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嬷嬷提点,她也逐渐知道一些食材的相克之理。
这单子上,分明是要依照月灵的食材去关心墨潋,好让她落胎!
郁凝心里悄无声息地抖了抖,将房子收进了袖里,如往常一般,打赏了品露几个银裸子,又嘱咐几句长公主和丞相照顾身体的体己话。
看着品露离开的声音,郁凝又皱起了眉头,她自然知道墨潋若是生下孩子对她意味着什么。
她也有了动手打掉这个孩子的念头,只是一直没有狠下心来,她有这个念头,也让自己吓了一跳,只怪,她对温穆飏太在乎,也怪温穆飏对墨潋太过宠爱!
“让派出去的人盯紧了轻舞斋,斩月的习俗,家里有了怀孕的主子,月灵必定会让人送去保胎汤,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她这次一定是着清越小筑的人看着,咱们的人别离太近,只回来汇报做的什么汤便可。”郁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阴沉,对着入了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看着郁凝脸色不是很好看,谢嬷嬷赶紧将晾得温热的燕窝递了过来,看着郁凝喝下,将空碗递给了一旁的丫鬟。
整个屋子里只剩下谢嬷嬷和郁凝,谢嬷嬷缓缓走到郁凝跟前,看着郁凝纠结犹豫,叹了一口气,道:“王妃,老奴跟了这么多年,也知道您的品性,只是,清越小筑那位的孩子不能生下来!”
郁凝揉了揉太阳穴,看着谢嬷嬷,没有答话。
谢嬷嬷伸手将郁凝跟前的杯盏续好茶,推到郁凝跟前,道:“这么多年,王爷的心都没有捂热,老奴已是心疼不已,如今管家大全又差点让月灵夺了去,如今清越小筑那位真的剩下长子,以后王妃的路可就更难走了。”
郁凝猛地一怔,看着谢嬷嬷已经长了皱纹的眼角,心里忽然慌张害怕起来,是啊,之前王府只她一个女主人,就算温穆飏对她没有体贴亲近,至少这整个王府上下只她一个女主子,如今却是不同了!
以后,墨潋若是真的生下了长子,就以温穆飏对墨潋,一定不会将孩子放在她这个王妃的身边养着,更何况家里还有个月灵!
十几年后,她又该怎么安身?现在,她不得不为自己做打算了了!
终于,郁凝狠了狠心,将手里的方子递给谢嬷嬷,道:“就按母亲交代的做吧,即便是作孽,这个孩子也留不得!”
谢嬷嬷看着郁凝,点点头,将方子接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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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喵呜喵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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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溪抽风中,亲们请无视……
第一百零八章 好心还是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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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转凉,夜开始他的天下,一层雾气如薄纱一般铺散在天地之间,皎洁的月光渗透过来,如同轻绸缎纱缠舞与天地之间,飘渺如画。
树林深处,一个瘦小的身影单膝跪地,对面一个散发着阴冷煞气的女子居高临下盯着跪在地上的小小身影。
“这段时间盯紧了她,如果必要,你便将这个放到她的枕下!”长公主的声音透着一股死寂之中带出的阴森感。
素儿低着头,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很快恢复,伸手接过长公主交过来的香囊,揣进了怀里。
“最近她哪里可是有什么动作?”长公主瞧着素儿,脸上冷肃没有一丝温度。
素儿一怔,声音不似平常的柔和细腻,反倒是多了几分清厉,道:“太后最近身子不适,沁侧妃给太后研了一副方子,只是煎药都是宫里绿萝姐姐和刘太医过来,看着沁侧妃煎好药带走。”
长公主一愣,眼神之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复杂,再看向素儿,似乎没什么变化,马上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她若是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你只盯紧了她外出与什么人接触便好,其他不必操心。”长公主看着素儿,声音带了几分温度,不过,依旧是疏离让人不敢接近。
素儿应了一声“是”,闭嘴没有再多说,只继续等着长公主的吩咐。
“放心,你娘的仇,本宫自有打算,到时让她成了阶下囚,便任由你处置!”长公主伸手扶起素儿,这孩子才十三岁,不过,对于她来说,却是个极好的棋子。
“多谢长公主!”素儿顺着长公主的手起身,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瞥向长公主。
看到长公主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意,素儿打心底轻微的颤了颤,一双小手不受控制的攥紧,手心已然是汗意涔涔。
轻舞斋。
又是一阵热火朝天的忙乎,因着之前月灵那出戏放狗咬人的戏最后成了她和郁凝互掐,她便一直很安分,也从没有找过墨潋的茬。
如今听得墨潋有了身孕的事,虽然心里愤恨嫉妒,却也因着斩月的习俗,加之她突然想从墨潋这里找到接近温穆飏的突破口,也不得不让人做了补身子的汤。
只是,上次郁凝的教训之后,她也着实长了个心眼,这不,让季香死拉硬拽的把铃铛拖过来帮忙,说是帮忙,其实就是做个见证。
她这全程都是铃铛看着,这个汤也绝对是因为关心,并不会有毒来害人!
跟着素儿这些天,铃铛也是越来越活泛,当时抵不住季香的软磨硬泡跟了来,其实也知道月灵的意思,只是,既然都在王府,又得了墨潋的应允,她也就做做样子,总的不会费多少心神。
“铃铛,你家沁侧妃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作料?”季香将选好的灵芝给铃铛看了一遍,没问题才给厨房送过去。
既然让铃铛过来,以监视为由,就得相关的提一提,这一点,季香倒是做得滴水不漏。
“我家沁侧妃只是喜欢清淡的东西,不要太油腻就好!”铃铛嘴里嗑着瓜子,看着厨房的人将一只活生生的乌鸡割喉,不由得吓了一跳,缓过神来才回了季香。
季香见她如此,不由得扯了扯嘴角,铃铛拉到边上,道:“别怕,这东西就得现宰才新鲜!”
铃铛点点头,伸手拍了拍胸脯,拉着季香往旁边又躲了躲。
“平时咱们逛花园也总见不着沁侧妃,不知道沁侧妃有什么喜好么?”季香拉着铃铛闲话,看她手里的瓜子都嗑完了,又抓了一把送到她手里。
“我们沁侧妃啊……”铃铛嗑着瓜子,嘴里有些含糊不清,想了想,说道:“我们沁侧妃平日里就是看看书,收拾收拾她养的那些花草,再就是研毒了!”
季香听到后头的研毒,不由得一抖,月灵之前也派人晚上偷偷进去过清越小筑,只是,每次都没有完好的回来的,不懂那什么都没有探到,反而弄得一身伤,没过几天就都死了。
如此,白白死了几个高手,月灵再也不敢派人冒闯了,如今,也就只有靠收买清越小筑的下人。
“每天都研毒,这样的日子哪是女子做的呀!如今沁侧妃又有了身子,万一不小心那不是出大事了?”季香迅速收了神情,继续说。
铃铛“咔”地一声脆响嗑开一个瓜子,一张樱桃小口微微一阖,再张开嘴,瓜子壳便随之吐了出来。
“怎么会?我们沁侧妃可是神医,自然之道哪些东西碰得,哪些东西碰不得!”铃铛清亮的声音不含一丝杂质,看着季香,一双圆杏大眼微微眯起,道:“现下太后身子不爽利,我们沁侧妃正在研制给太后解乏祛身子重的毛病!这不这几天宫里的绿萝姐姐来了好几趟了,每次都是带着太后赏的补品!”
季香脸上沉了沉,倒并不是铃铛这近乎于炫耀的口无遮拦,而是,闲话到这里,她说得也是事实。
绿萝的确是亲自带了太后的封赏来过几次的,却没想到,也是墨潋拉住了太后的心,如今想想,月灵公主的地位,还必须得加紧巩固了。
这边忙的热火朝天,清越小筑却是安安静静,陪着散了一会儿步,锦嬷嬷已经伺候墨潋睡下了。
锦嬷嬷带着清越小筑的下人将整个清越小筑清理了一遍,除了墨潋种的那些花草,院子里但凡对有身子的人不好的花,全都被除了去。
墨潋原本就没有按时午睡的习惯,睡了一会儿,便醒了,只是身上懒乏,听着院子的叮叮当当,也不愿起身。
“锦嬷嬷,这是咱们王府的月王妃身边的季香姐姐,按照斩月的习俗,给沁侧妃送来了保胎的灵芝乌鸡汤。”墨潋正想着其他事情,突然听到院子里铃铛的声音,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沁侧妃还在午睡,季香姑娘恐怕是白跑了。”锦嬷嬷依旧是丝毫不给人面子,声音虽然并不冷硬,话确实不给热留丝毫的余地。
“这怎么行,我们月王妃可是特地让季香姐姐和铃铛姐姐盯着熬了一个下午!”一个分不清楚的清凉声音传来,墨潋想了想,是在想不起这个声音从哪里听到过。
“熬了一下午就得把沁侧妃叫起来喝吗?你上头还没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个二等丫鬟来插嘴!沁侧妃在睡觉,谁都不得打扰!”锦嬷嬷声音带着厉色,一双眼睛瞪着刚才说话的丫鬟,一方冷气横秋的话,将刚才多嘴的那小丫鬟斥了回去。
“哎呦,锦嬷嬷快别生气,气坏了您老人家我们可照顾不了沁侧妃这么周详!”铃铛赶紧扶了锦嬷嬷,说话间,像季香努力努嘴。
季香刚进门也没有看出锦嬷嬷的身份,只看锦嬷嬷的着装并不是府里管事嬷嬷的样子,也就没太放在眼里,如今看铃铛也得哄着,便想着定是什么大人物,也不敢再小看。
“是啊,锦嬷嬷快别生气,平日里月王妃对这小丫头太放纵了,奴婢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季香也是个有眼力的,铃铛给了个台阶,她自然是顺着下了,转而拽过刚才说话的丫鬟,道:“看看你没大没小,还不快过来给锦嬷嬷赔不是!”
刚才还是盛气凌人,如今不知是被锦嬷嬷的几句斥责吓住了还是看季香的态度转变了,现下只得低了头给锦嬷嬷赔不是。
墨潋在屋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微微勾起,依旧是躺着,今日,又该热闹了!
轻舞斋。
月灵水袖扬起,桌上的名贵杯盏壶盘全都噼里啪啦摔在了地上。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还要你们做什么?”月灵尖利的声音从卧房出传出,整个轻舞斋的下人都不由得猛然一抖。
地上,跪着的正是下午被锦嬷嬷斥责的丫鬟,如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高傲模样,跪在地上,全身仍是抑制不住的发抖。
季香看了看那丫鬟,伸手扶了月灵,道:“公主先别生气,刚才已经派人查了,这锦嬷嬷原来是二公主身边的近侍,不只是今日对我们如此,就连平日在清越小筑也经常对她们一些看不惯的行为斥责,甚至对沁侧妃,也不是十分亲近,或许,这也不是一件坏事。”
月灵听季香这话,心里的烦躁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地上跪着的小丫鬟,挥了挥手。
那小丫鬟见状,赶紧起身,如临大赦一般,快速地退了出去,到了院子,不时地用手抚着胸口,终于得救了!
“这锦嬷嬷在二公主跟前,可是个说得上话的?”月灵接过季香递过来的茶水,一张娇美的脸上,带着几分疑惑。
季香点点头,道:“回来的时候,我问了咱们的在清越小筑的人,说是,以前二公主的女儿夕颜郡主就是锦嬷嬷整个照顾的,甚至,当时二公主难产,还是锦嬷嬷推开产婆,硬是把二公主和夕颜郡主从阎王手里抢过来了的。”
听着季香的话,月灵低头喝了一口茶,脑子里快速地思索着,片刻,又问:“这么看来,锦嬷嬷对墨潋的态度,是不是说明二公主其实收她为义女是有别的意思?”
季香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也看不明白,只是知