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同学,你也受伤了,先回去休息吧!这次连累到你,我真的很抱歉!”
“不,我陪你,章老师,要通知你家人过来吗?”白宣想到医生的话,担忧的看着她,“章老师,我去买点东西来给你吃!”不等她开口拒绝,他便拉门出去了。
……
“她怎么了?怎么被人打成这样?”隔壁床的大妈询问正在跟她(大妈)换药水的护士。
护士瞄了眼熟睡的她,压低声音道,“唉,不知道是谁那么残暴竟把她打成这样,不过幸好,她肚里的孩子没事!”
……
待护士离开,她睁开眼,把头蒙到被窝里,泪水不停地流。
她怀孕了,她竟怀孕了!
前天医生不是说她不能生孕的吗?究竟是谁弄错了?
……
白宣从外面买了份白粥,一勺一勺的喂她。
她怔怔的盯着白宣,“我是不是怀孕了?”
白宣放下白粥,对她点点头,高兴的握住她双手,“恭喜你,章老师!”
……
她淡淡的笑。
贝贝,你看到了吗?小琳阿姨要跟你生妹妹了!小琳阿姨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将来小琳阿姨肚里的这个孩子就叫念贝好不好?永远想念贝贝!
……
“白宣,你带手机了吗?”她现在要跟他发信息,她要回去告诉他:她和他有爱情的结晶了!
白宣摇摇头,“手机被打烂了,要不,我现在……”
“先生,我有手机,你拿我的手机借给你太太吧!”隔壁床的大妈热情的对白宣道。
白宣感激的朝大妈一笑,“谢谢!”
大妈赶紧低头偷笑,这人虽然满脸伤痕,但笑起来真是太迷人了!
……
“白宣,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行了!”站在天然小区楼下,她看着白宣,眸中充满感激。
白宣点点头,“你身子还很虚弱,上去后好好和他谈谈!”
她平静的道,“会的!”
……
拖着虚弱的身子,她站在房门前,镇定两秒,按门铃,惨白的脸上挂起淡淡的微笑。
良久,他赤着上身、下身围着一条浴巾站在门边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她想上前拉住他的手,可他却像避病毒般躲开她。
心,有种不详的预感。
难道今天他在救护车上说的是真心话?他真的不想再和她在一起了?
不会,绝对不会!
努力控制住自己胡思乱想的思绪,装做若无其事般走到他身边,强行的拉着他回卧室,“大人,我们去卧室,我有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他这次没躲开她,任她牵着他的手朝卧室走去。
……
站在卧室门口,她愣住了。
双手紧紧抓住门框,脸色惨白惨白,毫无血色。
瞪着床上那个全裸的女人,呼吸紧促。
站在她旁边的他在看到床上的人后也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复平静。
她转头看着他无波无澜的黑眸,双眼紧紧的凝视他,“为什么?”
面对她的质问,他充耳不闻,走进卧房从衣橱里挑出一件女性睡袍套在床上全裸的女人身上。
她看着他把她的睡袍套在汪子琦身上,心被狠狠的刺痛了。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她一步步向他靠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给我一个解释,这一切都只是假象对不对?”
“正如你所见!”
他平稳的口气把她逼疯了,抬起虚弱的手,狠狠的甩了汪子琦一巴掌,“是你、是你诱惑他的对不对?”
他冷漠的推开她,没有任何防备的她跌倒在地上。
眼前顿模糊一片,她含着泪,大声质问他:
“你是不是嫌弃我不能为你生小孩?”
“你是不是一直都当我是汪子琦的影子?”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你只是可怜我同情我?”
他的沉默,像只让人恐惧的黑手,紧紧地掐住她喉咙,让她痛得无法呼吸。
紧紧的盯着他平静的黑眸,他的冷漠已贯穿她黯色的心,她笑了,疯狂的笑了……
她输了,彻彻底底的输给了汪子琦,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人自作多情!
她不哭,一旦落泪,她会输得更难堪、更悲惨!
曾以为真心的付出能换来幸福,其实她错了,爱,不能束缚、不能勉强。
曾以为她和他能天长地久,其实她错了,转眼间,他无情的背叛已击得她粉身碎骨。
心不停地颤抖,缘起而聚,缘尽而散,放手才是真爱,好吧,她放手,花开花谢,就让这一切随风而去!
她的爱再也经不起等待,一颗疲惫不堪的心,此刻它要真正的释然。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骄傲的抬高下巴,冷冷的看着他,一点点地从右手无名指上摘下戒指。
缓缓地一步步走到他跟前,狠狠的把小小的戒指砸到他无情的脸上,手颤抖地指着他,“朱功,我、恨、你!从此,我们一刀两断!再无牵扯!”
如果爱的反面是恨的话,她恨、恨他……
转身前,她瞥了眼神情得意、沾沾自喜的汪子琦,愤恨的转身,挺直腰杆,决绝的走了出去!
……
站在大厦外,她再也忍不住了,扶着白色墙壁,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奔腾而出。
如果,她知道分手原来这么伤;那么,她当初会逃得远远的。
如果,他们相恋注定要分离;那么,她当初会狠狠的切断自己爱他的情丝。
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付出过、哭过、痛过。
她可以忍受他的种种,但唯独不能忍受他的背叛。
从前,她像一个傻子、像一个白痴。
以后,她再也不要像那个傻子、白痴。
预兆
看着她绝决而去的姿态,他被狠狠的怔住了。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物是人非,这两天他犹如过了一辈子,所有悲欢离合都在这短短的两天内体现得淋漓尽致。
【朱功,我、恨、你!从此,我们一刀两断!再无牵扯!】
绝决的言语,刺痛了他的心。
第一次,她叫他的名字;第一次,她大声对他怒吼。
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从此他们便要分道扬镳。
她眼中的愤恨,脸上的痛苦,他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她摘下戒指的那一刻,他的心在颤抖;她把戒指扔到他脸上的那一刻,他的心在哭泣。
孤独的双眼沉默着,经过时间的洗礼,他早已习惯把所有的情绪都埋在心底。
脸上看不出一丝痛苦,他转头冷眼看着眼神呆滞的汪子琦,“别装了!”
汪子琦一愣,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缓缓的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医院时就知道了,如果你真如医生所说神经受到刺激而变得呆滞,那你不会趁我录口供时跑到章琳的病房偷看她,更不会趁我冲凉时脱光衣服躺在床上,现在你如意了?应该高兴了?只是汪子琦你的心真毒,都说虎毒不食子,你竟敢利用贝贝的命来逼我和章琳分手!”黑眸紧紧的注视着她。
汪子琦的眼眶中凝聚了痛苦的泪水,“我也不想的,他们逼我……”
“他们逼你?是你自己懦弱、胆怯!你为什么不敢向人求助,不敢报警,不敢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害死贝贝真正的凶手是你!你知道吗?”
汪子琦紧紧的捂住耳朵,连连摆头,边哭边大声嘶喊,“我不是害死贝贝的凶手,不是!”
他静静的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恶狠狠的指责她,“你是!你知道贝贝真正的死因吗?失血过多,你难道不知道她有血友病?如果你向人求助、报警,及时告诉我真相,贝贝也不会死于非命!”
她扑到他怀中,一阵捶打,“我不是、不是!”
他推开她,不耐烦的道,“说再多贝贝也不可能复生,你这次做得很好,我妈被你收得服服贴贴,行,我如你们愿,不会再和章琳在一起,但是,你要记住,就算全世界的女人死光,只剩你一人,我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
泪流尽了,她干笑两声,迈着踉跄的步伐缓缓走出小区。
今后,她不会再为他流一滴泪,她会比他活得更潇洒。
缘,已逝;心,已伤。
笑,成泪;爱,成恨。
梦太短路太长,人如飘絮花亦伤。
曲终人散,梦一场,梦碎,她该面对现实了!
从今以后的她,只为自己而活!
……
“章老师,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坐在车内的白宣见她脚步不稳地从小区里走出来,急忙下车扶住她。
苍白的脸,毫无血丝,她淡淡的道,“谈完了!”似想起什么,她怔怔的看着白宣,“白宣同学,载我去发艺轩!”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要留长发,情断,发断!
白宣把扶她进车内,没问她原因,既然她想剪,那一定有她的原因。
……
镜子前的她,如三年前一样,齐肩的碎发,俏皮可爱,只是脸色惨白。
……
站在发艺轩门前,她很迷茫,如今她该去哪,回S市吗?
洋彩已和百彩合并,工作重心都在T市,也许她该忘记以前两个姐姐带给她的阴影,努力和小洛为章家事业而拼搏。
摸着平坦的小腹,她微微叹息。
她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她相信她一定能独自抚养这个孩子长大成人的!
……
白宣从停车场取车回来,见她神情落寞的站在发艺轩门口,心微微泛疼。
打开车门,快速的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回到车内。
他没有问她去哪里,直接把载到了他现在住的地方。
……
两层白色小洋楼,是他现在的住所。
屋中很空荡,很洁净,除了简单的居家家具,没有太多的陈设。
他让她先去二楼的主卧室休息,因为没想过会有客人来他的住所,所以整个屋中只有主卧室有床。
他重新换了套床单,从衣橱里找出新浴袍,“章老师,你就先在我这住吧!我晚上睡楼下沙发,你有事就叫我!我现在出去买菜,你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吧,以前在西村时,我经常帮奶奶做饭的!”
“谢谢你!”她真的累了,想闭上眼好好睡一觉。
白宣煮好鱼片粥,端进去让她吃完后,不久,她便睡着了。
……
噩梦缠绕,她满头大汗地从睡梦中转醒。
睁眼看着陌生的房间,她才想起现在在白宣家中。
瞥眼看到床边柜子上放着一张小纸条:【章老师,我去买早餐,冰箱里有牛奶。】
心中划过一丝暖流,她伸伸懒腰,下床梳洗,等下去找小洛谈谈工作的事。
……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不得不让她暂停梳洗,难道是白宣忘记带钥匙了?
……
站在门边,她看着眼前干练成熟的女人,敛眉,疑惑的问,“请问,你找白宣吗?”
干练成熟的女人看到她后,眼神中微微有丝惊讶,随后展开手中拿着的报纸,良久,转移视线看着她,“你就这报上的女人?”递给她报纸。
她拿过报纸,看了眼,惊得睁大眼,报纸上白宣赤着上身,全身伤痕,抱着昏迷的她站在破建筑屋门口正在怒吼记者。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第二次和亘上报了?”干练成熟的女人直接把话挑明,“他的前途现因为这些事而岌岌可危,如今你又住在他这里,你是想害死他吗?”
尖锐犀利的言语让她一颤,“抱歉,我马上离开!”
……
干练成熟的女人走后,她换上自己的衣服,神情恍忽的慢慢走出卧室。
也许她就像一个病毒,走到哪身边的人都会遭殃,贝贝如此,白宣亦是如此。
想到可怜的贝贝,泪,又止不住了。
她连贝贝最后一面都看不到,她真的好没用!
她知道,现在朱家人很恨她!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