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里的魔导师- 第263节

但这是你们希望看到的么？如果不是老爷子一个人拖住了对方七名真正的大将，如果不是这些叔叔阿姨大哥大姐拼着命顶在最前线，死亡和恐惧都没能让他们挪动一步，如果不是你们的教官在最危险的时刻还挡在你们的身前，如果不是恰好程璐的力量给了所有人增幅，如果不是司徒的人还没有达到最强状态。

那么今天的战争，结局完全是不一样的，也许真的如同那句话所说，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有人说，我们胜利了，我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场战争是胜利的，战争，不存在胜利这个词，哪怕只死掉了一个人，就没有胜利。

我想你们记住今天，今天我下了死命令，你们中，没有一个人可以死，下一次，就要你们给自己下命令，你们不能死，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同伴死。然后每个人都回去仔细的想想，战争到底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的主人是你们，你们又会如何守护它。”

不止是纯洁党旗下的这些人，异能界的所有人也都在静静的听着杜宇的话，尤其是那一句，战争，不存在胜利。更是让每个人的心头一酸，想起周围曾经熟悉的面孔不再，这些坚强的人竟然也忍不住掉下眼泪。

杜宇抬起头望着老爷子，老爷子认真的点了点头，杜宇说的，已经把他想说的全都代替了，如果不得已，谁愿意选择用战争去赢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还好，异能界有守护的人，不会像司徒的人一般，如过秋的蝗虫，来去如风，毫不留恋。

“累了。”杜宇忽然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无限的疲惫。

城西一片狼藉，银龙强撑着身体打电话调人前来清理，纯洁党的几个人互相勾肩搭背的走在前面，身后几百个身体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的少年紧紧的跟着，背后是阳光，心里虽然有些冰冷，但好在周围还有人可以依靠。

异能界的人没有离开，他们要再送自己离去的伙伴一步，老爷子也留下，亲自混杂在众人中，认真的救治着伤员以及在死者身边默哀。

“老师，我们还会有战斗么？”程璐的嗓子已经沙哑，却还是认真的问道。

杜宇回头看了看，笑道：“会有的，但至少，我们不会因为盲目而感到空虚，不会因为毫无目的而失落。”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另一种思考

整理战场的时间，整整耗费了一整天，这期间的工作，基本由异能界的人完成，主要考虑到这些孩子毕竟还小，对于那些过分血腥的画面，担心会有些不太好的反应。

异能界的总部内，杜宇忍者疲惫，几乎给每个人都释放了治疗术，根据每个人伤势的不同，挨个治疗着，这一战，正如他所说，没有胜利者，双方势力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很多人的脸上都带着沉思，仔细的考虑着这场战斗的得失。

杜宇特别留意了一下程璐的情况，这场战斗，如果说唯一的惊喜，也就是发现了程璐这项无人能敌的天赋，吟游诗人的赞歌，虽然只是曲子，在经过了特殊能力的催化后，变成了丝毫不逊于天系异能者的能量。

这歌声如果单纯从能量角度来说，距离天系还有很远，但这辅助能力能给团队带来的增幅，则是无价，杜宇仔细的感知着程璐嗓子的损伤，长时间的疲惫，纵然有杜宇之前送给她的木系晶石制作的徽章，依旧给嗓子带来了很大的损伤，现在正常说话都已经非常困难。

木水双系治疗术丢下，快速的修补着程璐受损的声带，程璐感激的看着杜宇，其实她的心里要更加开心一些，对于自己能力的定位，她一直处于一个非常模糊的边缘地带，说不准自己能力的具体作用。

这对于一个内心非常好强的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而且程璐够漂亮，清纯的小脸上，每次笑容都会带出几个可爱的酒窝，耀眼又温和，她不想自己被别人关注只是因为她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幸好，阴差阳错间，她无意哼唱出了这个世界可能只有她和杜宇能够哼唱的歌声，成为了就连杜宇的世界都快绝迹的职业—吟游诗人。

杜宇拍着她可爱的头轻轻说道：“等你好起来，我还有几支曲子想教给你，这曲子就算我唱也都没有什么作用，全世界大概只有你能用的上了，要辛苦你了。”

程璐摇摇头，声音还略微有些沙哑的说道：“不辛苦，能帮助大家我挺开心的，总比站在一旁看着大家努力要好的多。”

杜宇哈哈一笑，这种感觉他还是可以理解的，程璐有时不经意流露出的骄傲，被杜宇悄悄看在眼里，知道对于这样的孩子，有时候赋予他们更多的责任，反而是好事。

不过可惜的是，杜宇不会写谱子，虽然贵族圈子里面，卖弄风雅，弹奏些乐器，写写歌唱唱歌也算是习俗，但杜宇却不怎么好这一口，他还是喜欢纯靠装出来的冷漠，骑着高头大马去各个地方勾引那些眼冒桃花的妹子们。

来到这个世界，杜宇收敛了很多，也许是因为陌生的环境，让他觉得自己仿佛重生了一般，不愿意再过从前的生活，也许是周围的朋友和王露阳放他心里有了一样值得坚持和守候的东西，所以虽然他自己没太注意，但他还是变了。

缠不住程璐的哀求，杜宇只能轻轻的哼唱着自己世界的曲子，其它孩子也都凑过来听着，但无一例外的，除了程璐以外，没有人可以真的哼出来，哪怕这曲子在心里已经烂熟呼之欲出，也没有办法转化为声音。

幸好这些孩子里面没有人有强迫症，否则单这一项，就足以让他们疯掉了，最后他们把杜宇的歌声列为本年度两大声音类未解之谜之一，杜宇好奇的问另外一种是什么，几个孩子脸上露出诡异的神色，轻轻说道：“老师，难道你不知道，鸭子的声音是没有回声的么？”

故意渲染了一下气氛，说的好像鬼故事一般，想要吓唬一下杜宇或者周围的女同学，但他们有些天然呆的老师杜宇在眨巴了一下眼睛后问道：“鸭子是什么东西？”

之前所有诡异的气氛瞬间变成了无语和所有人额头的冷汗，杜宇可以不知道航天飞机、卫星、电子游戏，但鸭子也不知道……这让他的弟子们有些接受不了。

杜宇的世界，还真就没有鸭子这种动物，自然也就不知道所谓鸭子的声音是没有回声这种古怪的事情，最后只能表示他其实是在开玩笑，才把这群好奇宝宝给安抚住，再回答下去他们好奇的他家乡的事情，说不准一会就露馅了。

最后杜宇强行将这些虽然脸上疲惫但却还强撑着不愿意去睡觉的孩子们撵走，吩咐每个人必须洗了热水澡之后才可以睡觉后，杜宇就担任起各个房间的巡查，将那些吵闹的孩子全部训斥了一番，一个个撅着嘴洗漱睡觉。

一夜未睡，虽然现在才是傍晚，但这些孩子沾上枕头的瞬间，还是快速的进入梦乡，他们太累了，相比异能者们纯粹的能量消耗，这些孩子们还要经历一段难以释怀的心路历程，梦里的残肢断臂，血染街头，还有那些惊险的场面，伙伴们的信任，今天，对于他们来说是最重要的一天。

尤其杜宇的那些话中，那句“战争，没有胜利者”更是让他们有史以来除了做数理化外，思考的最认真的一次，似乎每个人都在一瞬间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已经参与到这么重要的事情中。

不过幸好，杜宇带着他们跨过了最难的一关，他们知道，倒在自己手下的每一个敌人，如果不由自己动手，就有可能伤害到自己的家人朋友，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杜宇其实是一个很睿智的人，这种睿智源于他从前的地位和现在的实力，都让他看待问题有着不同的角度，其实战争就是战争，无非就是利益和道德两方面，杜宇聪明的绕过利益这个话题，而是从道德方面引导着这些孩子。

他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当年老爷子的理论，当初老爷子承诺这些人未来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人间，可以拥有人间正常人拥有的一切，在短期来看，非常有凝聚力，似乎每个人都有了奋斗的目标，但十几年过去了，进展并不太好，于是一些人的心里，曾经坚定的东西就已经动摇。

杜宇刻意避开了这一点，带着这些孩子们观看自己是如何对待坏人，带他们去看坏人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多大的危害，带他们去看战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也许这些都没有经过太刻意的设计，但一路走来，却的确避开了利益层面的东西，亦或者说，有一种很奇怪的缘分环绕在他们的身边，这些孩子，没有一个是失去家庭关爱的孩子，反而得到了家里很大程度的支持。

杜宇仔细回想了这一路的过往，心里也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他是个想负责却又懒得负责的人，责任这东西一旦背在肩上，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卸下，现在天意让他的身后跟了几百个孩子，有些无奈，却也有一种特殊的动力。

随意的扯过来两张椅子，一张坐着，将腿搭在另外一张椅子上面，自在的抽着烟，杜宇就是如此，只要心中无愧，哪管得了那么多。

门外陆陆续续的回来人，都是异能界负责打扫战场，处理后事的人，杜宇急忙站起身来，和每个和他打招呼的人点头示意，面带微笑和安慰，杜宇比较敬重这些人，在司徒派系获得了巨大的力量和颠覆性的舆论之后，能留下来的每个人，杜宇都非常敬佩。

这些人其实也都是普通人，能留下来，除了昔日的情分和真的有着信仰之外，杜宇找不到其它的理由，看到有身上挂着比较严重伤势的，杜宇更是上前对其施放治疗术，让他能好受一些。

杜婕一脸疲惫的走来，看着杜宇苦笑了一下，做为今天最早冲上去的近战异能者，她的战斗周期和芦阳一样都特别长，耗损也就越大，而且为了顶住压力，杜婕连着释放了两次大招，身体更是濒临崩溃。

杜宇轻轻的给她施放着治疗术，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去休息。

老爷子最后一个进来，虽然脸上没有太多的疲惫感，但眼中却有着一丝无奈和担忧，所有异能者都在大厅内停下来，习惯性的看着老爷子是否还有其它的安排，老爷子愣了一下，看着这些疲惫却没有怨言的下属，忍不住心头发酸，强笑道：“大家快回去休息，这里没事了。”

一行人这才稀稀疏疏的离开，大厅内只留下了纯洁党的几个人和老爷子。

亲自给老爷子搬来椅子，老爷子看着杜宇感激的笑了一下，这一仗从昨晚打到天亮，收拾战场又耗费了一天，要说所有人里面谁的感受最强烈，非老爷子莫属了。

也许杜宇记不得每个死掉的异能者，但老爷子却几乎能记住异能界的每一个人，尤其在司徒离开之后，留下的人，老爷子都记的很清楚。

今天看着活下来的人，老爷子的心里一阵悲哀，只粗略的扫了一眼，就发现少了好多熟悉的面孔，有郁金香系很得力的人，有菊花系、淡紫风信子系的几位兄弟，还有那些纯粹的异能者，平时不依附花系，只听从老爷子号令的散人。

一去不回，老爷子忽然心里狠狠的疼了一下，身子歪进了椅子，手捂着胸口，面露痛苦的神色。

杜宇一惊，急忙扶着老爷子，手上闪烁着一丝淡蓝色的水光，水系法术滋养着老爷子的身体，让他精神了一些，杜宇忽然感觉到老爷子体内回馈出一股奇怪的力量，轻轻的将他的手震开，而那股力量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