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缕淡淡的思念又被勾起,恨无尽此时也在望月叹悲吗?他和皓月,定胜天之间的恩怨该怎么了结?
疾风心中苦思半晌,甚觉苦闷,想起两天未见飘飘了,何不去树林,说不定可以见到她呢!这一阵子
的她没了往昔的刁蛮,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谈话对象呢。
于是,疾风又轻轻的步入了那片落叶沙沙的树林,飘飘没在,也许她今夜都不会来了吧,疾风站
在树林中,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圆圆的全月之上,唉!纷纷杂杂的情,缠缠绵绵的恨,他们该怎
么了结呢?良久良久,疾风也无法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于是轻轻的叹息一声。
不料却引来背后一句,“你怎么了?我都站你背后好半天了,你在想什么呢?如此入神!”疾风
一回头,是飘飘。
“没什么。”“你骗我!我明明听见你叹息的!说出来,我来给你解愁!”
疾风摇摇头,未料飘飘一嘟嘴,“说呀!你不说我要生气了!你不说我就走了!”
疾风心念一动,说道:“我只是想起了很久很久的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说吧!我听着呢!”飘飘倒来了精神,一动不动的看着疾风。
疾风避开飘飘的目光,依然目注圆月,“以前,有一男一女一对情侣,他们互相都情根深重,可
是那女的却为了荣华富贵,舍弃了那个男的,远嫁他方,只留下那男的每到月圆之夜就望月心痛,因
为他们第一次的山盟海誓就是在一个圆月之夜许下的,你说,孰是孰非?”
“当然是那女的啦!”飘飘不假思索的说道,“她抛弃了自己的爱人,真不应该!”
“可是,她嫁的那人或许开始并不为她所爱,但也是个爱她的人,也渐渐为她所爱,难道,仅仅
因为那个男的爱她,主要她留下来和他在一起,忍受那无休无止的贫寒吗?”
“荣华富贵有什么了不起?”飘飘不屑的说道,“她抛弃了一个爱她的人,就是不对!”
疾风心想,“唉!锦衣玉食的你懂什么啊!人间的辛酸你又曾尝过一丁半点,这世上为金银所累
之情爱又何止恨无尽与皓月!”当下也不再和飘飘争论,只是依旧望月不止,不料,飘飘也跟着沉默
了好一会,突然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你吧?”
疾风差点被她逗乐,“仅仅是故事罢了,我今天不过是趁着圆月,有感而发而已!”
“哦!”飘飘看着一本正经的疾风不再追问,未几,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那比奇的大海里
一定有一滴那男子的泪!”
疾风倒为飘飘的话深思起来,真不知道比奇的大海里是否曾滴下过恨无尽的泪,不知道,不知道
啊!一个人心里最深的痛,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应该陈伤再揭的!
半晌,二人竟都未说话,疾风回转身来,奇道:“怎么不说话了?”
“哦!我在想,比奇的海里是否真的滴下过那么一滴情泪!”
哎呀,疾风真是感慨起眼前这个少女的多愁善感起来,“这只是个故事而已!”
“既然有故事,那一定是真的了!”飘飘缓缓摇头说道疾风只好话锋一转,“我给你说我们以前
的事吧!”
“好吧”,飘飘倒也高兴起来,两只大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疾风。
“以前,我们三个经常在一起搞些顽皮的事,那个时候啊,你皓月姐总是干些放风的事!”
“等一下,你们三个?怎么我听皓月姐说和时候总是说你们两个?”
“呃?”疾风一下子怔就,猛的觉醒过来,“哦,那是另一个伙伴,已经离开我们很久了。”
“哦”,飘飘点了点头,倒也不再追问。
疾风心里叫道一声好险,旋即不禁为恨无尽鸣不平起来,皓月啊皓月,难道你连提都不想提他吗?
……
陈旧的故事在婉婉而出,苍老的回溯正渐渐而入。
一个月过去了,恨无尽没有消息。
两个月过去了,恨无尽仍然没有消息。
半年过去了,恨无尽还是没有消息。
在这半年的时候里,疾风在沙巴克过得是如淋春风,在这里他体会到了生命的另一种活法。原来,
兄情弟谊在人群中挥洒起来比在两个人的狭小圈子里放驰更显大度与逍遥。
手中兵器也换成了炼狱,那是定胜天的赠品,他没有再拒绝,再谦虚,会使人感到不快的。只是
半月剑法还不曾上手。而他和飘飘,那个令人头痛的女孩,也像朋友一样时不时在那树林里一会,不
为别的,只为天南地北,海阔天空的谈论一番,自己并没有把她看成一个特殊的朋友,三日不见,并
不心焦,五日一会,并不激动,一文不值的小子和高高在上的公主之间是不会有故事的,不是吗?
生命曾把离别让人苦品,也必将会把再会让人喜尝。
再见恨无尽是在浅夏的一个午后,就像当初不经意离去那样,在不经意间他又回来了。
当疾风从面前的沙众口中得知恨无尽正在沙城外等他时,高兴得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一声,转身
就奔出了自己的小院,一路狂奔,在沙城里急驰而出。
当他气喘吁吁的站定于城门下时,十丈外的一个伟岸傲然的背影立时给予他一种久违的感觉,是
他,恨无尽,是他,他终于回来了,那一身的冷傲不减当初,那一袭的凛然不压当年,只不知那一心
的挚爱,是否冷却,那一腔的悲痛,可曾消退。
恨无尽缓缓的转过身来,刚毅的面容沧桑不少,轻轻的对疾风一笑,这久别重逢的笑啊!你可曾
知道?它承载了多少期盼?
恨无尽一动不动的望着疾风,突然,嘴角轻轻的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丝浮浮的笑意,突又敛住,
缓缓的抽出背上的兵刃。这时,疾风才注意到恨无尽现在用的居然是一把井中月,那弯而含威的刀刃,
曲而蓄刚的刀背,是那样的令人惊叹于它的巧夺天工。
疾风知道,恨无尽是想和他比试武艺,嘴角会心的一笑,在他面前两丈许站定,也缓缓的取下背
上的炼狱,双眼猛的一瞪,全神贯注的锁住恨无尽。“老习惯,你先!”
疾风也不谦让,呼的一斧劈了过去,他也很想知道恨无尽到底变得有多强。
炼狱和井中月,两把渴求相撞的兵器,就像那两颗渴求再会的心一样,猛的交在一起。
“碰!”的一声,疾风全身一震,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托退的两步,待站定后,疾风满心喜悦的
说道:“你终于把半月三层练成了?”
恨无尽收刀而立,浅浅一笑,“还只刚练而已!”然后又面带惊色的说道:“我以为能一刀把你
震飞的呢,结果才退两步,看来你这两个月并没有闲着嘛!”
疾风哈哈一笑,“我要再不勤练,岂不永远都没希望追上你?你的刀是哪儿来的?”
恨无尽淡淡说道:“在沃玛杀卫士得的!”言语中并无太多的凝重,但疾风知道那必定是一次生
死以赴的搏击。
两人全心沉浸在重聚的喜悦中,倒也不顾得其它,匆匆在城外找了一处僻静之所,席地而谈,几
个月的故事如滔滔江水般前波后浪而来,几个月的思念如沙沙落叶般铺天盖地而至。
“你不来沙巴克?”疾风试探着问。
“你说呢?”恨无尽面不改色的反问道,他还是那样的孤傲,疾风伶听恨无尽不屑一顾的语气,
知道希望破灭。
“我打算回盟重老地方去,不过,你最好还是留在这里吧!”
“不必了,我还是随你回去吧!”
“不”,恨无尽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已经尝试过分离,其实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盟重
那所冷清的小院对你并不适合,留在这里对你更有好处,你放心,我完全理解的!这几个月和他们相
处得愉快吧?”
疾风点了点头,“他们都是些很不错的人,重情重义!”
恨无尽点头,不再谈起沙城的一切,转开话题,继续叙着他们离别后的故事,继续述着他们重逢
下的情怀。
一夜的时光,已悄然而去,晨曦已重临,已经谈了一整夜的疾风和恨无尽依旧在畅快的互相倾泻
着彼此的不尽话语,全然不顾匆匆而过的岁月之箭的一片催促之声。
重逢在昨日的日落黄昏,分别在今日的落日昏黄,再度小离的两人依依不舍的道了一次又一次的
别,谁也不肯先转身。
恨无尽感慨万千的说道:“真心相印的朋友就连离别都是缠缠绵绵的,不知有否那个女子也曾在
你心中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
疾风轻笑一声,“暂时还没有!”
“难道没有哪个女子值得你在分别的时候回头再去看她一看?”
疾风坦言,“真的没有!”
恨无尽不置可否的一笑,“也许已经有了,只是你还不曾留意到吧!”然后,猛一提声,“还是
我先吧!珍重,记得常回我们的狗窝看我啊!”一回身,大步流星而去。
今晚再度无眠,激动与喜悦在疾风心中欢呼雀跃,吵得他毫无困意,自然而然,他又一次来到了
那片树林,飘飘又不在,这个家伙啊,这两天都没见着她,不知道去哪儿了,唉,现在正是心中起伏
的时候,却打不到说话的人。
恨无尽,他终于回来了,半年时间啊!他终于练就了三层半月剑法,功成身返了,这家伙真是个
恒心比天还坚毅的人,回想着他久别重逢的谈话,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减弱他的仇恨,这段情债,如何
了结?疾风欢快的心神不由自主的蒙上了一层沮丧的悲愁。
唉!不想这个,不想这个,今天是好友重聚的日子,应该高兴嘛,哎,这家伙还问我有没有意中
人呢?我有吗?疾风在心中轻问一声,有?没有?哈哈,当然是没有啦!
疾风在心头把自己平日里认识的女子逐一点过,皓月,飘飘,孤云,紫雨,都是一般的朋友而已,
并无牵挂。思了一会,想了一时,甚觉无趣。
“这个该死的飘飘,怎么还不来?”疾风不禁自言自语道,话一落声,突的一怔,自己很想见她
吗?疾风不由得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来了,自己和她只是一般朋友罢了,不是吗?可是刚才怎么会很
想见她呢?难道?不不不,自己只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她并不是那个分别时自己还要回头再看
一眼的女子,可是她真的只在自己心中占据一个普通的位置吗?也许吧!疾风轻轻的答道,也许?这
种事怎么能够用也许来回答!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情爱的天空怎能容忍也许二字飘翔?
疾风倒不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了,以前自己对她并没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啊!她的高高在上,
她的傲慢并没有给予他多在的吸引力,难道是她时不时显山露水的温善已在自己心中种下一枚将要萌
芽的种子?
不,不,不,疾风在心里无力的抗拒了几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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