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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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 第3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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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口吩咐,必须秘密调查,早就可以收网了。”

范鸿宇微微颔首,说道:“易书记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虽然张天师是个神棍,装神弄鬼,招摇撞骗,但这么些年,确实让他搞起来一张庞大的关系网。牵连太广,小心一点也是应该的。”

叶友道便很是不忿,怒道:“有什么好小心的,左右不过是一些暴发户和贪官污吏,和他同流合污。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管他牵扯到谁,就该一锅端了,永绝后患。”

范鸿宇笑着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叶哥,你这是刑警的想法。”

“不对吗?”

“不是不对,是很难办到。政治上的事,过于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时候,就算证据确凿,案子也未必见得能完全办下来。”

范鸿宇说着,脸上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也不知他是厌恶那些贪官污吏,还是厌恶官场的肮脏,或许二者兼而有之。本来两者就是密切相关的。

叶友道冷笑一声,说道:“那你还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范鸿宇打交道越多,叶友道就越是觉得“可惜”。这人天生做刑警的料子啊!要是能和自己搭档,估计没啥案子是破不了的。偏偏“官迷心窍”,也叫无法可施。

“我当然要往里钻!就算不能一网打尽,能多干掉一个也是好的。”

“这倒是。这些混蛋,死一个好一个!”

叶友道愤愤地说道,颇有愤青的潜质。

他也知道范鸿宇说的有道理,这一回,如果不是范鸿宇在幕后推动,估计还是没人敢去碰龙虎观和那个假冒伪劣的张天师。范鸿宇倘若和他一样是个刑警,不是省长秘书,又哪里能推得动?

无论易长天还是洪州市局其他领导,都不会轻易去捅这个马蜂窝的。

如同范鸿宇所言,政治天生就是缠夹不清的,易长天再刚正不阿,首先也得考虑保护自己。如果他连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谈什么为民除害,匡扶正义?

“叶哥,你要小心点,防着他们狗急跳墙。”

范鸿宇关心地说道。

“切,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别看他们嚣张得很,都是权力和钱烧的。真要论狠,他们比宇阳的小混混可差远了。”

叶友道轻蔑地说道。干了这么多年刑警,什么穷凶极恶的家伙他没见过?

“我知道你厉害。但这是秘密调查,你在最前线,真要出个什么状况,战友们可没那么及时帮到你。”

“放心,没事。就凭他们观里那几个假道士,全摞在一起都不够瞧的。”

叶友道牛逼哄哄的。

范鸿宇一笑,也不再多说。

在另一个世界,和叶友道搭档将近二十年,叶友道有些什么本事,他还是很清楚的。

“那个康己德,表现怎么样?”

叶友道喝一口酒,说道:“这家伙表现还可以。别看他有几个钱,其实属老鼠的,胆子小得很。局里几个同志一吓唬他,就什么都招了,还主动向我们提出来,要戴罪立功。”

“行,就让他戴罪立功吧。不然,我还真打算收拾他。”

“算了吧,这种小角色,也值得你亲自出手?”叶友道不屑地一笑,说道:“我看他的样子,也怪可怜的,就是喜欢狐假虎威,放他一马算了。”

范鸿宇笑着点头。

这边正吃喝得欢腾,包厢门被人急急敲响了。

范鸿宇和叶友道对视一眼,说道:“请进!”

“范处长,范处长……”

包厢门随即被人推开,一座极其硕大的肉山闯了进来,正是乌日新。乌厅长这会子满头大汗,嘴里呼啦呼啦地喘着粗气,厚实得如同门板的胸口以一种夸张的幅度拼命起伏。

“乌厅长,什么事?”

范鸿宇仍然气定神闲,问道。

“范处长……”乌厅长重重咽了一口口水,这才顺过气来,满脸委屈地说道:“他们,他们把我撸了……”

“撸了?怎么回事?”

“刚才,就刚才,厅里开会,于省长亲自主持,调整了厅领导的分工,我不管路政了,他们,他们让我管机关后勤和工会工作……范处长,他们这就是打击报复我,看我表现积极,要杀鸡给猴看……”

乌厅长说着,哭丧着脸,又是委屈又是惶急。

尽管他还是副厅长,但这么一调整,确实和撸了他没任何区别。

范鸿宇缓缓坐正了身子,淡淡说道:“乌厅长,不用急。来,一起喝杯酒。不过就是个分工调整嘛,问题不大。今天可以这样调整,明天还可以再调整。”

说着,拿起一个酒杯,亲自给乌厅长斟了一杯茅台酒。

“来,一起干一杯!”

见范鸿宇如此笃定,乌厅长扑腾扑腾乱跳不已的心肝总算略略安然了几分,连连点头哈腰,接过了酒杯,满怀希冀地说道:“范处长,这回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他们这就是打击报复!”

范鸿宇点点头,微微一笑,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第382章 毕业论文

范鸿宇将文校长,陈校长,郑美堂都涮了一把,这个学习会硬是没搞成。最后由青干班班长念了一下文章,草草了事。

事后也无人再找范鸿宇同学谈话,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过当天晚上,范鸿宇回到党校宿舍,躺在床上和对铺的谢文健聊天之时,谢文健表示了担忧。不管怎么说,文校长陈校长也是学校领导,郑美堂更是小心眼子,睚眦必报的性格,一齐被范鸿宇搞得灰头土脸,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范鸿宇倒也认同谢文健这个分析。

这事,还没完呢!

转眼到了六月份,青干班所有学员即将毕业,大家都在紧张地准备论文答辩。八九年,党校的风气还是相对较好的,其他高等学校的风气也比较好,还没有坏到极点。

大部分学生的论文,都是自己独力完成,没有找人代笔。最多是秘书人员帮忙润色辞藻,代为组织语言,论文的中心思想还是自己的。

网络还在婴儿期,抄袭的难度很大。

范鸿宇同学的论文,从里到外,俱皆亲笔。其实,如果找人代笔的话,他的条件是最优渥的。现放着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的一帮子笔杆子在呢,代表着整个省政府最高的秘书水准。任谁出手,都能将一篇党校论文做得花团锦簇,美仑美奂。

好在范鸿宇同学自己,也能将这篇论文做得美仑美奂。

曾经在彦华地委办公室秘书二科做过好些时候的笔杆子,这点功底还在,无须假手他人。再过几天,他拿到毕业证,从省委党校走出去,就将正式被任命为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副处长,成为那班笔杆子的顶头上司,如果请人代为捉刀,范处长丢不起这个人。

萧郎的去处已经基本定下来,回首都。

这倒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很多人都知道,萧处长在首都有个漂亮女朋友,据说是世家女,来头极大。萧郎年过而立,也该结婚了。要是继续呆在青山省,下基层当个县长或者县委书记,对于萧郎的仕途而言,确实更有好处。

“衙内党”的升迁路线,从来都是这样的,机关到基层再到机关再到地方,任职年限一到,资历足够,马上升迁换地方。这样“螺旋状”升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基础比较牢固。到一定的年龄,出任封疆大吏,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只是如此一来,萧郎就要继续和未婚妻两地分居,又或者让未婚妻放弃在首都的优渥生活,跟他到基层去吃苦受累。青山省无论哪个县区,都不可能和首都相提并论。

女方的“牺牲”也未免太大了点。

所以萧郎最终选择回首都。

不过,有消息灵通的人私下里传出话来,说萧郎此番回首都,不是去中央和国家部委,而是去首都某区街道办事处任职。一样的是基层。

这倒是个好办法。

既和未婚妻长相厮守,也累积了亲民官的工作经验,一举两得。然而办法虽好,一般人又哪里能办得到了?也只有萧郎这种背景深厚的“驸马党”,才能轻易实施。

等范鸿宇一毕业,萧郎就会离开青山。

范鸿宇呆在宿舍,将论文最后誊清,拿起稿子,向外走去。

在另一张书桌前伏案疾书的谢文健抬起头来,问道:“鸿宇,去哪里?”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去找陈校长,他说过,让我把论文给他看看,给我参谋一下。”

“啊?”

谢文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什么时候说的?”

“就上个月,学习会的那天,他找我谈话的时候说的。”

范鸿宇拉开房门,朝谢文健挥挥手,笑着走了,丢下谢文健一个人在那里凌乱。

这都怎么说的?

学习会范鸿宇放了大家的鸽子,陈校长是“受害最烈”的一位,据说被郑美堂训得狗血喷头,就差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了。虽然大家级别相当,郑美堂也不是陈校长的上级,但这样的事,大家都相信郑美堂绝对干得出来。

他就是那样的人!

事后,陈校长足足住了五天医院。

工作二十年,还从未受过这种委屈!

自此之后,陈校长和范鸿宇同学,形同陌路,就算在路上迎面碰到,陈校长也是板着脸,昂着头,正眼都不瞧小范同学一下。

这仇,结深了。

现在范鸿宇居然还要将论文交给陈校长去斧正?

开什么玩笑!

对,就是开玩笑的。

都不知道这回,范鸿宇的论文能不能给个“良”,估计最多就是“及格”。当然,应该也不会是“不合格”,总归范鸿宇是尤省长亲口安排到党校来学习的,陈校长就算对范鸿宇恨之入骨,也不敢卡住范鸿宇不让他毕业。

萧郎都已经要走了,等着范鸿宇去交接呢。陈校长真这么做,那就是往死里得罪尤省长。

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谢文健找到了“理论依据”,轻轻舒口气,摇摇头,继续写自己的论文。

范鸿宇拿着稿子,脚步轻快,施施然向学校办公大楼走去。

实话说,他对陈校长印象不坏,陈校长肚子里很有墨水,和文校长是完全不同的,和郑美堂的关系也远不如文校长那样密切。严格来说,陈校长和袁留彦之间,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文校长才是袁留彦的“嫡系亲信”。

范鸿宇今天去找陈校长,就是想“澄清误会”。或者说,给陈校长一个台阶,让他能够有选择的机会。袁留彦虽然兼任党校校长,范鸿宇却也没打算让党校变成袁书记的“家天下”。

只要是政治,就会有相互制衡。

就看陈校长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了。

“陈校长好!”

当范鸿宇出现在陈校长办公室时,陈校长的双眼立时就瞪得老大,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范鸿宇竟然会主动来找他?

“你好!”

一时之间,陈校长有些回不过神来,很僵硬地点了点头,干巴巴地答应了一声。

范鸿宇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看得出来,陈校长还是一个学者,离“合格官员”的标准还差得远。倘若陈校长真是一个“合格官员”,决不至于如此吃惊。甚至都不会因为学习会的事“怀恨在心”,早就主动和范鸿宇打招呼了。

这不是谁打谁脸的问题,而是绝对实力的体现。

范鸿宇敢放他的鸽子,郑美堂敢训他,原因无非就是一个——背靠大树!

陈校长不敢得罪郑美堂,难道就敢得罪范鸿宇了?

“陈校长,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对陈校长脸上的异色,范鸿宇恍若未见,笑容可掬地问道。

“呃,你有什么事?”

陈校长渐渐镇定下来,问道,脸色略有和缓,不过还是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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