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都听说我和小小分手的事,见我和小小不冷不热地对话,纷纷伸长耳朵,像魔兽争霸里暗夜精灵纤长的耳尖。切切私语我的不是。我叹了口气,这帮长舌妇很有狗仔队的天赋,以后靠打听名人的生活隐私养家糊口不在话下。
和小小说完话,我叫夫子放学去海边走走。临表示他不搞同性恋,这么浪漫的行径就留给你和夫子吧。
我和夫子各执一本语文课本对临做了个抛的动作,临抱头逃命。
两人想了好久实在不知该去哪里。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于是还是和夫子来海边。海滨路一到放学的时候,有好多情侣手牵手来这里散步,聊天,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贪婪地接吻。如果这是法国,应该是一件浪漫的事,只是在中国如此行经未免有些太急不可待。好象很多事中国五千年文化演变成的语言无法表达清楚,还是先来一个吻比较能联络感情吧。
一对情侣在海边旁若无人地接吻,一个老人走了过去,在他们旁边拉开裤链对着波澜壮阔的海一泻千里。那对情侣停下嘴上运动,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老头子。
老头子认真解决完事情之后,意味深长地回望着他们。
“这老头真太不文明了,真没礼貌,有伤风化!”女人语气刻薄地对她男朋友说。
老头子微笑了一下说:“你们又何尝不是。”
那对情侣哼了一句,一起离开,另找地方继续风花雪月。
我和夫子相视而笑,这老头真有意思。
老头走到一处对海坐下,继续甩杆钓鱼。附近的人都是用网抓鱼,那样又快面积又大。这样老头收获甚少。我好奇地等着老头钓鱼,想知道他能钓上来什么。
过了5分钟,老人依然安静地望着海的远处没动,刚直的皱纹刻在他的脸上神采奕奕,白发白胡能与姜太公媲美。我点燃一根香烟,夫子问我怎么那么喜欢看钓鱼。我回答说好奇罢了。
再过10分钟后老人收杆看饵,只见饵已不在,只剩空荡荡的鱼钩。老人知道我们在看他,抖抖鱼钩向我们笑了笑。继续上饵垂钓。
这时夫子向远处指了指,我觅那方向望去,远处是去年大家一起去登过的觉石山,日落西山正是那个方向,红日染了周围的云煞是好看。我说这时候要是带贝儿来看她应该很高兴。
夫子推了我一把说:“你不会要我当灯泡吧?”
我笑了一下。
“这小子,对面是你与小小初夜的方向,你却想起贝儿。”夫子说。
“滚,那晚真没你和临想的那样。”夫子料事如神,却料错了我与小小那一夜的事。搞得每次夫子和临都为我失去处男之身羡慕不已。
“如果那晚真没什么事发生,反而是好事,不是吗。这样你才能从小小那全身而退,全心全意对贝儿好。”
夫子的话不无道理。我说:“那夜我确实当了一次柳下惠,只不过搂着小小睡了一晚而已。”
夫子哈哈大笑:“好小子,真有如此怜香惜玉,真不知你这一夜是怎样熬过来的。”
这让我觉得自己对于感情还是单纯的,难怪小小曾说我是追求完美爱情的人。
这时旁边的老头再一次收杆,我们发现鱼钩上饵又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鱼钩。感情鱼也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知道如何取饵了。夫子说现在鱼比人还聪明。我说夫子你可以去写科幻小说了。
老人对着鱼钩笑了笑,又开始上饵。我好奇地问老人:
“为什么钓不到鱼你还这么开心呢。”
老人没有答话,装上饵,熟练地甩杆,然后才说:“大概年轻时哭了太多,所以到年老只能多笑了吧!”
我和夫子相视了一下,不明白老人的话,老人年轻时也因爱情所伤吗。
老人依然望着远处的海,说也许与你们有缘,我就与你们说说吧。
原来老人已是85岁高龄,上世纪六十年代,老人因世代为官僚做事,成为文化大革命批斗的对象,父母亲去世,却留下儿子受难。老人和妻子被游街批斗,连唯一的6岁儿子也没放过。在一次游行中妻子被愤怒的人群活活打死,有人看他们可怜就放了父子俩。老人伤心之余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怕6岁的儿子受了牵连随妻子而去,就带着儿子去了山郊住下。这一住就是十年。直到文化大革命结束,老人才敢带着儿子离开了山郊,回到城市。
儿子很孝顺,老人的晚年才得已保障。
老人讲起这段辛酸,脸上时而深沉时而感慨。
“你们这代人已经很幸福了,生在和平年代,饭饱喝足的,又如何知道我们那一年代的伤悲。”
这语气,好象在责备我们生错了年代似的。夫子悄悄对我说:“老人生在那一年代真的很艰辛,你没认真上历史课,不明白老人的身世是怎样触目惊心。”
想想也是,眼睁睁看着妻子死在人民群众手上,自己却无能为力,那是怎样一种心伤呢。好在老人保住了自己的儿子。
这时老人的鱼杆动了一下。老人收杆,终于钓起一只不知名的小鱼。老人又笑了笑,满脸深深的皱纹看上去却那么温和。他小心地将鱼从钩上取下。
这时我发现老人并没有带鱼篓之类的器皿,他会如何处置这条鱼呢。我对老人说:“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可以把你的鱼卖给我吗。”
我的想法是把鱼带给贝儿让她养起,为她家里添点生气,顺便给贝儿讲老人的故事。
老人笑着摇摇头。居然又把鱼丢回海里。我和夫子看得目瞪口呆。
老人说:“小伙子啊,这鱼我不卖的。我在这里钓了几年鱼,从来不是为鱼而来,而是看看海。散散心罢了。”
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老人年轻时遇到那么多灾难,换得晚年的豁达,对他来说发生了什么事都已不能让他伤悲。我突然想起贝儿的身世,也许我该向老人一样愿意放下心中的结,无论怎样我比老人幸运一百倍,至少我没有失去身边人,就不该去计较贝儿的缺陷。不经意间老人竟为我解开了好大一个心结。
直到时间不早了,我想起还要去贝儿家一趟。和夫子分开往回走。
贝儿见我那么晚来她家有点不高兴,我要回家吃饭的,所以和贝儿相处的时间不多。
我告诉贝儿和夫子在海滨遇到一个可爱的老人。并把老人的往事告诉她。贝儿撇了一下嘴说老人回敬那对恋人的话更是精辟。我问贝儿难道对不感到老人的身世凄凉吗。
贝儿说我不觉得现在社会就有多么好。起码那个时代还有亲情与爱情。而现在没有,只有钱是最真实的。
贝儿说的是自己。我怜惜地抱住贝儿。
“阿文,以后我会珍惜,除了你我的身体没有谁可以动。你能接受我吗。”贝儿突然在我怀里说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贝儿还惦记着自己的过去。我把贝儿的脸捧住,说:“恩,你保证以后不再认为自己配不起我,你没有配不起我,我们之间是平等的。”
“我们之间是平等的……”贝儿喃喃地学着我的话说。
也许时间长了,贝儿会慢慢忘记自己那些伤心的过去,那时候贝儿应该会回复单纯的笑容吧。我期待的是无忧无虑不会再流泪的贝儿,那时候我会亲手为她披上嫁衣,让她做我的新娘吧!
原来一直爱着你 27 贝儿的妈妈
(更新时间:2007年10月19日 本章字数: 5001)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一直强迫自己把贝儿当妹妹看待。无疑夫子临与我三个人之中我是对她最好的。无论如何我都只能用亲情说服自己对贝儿的感情。现在想起来自己是那么自私,也那么懦弱,逃避并且不承认对贝儿的感情。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我慢慢接受了贝儿的过去,特别是照顾贝儿的日子里,自责占据了我整个心。当初如果早些与贝儿在一起,贝儿无疑是可以逃脱再次被欺骗的命运。
和贝儿在一起的日子无疑过得很开心,贝儿很可爱,在我面前永远像个小孩子,有时闹出让我哭笑不得的恶作剧,有时则做些让我心疼不已的事。我总归结于她那期待被关注的心,如果日子这样下去,离我的目标会越来越近,贝儿可以脱离过去的阴影,回到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些日子那个奇怪的梦依然困扰着我,那梦中哀怨的女子出现在每个夜里,每次我都是满头大汗地醒来。小小已经是我的朋友,即使我们之间有多少尴尬,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无论潜意识里对她有多么不舍,我都不会再回到小小身边。
如果梦中的女子不是小小,又会是谁呢。
学校里我和临都不再给老副惹任何麻烦,课按时上,烟也不在学校抽,打架闹事更是想都不敢想。特别是我,我骨子里不是个叛逆的人,也绝对不是循规蹈矩的命,只不过不想看见家长责备伤心的眼神,暂且放下江湖恩怨,不再无事生非。只是那个深深刻入骨髓的高雅,曾经残忍地伤害贝儿的身心的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他。
我依然努力写着一篇篇短篇小说,全国的杂志社都要求投稿后一个或两个月内得不到回复才可以另投别处,但我每写完一篇稿子就用e…amil发N个杂志社。对于小无产阶级作家来说,能有幸被刊登已经是很不错了,管他有没一稿多投。有的石沉大海,有那么几篇还是被选中,一两个月间我又赚了几次稿费。于是我又看着贝儿拿着我的稿费单,在我面前手舞足蹈,与平时不同的是,她会突然接近我,在我嘴上亲一口。
夏天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近我们的生活,让我感到周边都在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学校附近那家“零℃”开始把柜台上的咖啡广告换成刨冰的,老地方也推出了新款冰奶茶。学校的大榕树经历了一冬的寒,依然郁郁葱葱地施展翠绿。它是唯一不变的,像经历无数阅历的老人。波澜不惊。
属于我和贝儿的夏,又到了。
一日放学,贝儿出现在我校门口,于是又导致校门口严重堵塞的交通。贝儿把头发烫成卷的,穿着粉红色的西装裤,白色的短衬衣里面穿着黑色短杉,黑短衫正好衬托了胸前呼之欲出的两块肉。我色咪咪地想着眼前酷似芭比娃娃的贝儿是来找我的,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走过去揽住贝儿的腰,这时我发现自己正穿着校服,显然和贝儿这身打扮很不搭调。校园里走出来无论男女都会有意似无意地扫视我们。女人会羡慕贝儿的身材与相貌,男人大概会诅咒我一走出马路就给车撞死吧。
贝儿看见我笑地像花一样。我边走边问她你笑什么。
“阿文,你没发现我穿短袖了吗?”贝儿说。
“发现啊。”我顺便在她白嫩的手臂上摸几下,随即又遭来周围的白眼。于是我索性把手放在她手上,腰上又摸了几下,果然又有几对如闪电的目光向我扫来。这时候只怕贝儿一喊救命,我就会被见义勇为的男生五花大绑起来,送到附近的公安局。
贝儿用很困的眼神看着我:“你是不是很无聊?”
我停止对贝儿的性骚扰说:“夏天来了。”
“夏天来了。”贝儿学我轻声呢喃。
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 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 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後 学会珍惜 天长和地久
还没为你把红豆 熬成缠绵的伤口 然後一起分享 会更明白 相思的哀愁
还没好好的感受 醒著亲吻的温柔 可能在我左右 你才追求 孤独的自由
贝儿哼着《红豆》,牵着我的手轻松地甩来甩去。马路两边的绿化带飘过来浓郁的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