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诡异光芒的尖刺,李逸风的瞳孔猛的一缩,双手的速度更快,将扑到面前的藤蔓纷纷看成细段。
天上观战的老爷子忽然展颜一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杜宇赢了。”
旁边的人都是一愣,虽然杜宇渐渐挽回了一些颓势,但也就是势均力敌而已,怎么老爷子这么快就可以断定杜宇的胜利,果然同一时刻,下面的杜宇脸上也泛起一丝邪恶的笑容,双手向前方做了一个播撒的动作,无数细小的火星准确的落到那些散落的藤蔓上,一瞬间一朵巨大的火莲盛开在这片地面上。
杜宇魔法的连续性,从在地面上建立石刺就开始设计,终于到了最关键的一步,而此刻杜宇和李逸风的距离已经拉开,巨大的火莲,映衬着远方所有孩子胸口的徽章,似乎在同一时间,每个人都读懂了杜宇的意思。
以火莲收场,无疑是另外的一种召唤,拉开距离的杜宇,飞上天空,双手快速的挥动,烈风刃、风刃、冰刺、雷电,各系能量忽然爆发,对着那片火莲狠狠的轰击过去,而同一时刻,一股浩然的力量传来,二百多名孩子在杜宇火莲的提示下,不约而同的释放了自己的力量,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
李逸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杜宇看似无差别的攻击,却封锁了他快速移动的方位,如此多手段的攻击,李逸风还是第一次亲自体验,眼见自己就要被远处轰来的力量集中,一股绝望的感觉从心底升腾了起来。
这里是战场,无论杜宇做什么都不过分,就在李逸风准备放弃抵抗的时候,空气中忽然一阵震洞,接着原本充斥在他身后的杜宇丢过来的各系魔法全部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洞开,只要有空间,李逸风就有足够多的方式脱身。
身子超乎常理的扭过去,以极快的速度从那个一闪而逝的缝隙里面扭了出去,再快速的脱离战场,回到了司徒的身边。
司徒的右手轻轻抖动着,做为双系异能者的他,空气波正是他的异能之一,利用空气力量强行撕开杜宇的封锁线,救下了李逸风。
杜宇的脸上一愣,这种力量的波动方式极其奇怪,似乎有点像之前王啸施展的太极拳一般,借力打力的洞开了区域空间杜宇释放的所有力量,强行扭曲出一道缝隙。
这还是杜宇第一次和司徒的力量间接接触,却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少年异能保卫队集体轰出的异能,将这片区域彻底清空,之前虎视眈眈准备偷袭杜宇的司徒派系异能者,则成为了这一波打击的直接承受人。
虽然这些孩子们单体力量并不出众,但这种心思一致的合击,威力还是很惊人的。
双方大将经过了短暂的交o战后,再次对峙,而杜宇则继续不知疲倦的治疗着周围的伤者和不时出手打击一下司徒派系的异能者。
然而就算以杜宇的实力,也无法深入到战场的最核心端,因为他始终是个魔导师,属于肉体脆弱的一系,而现在的场面,和几千魔法师同时火拼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杜宇再骄傲,也不敢成为上千人的靶子。
而接下来忍不住的,却是芦阳,这个玛格丽特花系的首领,以狂暴属性闻名的首领,看着下面自己的人不断的倒下之后,心中那口气终于再也无法隐忍。
猛的爆喝一声,强大的气旋环绕身体,一眼望去,仿佛身体也瞬间胀大了几许,而看着笨重的身体在跳跃时却丝毫不显得笨重,反而比其他人更加敏捷,跟着他出去的还有杜婕,杜婕的能力虽然未甄天系异能者,却也在突破的边缘,而且她的能力更适合群战,此时双方的主将都心存顾忌无法直接出手,他们却无须考虑那么多。
这边两个人加入战团,司徒身后的那对靠着声波攻击人的双胞胎也随之飘落,不过却选择了另外一个方向,避开这边对他们能力完全免疫的杜宇。
第二百九十九章 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一万)
大长老偏执的决定,恰恰证明了今天的战斗中,他再一次重新评估了一下自己同王聪的战斗力,那个具有反弹所有攻击能力的金钵是否能够抵挡住王聪的攻击还是一个未知数,王聪的实力从本源上来讲的确要高过他一些。
最主要的是彼此的消耗,野心勃勃的守护界,至今为止的总兵力不过十万人,而且这十万人里面,纯粹的战斗力量又再次缩减,毕竟守护界的成员还是有着相对的神秘不可能烂大街一般遍地都是。
百年的积蓄,让守护界对比从前已经有了极大的兵力储备,二十来年的异能界也不过才仅有几千人,加上散落在世界的没有组织的异能者,也不过万人,西方异能界和黑暗议会也差不多,守护界的人数对于他们来讲,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但就是这样的海量部队,在遇到魂界的时候也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有非常直接的减员压力,守护界现在的伤员几乎破万,这还是在异能界全力救助,各种灵法术续命的情况下让一部分人恢复元气可以继续战斗,如果今天杜宇和丛容不制止王聪和大长老的对轰,那么死伤的数字一定会继续增加。
战争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源于双方最高的领导人,但却不一定终止于最高领导人,无论这两个人谁突然的死掉,这场战争就会立刻陷入纯粹的报复,那时候的混不是任何人可以制止的,这也是杜宇为什么要出手的原因,冒着生命危险的原因。
大长老身上背负的压力太多了,多到他已经不想再一边和王聪周旋,一边研究出毒王留下那瓶的真正用法和用量以及解所以他选择前来找杜宇。
他始终认为,毒王不可能不留下些什么,而这些最后与毒王接触的人,一定也有着相应的解决办法。
杜宇摇了摇头,十分肯定的说道:“大长老,这个我们真的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你也不用再拿全世界做要挟来试探我,我坦白说,如果我们解的话,我一定会和魂界合作,至少他们要的是一个可以生存的空间,而你们则是整个国家的话语权,在这样的社会制度下,你的行为和要求简直就是无理,请三思吧,如果用不当,第一个受到波及的人,恰恰是你。”
说完,杜宇迈步从大长老的身边离开,没有回头,他知道大长老已经陷入深思,如何平衡压力的深思,现在社会的文明高度发达,如果大长老肯自降身份去找专的科学家们研究,很容易就会查清那中的成分,也许真的有一种办法可以抑制。
但杜宇是清楚那物的真正作用,不过是让人抑郁而已,让自卑的人陷入一种迷茫之中从而产生厌世或者消极的情绪,毒王原本让这蔓延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当年的日本人会有大面积的侵华行为和更夸张的欲望,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物在那个国度却蔓延成了史料都不敢记载的大瘟疫。
于是以讹传讹,毒王这用心良苦的一瓶也就变成了他恐怖的地方,即使在守护界都是禁谈之资,只有经历过当年赌约的有限一些人才知道一个大概,毒王自然不会向外人披露自己物的真正作用,于是现在陷入迷茫的,就是亲手杀了毒王的大长老。
杜宇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大长老究竟会不会孤注一掷,而他今天来找杜宇试探,也恰恰说明了大长老已经忍不住想要放手一搏的态度,所以杜宇才用略带威吓的口吻提醒大长老如果无法解决解的问题,这“瘟疫”首先要造成伤害的,就是守护界和他大长老本人,希望这种方式有效。
回到之前战斗的现场,杜宇的脑海里还全都是关于斯兰所说的种种,王露阳真实的身份,自己身上被那个女人的封印,还有未来的种种,当然还有老爷子的真实身份以及他身上那个据说可以称作是神器一样的挂坠。
战斗的现场依旧很混虽然已经极力的让双方的人退却,但两个人战斗的余波还是波及到了许多守护界异能界的成员,无数的伤者正疼的趴在那里哼哼,丛容也混杂在异能界的救助队伍中忙来忙去的救助。
虽然她的力量不是医疗系,但却还是很热心的帮助递上各种东西,许多人开始对她的实力有些惧怕和抵触,但后来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很热心的人,于是慢慢的也就熟络了起来,那群孩子更是围着她不断的打听着什么。
丛容一一热心的回答着,不时根据几个孩子的要求释放一下自己的力量,再跟着他们一同跑去救助新发现的伤者,杜宇在不远处看着一顿好笑,以丛容从前的格,估计早就冷着脸把这群孩子吓跑了,现在却像一个知心大姐姐一样,甚至有一点刻意讨好的嫌疑在接近着这群孩子。
小孩子对美丽的姐姐都是很有好感的,女孩子开始虽然有些抵触,不过渐渐的习惯了反而会更加缠人,此刻程璐就一直缠着丛容不断的问这问那,可能话题有些尴尬,让丛容的脸红红的,不时抬头四处张望,看到杜宇的时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从孩子堆里面跑过来。
“怎么样,有这群孩子在身边,是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隐私都没有了?”杜宇笑嘻嘻的问着一脸通红的丛容,不用想也知道那群天生八卦的孩子一定没少询问丛容和杜宇的真实关系,让丛容的脸红很简单,只要一句话就可以了,比如丛容晚上住哪里的问题。
白了杜宇一眼,丛容说道:“难为你了,天天和这群孩子泡在一起,不过我总觉得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也有很大程度是和你学的,一个个鬼灵精怪的,什么问题都好意思问。”
杜宇笑笑,自己是那群孩子的老师,可能耳濡目染之间,自己一些坏习惯也都偷学而去,这一点倒是他没有办法控制的。
“你脸…不太好,没什么事吧?”丛容察觉出杜宇的脸上有一些忧郁的感觉,关切的问道。
杜宇摇了摇头,说道:“刚才一个故人来访,留下一大堆谜语让我猜而已,没事,顺其自然就好了,慢慢总会走到那个时候,今天的伤者,比上一次还要多啊……”
环视着周围不断抬过来的伤者,杜宇有些感慨的说道,也难怪大长老快要顶不住压力,每一天都有如此多的伤员无法继续战斗,经历了上一次外围弟子被全歼的事情后,又不可能再派上去更多的炮灰,否则不用王聪打败他,内部也早就炸开了锅。
丛容赞同的点点头,深有感触的说道:“虽然做为观察者,曾经在国外的一些战场上看到过纯粹高科技热武器之间的战斗,但规模要比现在小很多,虽然更加的残酷,刚才亲自参与了救援,才发现最大的不同点是,国外的战争都是为了组织或者国家而战斗,这些人,只是为了大长老那个人战斗而已,也和几个人简单的聊了一下,发现他们隐居清修多年,似乎对这世间的权利早已经不在乎了,你要不要从这里下手……”
丛容的意思很明显,思维也很敏捷,很容易想到杜宇现在的位置和未来将要做的事情,杜宇笑了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而是扭过头看着那群伤员,遇到走过身边的,就随手丢上去治疗术减缓他们的伤痛,收获了无数感激的目光。
战争最无辜的除了平民,也就是真正参与其中的战士了,没有人问过他们心中的感受,是否真的想要为了所谓的话语权出山战斗,不过封闭多年的他们,纵然有几个出世负责经营的人,却也抵不过传统的思想作祟,在大长老一声令下,还是毫不犹豫的前仆后继,纵然这战争其实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远远的感应到了老爷子的气息,杜宇回过头,看着那边的老爷子也正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