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部长,你这话,我有点听不懂。是谁在帮着我?我又是在什么地方猖狂的呢?你是常委,又是在常委会上说的话。嘿嘿,这话你可得给我一个明白的交待才行哦。李书记,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任笑天嘴角带笑地回答了一句。
李震民一听任笑天的话,心中好不懊恼。这小子太狡猾,竟然又把我给圈了进去。这个候部长也是一个蠢材,怎么能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呢!
“老候,说话要注意风度。”事到如今,他也只得上阵。先是批评了候部长一句,然后又转过头来,笑眯眯的问道:“任书记,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没有向水书记报告情况!”
这话一说,任笑天也不能不佩服,李震民确实是一个老狐狸。表面上是批评了候部长一句,实际上是小骂大帮忙。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姓候的脱出了尴尬之境。
然后,他又把话风一转,把矛盾移到了任笑天与水素琴之间。假如他们之间,不是这么一种特殊的恋情关系,想要不引起隔膜都是很难的事情。
彭中云一听,当然明白李震民的话中之意。暗中一笑,你李震民说的都是废话,纯粹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切,这俩人之间的关系,是你能用一句话离间得了的吗?也不撒泡尿自己照一照!
第14章 和解(一)
任笑天一听李震民的话,就知道在这种老狐狸面前,没有什么便宜好占,也就不再纠缠,而是用一种无辜的语气反问道:“李书记,你和候部长都在希望我要汇报,我也不明白到底要汇报什么。人家警察要抓罪犯,我们提供协助就是。我就想不明白,与组织纪律性有什么关系?”
停了一下,他又继续说道:“不就是抓个偷自行车的贼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当然,如果早点知道是费主任在做贼,我肯定是第一个就跑到候部长家中,换上一点新闻报道费嘞。李书记,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任笑天的话才说了一半,不少常委就已经是恍然大悟。是呵,警察也只是知道要抓小偷,并不知道小偷是什么人。这样的情况,让任笑天事前向领导汇报什么?尽管事实可能不完全是这样,但这种无法证实的事情,谁会再来节外生枝?
有了这么一番说辞,李震民本来想要找回一点面子的设想,当然是无疾而终,十分郁闷地说了一声‘散会’,就不管不顾地离开了会场。
“小天坏死了。他是设好了圈套,在引李震民上当。”一回到家中,水素琴就象一只小喜鹊一般,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提到任笑天在会场上的表现,眉开眼笑,一点也没有前几天那种悲伤的情绪。
这孩子,这孩子,怎么生了孩子以后,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性格呢?向子良叹息了一声,有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到了最后,他还是不客气的拨了一盆冷水:“素琴呵,就冲着这小子昨天晚上没有打电话来,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要好好地收拾他一下?。不然的话,岂不是更要无法无天!”
听得这么一说,水素琴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反应有点过火。怎么能这样呢?小天在省城那边公开了自己的女朋友,对自己没有一点交待,就连招呼也没有打上一声。不行,这绝对不行。水素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暗自下定决心,非得让小天对自己有个交待才行。
看到水素琴这种恨恨的样子,向子良并不担心。只要是真心相爱,就是有矛盾,也出不了大的乱子。再说,任笑天那小子,胆越来越大,也是得好好收拾一下才行。
中午吃饭的时候,任笑天来了。这一次,因为有老特务在家,当然不会再吃‘闭门羹’。他一进门,就把小海抱到了怀中。这爷儿俩好久不见,当然是亲热得没个完。小海伏在任笑天的肩上,悄悄说道:“爸爸,妈妈昨天晚上笑了,刚才也笑了。”
听到这话,任笑天算是放下了心。只要水姐能笑,那就没有什么大事。嘿嘿,本少爷已经从诸葛军师那儿,讨来了锦囊妙计。今天这一关,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爷爷,你回来啦。”任笑天没有放下手中的小海,直接就坐了下来。早有准备的向子良,可不会给他好的脸色,冷冰冰的回答说:“是呀,我回来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给你任少爷请安嘞。”
“爷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任笑天在心中埋怨着,本来以为你这老爷子是个救苦救难的菩萨,怎么正主儿没有说话,你倒抢先发起难来了呢?
看到任笑天在抓头皮的样子,向子良把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说:“昨天晚上到哪儿去了?”
一听这个问题,任笑天并不紧张。自己是在工作,又不是拈花惹草去了,也就轻飘飘的回答说:“没干什么,只是抓了一个小偷。”
“没干什么,你都忙得连电话都不知道打上一个。要是你干了什么大事,岂不是连家都顾不上了!”向子良的语气可是不善,听在任笑天的耳中,直是打起了寒战。
他的心中虽然不解,嘴上还是笑呵呵的打着招呼说:“是呵,是呵,是我不对。昨天晚上一忙,就忘记了给家中打一个电话。这事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要做检讨,保证是下不为例。”
听到任笑天的检讨内容,水素琴的心中一喜。汗,小天把我这儿当成了他自己的家。她那秀丽的鼻子,微微地蹙了起来。哼,我才不信你的话哩。既然是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为什么想得起来给彭区长打电话,却记不得给姐姐打电话呢?
向子良哼了一声,不再吱声。任笑天一见,赶忙凑上前去,抓起酒瓶,腆着脸给他斟满了酒。然后,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凑趣道:“向爷爷,我陪你喝上一杯。”
向子良也不回话,自顾自的端起杯子,‘吱’的一声把一杯酒喝了下去。任笑天可不管什么客气不客气的话,只知道老爷子没有拒绝,就是接受了自己的敬酒。二话不说,吱溜一声,也来了一个干杯。
他给小海剥上了两只虾子,让小海自己吃了起来。又帮向子良和自己加上酒后,这才询问道:“爷爷,这次在金陵玩得开心吧?”
“开心,当然是开心。如果没有你这臭小子扫我的兴,我就更开心。”向子良已经捡起了筷子,边往口中送菜,边教训着任笑天。
为了我?任笑天心中有点不解。继则想到易芷寒那鬼神莫测的情报能力,又豁然开朗。这丫头为了我,倒是什么事情都会做。我也说嘛,老爷子为什么会回来得这么突然,原来是有人给他捅了消息。只是这种事情无法说得明白,他只得是‘嘿嘿’傻笑了两声。
这时候,水素琴端着菜上了桌。与任笑天想象得不一样,水姐有点憔悴的脸庞上,并没有一丝笑容,而是绷着个脸,象是谁借了她的钱没有还一个样。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刚才在会场上,不是蛮好的吗?小海也说水姐刚才还笑了的呢?任笑天在不停地抓着头皮。看到他这个样子,向子良在偷笑着。哼,就是要的这个样子。不然的话,你小子岂不是要飞上了天!
有了这么一幕,中午的一席饭,吃得是鸦雀无声,了无生气。小海几次想要说话,也被水素琴给斥责得不敢开口。到了最后,只得把委屈的目光投向任笑天,想从这儿能够得到安慰。只可惜他找错了人,任笑天也是自身难保,连话也不敢多说半句。
这时候,水素琴也已经开始端碗吃饭。本来,她以为任笑天总要对自己说上几句温情的话,让自己好下台。谁知道,任笑天只是闷头吃饭,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她可不知道,此时的任笑天,噤若寒蝉,哪儿敢说话。
本来,水素琴也只是在演戏,想要给任笑天一个教训而已。说上几句温情的话,也就能重归于好。此时看到任笑天不吭声,水素琴反而真的伤心起来。
原来只是做戏般的绷着脸,到了此时已经是真的走入了角色之中。泫然欲泣的她,嘴角在轻轻地抽搐,眼神有些恍惚起来。脑海之中,有些怅惘,还有些迷茫。难以用语言加以形容。
小天这是恨上了我,恨我给他脸色看,恨我没有给他面子。小天,你就不能理解姐姐吗?我有自己的委屈,也有自己的尊严。为了你,我一切都可以放弃。我都这样做了,你还不行吗?小天,你还是姐姐心中所爱的小天吗?
水素琴的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愈来愈冷,愈来愈暗。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那儿,机械地往嘴中划着米粒。桌子上的菜,她一筷子也没有动。
看到她这个样子,向子良心中也是直在叫苦,后悔自己不应该导演这么一场戏。本来只是想给任笑天这小子一个教训,以后少在外面拈花惹草。谁知会假戏真做,反而弄假成了真。
看着眼前这一对小男女,各自闷着头在吃饭,各自在想着自己的心思,谁也没有朝着对方看上一眼,向子良心中已经是着了火。他恨不得在任笑天脑袋上狠狠地敲上一记,傻小子,看你平时能说会道的样子,怎么今天成了哑巴呢?
由于导演的画蛇添足,还有演员的过分投入,一桌佳肴出现了味同嚼蜡的结果,一餐本来是很圆满的中午饭,也不欢而散。屋子里的空气,沉闷得让人透不过呼吸来。
到了这时,向子良也已经意识到,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怎么办?老特务的眼睛珠子一转,顿时就来了主意。他的主意很简单,那就是拔腿走人,来上一个溜之大吉。
“小海,想吃糖葫芦吗?”
“想,想。老爷爷,哪儿有糖葫芦?”
“要想吃糖葫芦,那就跟老爷爷走呀。”
“嗷,嗷,我去吃糖葫芦喽,我去吃糖葫芦喽。”
小孩子是最为经不起哄骗的,一听到有自己爱吃的糖葫芦,小海也就忘记了刚才那沉闷、压抑的气氛,蹦蹦跳跳地跟着向子良出了屋子。临出门时,向子良狠狠地盯了一下任笑天。意思是在说,小子,你给我好好地把握机会。如果再弄不定当,看我怎么来收拾你!
任笑天被老特务的眼睛这么一盯,弄得有点稀里糊涂。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会动辄得咎的呢?他想不通其中的原因,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水素琴的身上。
第15章 和解(二)
说内心话,任笑天也感觉到有点委屈。
冤有头,债有主。在金陵办的这事情,就是想要算账,也应该要找老特务才对呀。任笑天在内心之中为自己辩解着。自我辩解到最后,他还是看清了眼前的现实。千道理,万道理,说到最后,能让水素琴露出笑容才是真道理。
想通道理的任笑天,立即抬起头来,准备开口说话。这一抬头,可把他给吓了一大跳。跃入眼帘的情景是水素琴的双肩在耸动,背朝着自己在低声的抽泣。呀!这是怎么啦?
向子良喊小海出门时,水素琴有点脸红。她知道老特务这样做,是为了给自己和小天之间创造一个二人相处的空间。有些不好意思说的话,到了私下之间也便于交流。
当一老一小出门之后,她就在静静地等待,等着小天来给自己说上几句软话,然后自己再娇嗔上几句,也算是品尝到了恋爱的滋味。并且,水素琴还有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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