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远处一个老伯身上。这位老伯身穿灰色小褂和一条磨损不堪的短裤,头上一个大草帽将他的脸遮住。趁他时不时抬起头看路的时候,太一的眼神敏锐的抓住了他脸上的道道沟壑。黝黑的面庞,裸露出来的手臂和小腿也是黝黑的,一双草鞋沾满了泥土。
一条婴儿手臂粗的麻绳架在肩膀,勒出一道印痕,豆大的汗珠不时的滴下一滴。公路是一条盘旋的上坡路,下山容易上山难,老伯拉着的那辆架子车堆满了东西。米、面……和一些瓶瓶罐罐,不过最让太一注目的是老伯腰间挂着的一块腌肉,这是一块完整的后腿肉。
看起来不甚新鲜,不过可以看出来,上面没有一丝牙印。
太一手中托着一块不到三十立方的长方形石块,架子车的部分已经雕刻好。此时,上下翻飞的刻刀正慢慢的将老伯的上身刻划出来。
太一手腕一顿,他看到这老伯腰间有一块鼓囊囊的突起。以他敏锐的嗅觉自然可以快速的将汗臭味剥离,那是一瓶香油,从瓶子突起的体积来判断,这瓶质量一般的香油只有不到五十毫升。
但是老伯却将这瓶香油塞在了对他来说最隐蔽最安全的地方,通透的刀锋一转,雕塑腰部的地方挽起一个突兀。满意的点了点头,太一继续将大腿刻了出来,他却没注意,老伯的步子越来越慢了……
一阵呻吟声将太一惊醒,沉重的架子车正将已经无力的老伯拽得飞快倒退,眼看就要摔倒,掉落山下。
右足一顿,一阵波动传出,重力霎时锐减。架子车倒退的速度也突兀的停止,老伯却没有站起来。
太一走过去看了看,原来是中暑。炎热空气的炙烤,再加上刚才的惊吓,年迈的老伯顿时撑不住了。一道北冥真元传至心脉,老伯颤抖的起身,“小伙子,谢谢你啊……咳咳……”
点了点头,正要将仅余的左小腿雕刻出来,却怎么也浸不到刚才的意境中了。草草的划了几道,“送你了!”
老伯一愣,正要说话,太一却头也不回的下山去了。他上山只是为了跟着这位老伯……
太一此时也有些郁闷,如果能沉浸在那种状态下完成一幅作品,他就能初步的登堂入室了。
甩了甩额前的长发,这半年中,身体的蜕变不能仅让他的身高达到一米八,就连头发都长长了。从路边摘了一段草叶,将垂至腰间的头发向后一撩,简单的系了起来,继续向下一座城市走去。
看着公路旁的界碑,“这里就是大阪了吧……”
拿起手中的旅行包,太一已经隐约可以看到远处城市的轮廓了。
为了在城内不被别人起疑心,太一专门买了一个背包。毕竟,任谁看见某人手中突然出现一件东西,不把他当成妖怪才怪了。当然,我们必须排除那些神经堪比跳高运动员撑杆的人。
走着走着,太一装作从包里取出一块方石,手腕一抖,钻石刻刀瞬间出现在手中。如穿花蝴蝶一般,钻石刻刀反射出来的光芒随着手腕的抖动,汇成一团晶光,引的路旁的众人纷纷侧目。
他此时站在一个公园里,背包被他仍在不远处的藤椅上。公园不远处就是一座气势庄严的寺庙,此时,太一的目光正聚焦在佛寺的大门。古旧的门匾弥漫出一股沧桑的气息,门匾上刻着许多的沙弥,精湛的技艺将太一吸引住。太一可以看出来,刻这扇匾的人,雕刻技艺离宗师级也不远,比太一这个勉强入门的雕刻师强了不知几许。凭借自己强大的心神之力,太一强行的将这扇匾模仿着刻了下来。
细细品味一番,太一凭借自己丰富的理论知识,也能将这人的手法分析开,也确实令太一受益匪浅。太一兴奋的走向寺庙内,却被工作人员拦住。原因很简单,进去要收费……仅有的钱已经扔给了那家衣服店,哪还有钱买门票啊!绕到后门,轻轻一点就跳了进去,“接受了东皇的传承后,自己也算是个修道者了,虽说不信佛吧,但有句话不是说佛本是道吗。而且我这也是为了艺术……”带着这样的想法,太一做出了逃票这种无耻的举动。
偏殿、大殿、金塔、五重塔……这些建筑纷纷被太一雕刻下来,要知道,雕刻、绘画、书法、建筑都是有相通之处的。
讲堂此时还未开放,为了不招惹那么多的琐碎事情,太一用强大的神念将那座四天王寺最宝贵的四天王像印在了脑海里。退出寺庙,这才想起背包落在了公园的藤椅上。坐在藤椅上,太一取出一块方石,仔细回忆了那四座佛像,生生给雕刻了下来,没想到因此技艺却达到登堂入室的境界。
收敛了覆盖在石像上的心神,太一出了一口气,却感觉到周围注视的目光。
抬眼一看,有两个小姑娘正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太一正要收拾东西走人。却见其中一位小姑娘张口说道:“哇!你好厉害耶!雕刻的和真的一模一样。”
太一此时心情不错,就对那位看起来稍微成熟的小姑娘回了句谢谢。
似乎是看到太一的年纪和他们差不多,看起来这帅哥也挺好说话,“请问,您能不能也雕刻一下我们呢?”
看到太一皱了皱眉头,那个年纪小一些的姑娘说道:“您好,我叫谷间菊理,这是我姐姐谷间近卫。我和姐姐这次来大阪旅游,没想到能看见您精湛的技艺,请您帮我们姐妹俩也雕一副雕像吧,作为我们这次旅行的纪念品,拜托了……”
听到这两个名字,太一心中浮起第一个念头,不是看在她们是自己未来嫂子的面子上给她们雕刻一副雕像。而是在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
这……是个问题……
第三十四章 回到家中
要说这为什么呢?
庵和雅典娜之间的那点苗头,就连拳崇都能感觉得到不对头,更何况太一了。因此,太一有种想要替雅典娜清扫障碍,将危险扼杀于摇篮之中的想法……
不过想了想,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让他俩经历点小考验那才能见真情。
打定主意的太一心情也轻松了下来,看向这俩小娘们的眼神也不像刚才那样杀机暗藏了。
点了点头,“你们俩想要多大的雕像?”
似乎是没想到太一答应的这么爽快,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的两女愣了愣神,“二十厘米左右的就行了,大的我们也带不走。”
太一闻言,从耳钉中分割出一块二十厘米见方的石块,假装从背包里掏出。
“摆个poss!”
二女立即站在藤椅对面的大雕像前,挽着手摆了个姿势。
手腕一抖,钻石刻刀瞬间出现在手中,炫目的光芒又引得两女一阵激动。
这种比着葫芦画瓢的雕刻方法,对太一来说是再简单不过了。手中的狭长刻刀将二人的轮廓刻出,抖手又拿出一柄短刃刻刀,将二女背后那座公园里的大雕塑刻出来作为背景。又反手取出一柄双刃短刻刀,将二女腰部以下的部分雕出。然后,太一拿出了一柄钻石锉刀,细细地打磨,将棱角磨去。短刻刀再将上身刻出,并且剜出头的轮廓。再用锉刀将上身打磨好之后,太一取出了一把非常细小的刻刀。这把刻刀是十二把刀中最小的一把,刀刃只有半截小指长,双面都是刀刃,而且没有刀脊,寒光熠熠,显然锋利无比。
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二女的脸庞,直至将其记得一清二楚之后才收回目光。
以太一目前的水平,最忌讳中途有停顿,一气呵成,他才能发挥最好的状态。
二女中,姐姐近卫是长发,妹妹菊理是短发。
而太一雕刻用的山石,都是专门挑选的山体中心的部分。石质自然很好,而太一的眼力也极强,将二女的发丝都雕刻的纤毫毕现。最后,是面部的表情,嘴角处一勾,将微笑的样子刻画出来,完成!
“可以了……”太一向两女招了招手。
近卫和菊理赶紧冲了过来,太一也顺手递了过去。青黑色的山石,看起来略显深沉,但是二女欢快的表情却栩栩如生。由此可见,太一的技艺也算是登堂入室了。
这俩小娘们赶紧道谢,不过看到太一有些不耐烦的神情时,也知趣的闭上了嘴。鞠了一躬,菊理却从挎包里掏出两张电影票样式的东西,递给太一,“我是一个歌手,虽然是新人,不过,如果您有时间的话可以带着朋友来听听看。”
“对了,我们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姐姐近卫这才想起这个问题。
太一终于忍受不了这两个女人的聒噪,伸手接过两张入场券,提起背包转身就走,只留下了四个字。
“八神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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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扇依旧唧哩哐啷,随风乱响的木门,太一有种怪异的怀念感。
不过听到院内的声响,他还是长吁了口气,推开木门。
……
一路上,太一见山刻山,见水刻水。也时不时的,在路过的城市中给那些游客们雕刻一些人身像,积攒了众多的经验。再加上脑中可谓是异常丰富的理论知识,太一的技艺那是突飞猛进,终于停留在了一个缓冲期。
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仔细算起来,距离九四比赛结束已经过去了十个月。
炎热的夏天也已经过去,初秋来临,看着庭院内已经发黄的竹子,镇元斋不禁感叹:“秋老虎,愁煞人啊……”
“师父,我回来了!”太一的声音传来,将一脸感叹的镇元斋从自我陶醉中惊醒。
看着这一身T恤配短裤的打扮,还有那一头长及腰部的红色长发,镇元斋瞅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他的小徒弟。
“太一,你的头发怎么变长了?还有这一身衣服?被抢劫了?连理发的钱都没了?告诉我,是谁!敢动我的徒弟?”
无奈的摇了摇头,太一对这个老顽童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哥哥呢?还有雅典娜和拳崇都去哪了?”
“切!这话该换成是我问你好不好?你这大半年来都去哪了,从实招来!”拳崇叫嚣着从后院走了出来。
太一笑了笑,“我一直在老家修炼了半年,然后一路走来,走了三个月才回到这里。”
“唔……太一,你的雕刻技艺也学得差不多了吧。我看你身上的那股气息有些变动,似乎更深邃了,而且气质也大变哦。”镇元斋从摇椅上起身说道。
点了点头,“是啊!我走了一路也刻了一路,现在也算是登堂入室了,不过离大师级还差得远,更别提传说中的宗师级了。”
“你这孩子,就是不知足。多少人连入门都难,卡在大师级门槛的,古今更是大有人在。有谁能像你似的,这么年轻就可以登堂入室了,要记住,知足常乐啊……”镇元斋摇头晃脑的感叹了一番,又顺带抿了口酒。
拳崇却好像突然之间开窍了一般,说出了一段令太一和镇元斋都震惊的话。
“师父,我们年轻人就是应该有这种心态,要是都像你们一样好象什么都看破似的,这个世界还怎么进步啊!”
看到二人惊奇的目光,拳崇也爆发了,“不要这么看着我,别看不起人啊!”
“咳咳……这句话要是太一或者庵说出来,我不会惊讶;就算是雅典娜说出来,我也不会惊讶,可偏偏是拳崇你……”镇元斋好像是故意要气拳崇似的,添油加醋的讽刺了一阵。
拳崇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赶紧转移话题,“雅典娜要发新唱片,去参加发布会了,庵……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