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市里的大佬。到了投票的时候,除了彭中云、水素琴以外,所有的人全都投了赞成票。
对于这样的结果,李震民是胸有成竹,一点也没有奇怪的感觉。出乎意料的事情,是彭中云、水素琴的态度。他们虽然投了反对票,却没有象以往那样据理力争,甚至于连一句质疑的话都没有说。
李震民不会想得太多,既然这两个人也知道胳膊肘儿扭不过大腿的道理,自己也就用不着再来节外生枝。接下来的事情,等着看任笑天的笑话就行。哼哼,任家镇那儿可是一盘大餐在等着你哩。
“李书记,任区长在晚饭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彭中云和水素琴小声叽咕了几句后,开始发出自己的声音。
李震民眉头一皱,知道又有新的情况。尽管心中不快,表面上还得一本正经的问道:“彭区长,任笑天有什么事儿吗?”
“任区长刚刚与失散多年的父母重逢,想着要到京城去见外祖父一家。这样的事,我能不同意吗?哈哈,这是大喜事,我当然要支持喽。”彭中云咧着大嘴笑道。
对于这样的事情,在场的常委虽然知道其中另有玄机,却也不会出面说什么扫兴的话。再听说任笑天的舅舅就是中组部的副部长周绍松,更是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有些敏感的人,更是悟出今晚突然调整任笑天的工作,有着更大的背景。要不然的话,象任笑天这种有大背景的人,怎么会被人往火坑里推哩。
李震民知道任笑天的请假有诈,一定是水素琴这个小娘儿们现场想出的主意。有心不同意,却又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只好冷冰冰的问道:“哦,有这么一回事,需要多长时间?”
“半个月吧。这样的事情,你李书记总不会说不行吧。”水素琴脆生生的回答说。
李震民被呛了一口,有心想说两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没等到他想出主意,彭中云已经接上了话头说:“这怎么可能哩。不但是要批假,还应该要帮助他们一家人祝贺哩。李书记,你说是这么一回事吧。”
“咳,咳。。。。。。。”李震民只得连续干咳着。
“李书记,我也想去京城一下。”水素琴又说道。
李震民心中恼火起来,你这个水素琴有完没有完耶。才刚刚帮任笑天请假,这又给自己请上了假。难道真的不把我当作一个官了吗?他沉声问道:“你又有什么事?”
“我去京城看父母。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请过探亲假。现在请上一次,不算过分吧。”水素琴也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彭中云一看李震民的表情,知道又要顶了起来,连忙插话说:“水书记的父亲是总政部的水主任。这一次要回去探亲的事,我也是知道的。呵呵,帮我们代向水主任问个好唷。”
其他常委一听,耶,水书记的来头可不小咯。人家要回家看自己的父母亲,怎么能说不行呐。几个人都附和道:“对耶,对耶,水书记,你可要帮我们代向水主任问个好嘞。”
天空中一丝云彩都没有,月亮像一个新娶来的媳妇。刚刚从东边升起来,就又羞答答地钻进树叶子里藏起来。陆明家中的客厅里,连一盏灯光都没有打开,黑咕隆咚,就象家中没有人一般。
此时,陆明正无力地歪靠在客厅中的三人沙发上。他在回忆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就象是照片一样,一张张的在眼前掠过。
对任笑天下手,而且是让纪委出面,从内心来说,陆明是不同意的。只是碍于简家的关系,才不得不违心愿的表了态。为了能让事情成功,他还配合着把姜臻生来了一个调虎离山。
没想到,陆明怎么也不会想得到,姜臻生会回来的这么快。更没有想得到,省委副书记兼纪委书记茅志远也同时赶到了海滨市。有了这两个人的到场,也就让整个计划出现了重大的变故。
到了现场之后,听到简宁奇和陈中祥那些人给任笑天罗列的罪名,陆明更是感觉到全身无力,说不出话来。那承包滩涂的事,任笑天又没有经手,你能找得住人家的麻烦吗?
还有那五十万元钱的事,明目张胆地从财务上给划拨走了。也不知道这几个家伙的脑袋有没有进了水?拜托你们用脑筋想一下,有这么笨的人吗?再说,任笑天是差钱用的人吗?有了那个‘兴邦公司’,想要多少个五十万元,都只是动一下嘴唇的事情哟。
为了这么一点钱,任笑天会去犯傻?这样的破绽,其他人不会明白,你简宁奇也能想不到吗?
当任笑天离开‘太平洋宾馆’以后不久,茅书记也告辞离去。这已经到了晚上七点钟的时候,领导不肯留下吃饭,而是要坚决返回省城,这是表示了对自己的不满。
在陆明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碰上省级领导如此不给面子的事。到了一定的层次,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体现出领导的喜怒。更何况这种当众打脸的事情。
茅书记不在海滨吃饭,并不代表他要一直饿到省城才会吃晚饭。而是通过这种举止来告诉陆明,对他这一次参与搞调虎离山的做法表示不满。作为姜臻生的直接上级,在自己的部下被人玩了乌龙,如果没有反应,那是很难得到部下的拥护。
尽管如此,陆明还是在茅书记走后,召开了常委会,通过了让自己秘书谢正中担任海东区常委的决定。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做开了头,就无法能够停得下来。
自己在京城的那位老领导,反复再三的打来电话,让自己要主动配合简家公子做事。既然已经做出了让纪委审查任笑天的事,陆明也就不介意继续地做下去。
今天下午,在会议室里,任笑天的那眼神,还有把谢正中给点出来的做法,都让陆明知道,自己无法在简家与任家之间踩钢丝绳。因为这样的原因,他断然召开了常委会。
在会议上,陆明没有碰到任何的反对和阻挡。军分区的石司令员根本就没有参加会议,其他的常委也不知道这一次的突然调动,会有什么其他的意图,当然不会提出什么意见。
让陆明想不到的事情,是姜臻生和许卫东这两位常委,会有了异常的举动。他们俩一直都是陆明的忠实支持者,在常委会上也都是唯陆明的意志而表态。
这一次,他们俩尽管也不知道陆明的真实意图,却和往日采取了不一样的动作,不再是无条件的投赞成票,而是出人意外的投了弃权票。这样的举止,让与会的常委都是大跌眼镜。
“唉。。。。。。”歪靠在沙发上的陆明,叹了一口气之后,用两手的大拇指揉了揉有点发胀的太阳穴。他清楚得很,有了今天这么一幕闹剧,自己与姜臻生和许卫东这两位常委之间的关系,就算是彻底拉开了距离。
还有任笑天那个小朋友,也不会再把自己当作是最能亲近的领导,从此以后,能被视作是路人,可能就是不错的事情咯。
陆明想到刚才刘丹丹打过来的电话,心中是一片苦涩。这丫头在电话中气势汹汹指责自己,说自己为了乌纱帽,就忘记了做人的基本准则,就和孔达人一个样,也成了唯利是图的官僚。
“我是官僚吗?我是唯利是图的人吗?”处于黑暗之中的陆明,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身在尘世之中,有谁不为自己着想呢?陆明在为自己辩解着。
能够攀上简常委这样的关系,有谁会加以拒绝呢?为了所谓的良心,去帮一个微不足道的任笑天?这样的选择,每个人都不难得出和自己一样的结论。
‘叮呤呤。。。。。。叮呤呤。。。。。。’茶几上的电话机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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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夜间劝说
陆明并不想接电话,因为他的心情很不好。尽管电话机的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他还是歪靠在沙发上没有动弹。在这个时间里,他只想一个人好好地静一下,好好地梳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刚才,李震民已经将电话打了过来,知道一切都已经落定尘埃以后,陆明没有想象之中的轻松感,却反而是满头脑子的惆怅。
利益在哪里?他暂时没有看得到。到底有没有,也是一个不确定的事情。反倒是伤害,却已经是明明白白的体现了出来。姜臻生和许卫东这两位常委,已经与自己有了隔膜。
这不仅仅是两张票的事,而是让自己在班子里的威信得到了很大的损害。原来那些被自己给压得死死的不安定分子,很有可能就会借着这个机会跳了出来。
再说,海滨这一次的动作太大,已经引起了省委的注意。茅书记的突然到来,又面带不豫地离去,这都不是什么好兆头。即使不算这些,吴司令员夫妇那一边也不好交待呀。
想到何文秀那强势的样子,陆明不禁又揉搓起了自己的太阳穴。他不想接电话,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担心会是何部长会在电话中兴师问罪。想到那咄咄逼人的指责,陆明就有点不寒而栗。
电话铃声响了一会,终于停了下来,陆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眼前这事儿,拖得一时算一时,虽说是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也总比现在就和何文秀撕破脸皮要好得多。
陆明的庆幸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又被电话铃声给彻底击破。这一次的铃声,比先前更为坚决,也更为持久。似乎是不接电话,就绝不罢休的样子。
‘唉。。。。。。’陆明叹了一口气,终于坐直了身体,将手伸到了茶几上的电话机。
并不是他改变了主意,而是在这夜静更深的时候,电话铃声显得特别的刺耳。如果坚持着不接电话,不仅会惊醒已经休息的妻子,还会引起左右四邻的注意。
“老陆,我是金远山。”刚一接通电话,对方就主动来了一个自报家门。
听到是金远山这个过去的老搭档,陆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早知道是这位老大哥,我也就用不着这么迟疑不决咯。
虽然不明白金远山为什么会拣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陆明的心情还是好了不少,口中调侃道:“老领导有什么指示吗?小弟保证是指到哪里,打到哪里。”
“哈哈,言重,言重。我哪能指挥你这个书记哦,你能给我面子,接我的电话,就已经让我很有面子喽。”
“说吧,我洗耳恭听。”
“老陆,我听说你动了小天的工作,并且是让你的秘书去了灞桥,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听到金远山的问话,陆明的脑袋瓜子好象炸开了一般。他怎么也不会想得到,金远山这么火急火燎的打来电话,竟然是为了关心任笑天的调动。看来,这小伙子还挺有人缘的嘛。
“老金呵,这事是海东区委的决定,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消息。”陆明先是一怔,然后就在电话中玩起了太极。
电话那边的金远山听到这样的回答,立即皱起了眉头。陆明这话不地道哇,说什么是区委的决定,说什么你也是刚刚才知道,这完全是在搪塞我呗。没有你的首肯,李震民能做这个决定吗?
海滨市官场上的人都知道,你陆明在公开场合下表过态,有关任笑天的任何调动,都必须要报告你知道。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你就不认这个账嘞。
“老陆呵,作为老朋友,老搭档,我金远山提醒你一句,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