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但那无辜老树从树皮的破口流出的那一串串树泪却正在向两人哭述着它无言的不满。
“看到没有?轻而巧”。
疾风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的依着恨无尽的姿势,照着葫芦画瓢一样的一刀挥出,一道刺杀剑气
随之而出,向立在疾风对面的恨无尽疾驰而去。
“好!”恨无尽一声沉喝,凝霜一挡,把剑气挡开,“再来!”,“嗤”,又一道剑气飞来,第
三道,第四道,第五道,一道又一道的白光接踵而至,而院内的嗤,嗤,铛,铛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太
阳落坡的时候才悄然停止。
又一个月末来到,又一个月圆将至,又一次伤心也将随着渐渐变圆的弱月满盈而就吗?
今夜的恨无尽并没有像以往的那样在月光下挥剑,只是站在院中,望着空中半缺的弱月叹了一口
又一口的气,疾风知道他在悲何思何,于是从房中出来,又想以切磋武艺来带他暂离苦痛,不料恨无
尽却很反常的拒绝了他的提议,说道:“再过半个月,就一年了,你应该去一趟沙巴克”,疾风这才
猛的想起皓月远嫁都快一年了,可他不愿让恨无尽沉陷于往事中,摇摇头:“算了,来回奔波,几多
不值,我想皓月会理解我的爽约的!”
恨无尽却斩钉截铁的说:“我知道你是不想扔下我,但这次你必须去,一则参加皓月的宴会,二
来也为了答谢他的赠药之恩,不管他和我之间恩怨如何,他总算是你的救命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
报,何论救命之恩,你放心的去吧,我不会有任何的不解的!”
疾风陷入沉思半晌,其实他也觉得自己该去一趟沙巴克,见见定胜天,不是为了攀附权势,只为
了那慷慨的赠药之恩。好一会,他才轻轻的说了一句,“好吧!”,他不想答应的太爽快,因为他怕
会使身旁的朋友不快。
殚思苦思 费心累心 几许情真 几许义深
第六章 岁生岁死 年流年逝 再度重逢 再度相逢
疾风再次站立于雄伟屹立的沙城之外,那高耸的城墙,雄伟依旧,沧桑如昔,不过,疾风的心情
却和两个月前已大为不同,现时的一心平静已将上次的丝许向往驱得一干二净,荣华富贵本非他心之
所倾。
在城门处经历了一番简单的盘问后,疾风顺利的进了沙城。他并没有立即去皇宫见定胜天和皓月,
这次因为时间充足,路上并不忙,所以一点也不疲惫,他先是在城内舒心的漫步了一阵。
此时的张灯结彩丝毫不亚于上次,城内来往的侠客嘉宾依旧身怀绝技,是啊!城主和夫人周年婚
庆,难道不值得普照天同庆吗?
……
不觉已转于皇宫附近,疾风整整衣杉,向皇宫那长长的阶梯下的守卫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疾风?上次救由果和飘飘的就是你?”那守卫面带惊讶的问道。
“只是碰巧遇到而已,略施授手罢了”。
“哦!那你等等,我马上去通报!”那守卫急急忙忙的向阶梯上奔去。不一会儿,就下来了。
“兄弟快请,城主和夫人听说你来了,都很高兴呢!”
疾风道了一声“多谢!”转过身,缓缓的踱上了那汉白玉精砌而成的长阶,步进了金碧辉煌的皇
宫。
皇宫人并不多,算上他也就十来个吧,都是些沙城的人,龙啸天,龙飞翔,还有他曾救过的飘飘
都在其中。
“哈哈,疾风你来的正好,我刚才还大家讨论你为什么还没到呢?路上可好?”
“一路很顺利,这一阵子你们过得可好?”
“都还不错,你的伤好了吗?”
“多谢城主的灵药,全好了!”
“呃!叫你不要客气,还老这样,怎么老把我们当外人啊!”疾风无言的笑笑。
“你的朋友呢?”“他有事来不了!”
“哦”,定胜天脸上露出一阵失望的神色,旋即又消失。
“不过,你来了也好”,顿了一下,定胜天问道:“会刺杀了吗?”“刚刚上手,还不太熟!”
……
淡淡的夜在疾风淡淡的思绪中如潮而至,还是上次那个院子,不过现在的心情和两个月前已大不
相同,彼时的感慨万千已被此时的心无旁鹫所代替,旅途的从容不迫反而使他在这个陌生的淡夜里毫
无困意,在院子里站了一会疾风突然心发奇想,何不去上次那个树林里走走呢?
于是疾风一阵碎步轻轻的悄然踱至两个月前他和皓月曾倾心深谈的那片树林,轻轻的风在脸上抚
过,在树梢拂过,在空中流过,把薄云推啊推,枯枯的叶从树上坠下,从风中飘下,在脚底伏下,向
地上积呀积,圆圆的月在空中悬挂,洁洁的光从空中铺洒,一切都沉浸在一种宁静的和谐之中。疾风
脚啋枯叶,面抵轻风,身罩柔光,目注圆月,这真是一个静穆而多愁的夜啊!无人打扰而又诗意无限,
古时的仙神们的超然于物外也大不过是这番景象吧!
正在此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挟着一片落叶被挤压时发出的沙沙抗议声从身后传来,疾风一转身,
一个飘飘如香的身影立在他面前两三丈远的地方,赫然是城主之妹飘飘。
“你怎么会在这里?”
飘飘一边向疾风走来,一边调皮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用不着
你来管”,言语中自有一种飘逸的孤傲。
疾风一开口就吃了一番不轻不重的抢白,心想,真是个宠坏了的女孩子,说话一点也不客气,当
下不再言语。
飘飘走到疾风身边,把头一昂,“你呢?你为什么在这儿?”
“我?”疾风想了一下,,“我喜欢这里!”
“喜欢这里?你说,为什么喜欢这里呢?”飘飘一听疾风的回答,仿佛遇到了知音似的,面带微
笑的问道,语气和善了许多。
“因为这里好!”疾风心有所悟的说道。
“真的吗?怎么个好法呢?”飘飘的语气中配上一层赞同,一层轻淡的傲慢在她大大的眼睛里自
由自在的漂浮,乌黑的头发在背后随风飘扬,耳坠下的两粒圆亮的珠子在轻风中飘荡,整个人都仿佛
漂溢在一笼淡淡的香中,此之上次在猪洞的狼狈不堪已截然不同,疾风心中不禁惊叹于她的清纯可人,
鼻孔中却不经意的钻入一缕少女的幽香,那缕淡香,似曾相识,呼唤着他脑中沉睡的记忆,那是皓月
留给他的记忆,疾风没有回答飘飘的问话,心神正在荒废的记忆与如画的现实之间来回激荡。
“我问你啦!”一阵微怒的声音飘来,疾风无力招架,只好说道:“我也说不清楚!”
“哼,狡辩!”飘飘语气一转,“分明是看本姑娘来了,乱说一通来讨好我!”
“讨好?”疾风心里不由得一笑,她蛮横得真是可以啊!
“怎么不说话了?理亏了吧?”
一向不善急论的疾风沉默依旧。
“哼,不说话”,飘飘从地脚下拾起一片枯叶,一边悠悠的转着叶柄,一边骄傲的说道:“让本
姑娘告诉你吧,我为什么喜欢这里,因为这里的每个季节都是那么美丽,春如画,夏如荫,秋如梦,
冬如诗,不过,今天嘛,这里的风景就因为你这个讨厌的小子而被破坏了,不过本姑娘看在你的救命
小恩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哦!我还以为你把上次在猪洞被猪追得到处跑的事忘了呢!”疾风终于找到了一个反击的缺口。
“哼,上次要不是那个大哥,你也要被猪砸扁的,还说的好像全是自己的功劳呢!再说要不是我
和由果先砍了那几只猪几刀,你以为你们就那么容易就把它们杀了啊?”
疾风一下子真是没语言了,满以为会让对方闭口的反击反而招来了更为变本加厉的强词夺理,不
由得心中苦笑,索性完全闭上了嘴。
“哼,又不说话了吧!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跑到沙巴克来撒野,也不看看我是谁,我现
在问你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
飘飘见疾风一言不发,越来越生气,“不说话,你哑巴啦?煞了这儿的风景不算,还让我生气”。
疾风闻言,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无奈,举步和飘飘错身而过,向林外走去。
“喂,你走什么,我问你话啊!”
“你说得对,有人煞了这儿的风景,所以,我也没心情再呆下去了”,抛下这句话的疾风,也不
管背后的飘飘跺足暗怒,一身轻快的洒然而去。
第二天,在沙城逛了一天,无事。
第三天,又在沙城逛了一天,依旧无事。
第四天,再在沙城逛了一天,再度无事。
第五天,盛大隆重的宴会众人的期盼中终于来临,如午日炙世般把诺大一个沙巴克烤得气氛如焚。
和两个月前一样,宴会还是安排在皇宫内举行。疾风刚一入席,目光就自然而然的向皇宫正中的
礼品桌上望去,精美的礼品再次占据了那张宽长的木桌,每一寸都被挤满,这次居于正中的是一把裁
决,这是一种比炼狱还要难寻许多的武器,可以说是很多武士终身所求但也难以如愿的神兵利器,定
胜天和皓月在正中的席上,春风得意的发表了一番夫唱妇随的说词之后,晚宴拉开了帷幕,一切都是
那么的令人羡慕,看着万众瞩目的定胜天夫妇,疾风不禁在心中悲思,也许他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
双,一个英勇无敌,一个温柔难觅,这是豪放与婉约的佳袂,是富贵与美丽的绝配。
唉,还是举起酒杯,忘了这一切吧!
再见定胜天和皓月夫妇已经是两天后的正午了,皇宫里还是那帮人,当疾风道明自己的离别之意
时,定胜天万般遗憾。
“难道你就不能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吗?”
疾风轻轻笑言:“城主的好意人心领了,我知道我这样一再拒绝城主的好意会给大家一种不近人
情的感觉,但是请城主见谅,我真的不能来沙城”。
众人听疾风言之切切,倒也把脸上丝许的轻蔑渐渐收敛,只有飘飘那充满敌意的目光一成不变。
“是为了你那位朋友?”
“是”疾风也不再隐瞒。
“好,好,入我沙城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机会的,有的人千磕万求还不曾敲开这扇门,却没想到
有人会为了不使朋友孤独过门而不入,好你个疾风,真是重情重义,你这个朋友,我这辈子是交定了”。
“哼!什么重情重义,说不定是沽名钓誉呢!”飘飘满蓄讽刺的说道,疾风就当没听见一般,面
不改色,众人听了也是皱皱眉头便不再理会,看来大家都已经司空见惯了,只有皓月轻轻的在飘飘额
头一拍,“不要乱说!”。飘飘便也不再语。
定胜天见实在留不住疾风,想了一下,转身从身后的案上拿起那把裁决,走到疾风面前。
“我有了命运之刃后,就再没用过其它的武器,这把裁决我也用不着,上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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