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了。”
思虑许久,王定国方才向王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想让王明再一意孤行下去。
不管怎样,省长家的孩子想对付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能座视不管。哪怕对方是个省长,他也要想办法为儿子出面解决。
“是呀,孩子。这事你就别掺和了,交给家里人就行了。你也别想着拿傅省长的一些什么把柄之类的要挟他,官场上的事情并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傅省长在上边也有人照应,不然的话也不会座到现在这个位置。哪是想把他弄下台就能弄下台的?大姑们知道这事你心里也委屈,但家里的长辈们也都没有怪你的意思,所以这事你就别多想了。交给我和你爸来处理就行了,好吗?”
座在一旁的王霞也拍着王明的手臂低声说道,想要劝他别再莽撞的掺和这些事情。
听到父亲和大姑两人的话,王明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抬头仔细观察了两人一下。
看出两人眼底深处似有浓浓忧意的样子,王明思索了一下方才点头说道:“做孩子的现在已经长大了,出了什么事情也想一人承担,不想依靠家里人庇护解决。关于这个傅凯安和他父亲的事情,我心里边没把握的话是不会这么做的。当年收养我的那个爷爷曾在中央救治过几位要员,所以有一些交情在里边。我如果请他们帮忙的话,不说能把这个省长拉下马,最起码震慑他一下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不过这些事情爸和大姑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听你们的话,不再瞎掺和这些事了。一切听家里的安排,如果你们需要我联系那些关系的话,我也可以联系他们出面帮忙。”
在心中考虑许久,王明方才看着两位亲人长辈挚声说道。
“好好,既然你听家里的话就再好不过了。你说的那些关系什么的,能不麻烦人家就别麻烦人家。你是咱们王家的孩子,出了事情,家里人要是照顾不好你,那还是一家人吗?这些事,咱们能自己处理就不要麻烦别人。你先出去忙吧,我和你大姑商量一下。”
见王明同意不再插手这些事情,王定国心中欣慰高兴,当下拍了拍王明的肩膀交待道。
心知父亲和大姑两人私下里要商量一下这些事情,王明没有说些什么,当下向两位长辈道别而后出去照看母亲。
… …
待王明离开之后,王定国顿时愁云满面。
同样,座在一旁的王霞也满是忧意。
“霞呀,这孩子太让人不放心了。”
沉默半晌,王定国方才长叹一声向妹妹低声说道。
“这两天有空了把定军他们一块叫回来商量商量王明这孩子的事,要是再由着他这样下去,早晚要闯出来大祸。”
听到兄长的话,王霞也满是忧容的低声附和道。
“本来我还想有机会的话带着这孩子去监狱看看他二叔定民,可现在看这样子恐怕是不行了。这孩子和定民有点像,都是脾气暴,会点武功。当成中央专案组的面,他都敢打傅省长的儿子。这真要是在别的地方,难保这孩子不会做出什么疯事出来。”
想起仍在监狱中的弟弟王定民来,王定国眼中满是愧疚自责,更有深深的担忧。
“唉,还是先把这事给二姑打个电话吧。傅省长和咱们王家也薄有交情,这次的事情应该不会闹的太僵。否则的话,就不是咱们家这几个人出事这么简单了。至于王明这孩子,这件事情处理完了,就赶紧带他去华京市吧。到时让二姑她老人家亲自调理调理,或许就会好一些了。可当年的事怎么和这孩子解释呢?这也是个头痛事呀。”
说到最后,王霞大感头痛。
找回王明这个失散多年的孩子,刚刚带来的喜悦却被更多的担忧所取代。
如果王明不是这么有本事,不是这么出众的话,或许一众亲人还不会这么担心。
可王明接连发生的事情所表露出的种种一切,更让这些家人们担忧不已。
“也没机会见一见收养王明的那位老人家。不知道是这孩子故意不想让咱们见他,还是这位老人家确实行踪缥缈没有办法联系上。如果能和他见一面的话,或许能拴住王明这孩子。至于他说那个老人家在中央也有关系的事,你怎么看?”
听到妹妹的话,王定国思索了好半天方才开口说道。
对于王明所说的那些事情,王定国并没有太听到心里去。在他心里,王明始终是个孩子,哪怕已经懂事些了,但仍是个颇为莽撞的年轻人罢了。说一千道一万,抚养王明长大的那位老人家只是个山野医生罢了,能在中央认识什么要员大官?
“如果能想办法找到这位老人家,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这事等到了华京市你们再找机会问他。至于这孩子说的什么关系之类的,我感觉有点不太靠谱。他才二十来岁,哪知道这里边的门门道道。人情淡如水,就算那个老人家再治好别人的病,又能有什么交情?再说了,华京市随随便便拉个人出来都是个当官的。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说的上话,这孩子还年轻,想法太简单了。”
听到兄长提起这些事情来,王霞思索了一下方才开口说道。
有句话说的好,在北方华京市,随便扔个砖头砸着的都是个当官的。
在南方深川市,随便拉个人,就是个富翁。
这话虽然颇有夸张之处,但也点明了一些事情出来。
王霞也不认为王明在中央能认识什么大官政要,只是担心这个晚辈不知轻重莽撞生事。
两人商量完这些事情之后便将王明的事情告知在中央华京市工作的家族长辈。
想请她想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 …
王明在病房内照看母亲一会之后便找了个借口向张嫂交待一声便出了母亲病房。
出了母亲病房之后,王明来到医院楼下小花园中的无人凉厅而后拨通了司空俊民的电话号码。
“俊民,托人把傅才良的一些罪证送到省纪委没?”
电话接通之后,王明开口问道。
“已经送去了。不过想搞掉省一级的官员,把这些举报材料交到省纪委,恐怕起不到太大作用吧?你上次不是还说了,这个傅才良就是让纪委的人来找你的?”
正在外边派人操作这些事情的司空俊民接到王明的话,不由疑惑问道。
“就是起不了作用才送到省纪委的,要不然的话就直接送到中央了。这只是敲打敲打他,真正的目的不是想把他拉下马。留着他,还有用处。”
面对司空俊民的问题,王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好,既然你心里有数就行了。等我回医院之后咱们见面了再细说吧。”
听到王明是这样的打算,司空俊民点头答道。
与司空俊民挂断电话之后,王明座在凉厅之中看着远处过往行人出神思索。
虽然刚才在楼上与父亲家人说的是不会再插手这些事情,只把这些事全交给家人办理。可在心底里,王明并不想依托家人来解决自己惹下的事情。
毕竟这件事情他自己也能解决,并不想依靠他人。更何况,有些事情他不想让家人知道,以免徒增担忧和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刚才和家人谈话间,父亲所说的一些话让王明颇有触动。
的确,某些事情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会牵连到身旁的亲人朋友。自己所做的一些决定与作法,并不仅仅代表自己一个人。
想及此处,王明座在凉厅中思来想去终是重又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华京市的电话号码。
稳妥起见,还是动用一张山里那老头子临别时交付的‘底牌’吧。
想起与爷爷临别时的种种情形,又想到好老头子看似叱责奚落,实则无言关心的样子,王明心中暖融的同时也颇为想念自小将他养大的爷爷。
不片刻,电话被人接通。
“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电话被人接通后,一个满是公式客套的中年男人声音传来。
“我想找一下吕荣轩,吕爷爷。我是神农架焦老爷子的孙子王明。”
心知想要找寻这位‘吕爷爷’颇费周折,王明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出处。
“神农架。。。焦老爷子?您请稍等”
电话另一端的中年男人听到王明的话之后颇为疑惑的重复一句,待想起老爷子一直专门交待过的话之后方才恍然大悟,满是恭谨的向王明说完之后便飞奔而去。
听出对方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来历,王明心中颇有暖意。
这样看来,当年那位前去神农架百般周折求医的吕老爷子并没有忘记老头子当年的恩情,一直记着这些情份。否则的话,数年过去,对方身边的人们不会听到‘神农架’与‘焦老爷子’这几个字便如此反应。
… …
与此同时,华京市中南海一处老宅内也传出阵阵呼喝声。
“吕伯吕伯神农架那边打来电话了”
一名四十多的中年男人一边从客厅向书房内跑去,一边连声喊道。
“刘哥,什么事吵吵这么厉害?平时你不是这样呀?”
一个体形消瘦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看到他这副样子,当下开口说道。
“晋鹏,这是神农架打来的电话那个焦老爷子的孙子有事找吕伯”
中年男人看到吕伯的大儿子吕晋鹏颇为责怪的样子,当下赶忙解释道。
“神农架?快快你快去通知我父亲,我先去接这孩子的电话多少年了,焦老爷子终于肯联系咱们了”
吕晋鹏原本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批阅,此刻听到管家的话不由大吃一惊。慌乱之下,他手中文件摔落地上也顾不得捡起便向客厅内急急跑去。
而那位被他称为‘刘哥’的中年男人急急向书房内跑去,准备把这件事情赶紧告诉吕伯。
“喂,我是吕晋鹏,我父亲马上就过来你是焦老爷子的孙子吧?你们现在在哪呢?”
跑到客厅的电话旁,吕晋鹏平稳了一下呼吸这才拿起电话急声说道。
当年老父亲前往神农架求医之事,一大家人几乎全部跟着前去奔波。后来终于算是机缘巧合之下找到那位神秘老人,这才将已是重病的老父亲挽回一命。
但当时面对家中重谢,那位焦老爷子却一文未收,只让他们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称以后有缘的话会再联系他们。
从那之后,那位老人家便了无音讯,让他们想报答也没有办法回报。
也从那时起,家中便留下了这么个规矩。一旦有人打来电话提起‘神农架’与‘焦老爷’子的事情,必须仔细留意,不能有丝毫马虎。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家里的座机号码从未变过,就是怕这位焦老爷子万一联系他们的话会联系不上。
数年过去,终于等到这位神秘老人的电话,吕家众人自是万分欣喜。
在电话这一端的王明听到对方话语之中颇显激动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欣慰。
“晋鹏叔您好,我是王明。吕爷爷如果有事的话就不用惊扰他了,我只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他老人家。过几天我可能要去华京市,到时想去探望一下他老人家。临走时我爷爷也专门有过交待,让我为吕爷爷进行第二个大疗程的治疗。”
当年曾跟在爷爷身旁照顾诊治这位吕爷爷,所以王明也曾和吕家众人有过一些接触,知道这一家人都是极重情义之辈。
虽然当年年幼时没有和吕晋鹏接触过,但对吕家众人,王明都颇感亲切。此刻眼见对方颇为热情激动,王明笑了一下开口说道。
那时如果不是看在机缘巧合,并且这位吕爷爷值得出手救治的话,山里那老头子也不会费心诊治,并在他这次临走之时专门交待过,让他再为这位老人复检治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