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症状十分明显,根据医院的出院记录,总是觉得有人在迫害她,需要长期服用抗精神病药物。
鉴于申屠一家先是从鹤鸣迁到东海,然后父亲申屠威不明踪迹,再然后母亲被送进精神病院,这让柯澜他们四个都认为肯定有人在迫害她。
石坚强和申屠曾使用“蟑螂”等设备对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进行了几次监视,没获得什么结果。以前在精神病院工作的那个护士不知到哪儿去了,谁也不知道。这就让大家更觉得背后有什么重大阴谋了。所以治好申屠妈妈的病现在也是近期头等大事之一。胡启蕴有空就会在LISA中寻找治疗精神疾病的资料,但这方面的翻译进度落后于其他内容,造成很多搜索和阅读障碍。
至于生产方面,缩减版LISA专用生产线是最早完成的那批生产线之一。它是一个长两米、宽和高大约半米的长方体,末端有部分透明区域可以看见一些精细组装流程,每天的产量仅仅是一件。底座专用生产线也同时完成,每天的产量也是一件。刚好配套。
这款缩减版LISA源自于霍洛斯技术资料中的某款低端设计,它去掉了中微子联网部分、去掉了变形万能接口、去掉了纤维电池、去掉DNA提取和其他检验模块,大幅减少存储量等,又被申屠称为mini-LISA,简称MISA。MISA的结构与普通电脑有所不同,它没有内存和硬盘的区分。里面的“光存储器”可以看成既是硬盘、又是内存,总数为100TB。数据被分为执行代码区、执行缓冲区、执行结果区、信息区之类。这些东西只有申屠搞得懂。
按照参数,对比当前标准,LISA大致相当于军品级电脑,仿造的MISA也是军品级,这是石坚强再三坚持的。现在一共只生产了十多个,暂时够用了。这种“按需生产”的方式挺新鲜,重要的是生产线机器的维护频率很低,设备可以长期闲置。
MISA的外观就像一片半透明信用卡,一端带有上下两排密密麻麻的金属触指。必须与专用底座配套才能使用,底座是申屠在LISA中设计的,形状看上去像是一本厚书,上面布满了各种常用插口:12V电源、键盘PS/2、显示器RS232、网线RJ45、USB等等一大堆,里面还有一块无线通讯模块可以与立体眼镜、多用途隐形眼镜交换数据,此外还留了二十几个立方厘米的小空间以便用纤维蓄电池供电。
通常情况下,采用笔记本电脑12V开关电源供电,需要插220V市电,也可以用6节5号电池在9V直流电下工作十几个小时。MISA运行起来一点点噪音都没有,这让胡启蕴大为赞赏。
申屠将LISA操作系统灌入MISA,又通过标准技术文档很快在LISA中完成一个X86架构虚拟机。在LISA/MISA中启动虚拟机后,就可以在这些虚拟机中安装WinXP、Win2003或者Vista32这些流行32位操作系统以及各种LINUX发行版。
虚拟机的3D性能一般,但除此之外的性能可以说是惊艳。虽然虚拟机中依然有硬盘和内存这两项虚拟设备,但因为MISA本身并没有硬盘和内存的区分,所以不需要读盘等待时间。一点鼠标,窗口立刻就打开,用起来真是太爽了。这样一来,平时办公和上网可以在虚拟机里面完成,普通的电脑对他们来说已经可以淘汰了。
石坚强和他的两名手下得到三台MISA,现在他们可以在普通显示屏上用飞行摇杆操纵“蜻蜓”进行监视了。
距离LISA回归后的第一次会议已经超过一个半月,对柯澜他们来说,一切都进行得顺风顺水。注册公司和买地这两桩大事在一个半月之内就全部搞定,公司名称为东海市新新实业有限公司,注册资金100万元。此外,开曼离岸公司在一周之内就完成了注册。
上个月土地买卖的手续还没全部办好,就已经在区政府的默许下动工圈地盖厂房了。说起这个,还是讨价还价的结果,如果等把丘陵那片也算到三通一平,那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后来柯澜跑去沟通了一阵子,现在三通一平就算是弄好了,区里省了一大笔钱,而柯澜他们则得到了宝贵的时间。
他们先请人在厂区靠近丘陵脚下的位置挖了一个大坑,随后在上面盖简易厂房。简易钢结构厂房将于9月20日左右完工,完工后氢聚变器和两套原始机将被放置在厂房中间那个大坑里面,并在那里完成最后的升级。
王长江的永泰照明公司供货方面,药丸和电弧管各一条专用生产线已经完成,虽然每条生产线的体积只有不足一张写字台那么大,但产能是王长江目前所需的数十倍。目前总共已从王长江那里获得销售500万元。
根据王长江的预计,接下来一个年度要从柯澜的新新实业购买的金卤灯药丸和电弧管的总金额预计为不低于九百万元。对柯澜来说,这还不够付银行贷款的利息。税票方面,柯澜让王长江给了自己两个月的宽限期。
根据某次会议上的精神,他们打算尽快开始“农厂”项目,并将免费的食材用于自己经营的快餐店。
这一天下午,申屠照例提早从学校跷课回厂,石坚强在工地转了一圈后回到小楼,杨彦志和萧骏安在刚刚建好的围墙上督工拉铁丝网。胡启蕴在一楼值班,研究资料。柯澜吹着口哨,从镇上正在装修的快餐店考察归来。最近柯澜很高兴,快餐店的注册终于搞定了。快餐店的手续比那个有限责任公司要难办的多了,要打点的地方可真不少,他只记得这段时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工商、税务、消防、环保、卫生、银行、医院、装修、培训之间跑来跑去,递交一份又一份的文件,盖上一个又一个图章。幸好之前买地的时候与区政府打了不少交道,朋友帮忙也很热心,但一切还是让他感叹,想做点事情真难。
胡启蕴看到四个人都凑齐了,兴奋地说,“来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申屠妈妈的病有解决办法了!”
“哦?愿闻其详。”柯澜甩出一句文绉绉的话。四个人各拿了条凳子坐了下来。
“呵……最近跟那位很有文学范儿的区长吃饭喝酒多了吧柯澜?”胡启蕴调侃了一句,接着说道,“霍洛斯人的太空城市一共只有一千万人口,在星际航行途中,平时醒着工作的人更少,只有一万左右。为了不至于让社会结构崩溃,为了每个人都发挥作用,他们使用了评估个人潜意识需求和评估配合意向这两类标准程序。”
“可那个跟申屠妈妈的病有什么关系呢?”柯澜替焦急的申屠发问。
“别急啊。我刚才说有两类评估体系,第一个是潜意识需求评估体系,这个呆会儿有时间再慢慢说。第二个是配合意向评估体系,现在先来说说后面这个。”
柯澜朝天白着眼,竖起右手食指在脑袋旁边转着圈儿,“我晕啊晕啊晕。老爹,别说霍洛斯语成不成?”
现在每次听到胡启蕴说理论、术语,他们三个总要开玩笑说他又讲霍洛斯语。
胡启蕴瞪了他一眼,忽然又和颜悦色地说道,“老夫早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子只想听大白话,正好,我这次准备过了。听着!”
他拿出一张纸,开始念了起来,“总之,第一类评估是搞清楚一个人是不是忠于他的事业;第二类评估是搞清楚一个人对外来影响的反应。我先说第二个,因为这个跟申屠妈妈的治疗有关。霍洛斯人使用第二个评估来决定让谁去执行命令。对于来自他人的命令,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反应,但总是两种态度的综合:一是内心的认同,二是表面的服从。最好的执行者是内心认同、态度服从;最坏的执行者是内心抗拒、态度抗拒。”
胡启蕴说到最后一句,还瞪了柯澜一眼。后者冤枉地看着周围,“我怎么了我,老爹。”
胡启蕴说你小子刚才内心抗拒、态度抗拒,他继续说道,“这个原理本来是容易理解的,但判断起来不容易准确把握。霍洛斯人用计算机和药物辅助分析,将这些结果数字化。这就叫数字心理学。”
“这跟申屠妈妈的治疗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申屠妈妈对外界刺激的平均反应水平比较高,让我们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外部原因刺激了她。”胡启蕴说到这儿,观察到申屠神态平静,还在不住点头,于是他继续说道,“第二类评估中有一个方法,先用一种催眠药物催眠病人,然后用用大量的图片、文字、数字、影像等在立体眼镜这类设备上快速播放给病人看,再用仪器记录病人的脑波、心跳、血压、呼吸、汗分泌等情绪反应情况。最后将播放的资料与身体反应记录让软件进行处理,直接得出结果:是什么样的内容让她内心深处感到最强的触动。随后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个信息来把问题解决掉,这样就能治好申屠你妈妈的病了。这对于受外界刺激引起的心理疾病有非常良好的治愈效果。”
申屠着急地问,“那我们具体该怎么做呢?”
“我们应该这么做。LISA中有个图片等资料的特征库,里面抽取了各种组合的关键单词和概念,但内容现在缺了一部分,要申屠你来通过网络搜集一下,把这个库填满。大概要补充十万条左右信息,图片和视频你编个程序让它们自动从网上拿,比例在50%以上;单词可以直接用字典上的,数字组合是软件自动安排的。催眠药让原始机挤出半天时间做少量就足够了。具体安排上,最长催眠时间不要超过三小时。播放的间隙控制软件会控制的,不会对视觉造成损害。我们明天就开始进行这项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老爹,你再说说看这第一类评估。”柯澜问。
胡启蕴两眼放光地对三人说,“这是个好东东啊!我告诉你们,以后我们搜罗人才就靠这个了!”
“哦?此话怎讲。”石坚强问。
“咦?今天你也文绉绉的,”胡启蕴说,“这个又称为忠诚度评估体系,从内心深处去发现一个人是不是忠于他的事业。其中一个方法与刚才的治疗申屠妈妈的方法是类似的,但需要的数据不是那么复杂,比如测个心跳、脑波什么的就可以了。有一点不同的是,潜意识的需求是多层次的,要把最里面的那个给挖出来。”
柯澜:“老爹,这太可怕了吧。挖出来啊。”
“有什么可怕?又不是拿锄头挖。”胡启蕴白了柯澜一眼,“与治疗申屠妈妈不同的是,这个程序里面加入了心理暗示。比如,一个人老是吃不饱,那测出来的结果就是他对各种食物反应最大,这不是我们需要的结果,对吧。万一我们需要的人才他现在是个叫花子呢?这个时候程序会自动加入心理暗示,让他越过这一层,他的潜意识会让他相信:你已经吃饱了。然后进入下一层,比如家庭啊什么的。每越过一层,就往他的潜意识深处深入一层,直到把他最后的欲望挖掘出来为止。软件测试的结果不是一段文字结论,而是与他正在做的、或者将要做的事业之间的关联性数字化报表,用LISA中的软件分析这个报表就可以立刻知道他会不会对这个事业忠诚。”
“我不要,”柯澜说,“如果谁要来这样测试我、挖掘我,那还不如直接拿锄头来砸我。”
申屠说,“说不清楚,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也不喜欢这个想法。”
石坚强想了想,他说,“要是不断改变事业目标进行测试,那一个人的最里面东西不就一点不剩地全被他人窥伺到了吗?”
“也许吧。”胡启蕴叹道,“但是我们要搜罗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