷冷说:“不必!立刻给我点分清楚。”
张董不敢吭气,忙交代经理和财务快点钱。一会儿又说:“杨协理,今晚诸多失礼。这宴就由小的我做东,可否赏这个脸?”
倩倩一旁说:“我们早就结完帐了。”
张董又讨了个没趣,只得哀求说:“杨协理您大人有大量,请饶了小店这一回,我实在有眼不识泰山,您原谅我实在是景气差经营不易。”
我挥手阻止他:“不用求我什么,我只是要搞清楚何兴邦的帐。你如果帐目上有什么问题,那是国税局那些好朋友跟你的事,我管不着也没兴趣管,你还是快去打点那边的事吧!”
张董迟疑了一下,不晓得我是说真还是说假,但想想的确得赶快去安排安排一些事务,只好连声道歉几句,匆忙告退去了。
这边钱点清楚了,岑飞萤终于拿回她的钱。我交代杨光荣说:“立刻去打听一下何兴邦在葡萄牙的住处和电话,弄清楚后替我找个专任导游,要替我带个人到葡萄牙见何兴邦。这些事儿明天就要办好,我进公司听你回覆,明白吗?”
杨光荣连忙答应,和游勋文一齐告退去了。
我再对岑飞萤说:“待会儿我让倩倩陪你回住处收拾一下,你今晚跟我一起住花园酒店,省得节外生枝。明天杨光荣把事情办好了,你就去找何兴邦,该和家人说一声的话,今晚统统办好,懂了吗?”
岑飞萤今晚历经了人生难以想像的际遇,一时都还无法接受,但看我说话果断威严,又是一心为她安排,不敢拒绝地点头说是。她想一想又觉得不安,低声说:“他……他真的会见我吗?”
倩倩安慰她说:“你对他那么好,他一定会接受你的,放心好了。”
李芹美也过来鼓励她。
我心情此时轻松许多,看着那些衣衫凌乱的服务生畏缩在大厅角落,惊魂未定的看着我,一时兴起,叫说:“哪一个去外边替我把两位陶先生叫进来,其他的把酒筵整理好。呔,这几万元的场面,可别就这样浪费了。”
倩倩奇怪的问:“您要叫陶武他们进来?”
我说:“当然了,又是小满汉,又是美女服侍,有时我也要他们尝些新鲜的嘛!”
倩倩急着说:“他们两个?我……我不准!”
我笑说:“两个都是大男人了,你当还是小弟弟?你这姊姊不晓得这么做,我可不能不照顾他们。是我准的。”
倩倩说:“难道……难道叫我在这儿看他们的丑态?”
“丑态?”
我笑着搂住倩倩,在她耳边低声说:“那你说我跟你的时候丑不丑啊?”
倩倩娇羞的满脸通红,低声说:“怎……怎能那样比?您跟他们不一样。”
我哈哈笑说:“男人都一样,哈哈……不如你现在就陪岑小姐去住处收拾一下,之后直接回酒店吧,她那些钱数量太多不方便,你带她到酒店时,顺便在柜台外汇部换成旅行支票好了。”
倩倩巴不得赶快逃开,连声答应。岑飞萤略带惆怅地看着我说:“杨先生,我……我一会儿还会见到您吗?”
我安慰她说:“当然会,你的事情一天没处理好,我就一天放不下心。”
岑飞萤显得比较高兴些,感谢的说:“杨先生,谢谢您!我先走了。”
向我恭敬鞠躬后和倩倩走了。
陶武陶述不晓得怎么面对这种香艳阵仗,别别扭扭的只知道拼命向我敬酒。我大笑说:“你们把最好的本事拿出来,哄得我这两位兄弟爽快了,我统统有赏钱!他们俩脸皮嫩,不敢要求,你们别给我拿架子,主动些。一会儿我私下问他们,他们说好,大家有钱拿,否则拉倒!”
我知道两兄弟在我面前放不开,起身说:“大陶小陶,我去厢内歇一会儿,放心玩吧!芹美,你也进来吧,别碍着他们了。”
李芹美赶紧起身,随我进入包厢内。
李芹美怕尴尬,一进厢内就赶紧锁上门,转头对我说:“董事长,我还以为……以为您要和那些女人那样呢!”
我说:“那样是什么样?”
李芹美红着脸笑说:“就是……办事嘛,陈秘书长交代我要提醒您,我……我实在不知怎么做才好。”
我笑着说:“我知道你尽责,但是出门在外处处不便,凡事也该从权吧?这会儿陶武他们在门外快活,我稍一凝神就听得见,忍耐得住就算很克制了。”
李芹美轻笑说:“出外自然比不上在家,但是这回出来有筱慧和陶秘书陪您不是吗?秘书长说您很宠她们两个的。”
我调笑说:“老是找她们两个,久了也会腻的。”
李芹美又笑说:“你们男人好奇怪,就爱尝新鲜的。像董事长您手边美人儿千百个,个个是秘书长帮您精挑细选的,就是在外头也难找到几个能比,偏偏您就说会腻。”
我说:“滋味不一样啊!”
李芹美娇笑说:“女人不都是一样,不就……”
说到这儿她乍然脸红,放轻了声音说:“不就那么一个……洞儿供男人发泄?”
我开心地哈哈大笑。过去我觉得李芹美虽然个性爽朗,外型清纯朴素,但因为整体姿色并不突出,加上熟练精明忙于事务,所以从来没机会和她相处,想不到这时在斗室中枯候时间,倒亏得有她言笑宴宴,陪我渡过时间,一时里对她增加不少好感。
李芹美见我大笑,嘟起嘴说:“董事长,我有说错吗?”
我收起笑声说:“芹美,你又不是没见过我和办公室里的秘书助理办事,女人只有一个洞吗?”
李芹美脸又臊红起来,但还是轻笑说:“虽是不同的洞儿,对男人的结果不都一样吗?”
我说:“既然你说一样,那我就让你试试有什么不同吧!”
李芹美“啊”一声发出轻呼,身体畏缩的往后退一步,不相信地睁大眼睛看我。
我也很讶异自己会对她这么说,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也收不回来了,总不能假装抱歉的告诉她我是开玩笑的吧!看她畏缩的像似要逃开的样子,我心底也有点无法接受。当下虽然还是脸上带笑,但声音严肃的说:“怎么?你不肯吗?”
李芹美回过神来,尴尬的说:“董……董事长,您是说笑的吧?”
我说:“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你看我随时叫谁陪我就是谁来,几时开过玩笑?”
李芹美陪笑说:“我不是这意思,是说您不要找陶秘书或筱慧?要我?”
我板起脸来说:“这会儿她们又不在,不是找你解决,那要找谁?”
看我已经微带怒气了,李芹美赶忙压抑住惊诧,她毕竟精明伶俐,立即扮出笑容说:“对不起,董事长,我只是讶异您会找我。我……我又不漂亮,身材也不行……我真的吓了一跳。”
我看她有了笑脸,自己也不好再装严肃,便笑说:“是你说的啊,对男人的结果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